【參】《噬夢師》終結的敘情詩 第10夢 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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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爾甫斯從床上起身,迷糊地望著陰暗的室內(nèi),打了個慵懶的呵欠,抓抓后腦勺亂翹的發(fā)絲,耳邊還有個熟睡的呼吸聲。他側目躺在身旁的方塔蘇斯,腦袋回憶一會兒幾小時前發(fā)生的事情,又打了個呵欠。 撿起亂扔的衣服,先將上衣穿上,雙腳踏下,冰冷的地磚讓他直打哆嗦,四處張望搜尋能穿的衣服,才發(fā)現(xiàn)昨晚把衣服放入烘乾機忘了拿出來,現(xiàn)在肯定全都皺成一塊了。 還好他有個生活習慣正常的室友,能借對方的衣服穿真是太好了! 他的雙腿套進方塔蘇斯的牛仔褲,離開之前,彎身親吻方塔蘇斯的額邊。明明兩年前,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張臉,現(xiàn)在卻是他最重要的人。 但身為公家機關的魔法局職員,在這人口少得可憐,需要拚命「做人」的時代,沒有生育能力的同性關係是不被允許的。一直藏著這祕密,讓他忍得快死了。 他穿上軍靴,看著因他注視而顯像的投影時鐘,離約定好的凌晨三點還剩五分鐘,他得加緊腳步才行。為了不讓方塔蘇斯因為他使用魔法而察覺此事,他得徒步趕往獵夢森林。 果真有了重要的人就是麻煩,不想對方被捲入事件,什么話都不好說出口。 摩爾甫斯手扶著艙門,回望仍躺在床上熟睡的、他最重要的人,直到艙門關起之前,他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 被窗框切碎的月光映在長廊,好似棋盤,他就像棋子一樣,快步地想離開這盤局。把事情告一段落,他就要脫離組織,和方塔蘇斯在陸上國家好好生存。 一想到能自由勾勒未來的藍圖,他的腳步就變得更加輕盈,索性朝目的地奔跑。在有看守者注目的瞬間,他捏破手中的隱身寶石,身體從掌心處往外渲染成透明狀。 他隱身來到約定好的獵夢森林,那里站了三位披著白袍,帽沿有六星芒圖案的圣騎士團。他在現(xiàn)形同時,身體也披上和組織一致的白袍,臉戴上鬼一樣的面具。 他們并非是只是圣騎士團,這里的成員都來自鬼牌國,以臥底的身份滲入陸上國家。他原本跟這群人一樣,一心只想要以神之名,殺光陸上的人類,可沒想到,冰冷的心卻因為愛上某人而融化,對未來有了些許希望。 今晚,只要能利用撫子教他的靈魂召喚術,將「那個人」喚醒,他就能完全脫離組織,這是他答應組織執(zhí)行的最后一項任務。 其中一人將用特殊玻璃瓶裝載的靈火遞給摩爾甫斯,沒有說多馀的話。 他將瓶子拋到上空,靈魂召喚術讓那瓶子無重力飄浮在眼前,腳底浮現(xiàn)的并非是平常的魔法陣圖案,而是來自古巫術的骷髏符號,從一點鐘方向瞬時針燃起十二道燭火,烈火與眼前的靈火同步晃動。 摩爾甫斯知道,組織要的是「那個人」的完全復活,并非撫子教他的「只能在召喚時才會復活」。不過誰管這么多呢?只要做個樣子就好。 他不是沒想過對方會在他復活「那個人」之后,把已無任何魔法力量的他滅口,所以說,他得替自己留些后路。摩爾甫斯為自己留下四分之一的魔力,讓組織的精神首領逐漸復活,那金色的火光在空中勾勒出超過一米八的身影,巫術逐漸讓對方那金色的長發(fā)、陶瓷般的肌膚現(xiàn)形。 眼前出現(xiàn)的赤裸男人,外貌和希普諾斯完全一致,只有發(fā)色、瞳色以及看人的眼光有所差別。 組織成員立刻替男人穿上衣服并披上白袍。男人一見到摩爾甫斯,立刻邁步走向他,用重獲體溫的身體緊抱住他,給予他相當思念的擁抱。 「小摩,在鬼牌國遇見之后,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我好想你喔?!?/br> 摩爾甫斯沒能回抱住這名為「塔納托斯」的男人。還待在鬼牌國時,他遇到對方,當時這男人把駐派到鬼牌國的黑桃國實驗者全數(shù)殺死,周遭瀰漫尸體的腐爛味,全身是血的男人發(fā)現(xiàn)打算到實驗室偷東西的他。 男人就像死神一樣,對人毫不留情,他原以為自己也會死在男人的手中,卻沒想到男人把死者身上值錢的東西全拆下給他,如果金飾因為尸體腫脹而無法脫落,便直接砍斷,一個個摘給他。 說真的,他對男人的第一印象,是既崇拜又懼怕。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復活我的?!?/br> 摩爾甫斯聽著耳邊那熱絡的口吻,眼神瞥往旁邊。他不曉得這男人打算做什么,但若是傷害到他重要的人,他絕不會原諒對方。 「重要的人是嗎?」男人話語一落,摩爾甫斯看到某道熟悉的身影,比組織成員更早一步發(fā)現(xiàn)迎面而來的方塔蘇斯。 眼看,察覺到陌生人入侵的成員高舉法杖,射出強大的魔法光柱,他那沒能回抱塔納托斯的雙手筆直朝向前方,在那三道光抵達前,替方塔蘇斯設下堅固的結界。刺眼的光芒被結界反彈至四面八方,方塔蘇斯也同時替自己設下第二重結界。 從摩爾甫斯離開寢室后,他一路尾隨到這里,沒想到摩爾甫斯竟和這群與鬼牌國有關的圣騎士碰頭。 擋在摩爾甫斯身前的男人勾起微笑,張開宛如神圣太陽一般的金色雙眼,瞳孔縮小到只剩一條黑影,「原來你還替自己留了法力呀?!?/br> 說完,抬腳用力一踹,那從小被以最終武器培育的力量將摩爾甫斯踹到遠方,接著憤怒地瞬移至他面前,抓住衣領,將他狠甩至樹干上。剛想抬腿繼續(xù)狠踹時,卻踩到了堅硬的金屬,巨大的斧頭出現(xiàn)在摩爾甫斯與他之間,而揮著武器的男人,是總出現(xiàn)在希普諾斯身邊的屬下方塔蘇斯,他成為靈體狀態(tài)時透過璐平,清楚地看過這個人。 方塔蘇斯右耳下的羽毛忽地變成烏鴉的羽毛,斧頭的刀鋒不但延展出鋸齒,刀柄尾端還反向長出另一道斧頭。 不管摩爾甫斯幫誰復活,只要是攻擊摩爾甫斯的人,就是他的敵人,哪怕是他最尊敬的希普諾斯也一樣! 方塔蘇斯沒時間去想眼前的人與希普諾斯的關係,反握武器猛烈揮舞,與生俱來的猛烈力量將塔納托斯身后的巨型樹木砍成兩段,攻擊的對象卻踩上他橫擺的斧頭,對他能夠毫不費力接受重量而給予讚賞的目光。 「你既然和小摩是朋友,那就加入我吧,以神之名來拯救這個世界?!?/br> 方塔蘇斯用力揮動斧頭,不讓對方繼續(xù)站穩(wěn)在他的刀面上,「不是什么人都能用『以神之名』這句話。」 對方突然消失,方塔蘇斯急迫搜尋對方的身影,只見對方在摩爾甫斯正上方大約十公尺處現(xiàn)身。方塔蘇斯立刻撲上摩爾甫斯,弓著背,使勁全力接收對方從高處加速度落下的攻擊。 塔納托斯握緊十字法杖,往下一擊,法杖底部的尖處刺破方塔蘇斯引以為傲的結界。身后的其他三人抓緊時機,射出筆直的攻擊光線。鮮艷的魔光在空中交織出如彩虹般的絢麗,方塔蘇斯睜大雙眼,無力地任由自己的視野被光芒壟罩。 又來了,他又開始關心保險的問題了。倘若他死了,真的會有理賠嗎?理賠會好好交給他遠在黑桃國的家人嗎? 「混帳,誰要你跟蹤我了?!鼓柛λ孤負纹痣p腳,蹲著弓步,抱住那團光球,擋在方塔蘇斯前方。持續(xù)旋轉的火球撕裂他的衣服,就連頭發(fā)也被削斷不少,唯一沒壞的,便是跟方塔蘇斯借來的牛仔褲。 哎呀,幾百年的歷史,牛仔褲果真耐穿。 他使出全力,原封不動地將整顆球體送還給組織成員。 還真得感謝撫子呢,多虧跟她定下必須要保護對撫子來說重要的人的契約,在還沒履行契約之前,契約是不會讓他死的。 從口袋扔出試管,那是在出任務時偷偷收集的惡夢,沒想到會在這回派上用場。 惡夢快速移動,在泥土上製造出移動軌跡,原本與手指差不多大小的它,在吸取周遭一切負面情緒后,化身成摩爾甫斯想像中賦予的外型。 高六尺的雷公降臨,巨大的雷電劃破夜空,衝向塔納托斯…… 倏地,希普諾斯壓著胸口從床上滾落,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刺入他的心臟。他痛苦地撐起身,窗外刺眼的白光讓他誤以為現(xiàn)在是白天,但寢室內(nèi)顯示現(xiàn)在時間才凌晨三點半。 他將聽覺探索擴張到整個噬夢學院,轟然巨響的雷聲來自獵夢森林深處。他先趕緊走到寢室內(nèi)簡便的吧檯,一面撕開伊克洛斯給他的止痛藥袋,一面倒溫水,將藥吞入口中。 自從圣騎士成員告知他中了幻象毒后,他的身體就像被詛咒似的日漸虛弱,連寶石都無法判別出顏色,沒辦法再使用輔助工具。 如果真被圣騎士成員說中,那他到最后,會失控地攻擊其他人嗎? 希普諾斯尚未停止聲音的探索,因此,發(fā)現(xiàn)有比雷聲更駭人的音波從噬夢學院大門迅速飛來。他曾聽聞伊克洛斯提到這聲波,對方猜想這是從鬼牌國傳來的警告聲,但是并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鬼牌國要攻擊噬夢學院。 一陣冰冷的氣息從希普諾斯身后襲來,他還來不及放下水杯,某道身影便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寢室被人入侵,對方彷彿是隨著聲波從細微的結界縫隙鑽入,視線才剛對視,希普諾斯手中的玻璃杯立刻被對方身邊的詭異磁場震破。 「米歐?你怎么瞬移進來的?」自從上次被圣騎士闖入后,他就提升寢室的結界。 聽到這熟悉的名字,他咧嘴一笑,好久沒聽到有人這么稱呼他了,「因為我想見你就來了,以后要先預約嗎?」停留的目光好似敘舊般,久久未挪開。 希普諾斯眼前的這個人,有著米歐的外貌,卻仍有些許不同……希普諾斯已無法分辨紅色與橙色,察覺不到對方那雙紅眼與米歐有異。 他伸手從門邊的置衣架抽起風衣并穿上它,「你來得不是時候,我正要去解決事件,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學生宿舍吧。」 被稱之為米歐的男人支著下巴思考,「不,我想跟你一起去探查?!?/br> 「不了,我不想一面戰(zhàn)斗一面保護你的安危?!?/br> 男人尷尬地揚起笑容,「我沒這么弱啦,而且我也想懷念一下跟你一起出任務的感覺呀!」 希普諾斯瞪著他,抽起衣架上的一件斗篷,替他披上,并在頸部打結。 男人摸著打成蝴蝶結的黑帶,「這是……」 「這是敏捷度、生命值與魔法精神力加成百分之二十五的防具,而它最大的功效是能隱身,不過使用完之后,這件斗篷也報廢了。」 男人的視線往下飄,「這樣啊,你還是這么為我擔心嗎?你人真好。」不管是失憶的他,還是被當作恐怖份子的他,希普諾斯都一直為其擔憂。 「今天你老是講很噁心的話,我是不會多給你零用錢的?!?/br> 男人微瞇著雙眼,自己將蝴蝶結拉得更緊些,「反正我睡不著,帶我走吧?!?/br> 男人不在乎希普諾斯懷疑他,事實上,希普諾斯替他披上斗篷,甚至像現(xiàn)在握住他的手,帶他瞬移到獵夢森林的入口處,已經(jīng)達成他找希普諾斯的目的了。 即使過了兩百年,他已不再像原先的恩帝米歐,也依然思念著希普諾斯,思念這個既像他的親人、導師、朋友,更是讓他在百年后不斷懷念著、喜愛的人。 要是他能夠早點喜歡上希普諾斯,也許他就不會變成鬼牌國國王,但如果他不成為鬼牌國國王,就無法找到辦法回到兩百年前的過去,回到這個時間點見到希普諾斯,這還真是矛盾啊。 兩百年后的米歐與希普諾斯出現(xiàn)在獵夢森林入口。米歐抽出西洋劍,他明白自己有吸引惡夢的體質(zhì),對于他們才剛出現(xiàn),就有惡夢衝著他們來的景象不覺訝異。 才剛要突刺,希普諾斯手一揮,黑霧直接吞噬掉礙眼的低等惡夢,走在先鋒,替他除去因體質(zhì)而接近的惡夢。望著希普諾斯那英挺的背影與優(yōu)雅的手勢,對方果真是他需要的英勇騎士,真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希普諾斯帶到未來,留在這里保護以前那個無知又愚蠢的米歐太浪費了。 「怎么,怕得想回家了嗎?」 「不,只是覺得你很帥氣,想和你一樣而已?!姑讱W被希普諾斯催促而移動腳步,他也不想希普諾斯浪費精神力,索性釋出一些鬼牌國國王特有的氣味。他刻意劃破手背,滲出些許黑血,那群擋在兩人前方的惡夢立刻飛也似的逃竄。 希普諾斯手還維持在半空中,掌心上的黑霧發(fā)現(xiàn)再沒攻擊目標后消失。他回望悠哉走近的米歐,正懷疑米歐做了什么,就發(fā)現(xiàn)米歐一與他四目相接,就趕緊小跑步跟上。 那可愛地奔向他的小動物是什么?米歐的行徑太不尋常了!這種時候他應該會板著臉說,「干嘛都把惡夢除掉,我也想練等啊」或是「走那么快是瞧不起我的身高嗎」之類的。 希普諾斯納悶地想著,卻沒有做出什么舉動。連在「幻象毒氣」的恐怖事件影像中看到有疑似米歐身影的犯人,也未對米歐提起,全因為他很清楚,不管米歐是什么身份,他都會全力保護。 希普諾斯心有旁騖而未注意到前方的sao動,米歐抽出武器,往迎面飛來的巨大樹干用力直劈,重達千斤的樹塊立時往左右噴飛,兩側的樹木也因此被打歪了角度,強大威力颳起的強風掃落周圍的葉片。 希普諾斯凝視綠葉紛飛下的米歐微瞇著雙眼微笑,武器瞬間變回西洋劍。 還來不及問「你是誰」,眼前又有數(shù)段巨大的樹干擊向他們,他無法想像對方究竟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將如此重的樹木當作小石子一樣扔來。 但他的疑惑并沒有維持太久,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那道身影,彷彿等待他到來似的,迫不及待將掌心朝向他,準備對他發(fā)動攻擊。 希普諾斯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人,那是他思念已久的塔納托斯。 「哥哥,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光芒壟罩住希普諾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