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春魁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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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西…手夠黑的! 作者有話說: 第50章 起伏 不用猜都知道太醫(yī)院這會子定是雞飛狗跳, 明丹姝能得一刻清閑是一刻,不緊不慢往前朝走。 “主子,太醫(yī)院在那頭?!?nbsp;梁書來跟在她身邊, 尋摸著主子這方向是往承明宮去呢… “皇上可知道了?” 明丹姝明知故問, 停了腳步不遠不近地等著祁鈺。 “成林是皇上放在二皇子身邊的人,怕是早就知道了。” 梁書來冷眼旁觀了這月余,心知這位主子看著是個萬事不過心的和氣人,實際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 他自小打宮里長大,吃里扒外的下場見多了,一仆不能侍二主的道理他再明白不過。 明丹姝聞言掃了他一眼, 心領神會,他在暗示連日里往長樂宮送點心的門道,皇上都清楚… 既過了成林的手, 她原本也未打算瞞皇上, 只是梁濟這徒弟倒是個聰明人, 借此機會與她投誠呢! 一笑而過,側目與黃卉道:“你明日帶著他去內侍省過檔吧…” “奴才謝主子恩典!” 梁書來笑逐言開磕頭謝恩。 后宮當差的太監(jiān)女使任職調動, 都要到內侍省里調檔留案,瑜主子冷了他這些日子試探誠心,如今總算是松口了。 旁人都覺得自個兒從承明宮調到景福宮是辦差出了紕漏受罰降級,他卻門兒清, 師傅這是在提拔他呢! “臣妾給皇上請安!” 見祁鈺遠遠走過來,上前挽著他的臂彎,“皇上放心,理兒沒事的?!?/br> “打得什么鬼主意?” 后宮的事, 有皇后和太后在中間擋著, 他不好直接插手, 便授意成林配合丹姝。 她動作倒是快,冊封昭儀的旨意才下來,這廂就開始收網了。 “鄭窮在邊境出工不出力,總要推他一把?!?nbsp;她事先并不知到那個黑心的小東西借機對祁瑭下手,此時把事情應承下來,是不欲讓祁鈺對這孩子心生隔膜防備。 畢竟日后她二人要捆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何況這事辦得雖然唐突粗糙了些,卻正合她的心意… 西北軍只門神似的杵在邊境,出力的活都讓浮屠軍去做,自個兒等著收功請賞,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待會兒皇上不必護著臣妾,只秉公處置就是。” 祁鈺看著明丹姝笑盈盈,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抬手刮了下她鼻尖,逗趣道:“好大的口氣,誰說朕要偏袒你?” “闔宮誰人不知,臣妾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明丹姝點了點他的心口,拉著人的手往太醫(yī)院去。 身后的梁濟看著二人你來我往,心說皇上方才在御書房還對著胡攪蠻纏的季綏發(fā)了好大的火,見了瑜主子三言兩語就雨過天晴了? 怪哉…怪哉! 太醫(yī)配了解毒湯給兩位殿下服下,不過半個時辰,祁理就已經悠悠轉醒,耳中聽著貴妃哭天搶地…閉著眼睛繼續(xù)裝暈。 “瑭兒若是有個好歹!本宮砍了你們陪葬!” 儀貴妃看著一旁的祁理雖還暈著,可小臉紅撲撲,呼吸順暢顯然是沒有大礙。 在看大皇子…嘴唇慘白著,出氣多過進氣,湯藥一碗碗灌下去也不見起色。 她心里后怕,明知瑭兒中毒癥狀并非曼陀羅花粉,卻擔心細查起來牽連出自己給二皇子下藥的事來,忍氣吞聲不敢再聲張。 “回貴妃娘娘,二皇子所食不多自然無礙,可大皇子想是用量過大,體內余毒難清。” 太醫(yī)面對貴妃疾言厲色,仍是木著一張臉不卑不亢實話實說。 “微臣等以銀針刺xue排毒,若仍不見轉醒,便只能聽天由命了?!?/br> “這事說到底,是meimei平日于瑭兒飲食上過于嚴苛,小孩子貪嘴才有今日之禍…又何必為難太醫(yī)們。” 皇后在一旁氣定神閑坐著當起了和事佬,只要二皇子沒事,皇上和太后也不會牽連到她身上。 “依臣妾看,這事可得差個水落石出…三皇子年前夭折,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nbsp;順昭容接話,看著貴妃色厲內荏,若有所思道:“究竟是誰,將心思動到了孩子們身上。” “你給本宮閉嘴!” 二人字字句句往她的心窩子上捅,對皇后發(fā)作不得,儀貴妃手指著順昭容聲色俱厲。 “不好了!” 在旁侍奉的宮人眼見著大皇子氣息微弱,登時慌了神,大驚小怪道:“大皇子…大皇子好像沒氣了!” “瑜昭儀駕到!皇上駕到!” 儀貴妃聞言只覺五雷轟頂,眼淚登時便滑了下來…六神無主時,聽見瑜昭儀三個字怒火攻心,三步并作兩步跑了出去揚起手使了十足的力道… “賤人!” “你放肆!” 祁鈺見她來勢洶洶,下意識便將明丹書拉到自己身后,自己則結結實實挨了貴妃這一耳光。 護甲順著他下顎劃下,登時便見了血! “皇上…” 謀害圣躬可是滅門大罪,貴妃見他面上血跡亦是呆若木雞… 余光看到明丹姝,才回過神來…嚎啕大哭:“皇上!您救救瑭兒?。 ?/br> “孫景。” 祁鈺示意身后的孫景,跟在貴妃身后到內室看診。 抬手抹了下下頜的血痕,接過明丹姝遞過的手帕子擦凈。 一刻余,孫景出來回報道:“回皇上,二位皇子所中并非毒藥,是曼陀羅花粉與馬錢子藥材相克引起的毒性,太醫(yī)院用針正得其法,大皇子無性命之虞?!?/br> 他頓了頓,謹慎回話道:“只是…痰涎壅盛,余毒麻痹神經,臣恐大皇子會落下口眼歪斜之癥?!?/br> 貴妃頹然,心神俱裂…口眼歪斜,即儀表不端,瑭兒…算是徹底絕了日后的指望。 明丹姝此時才緩過神來,猛然看相一旁的祁鈺…若是藥材相克…就是成林動的手… 她原本的目的,只是對貴妃出手,給鄭窮危機感,逼西北軍在邊境出兵分擔浮屠軍的壓力。 而祁鈺…是忍夠了鄭窮在皇室和門閥之間的左搖右擺,要徹底絕了鄭家來日的指望… 他不是在逼鄭窮站隊,而是要徹底拿回西北軍的兵權! 似有所感,祁鈺轉過頭來正好對上她打量的目光,眨眼…不動聲色地把玩著她藏在袖中溫軟細嫩的柔荑。 類同相召,槊血滿袖。 明丹姝反握住他的手掌,勾了勾唇角。這樣的祁鈺…讓她覺得越來越有趣兒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nbsp;兩位皇子都無性命之憂,皇后慢條斯理從內室出來,書歸正傳:“依皇上的意思,今日之事是查,還是…” “查?!?/br> “臣妾已詢問過趙不言和兩位皇子身邊的侍從,兩位皇子在觀文殿只用過瑜昭儀送去的那盒點心?!?/br> “既如此,景福宮的人,但憑皇后娘娘問詢?!?/br> 明丹姝神態(tài)自若,眾目睽睽之下仍是旁若無人地攀著祁鈺的手臂,嬌滴滴與人道:“只是,臣妾這點心是送與二皇子的,大皇子誤食倒是意外…” “也就是說,這下手之人,是沖著二皇子來的。” 二皇子現在是整個宋家的眼珠子,順昭容是寧錯殺不放過。 聽出了明丹姝的言外之意,若有所思道:“您說呢…貴妃娘娘?!?/br> 儀貴妃此時是啞巴吃黃連,既想查出在點心里另加了馬錢子的人,恨不能處之而后快。 又怕拔出蘿卜帶出泥,連自己給二皇子下曼陀鈴花粉的事一并查出來… 瑭兒算是廢了,她萬不能在此時失了圣心! 梨花帶雨道:“給皇子們的吃食都是再小心不過的,皇后娘娘既肯讓二皇子入口,想必是驗過的。那就是…在旁的地方出了岔子?!?/br> 她倒是聰明,若是順著她的思路,這事查不到丹草的頭上,自然便將自己摘了出去。 “追根究底,這風波是臣妾惹出來的?!?nbsp;明丹姝自然不肯讓她混過去,起身屈膝:“牽連了大皇子,先向貴妃jiejie賠罪了!” “景福宮出去的點心,都是經丹草之手,皇后娘娘要如何差遣,臣妾自無不依?!?/br> 皇后自然聽出了她二人言語之間的門道…再看皇上又將明丹姝拉回到身邊坐著,心思百轉… 敵變我變,絆腳石少一個是一個。她既動不得明丹姝,只好對貴妃落井下石了… “來人,將丹草帶去刑司審問?!?/br> 剩下的事…就看丹草怎么張嘴了… 明丹姝看貴妃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喚過一旁的孫景,關切道:“孫太醫(yī),以防萬一,替皇上沖洗傷口吧…” 既見了血,這護甲里頭摻了什么毒啊、藥啊的,都是要命的事。 “皇后今日面帶憔悴,可是理兒頑皮?” 忽聽皇上開口道。 順昭容剛要起身,聞言又坐了回去,垂眸不緊不慢品起茶來。真是有趣兒…皇上怎么忽然改了脾性,對皇后噓寒問暖起來。 “臣…臣妾多謝皇上關懷?!?nbsp;皇后儼然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理兒很是乖巧…臣妾…” “六七歲的孩子正是頑皮的時候?!?nbsp;明丹姝不知道祁鈺突然提起這茬是什么意思,揣摩著他的心思,言笑晏晏與孫景道:“孫大人,也替皇后娘娘請個平安脈吧!” “是。” “那…臣妾謝皇上?!?nbsp;皇后見皇上神色如常,壓下心頭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詞鈍意虛。 見孫景皺著眉頭,十分謹慎地診脈近一盞茶的功夫,試探問道:“可是本宮身子有什么不妥?” “微臣賀喜皇上、賀喜皇后娘娘!” 孫景面無表情說著道喜的話,打量著皇上的神色…遲疑試探著道:“皇后娘娘已有身孕近三月?!?/br> 三個月?順昭容笑著給皇后道喜,心里卻覺得古怪… 皇上自大婚后到長樂宮的次數,還不及一只手,三月的身孕…皇后是大婚當夜便懷上了? “既如此,二皇子便挪去景福宮養(yǎng)著吧!” 祁鈺捏了捏明丹姝的手,起身便要離開,臨走前含笑溫和與皇后道:“安心養(yǎng)胎。” “臣妾等恭送皇上!” 眾人心思各異,皮笑rou不笑地給皇后賀喜。 承明宮里,祁鈺屏退眾人,正色再問孫景道:“皇后身孕如何?” “正如皇上所料,淺淺不過二月?!?/br> 作者有話說: 第51章 各異 皇后喜憂參半地回了長樂宮, 回想方才孫景回皇上話時的猶豫慎重,心里便知身孕有蹊蹺。 主殿里宮人來來往往,她錯開賈三一探究的目光, 與下面侍弄花草的婢女道:“茉莉香重, 換一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