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鶯抿起一個笑：“你怎么知道？”

    “校友，我知道你?！彼焓郑P(guān)停了還在嘩嘩流水的龍頭。又遞到原鶯面前：“李恪周。”

    她心花怒放地回握：“刻舟求劍？”

    李恪周笑：“同音不同字?！?/br>
    他打在手機(jī)上給她看：“我爸爸姓李，mama姓周?！?/br>
    原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

    “你的導(dǎo)師王春十是我的叔叔，飯桌上常聽他提起你?！彼Γ骸暗靡忾T生，早想認(rèn)識了?！?/br>
    聽見被夸，原鶯不由飄飄然。鼻尖翹起來：“老王平常老訓(xùn)我呢，沒想到背地里到處夸?！?/br>
    李恪周把手機(jī)遞過來：“加個好友？”

    “好呀?！痹L把咖啡放下：“你等我回去拿個手機(jī)?！?/br>
    他替原鶯端起來：“不用。我跟你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到位置邊。

    何宴已經(jīng)醒了。垂下眼皮，手里在折——折垃圾紙袋？

    原鶯奇怪地看他一眼。

    開口：“幫我拿一下手機(jī)?！?/br>
    何宴手里動作不停。

    “自己拿?！?/br>
    “進(jìn)進(jìn)出出不方便嘛。”

    何宴這才舍得理她。從左邊的座位上，屈尊降貴地?fù)七^那部兔子保護(hù)殼的手機(jī)，拋給原鶯。

    她差點(diǎn)沒接住。

    瞪了他一眼，去掃李恪周。

    他的微信名是rick，頭像一只藍(lán)白英短，可愛極了。

    不像何宴——

    她又想到何宴。黑色塊的頭像，頂一個孤獨(dú)的字母。

    點(diǎn)進(jìn)聊天框，都有一種不近人情的味道。

    原鶯：“你喜歡貓？”

    “頭像就是我的貓?！彼Γ骸敖行A?！?/br>
    原鶯順口：“魔法少貓小圓。”

    李恪周：“私と契約して魔法少女になろう（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

    原鶯睜大眼：“你也看??？”

    “老二次元了?！彼Γ芽Х冗f給原鶯：“走了?！?/br>
    “拜拜?！痹L快樂地朝他揮揮手。

    她擠回座位里，樂顛顛地捧著手機(jī)。

    何宴睨一眼她要咧到耳根的嘴角：“朋友？”

    “剛認(rèn)識?！痹L把手機(jī)收起來。

    他挑眉：“你喜歡他？”

    原鶯正色：“帥哥誰不喜歡！”

    何宴輕嗤一聲。

    把手里的垃圾袋一拋，發(fā)出輕微的響聲。原鶯被吸引注意，視線左轉(zhuǎn)。

    一只小豬四仰八叉地倒在桌上。

    原鶯驚嘆：“好可愛。怎么折的？”

    何宴說：“先這樣再那樣。”

    “……”原鶯耷著眼瞪他。

    何宴把椅背調(diào)后：“展廳改了嗎？”

    原鶯才記起來，把電腦重新打開：“改了一個廳，你看看?！?/br>
    何宴：“白給你看？”

    原鶯愣一下：“就看看……”

    他朝后，倚回椅背：“不看?！?/br>
    “喂?！彼X得被耍了：“不是你先問的嗎？”

    何宴不搭話。

    討厭鬼。

    原鶯氣呼呼地扭頭，灌了一口咖啡。打開電腦，輸密碼時，把鍵盤敲得噼里啪啦響。

    -

    原鶯被早餐的推車聲叫醒。

    她打個哈欠，在椅子上翻個身。腿上的電腦撞到艙壁，發(fā)出不輕的磕碰聲。

    原鶯揉揉眼睛。

    睜開，把電腦側(cè)放在一旁?？戳丝雌聊簧系臅r間，還有兩個小時降落，便不睡了，去廁所洗漱。

    回來的時候桌上已經(jīng)多了一份早飯。面包、烘豆子、香腸。

    原鶯小口地嚼：“我們下飛機(jī)后，就去見egon——老師嗎？”

    她加上了敬稱。

    何宴撩一下眉：“不急?！?/br>
    提到面見采訪的事，原鶯就無端有些緊張：“那、那我打算請老師吃一頓飯，他有什么忌口嗎？”

    他慢條斯理地端起咖啡。

    依舊：“不急?！?/br>
    原鶯蹙起眉：“那我們什么安排？”

    “跟著就行?！彼暋?/br>
    還神神秘秘的。

    原鶯揣著滿懷疑問，一路跟他從機(jī)場坐車到市中心。

    然后——

    然后上了一輛旅游大巴？

    她不可置信地呆站在車前。看何宴和導(dǎo)游講了兩句，長腿邁上車。

    原鶯一把拽住放行李的陳秋緘：“你們一起玩來啦？”

    陳秋緘安慰：“給你也報名了。”

    “……”原鶯皺臉：“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br>
    陳秋緘明白：“安心。采訪又不會長腿跑了?！?/br>
    “可是……”

    “走啦?！?/br>
    她憂心忡忡地還想再問點(diǎn)什么，就被陳秋緘推上了車。

    這輛大巴從德國發(fā)車。

    團(tuán)里大部分應(yīng)該都是同齡的留學(xué)生。正在四處游玩的自由時間，便沒什么人在車?yán)铩５懊娴淖灰呀?jīng)放滿了東西，代表有人，原鶯抱著包往后面走。

    后面忽然有人喊她：“原鶯？”

    “哎，”她扭頭，不免吃驚：“李……”

    “李恪周?！彼詾樵L不記得名字，順口接上。把背后的包放上行李架：“好巧。早知道一個團(tuán)，就一起過來了?！?/br>
    原鶯笑：“我就比你早知道五分鐘?！?/br>
    李恪周看一眼表：“要不要去買奶茶？就離這兩站地，發(fā)車時間還早?！?/br>
    “要！”原鶯嗜甜如命。一聽，頓時眼睛發(fā)亮：“你等我放下東西?！?/br>
    李恪周：“我出去等你?！?/br>
    原鶯點(diǎn)點(diǎn)頭。小跑到后排，把背包往位置上一丟。

    剛要走。

    忽然，扒著座椅背轉(zhuǎn)了個身。

    “你要不要喝奶茶？”

    何宴坐在她后面。

    已經(jīng)取下墨鏡，正微瞇著一雙狹長的眼，往外看。

    在看什么？

    原鶯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旁邊是一小片湖泊。浮三兩只天鵝，有路人舉起手機(jī)拍照。

    也沒什么嘛。

    她沒勁地收回注意力：“喝不喝？”

    “嗯。”他點(diǎn)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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