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臨 第62節(jié)
原鶯思索少頃。 她說:“你是不是在雪山也猜到了他就是egon?” 李恪周:“比你早一點。” “比我還早!”她悶悶不樂地瞪他:“你怎么不偷偷告訴我?” 他笑:“說出來多沒意思?!?/br> 那么—— 原鶯從已知條件開始分析。 他說別太信那個藝術(shù)家的話= 藝術(shù)家在說謊= 藝術(shù)家是騙子 但她已經(jīng)知道他的身份了,所以李恪周提醒她的并不是這一件事。 那是什么呢? 原鶯很快反應(yīng)過來。 李恪周拿的是心機男二的劇本啊??! 故意擾亂視聽,給他們的愛情埋下一枚定時炸彈,然后趁他們情感破碎的空隙趁虛而入,成功上位! 天吶。 原鶯點評:“心機男二已經(jīng)過時了。” 她倔強地咬住嘴唇:“你死心吧。我們就是分開了,我也不會愛上你的!” “……”李恪周迷茫:“……?” 原鶯面無表情地轉(zhuǎn)去寫征集內(nèi)容。 她的手指在鍵盤上噼里啪啦一通,最后屏幕上也只留下了一個開頭—— 征集主題:“小人國新生”關(guān)注人與幻想的界限,在微縮世界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不要再說了,當(dāng)初為什么要欺騙我!為什么! 原鶯:“……” 她抑郁地清空文檔。 李恪周突然敲了敲她的桌邊:“看郵箱,許云復(fù)同意授權(quán)兩件作品參展?!?/br> 許云復(fù)是上京微型雕塑發(fā)展協(xié)會的會長。 “不過——”李恪周微微皺眉:“他似乎是因為擬邀名單里egon von kasier也會參加,所以才來。他問egon在這個展覽會展出什么作品?” 他轉(zhuǎn)頭看向原鶯。 她說:“還沒有確定?!?/br> 李恪周說:“盡快確認吧。egon從來沒有在大展上授權(quán)過自己的作品,他都是專門的私人展。這次有不少人是沖和他同展同意授權(quán)作品的?!?/br> 原鶯點點頭。 - 下班,照例是一輛車的鳴笛提示她——不是昨天的卡宴,換了一輛黑色的奔馳。 原鶯好奇:“你怎么一天換一輛?” “車庫隨便挑的。” 何宴半耷眼皮,似乎沒什么閑聊的興致。他形意憊懶地斜倚著,側(cè)身看她,招手。 “過來,給我抱一下?!?/br> 原鶯挪到小小的駕駛座里。 她趴在他耳邊小聲:“你今天很累嗎?” “還好。”他的手很涼,探進棉服的下擺抱她,也有微微的寒意。他撩起眼皮:“你呢?” 提及工作,原鶯:“有件事正要說呢,你先前答應(yīng)我參展,打算展出哪件作品呀?” 何宴輕輕牽動一下唇角。 他似乎早已經(jīng)有打算,回答時并未思索。 “新作。屆時公開?!?/br> 原鶯睜大了眼睛:“真的嗎?” 他笑:“還有假的?” 原鶯亮著眼仁湊到他跟前:“那——家屬可不可以有優(yōu)先欣賞權(quán)?” 他推開她的小腦袋:“不可以?!?/br> 原鶯失望地瞪他。 “那你記得在公開平臺發(fā)一則聲明噢,以免有人質(zhì)疑真假?!?/br> 他的嘴唇正輕輕貼在她的喉嚨上,低低應(yīng)了一聲。 這磁沉的一聲似嘆非嘆順著灼熱鼻息打在她的頸窩。 性感得要命。 原鶯渾身都細微地抖了一下。 雞皮疙瘩。 在這樣限制級的地方以這樣限制級的姿勢聊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工作。 真色/情。 也真新鮮。 原鶯癢得直往后躲,又被腰后那兩條修勁的手臂箍回身前。 何宴:“昨天那份文件研究得怎么樣了?” “可難懂了?!彼⒖瘫г梗骸按蟛糠侄际嵌ɡ砗托g(shù)語,最重要的運用方法寫得模棱兩可,根本就像一個沒做出來的概念。這怎么能用到展覽里?我發(fā)消息給大哥,他也只說還在測試階段,也不讓我見實體的工具?!?/br> 何宴冷笑:“可能壓根沒做呢?!?/br> “嗯?”原鶯不明不白地眨眨眼。 他不再答。 他只是靜靜地抱著她,英挺的鼻梁貼在她溫?zé)崛彳浀念i側(cè)。 細密的雨斜斜地打在車窗玻璃上。 他忽然輕聲:“原鶯,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br> 第27章 半死不活 ◇ ◎勾引(小修)◎ 原鶯幾乎脫口:“不要?!?/br> 雨聲窸窣。 婆娑的樹影被風(fēng)吹得左右搖曳, 像午夜孑然而生的妖魔。 何宴略感意外地拎起眉梢:“為什么?” “這才幾天——”她掰著手算:“才四天!這也太快了。” 何宴捉住她的手。 他問:“那你還要幾天?” “至少半年吧?!彼洁欤骸拔覍δ闶裁炊疾涣私?,怎么就要一起生活了?” 原鶯其實挺保守的。 雖然她喜歡幻想,偶爾胡言亂語, 性格也并不算害羞的類型, 甚至稱得上大膽外向——要論他們關(guān)系的根源,都是她開口主動追求的呢! 但是到真cao實干的時候, 她心里那一條規(guī)矩的線又會抬得很高。 她沒有許搖光那樣開放。 嘴上天天講羨慕,許搖光真要推給她聯(lián)系方式的時候, 又連連拒絕。 許搖光笑話她只會口嗨。 許搖光說,世界上長得好看又愛到死心塌地還是初戀的人比國家一級珍稀保護動物還少,再說到時候一拉燈,誰還看臉? 原鶯對愛情的美好向往被破壞得稀巴爛,氣得拿枕頭砸她。 原鶯心里有自己對待感情的小小凈土。 不容一點雜質(zhì)。 何宴的眉心微微擰出一道褶痕:“半年?” “嗯?!痹L很認真地點點頭。 何宴垂下眼瞼。 細碎的睫,輕輕地劃過原鶯頸窩柔軟的皮膚。他的呼吸,在她回答落下后一刻, 似無聲嘆息。 窗外烏濃的夜色,讓他的神情隱于其中,捉摸不透。 長久的緘默帶來略微的窒息感。 原鶯有點忐忑地抿一下嘴唇。 是——太久了嗎? 許搖光說, 男人的忍耐期是三個月。如果碰不到, 他們的興趣會和飄綠的股票一樣大跌。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 何宴終于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