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姝 第62節(jié)
林驚枝聞言,有些不好意思抿了下唇:“夫君若餓了?!?/br> “妾身吩咐孔mama再去小廚房蒸一份送來?!?/br> 裴硯搖頭:“倒是不必這樣麻煩。” “我淺嘗便可?!?/br> 裴硯忽然低頭,輕而易舉銜住林驚枝柔軟唇瓣。 他力道不重,可是說是十分溫柔,只不過箍著她纖腰的手臂,像鐵般堅(jiān)硬,她挪動不得半分。 “裴硯。”林驚枝推不開她,就開口喊他。 不想被裴硯得了機(jī)會,吻得更深。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驚枝雙頰艷紅,漸漸喘不上氣來,腦中霎時糊成一片。 燙人的鼻息,兩人唇舌都是牛乳香。 結(jié)束的時候,林驚枝鬢角被熱出薄汗,指尖失了力氣,未穿鞋襪的粉潤腳尖微微蜷縮繃緊。 “枝枝。” “味道的確極好,令人食髓知味?!?/br> “念念難忘。” “裴硯你……”林驚枝嗓音還透著薄燙軟軟的,眼角嬌紅,如遇水化開的胭脂。 “噓。”裴硯啞聲笑了。 雙臂用力,一下子把林驚枝抱起,走到榻前輕輕放下。 “我去沐浴。” “你睡吧。” 不一會兒,耳房內(nèi)有水聲響起。 就在林驚枝即將睡著時,只覺背上一暖,男人手臂圈過她纖腰。 他應(yīng)該是用冷水洗的澡,指尖冷意還未散去,胸膛卻極熱,只不過腰后有什么東西硌得她有些難受,林驚枝想要往里挪動身體。 身后卻傳來裴硯淺淺的輕哼:“枝枝,別動?!?/br> 她嬌軟的小手,被他寬大掌心握在手中,鼻息熾熱。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xí)r。 林驚枝從夢中熱醒。 她只覺仿佛被烤在爐子里,背脊、鬢角含著濕氣,玉腰上似有重量壓著,她動一下都覺得手臂酸麻。 “醒了?”裴硯嗓音低沉,透著燙意。 帳幔低垂,光線有些昏暗。 林驚枝掌心撐在衾被緞面上,長發(fā)大片散落,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反趴在床榻上,以為是來癸水的緣故,身下有些難耐。 小小的身體微蜷著,昏昏暗色中,男人眼眸亮得鑲嵌在漆黑夜里的寶石。 “難受嗎?”裴硯突然開口問她。 林驚枝眨了眨眼睛,剛開始有些不明所以。 裴硯似極其愉悅地輕笑了聲,抬手碰了碰她水潤唇瓣:“等會子莫要生氣?!?/br> “你再睡會,我該起了。” 裴硯松開箍在林驚枝側(cè)腰上的掌心,伸手掀開衾被,起身下榻。 明亮燭光從撩開的帳幔落進(jìn)榻中,林驚枝這才發(fā)現(xiàn)衾下,她上身未著衣物。 手腕內(nèi)側(cè),落著淺淺的齒痕。 而睡前貼身穿著的海棠紅色鴛鴦交頸繡紋小衣,和她的里衣卷在一起。 應(yīng)該是沾了濕潤的東西,臟了,被丟在床榻一角。 裴硯已穿上袖口鑲滾了連枝花暗紋的薄綢里衣,寬肩窄腰,回過身時,眸光順著林驚枝的視線落在角落的小衣上。 他薄唇微抿,淡淡道:“夜里你睡得極熟?!?/br> “我怕吵醒你,只小心紓解過一次?!?/br> “等會子你若覺得掌心疼痛難受,我已準(zhǔn)備了膏藥,就放在你平日梳妝的妝奩上,記得涂上一些?!?/br> 裴硯話音落下良久,林驚枝才回過神。 這一瞬,她氣息似有不穩(wěn),撐在錦緞面被上的掌心燙得厲害,烏粼粼的眼睛睜著,紅唇水潤,眼尾的淚痣像朱砂點(diǎn)出來的。 兩人都沒說話,屋中氣氛略有凝滯。 裴硯無奈嘆了口氣,衣裳穿戴整齊后,他去耳房打了熱水,擰干巾帕在榻前坐下。 他動作還不算熟練,但卻擦得極為認(rèn)真,指尖被水浸濕,是羊脂玉色。 “我就知你對于這事,你必會生氣?!?/br> “你來癸水,我需顧及你的身子不能做?!?/br> “但枝枝你要明白,我是成年男子,雖克制禁欲,卻也有克制不住的時候?!?/br> 林驚枝被裴硯握在手中的指尖顫了一下,她側(cè)頭避開裴硯視線:“若夫君克制不住。” “不若,我給夫君納兩房美妾?!?/br> “妾身向來大度,出嫁前家中長輩也是這般教導(dǎo),夫君若是愿意,妾身明日就讓孔mama安排下去?!?/br> “當(dāng)然,夫君若有心儀的人選,盡管帶回……唔?!?/br> “啪”一聲輕響。 卻是裴硯在林驚枝掌心上,重重打了一下。 此刻他神色極為嚴(yán)肅,像平日家中訓(xùn)斥人時,極為嚴(yán)厲的長輩。 林驚枝應(yīng)該是被打痛了,不光是手掌心,連帶著心口都是火燒火燎的疼痛。 她抬眸,楚楚眸光看向裴硯,眼神倔強(qiáng)。 裴硯忽然俯身低頭,牙齒輕輕磨過林驚枝白潤指尖。 他垂眸看著她,視線落在林驚枝粉紅的掌心上:“很疼對不對?” 林驚枝指尖冰涼,他方才咬過的地方有些尖銳的刺痛,可依舊不及掌心那一下火辣辣的,就像是在書院里,被先生手中的戒尺,抽過。 她抿唇不答,想要避開裴硯的視線。 可裴硯本就離得近,他忽然欺身上前,透著薄繭的指尖捏住林驚枝軟嫩的下巴。 “我從未想過納妾?!?/br> “枝枝,你若敢把那些女人帶進(jìn)家中?!?/br> “我便讓山蒼當(dāng)著你的面,把她們活生生打死。” 裴硯說完,他忽然松手。 漆眸內(nèi)依舊含著,令林驚枝覺得心驚膽顫的冷色:“前日進(jìn)宮面圣,陛下已下旨,賜下大理寺卿一職。” “平日我若不在府中,你要出門就找云暮安排?!?/br> “府中大夫人周氏過些日也會到汴京,帶著漪憐姐一同,若周氏提出讓你回裴家在汴京的宅院居住,你直接以我不同意為由,拒絕就好?!?/br> 裴硯語調(diào)一頓:“關(guān)于癸水腹痛一事,過幾日我讓樓倚山過來開方子” “時辰尚早,你再睡會兒。”裴硯伸手,似乎習(xí)慣性想給林驚枝掖一下被角,但他又生生忍住。 直到裴硯離去很久,林驚枝才驟然回過神來。 她看著自己紅潤異常的掌心,也不知是不是裴硯夜里紓解時弄的,還是剛才那一下他拍出來的。 林驚枝垂著眼眸,她心口難受得厲害。 加上身上出了汗,再睡她也睡不著了,索性就開口叫了孔mama進(jìn)來,伺候她沐浴更衣。 孔mama帶著晴山進(jìn)來。 晴山伺候林驚枝去耳房沐浴,孔mama則收拾凌亂不堪的床榻。 林驚枝來癸水的事,孔mama是知道的,裴硯但凡在家中,就從未和林驚枝分開睡過。 好在孔mama檢查一番后,只是林驚枝的小衣上沾了東西,應(yīng)該是用了別的法子,孔mama暗地松了一口氣。 巳時,太陽高升。 時值春末,杏花開得盛大。 今日沒下雨,難得的好天氣。 林驚枝抱著一冊地方志在翻閱,只是她幾次走神,視線不由落在自己嬌嫩掌心上,總感覺掌心依舊沾有裴硯那東西,是洗不干凈的。 幾次走神后,林驚枝也不看書了。 她起身推開支摘窗,朝屋外守著的孔mama喊道:“mama,昨日救下的那丫鬟,請郎中看后?!?/br> “郎中是怎么說的。” 孔mama轉(zhuǎn)身進(jìn)屋道:“昨日老奴親眼去瞧了,整個人瘦得厲害?!?/br> “郎中說應(yīng)該是許久沒吃上一頓飽飯,加上身上有許多傷,有些地方好了結(jié)痂了,有些地方都發(fā)膿生了蛆?!?/br> “不過倒是個烈性的,老奴讓丫鬟給她處理傷口換藥時,一聲都沒吭。” “只是天可憐見,有些高門大院或者牙婆虐待下人,老奴這些年也常有耳聞,到?jīng)]見過這般厲害手段?!?/br> “她若沒遇見少夫人,就算不被牙婆打死,估計(jì)也撐不了幾天。” 林驚枝看著孔mama又問:“可問出是哪里的人。” “怎么落到牙婆手里的?!?/br> 孔mama見林驚枝手邊茶盞空了,給她添了些茶水后才道:“老奴全都一一問了?!?/br> “也勞煩云暮去外邊好好打聽那小丫鬟的身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