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妻她不想入宮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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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擔心你?!?/br> “我說了很多遍了,你再說幾次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毫無瓜葛?!?/br> 裴晉北這幾日不知聽過幾遍這句話了,額上青筋暴起,面色不虞,“星楚,你真的要這般抗拒我嗎?” “你已有了王妃,府中指不定還有多少側妃小妾,早已背棄了你當初說過的話。在你另娶的那一日,我們便一刀兩斷?!?/br> 聽到這話,裴晉北走上前去用手錮住了繆星楚的肩膀,“星楚,你聽我說,只要你愿意,王妃之位肯定是你的,給我一點時間。我府中也沒有什么側妃小妾,整個齊王府可以只有你。” 他的眼神里有幾分偏執(zhí),清正的姿態(tài)消失殆盡。 繆星楚緊擰眉心,想要掙脫開他錮住在肩上的手,一字一句說得堅決,“我不愿意,死都不可能?!?/br> 他的眼底略過了幾分兇狠,傾過身去幾分,“星楚,我不許!” “啪?!?/br> 繆星楚狠狠甩了一巴掌在他臉上,瞬間紅了一片,也應她掙脫動手的動作,讓手頭的紙掀了滿天,一時間兩人在紙中對視著。 裴晉北的眼眶布滿了紅血絲,緊咬牙關,面色難堪至極,他緊握雙拳,關節(jié)相交發(fā)出聲響來,眼底陰鷙一片,摻著狠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星楚,你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 她氣得牙根癢,看他一幅陰狠的樣子哪有當年的半分儒雅端和,真是看走了眼。 蘇大人簡直是目瞪口呆,他嚇了一跳,連走帶跑差點摔倒立刻往這邊趕,一幅苦瓜表情,“這這這…..繆大夫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br> 冷嗤一聲,繆星楚轉過身去就要走,“齊王殿下好大官威,哪里是我一個大夫能得罪得起的,仁心堂還有病人,我先走一步,告辭?!?/br> 接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蘇大人自然看到了裴晉北陰沉冰冷的表情,心道這都是什么事啊。 連忙道歉:“繆大夫性子直,回頭我說說她,王爺您大人有大量?!?/br> 裴晉北冷笑,“你也配說她?” 甩袖便帶著人走出了仁心堂。 留下蘇大人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 透過窗,天光流瀉進來,照得屋內亮堂,大開著門,清風徐來,送來涼意。 裴懷度剛剛沐浴更衣,衣領上略帶了些濕意,光影打照在他流暢利落的下頜上,襯出清雋的五官,冷白如玉的皮膚沾了些水,明暗交錯間劍眉星目皆賞心悅目。 也沒耽擱,接著稱病的由頭,裴懷度來了欽州。不過國事繁雜,每日都有小山似的奏折和密信需要他親自批閱,不過是換個地方處理事務罷了。 好不容易剛剛出門前批了一批奏章,回來后又送來了一小山,就好像是永遠批不完一樣,偏偏事情都要緊,邊防布局,朝中人事動向,錦州大旱,哪個都不簡單。 揉了揉發(fā)痛的眉心,“你這是送禮?一批又一批?!?/br> 鄭明冤枉,“陛下,國事諸多,耽誤不得,老奴這不是怕耽誤國事。” 圣上出來這幾日除了易容出去探察了一下欽州的疫病情況,便是在這屋子里處理奏折奏章,沒有一刻空閑。 而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了,每次出去回來都要沐浴更衣,有時一日要更幾次。 夫人那頭也是忙得夠嗆,整日早出晚歸,只有晚上一小段時間兩人可以敘話,一會夫人就耷拉著眼皮要趕人了。 可憐見的圣上沒說幾句就被人推出了門外,吃了閉門羹。 勤政多年,裴懷度頭一次生出了些憊懶的心來,可沒法子,楚楚正忙著,欽州的疫病又控制得當,沒了理由,他好像只能批奏折了。 裴懷度攤開了一本奏折,認認真真地讀了起來,面色也恢復的往日的冷峻,提筆勾畫,漸入佳境,桌上的奏折也被一本本批閱。 日暮見晚,夕陽西下,斜暉鋪灑在壁上,金燦燦的。 繆星楚提著有些疲憊的步伐踏進了門,一進門就看見了正襟危坐的裴懷度。 自覺的不去看那些案桌上的東西,她站在了原地,敲了敲門,“景明?!?/br> 裴懷度驀然抬頭,眉梢染上了幾分愉悅,站起身來走了過去,鄭明也識趣地趕忙收著案桌上的東西。 兩人坐著,青然沏了茶進來,繆星楚拿起來飲了一口就放了下來,眉眼里掩飾不住的疲憊,連帶聲音都有幾分有氣無力。 “你在屋子里不悶嗎?”繆星楚這幾日回來不是看見他在處理公務就是看見他在處理公務,好像他就長在那處了,沒動彈過半分。 心生艷羨,不用跑來跑去還挺好的,也不廢那么多心力。不過轉念一想,他處理的事情肯定不簡單,指不定比她更勞心。 “開著門窗透風,不悶?!迸釕讯纫槐菊浀卮鸬?。 繆星楚卻想是想到什么似的撲哧一笑,接著就像是被人點了笑xue一般笑到停不下來。 看得裴懷度是不明所以,他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上,沒什么不妥,又看向了繆星楚,她依舊笑著,惹得裴懷度無奈。 “楚楚,笑什么?” 她壓下笑意,眉眼彎彎,“剛剛我進來一瞬間好像覺得我是在外勞累了一日,辛辛苦苦做工,來養(yǎng)家中的整日埋頭苦讀的男人。” 這一下讓裴懷度成功黑了臉色,楞了一下便晃過神來,“楚楚,你說什么?” 他的話語里罕見地多了分不確定,險些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不過他竟然認真去思考了一番,她在外忙了許久,而他匆忙來沒個住處,方便看她也就住在她這了,用膳也是用這里的。而他在屋里有時坐一日,可不就是埋頭吃軟飯的男人嗎? 一時被噎住了,他有些氣悶。 繆星楚也知道他有氣性,見他變了臉色笑了笑,“瞎說的,你也信,我知道你每日忙著,可不比我輕松多少?!?/br> “若是楚楚愿意養(yǎng)我,也未嘗不可?!?/br> 這話讓繆星楚紅了臉,她反駁:“別別別,我可養(yǎng)不起你。你這金玉堆出來的人,什么玉瓊佳肴沒吃過,跟著我你就吃不起飯了。” 裴懷度沒說話,支著下頜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目光灼灼。 面上燒著,繆星楚別過臉去,耳根緋紅一片。 下一秒,卻感覺到了裴懷度湊了過來,清冽的氣息靠近,繆星楚楞在了原地,被抱了個滿懷,她下意識抬頭看他,緊繃的下頜線流暢。 她覺得他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時不時就要抱她,可怕的是她竟然有些習以為常。然后他就會接著制造幾個不經心的吻,先是耳垂,接著就是額頭,臉頰。 繆星楚被抱著,想要掙扎,卻被抱得更緊了,他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今日我沐浴更衣過了,可講究了?” 最后幾個字上揚,帶來幾分愉悅。 她急中生智,趁著裴懷度不備便掐了一下他的腰,以極快的速度彈起身來,語速飛快,帶了些慌亂,“我還沒沐浴更衣,我不講究,先走了?!?/br> 說著就踏著腳步走出屋外,跨過門檻險些摔倒,她踉蹌一下。 “小心?!?/br> “知道了?!苯又褪撬哌h的聲音。 屋內剩裴懷度飲著茶,失笑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此時,鄭明走上前去,在裴懷度耳邊耳語了幾句,rou眼可見的裴懷度臉色冷沉下來。 “裴晉北是沒事干了嗎?” 鄭明恭敬站著,“圣上,要不派人讓齊王殿下知道些教訓。” 圣上要是不解氣,套著麻袋打裴晉北都是可能的,只是不要打到臉,也別傷到要害,給個教訓便是。 聽到這話,裴懷度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是土匪還是太監(jiān)?” 這句讓鄭明噤了聲,低著頭不置一詞。 裴懷度眉宇染上了幾分不悅,轉動著玉扳指,聲音清絕,“欽州的事不夠他忙,看來都是交給下面的人了,讓姜書白歇歇,將手頭的麻煩事交出去一部分?!?/br> “是?!?/br> “裴晉北遇刺的事情如何了?!?/br> “照陛下的意思,已經暗中在調查了?!编嵜魈а塾U了一眼他的臉色,小心道,“查到謝家頭上了。趙澤蒙是四爺?shù)娜?。?/br> 裴懷度繼續(xù)轉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清冷。 “繼續(xù)查。”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第71章 燒婚書 外頭有一層朦朦朧朧的亮, 一輪彎月還掛在天上,身旁伴著幾個星子在閃爍,涼風吹拂進窗內,拂過素白色的床帳。 繆星楚躺在了床榻上睡著, 身上蓋著錦被。慢慢的, 她感覺到了身體有一股燥熱之氣, 面上燒紅了些,呼吸都熱了幾分, 意識混沌著, 一陣的天旋地轉,讓她沉在夢里醒不過來, 只覺得很暈, 止不住往深淵處下墜, 一張巨大的網束縛著她,不得動彈。 覺著胳膊腿腳都不是自己了的, 她整個人浸在死水里,渾濁粘稠沾滿了她全身, 愈發(fā)滾熱的氣順著喉嚨處燒開,蔓延至四肢百骸, 血液流走間刺痛著皮rou。 骨頭都酸痛,外熱內冷, 骨縫里滲著冰寒, 她難受極了,猛地察覺自己是在床榻上睡著,卻不能動, 她勉強睜開眼睛, 卻模糊一片, 暈著像是整個世界都在顛倒,黑白不分,顏色錯位。 她想要開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喉間干澀地冒著血氣,唇蠕動了一下,終究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最早發(fā)現(xiàn)繆星楚出了事的是青然,一大早本該是夫人出門的時候了,可遲遲沒聽到半點聲響,做好的早膳也放著。 她推門走了進去,屋子里悶熱一片,死寂一片,讓人陡然生寒。 青然著急了,連忙跑到了床榻前,就看見了一張紅透了的臉,吐出的呼吸都是燙的。 瞧著這樣便知道她不對勁,當下有個不好的猜測,夫人莫不是染了疫??? 心里想到這里,青然變了臉色,她遵守著夫人的吩咐,在這院子里也會帶著防護的面巾,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和白色面巾。 青然立刻跑出了門外,火速讓暗衛(wèi)去把沈鏡安找過來,這個時候找大夫是最有用的。 緊急吩咐好一切,她就快走到了圣上那間屋前頭,看見了鄭明正在門口守著,他打著哈欠伸懶腰,面上還有幾分困意。 見青然火急火燎趕過來,鄭明心一咯噔,眼皮瘋狂跳著,“怎么了?” “夫人怕是染了疫病?,F(xiàn)在昏睡不醒?!鼻嗳豢桃夥判×寺曇?,面帶著急。 “什么?”鄭明沒忍住聲音拔高了些,這消息如平地驚雷,著實是將他嚇了一大跳。 青然猛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臉色緊張,一張臉皺在了一起。 鄭明也意識了過來,收了聲,壓低了聲音,同樣著急,“找沈大夫了嗎?” “已經讓暗衛(wèi)馬上帶沈大夫過來了?!闭f到此,青然忍不住探出頭去看外頭,真恨不得長了一雙翅膀飛過去把沈鏡安拎回來。 聽到找了沈鏡安后他點了點頭,可又忍不住在門前來回踱步,撫掌,眉頭死死皺下,喃喃自語,“這可怎么辦才好?!?/br> “鄭明!”屋內傳來的裴懷度的傳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