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線改劇本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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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的武功又進步了。 除此以外,冥冥之中,他感覺束縛他、壓制他的那道看不見的枷鎖好像消失不見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也淡了很多。 興許是因為死過一次,一切都在變好,除了……他的007不見了。 沈惟舟并不笨,相反,他很聰明,只是大部分時候并不想把一些心思用在他不感興趣的事上,所以偶爾有些遲鈍。但更多的時候,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自己想要的。 比如說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的死而復(fù)生跟系統(tǒng)的消失脫不了干系,而系統(tǒng)又跟盛空陽這個所謂的天命之子牽扯極深,甚至就是為了他而來。 他想找回他的007,他要去見盛空陽。 不過在這之前,該和一些人算的賬還是要清一清,還有他的東西也要拿回來。 想到這兒,沈惟舟又偏頭看向了侍衛(wèi):“我的劍呢?” “劍?什么劍?”侍衛(wèi)下意識一愣,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尷尬起來,“二公子說的是陶夫人送給大公子的那把劍嗎?那是二公子的劍?” 這下輪到沈惟舟愣住了。 因為他也是下意識問出去才想起來,秦隨的劍被他留在了知州府,撿來的劍在揚州那晚斷掉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沒有自己的劍的。 問出口的問題返還了一個與預(yù)想中截然相反的答案,按道理這個答案跟沈惟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不知道為什么,沈惟舟還是又追問了一句:“那把劍什么樣子?” 侍衛(wèi)撓了撓頭,犯了難,絞盡腦汁地開始回想兄弟們喝酒時說的小話。 半響,就在沈惟舟要說一聲“算了”的時候,他終于一拍大腿:“都傳那把劍是極美的一把劍,但具體什么樣子俺還真不知道,不過俺有個兄弟說過,那把劍有名字?!?/br> 沈惟舟沒當(dāng)回事,溫聲應(yīng)了,就要離開此地。 然后侍衛(wèi)的下一句話把他定在當(dāng)場。 “好像是因為劍身上刻著兩個字,是什么……昭昭?!?/br> 昭昭。 昭昭。 昭……昭。 從小到大,只有一個人這么叫過沈惟舟。 那就是系統(tǒng)。 系統(tǒng)好像特別喜歡這么叫他,更多的時候叫他舟舟,偶爾嚴肅起來或者撒嬌的時候就叫他昭昭。 劍名為昭。 007送給沈昭。 那是他的劍。 沈惟舟突然彎了唇角,烏墨似的眸子里露出一種極為愉悅的笑意,眉眼間的明艷之色看的侍衛(wèi)生生呆住了。 007給他留了一把劍,那他是不是可以通過這把劍找到系統(tǒng)? 沒有絲毫猶豫,沈惟舟就要出門去找寧思凡,拿回系統(tǒng)留給他的劍。 一看就知道沈惟舟想去干什么,侍衛(wèi)猶猶豫豫地把他攔住了。 可能是因為剛醒的緣故,春日已經(jīng)有些熱烈的陽光下,青年冷白的肌膚幾近透明,細瘦的手腕處清晰可見黛青色的血管和細小的絨毛,仿佛一碰就會留下痕跡。腰身更是筆直修長,貼身的長衫勾勒出腰線的輪廓,讓人平白生出許多妄念。 侍衛(wèi)選擇性地遺忘了沈惟舟剛醒時那雙手的修長有力,更是覺得自己一定夸大了,不然怎么會認為滿身溫和知禮的二公子能把他掐死呢,錯覺,一定是錯覺。 他對著沈惟舟正了正神色:“二公子,屬下多嘴,大公子不是表面上看著那般簡單,王妃更是手段果決,這劍陶夫人既然已經(jīng)送出去了,是二公子的東西,那也便罷了吧?!?/br> “公子剛?cè)胪醺瑒輪瘟Ρ?,無依無靠?!?/br> “——請避其鋒芒?!?/br> 沈惟舟怔了怔,像是沒想到侍衛(wèi)能說出這種話,然后又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 “屬下吳恒。” “吳恒?!鄙蛭┲弁崎_門,毫無遮擋的陽光打在他身上,沒有任何裝飾的一襲白衣襯得他氣質(zhì)愈發(fā)溫和內(nèi)斂,而這種如玉的溫潤之下,是最為冷冽鋒利的恣意妄為。 “那是我的劍?!鄙蛭┲圯p笑了一聲,語氣漫不經(jīng)心,“讓我避他鋒芒?” “我曾經(jīng)這么干過,但是很可惜,大家都喜歡變本加厲,捏軟柿子?!?/br> “所以我接二連三地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他們以為自己穩(wěn)坐高臺,以為所有的人都要按他們的想法走?!?/br> “我不愿意,如此而已。” 所以…… 春日的陽光極盛,細碎的光透過葉子的縫隙灑下來,斑斑駁駁,暗香浮動。 沈惟舟眉眼溫和地走入庭院內(nèi),清瘦的脊背筆直,像是一株挺拔修長的青竹,無害的面孔掩蓋住了一些屬于劍的鋒銳之意。 很是輕的一句話消散在了空氣里,吳恒和沈惟舟聽見了,彈幕也聽見了。 “自今日起,天下避我三分?!?/br> 第82章 寧思凡的院子跟沈惟舟所在的院子相距不遠, 就算是慢慢吞吞地散步一樣走,也是不一會兒就到了。 說起來還真是讓人驚訝。 寧明歡是一個私生子, 寧思凡就算是生母出身不好手段令人不齒那也是光明正大在王府生下來的少爺, 可他們兩個現(xiàn)在的待遇在王府中卻是相差無幾,甚至聽吳恒說,寧明歡這邊賞下來的東西還比賞給大公子院里的更勝一籌。 聽到這話, 沈惟舟只是溫和地一笑, 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現(xiàn)在的寧安王妃真的是一個連私生子都能尋常待之,甚至對待私生子比對待自己的親生子更好的人, 那當(dāng)初也不至于害死先王妃自己上位了。 更何況那陶夫人能在寧安王府的眼皮子底下瞞住自己爬上王爺?shù)拇膊⑶矣性械南? 還把孩子獨自一人拉扯大, 如果寧明歡真的有可能跟寧安王府正兒八經(jīng)的大公子爭上一爭, 哪怕有十之二三的機會,沈惟舟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想到這兒, 青年神色淡淡地垂下長睫, 掩住了眸底的情緒。 如果是系統(tǒng)在這里, 一定會傻乎乎地問他為什么知道這些,現(xiàn)王妃害死先王妃又是從哪看出來的。 [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舟舟這是又易容了嗎,雖然這張臉也挺好看的但我還是喜歡舟舟自己的臉?biāo)还还?。] [你們發(fā)現(xiàn)了嗎?舟舟一直在時不時地按自己的胸口位置, 他是不是不舒服???] [不知道,但我總感覺他很難過,更惹人憐愛了5555] 不多時, 沈惟舟就來到了寧思凡的院里, 說明來意等小廝通報之后, 卻對上了一雙充滿鄙夷與譏笑的眼睛。 這小廝自以為掩藏得很好, 看笑話看得足夠不動聲色, 但他面前的是一眼便能看清旁人心思的沈惟舟,而不是初來乍到寧安王府應(yīng)該小心翼翼暫避鋒芒的寧明歡。 沈惟舟眉眼懨懨,整個人在爛漫的春光里困乏得厲害,懶得替寧明歡受這個氣。 隨手折下半截枯枝,沈惟舟看都沒看那小廝一眼,枯枝脫手而出,擦著小廝的耳朵過去。 小廝愣了半天,不知道沈惟舟想整什么幺蛾子,他甚至想嘲笑一下沈惟舟毫無準(zhǔn)頭還學(xué)人家裝腔作勢,但畢竟是被王爺認回來的二公子,他不敢。 主奴有別,他就算再怎么為自己忠心的大公子打抱不平,也只敢在小事上使使絆子,暗地里說說壞話,明面上的禮數(shù)還是要齊全的。 等他終于察覺到耳側(cè)一陣刺痛之后,手一摸,傻了眼。 “血……出血了……” 再看沈惟舟,不知何時青年的手中又多了幾塊石頭,入手光滑圓潤,在光下透著縱橫交錯的紋理,像是隨手從地上撿的鵝卵石。 明明是比枯枝更像小孩子玩意兒的東西,但是小廝回頭看了看沒入地面三分的枯枝,是一點也不敢這么想。 沈惟舟脾氣很好的樣子,耐著性子語氣溫和地開口,又問了一次:“可以幫忙叫一下你們大公子嗎?或者我能去見他嗎?” 小廝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大……大公子不在?!?/br> “大公子在華春苑,聽說……聽說是來了貴人?!?/br> “貴人?”沈惟舟毫不在意地微微頷首,“無妨。” 系統(tǒng)留給他的劍必須要拿回來。 別說是一個寧思凡和什么貴人,就是姬衡玉和云子衍來了,他的也必須是他的。 “我也想見見貴人?!?/br> “勞煩,帶個路。” —— 自從得知沈惟舟的死訊開始,秦隨就常做一個夢。 在夢里,一開始是漫無邊際的黑暗,大片大片的霧氣籠罩著他,讓他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前路,只能憑感覺摸索著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許是一會兒,也或許是漫長的一段時間,他會一腳踩空,踏進一條無數(shù)次踏足過的河流。 河里不是清澈見底的水,而是鮮血。 是粘稠而刺鼻的血,是又guntang又冰冷的血,是讓他渾身凝固僵硬不能動彈的血。 因為有人在拉著他,有無數(shù)人在拉著他,不讓他走。 秦隨低頭看過去,很奇怪,霧氣突然就散開了,眼前也亮堂了起來,甚至不透明的血液也漸漸清晰,清晰到能讓他看清楚每一張死死盯住他的臉。 身著玄衣的帝王赤腳踩在血里,面色淡漠,狹長的鳳眸沒有波瀾,俊美的面孔上甚至帶著點似笑非笑。 他認識這群人,認識腳下想要撕碎他的每一張面孔。 這些人有的是他親手殺的,有的是他下令殺的,還有一些大片大片的灰暗面孔,他們是被連坐的。 反正多少都跟他沾點關(guān)系。 有血海深仇的那種。 按理說秦隨應(yīng)該感到害怕,感到惶恐,再不濟也應(yīng)該有點無助,甚至是不知所措。 但是……沒有。 什么都沒有。 秦隨不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