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線改劇本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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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朝著盛空陽的眼睛而去,劍意鋒銳凜冽,刺骨的寒意從腳底卷上來,他下意識尖叫一聲,邊后退邊把雙手護在自己的眼前。 但是那劍略過他擋住的地方,反而劃上了他的領口,都不用使力,被掩蓋住的玉墜就露了出來。 盛空陽一愣,立刻伸手去搶,可是已經晚了。 毫不猶豫地挑斷懸掛玉墜的細繩,劍身一震,那玉墜就落到了沈惟舟的手中。 盛空陽不顧自己的傷手,失態(tài)地朝沈惟舟撲了過去:“還給我!” “還?”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玉墜,沈惟舟搖搖頭,“不是你的東西,就別說這么讓人誤會的話了。” 憑什么說那不是他的東西!大長老的一切都是宗門的,他爹是宗主,那大長老的東西就是他的! 一次撲了個空,盛空陽又要繼續(xù)去撕扯沈惟舟,這次動手的不是沈惟舟,他被兩個侍衛(wèi)壓了下去。 “沈惟舟,你不能動我,我若是出事你和秦隨一個都別想跑!你們兩個人早就該死,你會死秦隨也要死,秦國會滅,燕無雙會難產而死……放開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我娘是薛茹,她不會放過你們的……” 沈惟舟沒有開玩笑,也沒有絲毫要改口的意思。他不打算招惹盛空陽和風九御,但他們卻像狗皮膏藥一樣追著不放,非要讓沈惟舟和一眾無關人等為他們的“絕美愛情”添磚加瓦。 毀了他一只手又想要他一條命,只是要盛空陽的雙手和舌頭已經是沈惟舟手下留情的結果了。當然,這并不是因為念舊情,而是怕麻煩。 如果如今不在燕國,不在薛家和天算眼皮子底下,那風九御和盛空陽今天沒的就是命。斬草除根,從來不是一句空話。 “真的要不留一點余地嗎?”燕無雙聽著盛空陽的求救微微皺眉,她忽視了那句難產而死,權當是盛空陽死到臨頭發(fā)出的無差別詛咒。 沈惟舟:“不要多想。” 就在燕無雙以為沈惟舟是想說事情不會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的時候,她聽到青年沒說完的后半句話:“已成定局的事,就把它扭轉到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一面。” 秦隨和云子衍注定只能有一方站到最后,盛明儒選擇云家,那風九御和盛空陽自然也會站在他們的對立面,新仇加舊怨,現在已經不是沈惟舟愿不愿意的問題了,而是所有人都在沿著命運既定的軌跡往前走。 不過似乎還是有人忘了,有命才有運。 眼看著盛空陽即將被拖下去,沈惟舟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讓盛空陽如遭雷擊,瞬間沒了掙扎的念頭:“憑你提前知道的劇情嗎?” 能眾星捧月的活到現在,還被無數溢美之詞所淹沒,給自己安了一個多智近妖醫(yī)術高超的人設,是憑他提前知道的劇情嗎? 還是被天道所偏愛的命運? 到處犯蠢賣茶還能順風順水地活到現在,那所謂的劇情和氣運都功不可沒,更具體一點則是表現在與盛空陽親近的人身上,都會或多或少地被看不見的絲線牽制。 就像之前的沈惟舟一樣。 但是很可惜,不管是沈惟舟還是秦隨,又或者是夜鶯,齊景軒,燕無雙……甚至是安秋明,他們每個人的骨子里都不信命,他們都沒有半點對命運既定軌跡的敬畏之心,他們只為自己而活。 “不,不可能,怎么會有其他人來到這本書,我才是主角,我才是……” 有什么東西即將失去的巨大恐慌從心底蔓延出來,如果現在有人能看到的話,就會發(fā)現有些細小如塵埃的金色微光從盛空陽身上流瀉出,漸漸被庭院中孤身而立的青年吸引過去,有些還到了夜鶯齊景軒等人的身上。 盛空陽從喃喃自語漸漸變得瘋狂起來,他拼命地想掙開侍衛(wèi)的束縛去找沈惟舟拿回自己的玉墜和那把劍,但肩膀處的手掌如鐵厚實,讓他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絕望地被拉下去。 晚風拂過朱墻,裹挾著月色吹動柳葉,落在地上透成斑駁雜亂的樹影。 盞盞燈火之下,青年平靜到近乎冷漠,看著盛空陽消失在自己面前,一如角色對調后在天算的他們。 “……” 處理好這兩個人,沈惟舟又轉過來看燕無雙:“去秦國嗎?” 燕無雙猝不及防:“什么?” “燕國于你而言并不安全,燕應霖沒有成長起來,無法照應你,燕帝忽視你,二皇子對你虎視眈眈,”沈惟舟把當下的形勢猜了個七七八八,“薛家想把你當成壓制云家的跳板,云子衍知道你與秦隨關系尚可,也不會偏向你,甚至還會落井下石?!?/br> 說到這兒,沈惟舟微微一頓,烏眸里流露出幾分笑意:“而且你不是知道嗎?” 燕無雙一直在極力制止他們對風九御和盛空陽下死手,看上去是優(yōu)柔寡斷瞻前顧后,實則是為了保全自己和尚未成長起來的幼弟。 她并不在乎那兩個人的死活,甚至也不太在乎秦隨和夜鶯的,她只是從自己的角度考慮,什么才是對她最有利的,什么才是最適合她的決定。 如果風九御和盛空陽死了,沈惟舟和秦隨可以回秦國,要說有什么報復也要之后再說了,但是見死不救的燕無雙就會成為薛家和天算最好的發(fā)泄口,承受他們所有人的怒火和手段。 燕無雙想活著。 就如同當日在禹城一樣。 “我沒殺他們,但是也沒留手,盛明儒和薛夫人不會放過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次聯姻已經被秦隨破壞掉了,這次呢?公主想要下嫁,把命運托付給豺狼虎豹?” 燕無雙眨了眨眼,不答反問:“你說你沒留手,那為什么不廢掉風九御的內力?” 盛空陽也就算了,全靠世家和宗門的吹捧,離了光環(huán)純廢物,但是風九御能走到今天憑借的確實是出色的實力,沈惟舟只是以牙還牙替夜鶯出了口氣,但是就這么放走風九御,不怕放虎歸山釀成大禍嗎。 齊景軒和夜鶯站在一旁,看似不在意,其實也悄悄豎起了耳朵。尤其是齊景軒,他在沈惟舟替夜鶯報了仇之后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還是覺得沈惟舟不值得秦隨那么付出。 沈惟舟沒說話,只是輕輕抬手,揮岀一劍。 三人合抱的大樹微微晃動,經冬未落的枯葉和初春新綻的青芽一同簌簌而落,月色與燈光交融斜斜打在沈惟舟側臉,青年眉目如畫。 就算不廢了他又能怎么樣呢,再給他一次機會,沈惟舟依舊會是那個站到最后的人。 世人皆知風九御是天才,但天才也是分等級的,風九御引以為傲的天賦和刻苦在沈惟舟面前,一文不值。 毒已經解了個七七八八,徹底恢復武功對沈惟舟而言是遲早的事,自己經歷過那種渾身無力受制于人的痛苦,所以沈惟舟不會毀風九御的武學根骨。 毀了風九御太簡單也沒意義,要找就找罪魁禍首,也就是—— “盛明儒。”沈惟舟神色淡淡地收回劍,“下次再見他的時候,希望他還能保持住他那偽善的面孔?!?/br> 燕無雙點點頭,長長吐出一口氣,告訴沈惟舟:“這也是我的答案?!?/br> “我是大燕的長公主,皇權斗爭和明槍暗箭的廝殺是我遲早要經歷的,我能躲得了一時,還能躲得了一世嗎?”明艷的少女好像突然沉穩(wěn)了一般,“我想過很久,但是舟舟,我不能和你去秦國。” 她要留在燕國,哪怕是最后死在骯臟的爭斗中,也要為這天下清平畫上屬于自己屬于大燕的那一筆。 雖然大家都沒說,但燕無雙知道,最后那場決戰(zhàn)不會讓她等太久的。 燕國腐朽至此,皇室已經無法力挽狂瀾,秦隨想盡辦法為她謀劃,最后卻也只是告訴她,除非燕國改姓為秦,要不然只要世家還在一日,燕國皇室就只能當世家豢養(yǎng)的狗,成為蒙蔽民眾的吉祥物。 日積月累,世家扎根名為權勢的土壤太久了,燕帝或許也是發(fā)現了這一點,才會自暴自棄從韜光養(yǎng)晦的明君變?yōu)槿缃竦念j廢模樣。 “父皇不想燕國就此覆滅,但是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br> 燕無雙張開手,一片落葉打著旋,悠悠停在了她的掌心,她的聲音很冷靜。 “秦隨給我看了很多東西。西南一帶鬧饑荒,百姓易子而食,吃觀音土漲腹而死;臨寧城瘟疫瞞報,當地的官員是世家后代,命人封城自己全家出逃,十萬人活下來的不到一千人,還有……” 百姓過得苦嗎? 苦。 跟世家有關系嗎? 有關系,但對他們沒有絲毫影響。 春江樓的飯菜依舊是吃一半扔一半,紈绔們依舊大把大把地給青樓賭場撒錢,千金難求的布料被小姐夫人們當墊腳,哪怕是這樣,他們也依舊吝嗇施舍給百姓一粒米,一口水。 說到最后,燕無雙的聲音有些迷茫起來:“可是不該是這樣的,秦隨帶我從江南回到望京,他一直在殺人,可秦國的百姓……” 秦隨一直被天下傳聞成可止小兒夜啼的暴君,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甚至連秦國的百姓官員們也在咒罵他,說他不得好死,但是秦國的百姓偏偏都活的很好。 沒有眼底青黑,沒有面黃肌瘦,沒有缺衣少食,什么都沒有。 倒是也沒有大富大貴,沒有無憂無慮,但是百姓都在很平淡又很安穩(wěn)地活著。 他們活著。 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秦隨帶來的人不少,現在都牽著馬候在府外,秦隨被安置在了一輛低調的馬車上,眾人只等一聲令下,便可護送陛下回京。 燕無雙用力地朝翻身上馬的青年揮了揮手。 “秦隨給我留了人的,放心吧?!?/br> 若史書注定要翻過這一頁,那就讓他們共同來當這執(zhí)筆之人。 哪怕最后的結果不盡如人意,但燕無雙應該也不會后悔。 她是大燕的長公主,她是大燕的子民,她應該像秦隨護佑秦國的百姓一樣,為了燕國的百姓不遺余力。 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也或許永遠不會再見了。 隔著人群,燕無雙看了齊景軒良久,久到眼眶都有些泛紅,但那小將軍卻始終未曾回頭看她一眼。 故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茫茫黑夜里,燕無雙帶來的人水泄不通地圍住這條街,給他們拖延著回家的時間。 拖不了太久,但能拖一點是一點。 山水相逢,后會有期。 “可不要讓我失望啊,陛下?!钡偷偷呐曄⒃诳諝庵?,“您可是答應我,等您大婚的時候要八方來拜,萬國來朝,還要給我的隨份子打個折。” 她等著那一天。 “來人,收兵回宮?!?/br> 作者有話要說: 秦狗:我?guī)湍隳孟卵鄧汶S份子隨多點 燕無雙:成交 —— 第110章 沈惟舟帶著秦隨晝夜兼程, 沿途山高水遠,幸好有人接應, 眾人不停地換馬匹換補給, 身后的包袱空了又滿,滿了又空,幾乎是一刻也不曾歇地回了秦國。 其實以沈惟舟如今的身體狀況并不適合如此長途奔波, 但一來不知后方追兵何日會至, 繼續(xù)留在燕國始終是不安全,其二就是……秦隨一直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年輕的帝王一日比一日更困倦,明明剛走出鄴昌不久就醒了一次, 卻在短暫地進食和休憩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此后就一直是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有時候秦隨醒來, 那雙漂亮而凌厲的鳳眸對上沈惟舟, 冷冽的殺意傾瀉而出,會讓沈惟舟生出一種難言的陌生之感, 但也不過就是一會兒, 男人就又恢復了那副濕漉漉的虛弱模樣, 低聲叫他昭昭。 半點也沒有帝王的模樣。 齊景軒和夜鶯都沒眼看。 當然,沈惟舟見慣了秦隨這副模樣,自然不會被他就這么糊弄過去, 他找來被自己強硬帶上的王大海和不知底細的安秋明,可他們給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秦隨沒事, 只是身體比較虛弱, 心神勞累, 需要靜養(yǎng)。 沈惟舟沒有全信, 他始終忘不了秦隨有一次醒來時那種冷漠又平靜到極點的眼神, 連秦隨快要死亡時都沒有出現過的眼神,不是可以簡單到用做了個噩夢來搪塞的。 但聽了秦隨的說辭之后,沈惟舟沒有再繼續(xù)深究下去。 就像他有系統和彈幕是個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一樣,秦隨身為帝王秘密自然更多,他想說的時候自己會說的,不想說的話沈惟舟問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