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不得安寧
書迷正在閱讀:不該撿個狼朋友、師尊她始亂終棄(女師男徒H)、港、蘇幕遮、能力者的不能、櫻花七日、月下西樓、月色同行、特別管理局、男團的戰(zhàn)爭
天亮之后,周知彥試圖旁敲側(cè)擊,找岑少艾問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奈何岑少艾一副完全茫然的表情,滿臉寫著“你在講什么東西”,仿佛完全不記得。 “是你在做夢嗎?”她竟然還這樣說。 周知彥因此有幾分恍惚。 岑少艾的半夜搞出的動靜不小,分明應該在記憶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被她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岔,周知彥快被逼得自我懷疑了。 他自然不會輕易覺得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那……難道是岑少艾故意的? 很荒唐的念頭,乍起時周知彥就想嗤笑??稍绞腔奶乒殴值氖拢旁卺侔砩稀孟癫⒉皇亲霾怀鰜砟?。畢竟她本就是個奇奇怪怪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小姑娘。 那么她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呢? 總不能……單純?yōu)榱俗屩苤獜┑酱采吓闼X吧? 周知彥覺得這個想法純屬自我感覺太良好,太過自作多情,可…… 他一時不確定要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只好暫且擱置。 美其名曰,留待觀察。 當天晚上,周知彥依然選擇打地鋪。依然沒有在睡前親親岑少艾的額頭。 ——岑少艾全程沒有任何異議,看起來似乎完全接受了。 周知彥始終忌憚著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事,在黑暗中屏氣凝神,不敢真的入睡。誰知道前半夜一直沒有動靜,他忙了一整個白天,終是撐不住,眼皮越來越沉,大腦不自覺滑向深層睡眠的深淵。 最后一絲意識將要離開清醒的邊緣時,熟悉的急促呼吸和小聲的驚叫驟起,將周知彥整個人硬生生拉回現(xiàn)實世界。 過于突然,大腦沒有時間做出充足準備。周知彥拿手指按摩發(fā)疼的腦袋,同時掙扎地坐起來。 果不其然,岑少艾一如昨夜,蜷成一團,手握成拳頭狀,無意識落在嘴前,斷斷續(xù)續(xù)的哀鳴從縫隙中漏出,聽上去痛苦得很。 周知彥這次沒有猶豫,翻身坐到床上,一把將岑少艾摟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部,一邊在耳邊低聲呢喃她的名字,試圖以柔和的方式喚醒她。 不知道具體哪個步驟生效,沒過多久,岑少艾終于平靜下來。很快睜開眼睛,看清面前靠得很近的周知彥,又露出狡猾的笑容:“見到你了呢!” 旁的沒有說太多,從她臉上的笑容里,周知彥分明看出了一股洋洋得意,仿佛在說,睡覺之前說要睡地上,晚上就偷偷摸到床上來,是裝模作樣?是故作矜持?是心口不一?還是拿腔作勢、煞有介事? 周知彥發(fā)現(xiàn)在他觀察岑少艾的同時,岑少艾也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似乎也不明白,怎么這人說一套做一套呢。 她的心思沒有那么深沉,壓根藏不住話。心里想什么,不僅臉上看得出來,過一會兒自己就抖落出來了。 “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床啊,”岑少艾的若無其事掩飾不了她語氣里的興奮和躍躍欲試,“不用非得等到我睡著之后。” “我不會說你什么的?!彼踔吝€畫蛇添足地加了這么一句。 難不成她真的不記得晚上發(fā)作的事情?周知彥滿腹疑惑,甚至不確定是否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她。 萬一把她嚇得不敢睡覺了怎么辦? 岑少艾曾經(jīng)一度在客廳里游蕩一整晚,那光景猶歷歷在目。他思來想去,覺得不睡覺是更糟糕的事。 但倘若一直做噩夢,也著實算不上“不糟糕”的睡眠。 想法沒有定論,周知彥便遲遲做不出決定。 從另個角度說,他對于安撫岑少艾一事,竟有種無師自通的熟練。甚至能趕在岑少艾發(fā)作之前,先一步從呼吸頻率和深度的改變里,敏銳捕捉到她的情緒變化。然后在她發(fā)出痛苦的嘶詠之前,再搶先一步平息這股情緒。 有一個好處:岑少艾全程不必醒過來。 她可以一直睡,假裝自己從一個層面的睡眠躍入更深,由一個怪夢進入一個美夢。 還有一個壞處:這樣的事一晚上可能發(fā)生好幾回。每一次周知彥都需要遵循基本固定的流程。 于是岑少艾有沒有睡好不一定,周知彥一晚上反正被攪和得不得安寧。 這樣下去不行。周知彥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