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欸。我教你英文。你教我數(shù)學?！乖俅问盏竭@訊息時，已經(jīng)是高二下的期末考前。

    世界在改變，人生也不斷的前進中。

    以前回家開電腦一定先開的即時通，現(xiàn)在已乏人問津。以前要是有心情要抒發(fā)就打上無名小站和朋友共享，現(xiàn)在到站人數(shù)只有零。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叫「臉書」的新網(wǎng)站。網(wǎng)站里還有很多小游戲可以和朋友互動。

    「欸，我無名有新增快去看?！惯@種話已經(jīng)被「欸，干!不要到我的農(nóng)場偷東西!」而取代。

    以前一個滑蓋手機可以炫耀很久，甚至是當孩子王?，F(xiàn)在沒有智慧型手機會跟不上話題。

    「欸。我教你英文。你教我數(shù)學?！蛊谀┛记暗募偃?，我收到了袁翎的臉書訊息。比起那時候她加我好友，更讓我訝異。

    『?!現(xiàn)在?』去年吵架后，我們都沒找對方說過任何一句話。連路上遇到也沒打過招呼。

    「不然呢?」這樣的對話，好像似曾相似。

    『可以啊，我跟怡婷說一下?！宦犝f，她和蘇在上學期末的時候分手了。只是我也沒去打聽、沒去查證。

    「嗯嗯，一小時文藝中心門口見?！顾@學期很常走過一個cao場來找茄子，我隔壁班。

    怡婷說她今天沒辦法出來，要我自己去沒關(guān)係。

    嗯。老樣子。

    袁翎還是遲到了半小時。

    『hi.』雖然在學校遇到過幾次，不算陌生。但我們也有半年沒說過話了，還是有點尷尬。

    「尷尬屁，白癡。我們先進去，外面好冷?！顾业耐馓淄锩孀摺?/br>
    找到空位坐下來后，我把今天準備要看的數(shù)學拿出來，而她...只拿了一張白紙和鉛筆盒。當我正納悶的時候，她從口到拿出了一個摺好的字條跟剛剛的白紙一起推過來。

    「林紘翊，對不起。我當初真的應該聽你和茄子的話。我和蘇在上學期分手了，或許你已經(jīng)知道了。你可以不要生我的氣嗎?其實我想道歉很久了，可是我一直提不起勇氣，怕你不原諒我。找你說話，和你道歉已經(jīng)用盡我所有的勇氣，我沒有辦法承受被你拒絕的后果。一整個寒假我都在想這件事。本來做好心理準備了，可是在學校見到你的時候，我退縮了。一直就到現(xiàn)在。我想起去年這個時候，我們也是相約一起讀書，而且到了高三的我們一定更忙?，F(xiàn)在如果不找你，以后就一定更提不起勇氣。所以，你可以原諒我嗎?」

    這不是一張很好的道歉信。如果換做是別人應該不會有人接受。

    但，她是袁翎。那個傲嬌、高上的公主。這張字條充滿了她的誠意，認識她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低姿態(tài)的她，對她來說，很低了。

    我很想鬧她，但她都拿出最大限度的誠意了。如果我這么做就有點太超過了。

    『don’tmine.早就不生你的氣了。比起這個，你還好嗎?』寫在紙上推過去。

    字條被我收進口袋里，或許回家可以考慮表框掛墻上。

    「真的嗎!!!!!!!太棒了!謝謝你!心中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一直一直很怕你會不再理我。還好啊，怎么這樣問?」驚嘆號多到有點夸張。

    『嗯，你看起來有點不一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就...有點憔悴嗎?』

    「是嗎?我怎么感覺不出來，可能昨天沒睡飽吧?！?/br>
    我們聊了整個早上，她把這一整年發(fā)生的事都告訴我，當然也包括蘇的事。

    他剛開始都一直對她很好，就算是任性的要求也都帳單全收。剛開始真的覺得他改過自新了，也慶幸自己沒有被那些流言蜚語影響。雖然一開始說不在乎、說相信對方，但其實真的有點猶豫。正當自己還沉浸在幸福的氛圍中時，卻發(fā)現(xiàn)他開始對其他女生好，好的很明顯。只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不再只有朋友偷偷告訴她，而是自己就算在場他也依然。這讓她很不能接受，覺得自己不被尊重，甚至有點被架空的感覺。她開始想起我說的話，是不是在蘇心里，所有女生都和她同地位。但是和蘇反應后他們卻開始吵架，蘇覺得這一切都是袁翎無理取鬧，就越來越不想理她。后來連分手都沒說就直接和學妹在一起，還是她朋友來告訴自己的。這樣已經(jīng)很過分了，沒想到他還常常把學妹帶進教室里。同在里面的袁翎覺得很難堪，同學們八卦心態(tài)大于真心關(guān)心更是讓她受不了，感覺自己似乎成為一個笑柄。就因為這樣，下課才常常走過一個cao場來社會組找茄子。

    『你們班的人是不是有病?這種人不去撻伐、不去制止。反而在一邊看笑話?！晃液軞鈶?。

    「我們班的人都很表面。每個人看似很好，其實私下都互相討厭、互說壞話?！?/br>
    這是什么病態(tài)的環(huán)境。讓我想起以前她開始教我隱藏自己、教我騙人，要我不要對自己以外的人真誠。我都會思考，人心真的這么險惡嗎?雖然自己還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但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

    『在那樣的班級里不會很累嗎?』

    「累嗎?其實也還好。反正我覺得做好自己，管他們怎么想?！挂彩牵膫€性確實是如此。

    接下來我們只讀了兩、三個小時。正確來說應該是兩、三個小時都在教她數(shù)學。很明顯的她退步很多，以前只要一點就通，現(xiàn)在還要講解很久。

    「要來我家吃晚餐嗎?我媽問?！乖谒ネ饷嬷v電話回來后傳字條問我。

    『不會打擾到嗎?我沒準備什么禮物欸。』雖然驚訝會有這個邀約，不過隨即想到她們家就是這么熱情。

    「又在那邊裝客氣，我媽說很久沒看到你了。要我?guī)慊丶页燥垺！购芟袼龐寱f的話。

    『我要和我媽說一下?！话鸭垪l遞給她，轉(zhuǎn)身向外走。

    「哦?是那個學鋼琴、書法的那家人嗎?好像很久沒聽你說要去了。去吧。」

    講完電話回到位子上，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走吧，回家?！顾掌饠?shù)學課本小聲的說。

    「紘翊，好久不見。」一進門，阿姨開心的對我說。那個笑容很真誠。

    『阿姨好?！?/br>
    「坐著休息一下啊，我正要開始煮飯」穿著圍裙的阿姨又走回廚房。

    「媽，你要多久?」袁翎走向廚房問。

    「跟你爸一樣只會催，又不來幫忙。半小時啦。」

    「你確定要我?guī)兔?」袁翎抱著阿姨笑著問。

    在客廳的我聽到阿姨嘆口氣后說:「離開?！?/br>
    「你才跟爸一樣，把家中當軍中。」露出勝利笑容的她向我走來。

    我們家以前也會有這樣的對話嗎?會有這么詼諧的相處模式吧?只是我不記得了。

    「發(fā)什么呆，走啦?！估业耐馓鬃哌M她房間。

    !!

    我還是第一次走進女生的房間。墻上很多偶像的照片，床是雙人床，上面擺滿了很多娃娃。桌子上一半是書，另一半是化妝品。

    「有點亂，別介意哦?！顾呎碜郎系幕瘖y品邊說。

    『如果，你這樣叫亂的話。那我房間應該世界大戰(zhàn)了?！话寻旁诳拷T的地上。

    「吼，不要把東西放地上啦!!」她把手上的化妝品又放回桌上，快步走來把我的包包掛在門后的掛勾。

    「地板很臟，不要放東西。坐啦，一直站著干嘛?站哨哦?」她比向床，示意要我坐在那。

    「快點啦，猶豫什么。我叫你坐?！箍次疫t疑沒有動作，她把我推向床邊。

    我坐下來后，她拿起床上一隻娃娃抱著，然后坐在房間唯一一張椅子上。是我的錯覺嗎?感覺她有點緊張?

    「你跟學妹還好嗎?」

    『就…老樣子。還是很少見面，沒約會過?！?/br>
    「她家人還是這么嚴格哦?這樣好可憐。」

    『嗯。每個家庭的教育不同啊，我們外人也沒辦法多說什么。』

    「還好我們家不會這樣。最討厭那些，說什么保護你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卻是限制你自由的人?！?/br>
    「就是這樣電視劇里面的很多男女主角都不能好好在一起?！?/br>
    『哈，你電視看太多了。所以我們都只能在學校見面?！?/br>
    「可是學校不是有明文規(guī)定不能談戀愛嗎?」

    『唉，對阿?！?/br>
    一陣有點尷尬的沉默。

    「我有跟你說過，為什么我這么堅持要被叫名字嗎?」她聲音明顯變小。

    『沒有欸。你說說看?！?/br>
    從小，哥哥除了成績好、品性好，運動也很拿手。家人都對他讚賞有加，自然而然就減少對她的關(guān)懷。他們叫哥哥總是叫本名，但是從小到大幾乎不叫她名字。總是meimei、meimei的叫?！杆晕液芸释幸惶炷塬@得他們的重視?！挂虼怂芘Α⒑苷J真的去學鋼琴，就算很累、很苦，她還是咬牙撐過去。但他們似乎叫習慣了，所以在外面才會希望別人叫她名字。

    『欸?！晃液馨啄康拇驍嗨?，氣氛有點低迷。開個玩笑應該能好一點。

    沒想到她本來抱著的娃娃，飛到我臉上?！赴啄??！雇尥薜舻降厣锨熬捅凰セ厝ダ^續(xù)抱著。

    「其實，也有一個原因吧。雖然只是我在猜測，但我覺得可能是獅子座的關(guān)係?？偸窍Ｍ茴I(lǐng)頭，或是被別人記得?！?/br>
    『就這樣?』

    「什么就這樣?很重要欸?！?/br>
    「meimei?！垢糁T，阿姨在外喊著。

    她先小聲的說:「你看。」然后娃娃又飛向我臉上。

    「干嘛?」在我抱住那個娃娃的同時，她向外喊。

    「去樓下幫我買個蛋?！?/br>
    「吼，不會回來的時候說哦?！?/br>
    起身，穿外套。

    「東西不準亂動哦。」開房門走出去前還回頭提醒我。

    她出去沒多久，我就走出房間了。一個人在女生的房間里很奇怪。

    「最近還好嗎?」從房間走出來后，阿姨從廚房問。

    『還可以，就都這樣過?！晃易哌M廚房看著阿姨做菜。

    「其實，我是故意把meimei支開的，有些話想單獨對你說?！故裁匆馑?我做錯什么了嗎?

    「我早就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了，也是因為這樣才跟你說這些事。緣份這種東西很奇妙，不管他來的早還是晚。如果當事人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而錯過了這段時間，再有緣的兩個人都是無份。」雖然我大概能聽懂阿姨在說什么，但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係?

    「我們?nèi)硕际窃谑录谐砷L，所謂不經(jīng)一事不長一智也是這個道理。我相信上天讓你們倆相見一定有祂的道理。我也有看到meimei的改變，也相信和你之間的友誼對她是有正面影響的。」聽到這，我還是不懂阿姨想表達的是什么。

    「但是那個機緣已經(jīng)過去了，未來會不會有我們都不知道。重點是現(xiàn)在，有些事情我們還是會因為身分的關(guān)係，會有不能、不該做的事。這樣你懂嗎?」????相信我的表情已經(jīng)透露了我的想法。

    「嗯，平常這么聰明的你，怎么現(xiàn)在會用這種表情看我。」切菜中的阿姨停下動作看著我。

    『我大概能懂阿姨剛剛說的那些道理，我不懂的是阿姨你真正想說什么?』

    「啊，我想起來了。meimei有說過你在感情方面很不靈光?！拱⒁谭畔率种械牟说睹鎸ξ摇?/br>
    『嗯……。』跟感情有關(guān)?袁翎她…?

    「這樣也不能說不好，只是通常很兩極?！拱⒁踢@句話有點小聲，感覺上是自言自語。

    「好，我就明說了?，F(xiàn)在的你有女朋友，所以自己應該要知道避嫌。和另一個女生在密閉空間獨處這件事，能避開就避開。更何況還是在女生的房間里。阿姨沒有怪你的意思，不用想也知道是meimei拉你進去的，對吧?」我點了頭好讓阿姨繼續(xù)說下去。

    「所以藉這個機會才想和你說，這樣做不是很好。當然，我不是在反對你和meimei相處。我也很開心你們能摒棄前嫌繼續(xù)當朋友，只是紘翊你要知道朋友的那條線在哪，不然這么做太對不起你女朋友了?！?/br>
    『哦…。』我拉高了音。一副恍然大物的樣子。

    『我知道了，謝謝阿姨的提醒。我之后會注意的。』

    「真的假的!我媽以前有這樣跟你說過哦?你怎么都沒跟我說?」在淡水老街吃完晚餐，我們來到漁人碼頭散步。

    『跟你說這種事干嘛?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開口?！粻恐氖治覀冊谀緱５郎献摺?/br>
    「也是啦，你以前真的是愛情白癡。哦不對，現(xiàn)在也是?！?/br>
    『怎樣?有意見嗎?』

    「欸!欸!前面那座橋是傳說中的情人橋耶，你知道嗎?」她完全無視我的抗議，指著前面說。

    『知道阿，走過的情侶一定會分手的情人橋。』我以前和某人走過。

    「走啊，反正這段關(guān)係也只剩下三天?！?/br>
    『對欸!十五號就要結(jié)婚了?！?/br>
    「是的，林紘翊先生。你準備好了嗎?」她官腔的說。

    『沒準備好也得做不是嗎?難道沒準備好就不結(jié)了?』

    「當然不可能!請你面對現(xiàn)實!」

    從橋頭走到至高點，我們依然牽著手，卻保持沉默。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懂我在意什么。

    「欸!你再說一次跟怡婷分手的原因，好不?」

    『干嘛?你是多想復習?』

    「我很喜歡怡婷這個學妹，可是聽到你們分手我超開心的。雖然知道這樣很不應該，但那時候根本沒有在意這么多?！?/br>
    『就是走過這情人橋而分手的呀，跟現(xiàn)…。』

    「嘖!不是啦，快說!」她大力搖晃被我牽著的手，打斷我說話。

    『唉?！晃覈@了口氣。

    這是高中最后一次寒假，很尷尬的一餐，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怡婷的爸媽說想請我吃飯，在一個平日的晚上。我沒有盛裝打扮，因為怡婷說這樣很奇怪，所以我只穿了襯衫代表重視。她mama是老師，之前和袁翎、怡婷常常會去她任職的學校練琴，所以有見過幾次面。但她的爸爸，我只知道是一個警察，沒有見過任何一次面，再加上爸爸對女兒的男友都很敵視這點。他應該會是今晚的魔王。

    「你不是那個茶莊的兒子嗎?」他爸見到我的第一句話。

    他竟然是呂大哥的學弟，那個雖然很少會出現(xiàn)，但也跟呂大哥來過幾次茶莊的「小陳」。

    『叔…叔叔好?！晃揖狭艘粋€躬說。

    「干嘛?你認識哦?」怡婷的mama問他。

    「他就是…不，不可能。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故迨搴車烂C的看著我。

    一個嚴厲的臉色，和三個錯愕的表情。這種結(jié)局可想而知。

    「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和我女兒交往。」他丟下這句話就離開這間餐廳。

    萬萬沒想到的是，直接秒殺。連溝通和理解都沒有。

    「真不好意思，孩子的爸就是這樣。他很固執(zhí)，脾氣很硬又不會變通。」怡婷的mama不斷向我道歉。

    『其實，我比較在意的是原因。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反感?』他認識我媽嗎?不然怎么可能看到我之后直接離席。

    「這個我回去會再問問他，只是這樣對你發(fā)脾氣很不好意思?！?/br>
    接下來的時間很尷尬，我一直在思考著為什么?

    怡婷的mama想找話題跟我聊天，可是我沒什么在回應他，反而都是怡婷再幫我回應。包括我在學校的成績和交友關(guān)係……等。雖然見過幾次面，但幾乎沒有聊過天。其實我覺得很煩，好像在身家調(diào)查似的。

    「我爸說，因為你是單親家庭。在他的觀念里單親的孩子容易變壞，而且不有錢……?！顾扳脗髁诉@封簡訊給我。

    『就因為我單親?還是說我家沒錢?』單親能選擇嗎?

    「單親吧…?！?/br>
    單親又不是我自愿的，又不是我要他們離婚的。為什么要用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來否定我這個人?如果可以，誰不希望自己能擁有完整的家庭?單親的小孩容易變壞又窮是什么刻板印象?她因為變成單親mama，改變了以往的寵愛，從此開始逼我念一堆書，教我厚黑學，還有耳提面命人生道理。為的就是不想因為我是單親而被看不起。可是我們這些努力又有誰看到?對我們完全不了解的人又憑什么否定我?憑什么看不起我們?

    原本應該準備學測的我，心情被大大的影響。完全靜不下心。

    學測成績比所有模擬考的分數(shù)都還要低，本來是全班最有希望「提早畢業(yè)」的我，非得準備七月的指考。

    「對不起，都是我害你考差的。」在怡婷瘋狂追問考試成績下，我只好告訴她。

    『不是你，是你家人。』

    「那如果以你現(xiàn)在的成績，可以申請到哪?」

    『只有中字輩的吧?！?/br>
    「啊?好強哦…還是很高欸?！?/br>
    『哪有，超爛的?！?/br>
    「天啊，凡人跟神就是這種距離嗎?我拚死拚活可能都上不了中正，可是你考超爛卻還有中正…。」

    『我目標可是臺大!』摸了她的頭我說。

    「嗯，要加油?！?/br>
    『當然。』

    這段期間我們其實也談了很多。雖然她相當嚮往愛情，但親情對她而言更加重要。她也試著去說服過家人，可是得到的結(jié)果都是被否定。她爸爸就是沒有辦法接受我這個單親小孩。

    而我們也開始把分手這個選項加入討論。

    或許別人會覺得很奇怪，我們又不是跟對方家長交往，為什么如此輕易的就談分手。

    「愛情是一份情感，男女朋友是一段關(guān)係。你們兩個相處得很好是沒錯，可是這段關(guān)係你不被家長認同。而且據(jù)你所說，他可能是一輩子都不會認同。你也說她比起愛情夠重視親情。答案不是可想而知了嗎?如果今天她會因為你放棄家人，那還會有后續(xù)的可能。但這樣真的不是很好，不是我不贊同你們交往。對我們做父母的來說，為了愛情放棄親情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刮也粩嘣谀X中思考這段話，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才請教袁翎mama。

    「男孩子要大氣一點。如果都有這種想法，分手就由你來提。一個女生倒追你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如果又要因為她的家人反對，而跟你提分手。要是我的話，我會覺得自己很狼狽、很難堪?！惯@是阿姨的補充。

    『所以我就和她提分手，因為都有溝通和努力過了。所以我們很和平的分開?！蛔诤＿呎f著故事。

    「你之前好像沒有告訴我，后面我媽說的那段?！闺m然這邊看不到星星，但吹著海風也很舒服。

    『是嗎?我忘了。』

    「我知道這樣真的很不應該，好像把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上?，F(xiàn)在回想起來，我這個人也做了很多不應該的事。從小到大，甚至現(xiàn)在也還是，多倒數(shù)不清。我也不敢去保證結(jié)婚后會不會又犯錯，但我知道你在，你會在我迷茫的時候拉我一把的，對吧?」

    『我…盡量?！?/br>
    「唉，時間真的好快。再過幾天就要結(jié)婚了。如果我……嗯。」

    手頂著她的下巴，把臉托起來，用嘴堵住她的嘴。

    『僅有的時間，與其感嘆時光飛逝。不如拿來創(chuàng)造更多回憶?！?/br>
    「好像也是。走吧，回家睡覺。明天早起出門玩?！顾饋碚f。

    『你每次都嘛這樣說，結(jié)果哪天不是中午起床。』

    「嘖，奇怪欸。不信是不是?我明天就早起去店里幫忙!你就不要比我晚到!!」

    『輸?shù)娜艘獟叩丶油系?』

    「好!你等等回家準備好掃把跟拖把，明天我就來拍照紀錄。」

    α如果，只是人們選擇逃避的一種自我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