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病美人在娃綜爆紅 第40節(jié)
晏鵬江頭一回聽說這種事,甚是無語:“……這臭小子?!?/br> 躺人家臉上了還要動手打人。 斯樾對老丈人這份遲來的正義表示非常感激。 “但是在小晏的口中,他和斯樾是商業(yè)聯(lián)姻,兩人在此之前并不認識,”施郝仁放大屏幕上的一處例子,“所以發(fā)生在小晏身上的錯構與虛構則是——他記得斯樾,也‘自認為’記得和斯樾認識的時間,但事實是,他用虛構出來的記憶,把本就不存在錯誤記憶與現(xiàn)實混淆在了一起。” 晏婷婷掏出手機,飛快地記下了施郝仁話里的關鍵詞。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施郝仁這邊,以至于誰也沒有注意到,狗狗房的門被lily用爪子悄悄地勾開了。 愛瘋鬧的藍莓銜著火柴的脖子,把它從狗狗房一路拖行到了晏久的臥室門口。 哈士奇的體型在卡斯羅的面前不占優(yōu)勢,因此火柴只能任憑藍莓把它拖來拖去。 突然,臥室里傳來了小雞毛歡喜的低吠聲,藍莓“卟棱”一下豎起耳朵,不禁也想要跑進去湊湊熱鬧。 重獲自由的火柴立刻逃回到狗狗房里,找香香告狀去了。 “哈哧——哈哧——” 藍莓由于口水超多,平日里,它從來不被允許進入臥室。 可小雞毛在里面玩得那么開心,為什么藍莓不可以進去一起玩。 九十三斤的狗,九十二點五斤的反骨,說的正是藍莓本莓。 還沒等火柴把香香從狗狗房里請出來主持大局,不甘平凡的藍莓就再次干出了了狗膽包天的禍事。 它舒展了一下兩條前腿,而后驟然發(fā)力,讓自己只用兩條后腿便可以像人類一樣站立起來。 然而架不住它的體重基數(shù)過大,下盤又不穩(wěn),剛站起來,兩只前爪就控制不住地朝面前的門板刨去—— “嘩啦”一聲,臥室門頓時被藍莓的蠻勁兒推得大敞四開。 “砰——” 臥室里似乎傳來了重物摔倒的聲響。 客廳里的眾人被吸引了注意,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去。 然而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剛轉回身子想要繼續(xù)說方才的話題,卻突然聽見了帕帕的哭聲。 這下子大家都坐不住了,紛紛起身朝主臥的方向跑去。 . “藍莓!不可以介樣!” 看著躺得繃直、一動不動的久久,帕帕立刻倒騰著小短腿沖過去,兩只手一起拽住晏久的胳膊,想要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嘿咻——嘿咻——” 可無論帕帕怎么用力,久久都依然紋絲不動地躺在地上,一聲也不吭。 帕帕害怕地癟了癟嘴巴,努力忍著眼眶里的金豆豆不讓它掉下來。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久久跟小雞毛玩拋球球的游戲時,眼睛都亮起來啦,可藍莓忽然沖進來,一下子就把久久撞倒了。 “嗚嗚……久久~起來~”帕帕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久久起來……” 晏久仰面躺在地上,眼前滿是金星,以至于讓他一時分不清這里是天堂還是地獄。 應該是天堂吧,他聽到他家乖寶兒的哭聲了。 聽,他家乖寶兒邊哭邊給他爹念悼詞呢。 帕帕徹底繃不住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學著昨天看的電視劇臺詞,邊哭邊悲傷地朝外面喊道:“daddy……嗚嗚嗚……久久駕崩了……daddy,久久駕崩了……” 晏久還吊著一口氣兒,耳畔持續(xù)循環(huán)著的這幾個字終于被他排對了順序。 門外,雜亂的腳步聲奔襲而來。 “久久!”“小久!”“小晏!” 施郝仁和斯樾一左一右地沖到了晏久的身邊,一個扶人,一個救人。 晏婷婷女士眼淚止不住地掉,蹲下身子給晏久穿襪子:“小恒,快去開車,我們送久久去醫(yī)院?!?/br> 耳邊的轟鳴聲還未消退,意識殘存之際,晏久竭盡全力朝著帕帕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而后艱難地轉過頭,對一臉緊張地抱著他的斯樾夸贊道:“你兒子……牛逼,孝死我了?!?/br> 說完,“噶”地一下暈了過去。 *** 再睜開眼睛時,晏久已經(jīng)躺在了病床上。 視線模糊間,他隱約看到床尾站了一排人。 ……已經(jīng)開始遺體告別儀式了嗎。 “醒了醒了,睜眼睛了!” “我怎么沒看見?” “嘖,從我這兒遺傳的大長睫毛忽閃忽閃的,你看不到?” “老婆,你不緊張嗎?不擔心久久的腦子被撞壞嗎?” “我緊張有個屁用,人家小施醫(yī)生不是說了嘛,久久的腦子已經(jīng)壞了?!?/br> “呃晏夫人,我原話不是這樣講的……” “老婆,我怎么感覺久久他臉好像腫了?” 一道沉穩(wěn)的男聲突兀地插了進來:“藍莓快一百斤了,小久又發(fā)著高燒,被它撞一下還能有好?!?/br> “咳咳……”晏久被這陣聒噪的聲音喚醒,還沒等喘口氣兒,就忍不住地咳嗽了起來,捱過胸腔里的短暫刺痛后,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不過當他看清了床尾那三張熟悉的面孔之后,連愣都沒愣地脫口而出:“……爸,媽,大哥?” 始終守在床邊的斯樾難以置信地問道:“久久……你認得他們?” 施郝仁竭盡全力地憋著笑。 只有斯樾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施郝仁自認為是個局外人,故而能夠把這件事看得清楚透徹些。 晏久之所以認得至親,是因為他們四個有著就算去做親子鑒定都會被機構拒之門外的長相。 雖然五官不盡相似,但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氣質(zhì)卻近乎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顯然晏久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以至于他在瞳孔地震之余,一瞬間變得面如菜色。 難不成,作者搞錯了? 其實他真的是晏婷婷女士的親生兒子? 晏久皺著眉頭犯著嘀咕。 也許是因為作者自己沒有生活在這個世界里,所以也不清楚這其中的細節(jié)設定? 畢竟他晏久只是個反派炮灰,不管原生家庭怎么樣,也不會對讀者們喜歡主角受的心情造成任何影響。 “小晏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我們先出去吧。”施郝仁檢查了一下晏久的輸液瓶,確認無誤后,走在最后面離開了病房。 . 無人經(jīng)過的走廊里,此刻正上演著一出大戲。 “我決定,由我本人,”晏婷婷女士撫了撫小香風外套,清清嗓子,“去向久久傳達他失憶的這個事實?!?/br> 她還不信這個邪了,什么意識覺醒啊,斯樾出軌的,在她晏婷婷面前通通不好使。 斯樾擔心晏久會受到刺激,緊忙出聲阻攔:“媽,不行的,我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萬一他受到刺激,變得更嚴重怎么辦?” “看過哪吒傳奇嗎?” 三個孩子排排站,乖巧點頭。 “哪吒黑化的時候,李夫人為了救他,獨自進入黑暗之地,用自己身上的光明,送哪吒離開了無盡的黑暗。”晏婷婷女士的話劇腔功力不減當年,一度讓施郝仁有些共情。 晏恒無奈地伸手阻止道:“媽,倒也不用這樣?!?/br> “你不懂?!标替面悯谄鹉_,伸長手臂摸了摸大兒子的頭,“由我來告訴久久他失憶的事實,肯定比任何人都有效果。” 說著,她拍了拍自家兒婿的肩膀,自信道:“包括你在內(nèi)。” 斯樾:“……” “你們相信我,我是他的母親,唯有母親,可以拯救自己的孩子。”晏婷婷女士站在門口,回眸一笑間,還真有那么幾分舍身救子的悲壯與凄涼之意。 然而斯樾的心里卻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滴——滴——滴——” 心電監(jiān)護儀平穩(wěn)地運行著。 晏婷婷坐在沙發(fā)上,暗戳戳地觀察了半天,見自家寶貝兒子的狀態(tài)似乎并不像小施醫(yī)生說得那么嚴重,于是向來膽大的晏婷婷女士瞧著四下無人,便想要試試深淺。 她從床頭拿起個蘋果削了起來,順便狀作不經(jīng)意地隨口說道:“久久,自從你失憶之后……” 晏久永遠都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判斷,就算是他親媽也不行。 大概是晏久體內(nèi)的反骨為了向晏婷婷女士表達自己的不滿,總之晏婷婷的話音剛落,床頭的心電監(jiān)測儀就瘋狂地叫了起來。 “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 晏久忍著突如其來的頭疼,直接拔了指夾,支著手肘從床上坐起來,對晏婷婷女士說道:“媽,咱倆打個賭,我贏了您就相信我,好不好?” 他知道施哥已經(jīng)簡單地向他爸媽介紹過了這個書中的世界。 晏婷婷女士堅守自己的本心:“不要,反正你就是失憶了,你快點想起來,要不然mama就不開心了?!?/br> 晏久指指晏婷婷臂彎的birkin:“媽,拋開別的不談,您現(xiàn)在就給家里打個電話,問問孟姨,三樓書房辦公桌左下角的第四塊地板是不是松動的?!?/br> 晏婷婷女士的耳根子軟,聞言,半信半疑地從包里掏出手機,聽話地撥了號碼:“誒,曉雯,你現(xiàn)在忙嗎,到三樓書房一趟,我這兒有件事需要你幫忙驗證一下?!?/br> “好的夫人?!彪娫捘穷^應道,緊接著,就傳來了“咚咚咚”的上樓聲。 晏婷婷伸出根手指,在晏久的額頭上點了點,警告道:“小王八蛋,你要是敢誆你媽,你信不信我打哭你?” 晏久胸有成竹地撥弄著自己的輸液管,笑嘻嘻地搖搖頭:“不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