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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女重生發(fā)家日常在線閱讀 - 農(nóng)女重生發(fā)家日常 第84節(jié)

農(nóng)女重生發(fā)家日常 第84節(jié)

    “才七個月,怎么就沒奶水了?”楊柳不解。

    “這段時間跟他們母子倆吵過幾架,奶給我氣沒了。”當著meimei的面,楊絮也沒隱瞞,她今天出來也是為了散散心。

    “你怎么不早說,為啥事吵架?你又不是沒娘家人?!睏盍鷼?,“你不是挺厲害?這事干嘛瞞著?待會兒我跟程石走一趟,下午再帶爹娘和我哥過來。一窩子鱉蛋,凈不干人事,你還照顧奶娃子他們一家合起伙來欺負你?!?/br>
    “不要你們上門,該罵的我也罵了,該吵的我也吵了,我不舒坦他們也不舒坦?!睏钚醪煌饽锛胰松祥T,尤其不能讓她爹娘知道,她那老婆子在她娘家人面前一慣是個和氣人,她娘來了保不準她還要挨訓。

    “那你跟我說你們?yōu)槭裁闯?。?/br>
    “來客了?!睏钚跆嵝?。

    楊柳轉(zhuǎn)過頭,是黃傳宗兩口子,她繞過桌子走出來,“黃阿嫂,難得見你出來,今天刮的是什么風,你倆都來了?!?/br>
    “香風,rou的香味兒?!秉S傳宗看到鋪子里眉眼美艷的婦人,眼神有些發(fā)直,心里嘆胡大慶好福氣,轉(zhuǎn)過眼說起正事,“程老板沒來?”

    “他去買飲子了?!睏盍稚峡?,正好看到他提著個陶壺過來,“來了,你稍等?!?/br>
    黃傳宗等不了,他抓起一條熏魚,“程夫人啊,當初怎么說的你可是也在場,我還伸著脖子盼著等著你家的熏雞熏鴨,結(jié)果招呼都不打一個。要不是我夫人從鄰居那里得到消息跟我說,你們把熏雞熏鴨賣光了我都還不知道?!?/br>
    “這不是你想要的貨。”程石走過來,他把四個碗和陶壺遞給楊柳,讓她先去喝水,“我們當初談的是我山上養(yǎng)的雞鴨,這些是我從村里買的,熏鴨六十文一斤,熏雞的價格在五十左右,你也看不上這種貨。”

    黃夫人對他們的生意經(jīng)不感興趣,她走到鋪子里跟楊柳說話,眼睛不住打量楊絮,真是個眉眼靈動的美婦,可見男人逛不逛秦樓楚館跟家里的婆娘美不美無關(guān)系。

    “黃夫人認識我姐?”楊柳問,“你好像對她很好奇?!?/br>
    “我家當家的跟胡老板交情不錯,他曾去過我家找老黃喝酒,聽他提起過你?!秉S夫人這才得以正面打量楊絮,很難把眼前這個人跟胡大慶嘴里的婦人對上號。

    “他提起我怎么說?”楊絮笑瞇瞇的,“罵我了?”

    “怎么可能,夸你有涵養(yǎng)有心胸,是個寬容明理溫和的人。”

    楊絮:……這說的怕不是她,她可是被男人指著鼻子罵小肚雞腸蠻不講理的。

    “我們該回去了?!秉S傳宗在外說話,他臉上又恢復了一派和氣,走時把剩下的熏魚和活魚都買走了。

    “我們也回去,坤叔你去趕牛車和馬車來?!背淌唁佔永锏目鸷屯皳斐鋈?,翻出籃子里的草網(wǎng)兜,“今天用了多少個草網(wǎng)兜?”

    “沒數(shù),也不用數(shù),這些草網(wǎng)兜我們?nèi)I下來就成了?!睏盍唁佔娱T關(guān)上,錢箱里的銅板和銀角子都倒桌上喊她姐來數(shù)。

    “一、二、三……三十六串,銅板有三兩六百多文,姐,銀角子呢?”楊柳問。

    “十七兩。”楊絮驚呆了,也麻木了,越稱越麻木,“你們這一個小鋪面,一個月就能賺五六百兩?”

    “是賣五六百兩,賺多少只能回去了再算。”楊柳把銀子又都攬進錢箱,跟jiejie透底,“今年為了養(yǎng)雞鴨鵝和豬我們已經(jīng)砸進去近四百兩了?!?/br>
    不過山買了,房蓋了,這些往后不用再支銀子,只在買毛崽子和雇工的時候花錢多點。

    出了鎮(zhèn),仗著有油布頂篷遮掩,楊柳大膽的抱住身邊的男人,“要發(fā)財了,你高不高興?”

    “高興?!泵恳惶於几吲d,不單單是為了發(fā)財高興。

    作者有話說:

    嗨,早上好

    第九十八章

    換了身衣裳, 楊柳端著水到書房去,看男人在翻書,她把碗放書案上, 繞過去問:“帳記好了?”

    程石“嗯”了一聲,把手邊的賬本遞給她, “要不要看看?”

    “不看, 等年尾了再算總賬?!睏盍┥砜戳搜鬯稚系臅?,藍色的書封磨了幾個泛白的指頭印,“春天才種果樹……噢, 我想起來了,是要給果樹剪枝是吧?”

    程石又“嗯”了聲, 攬著她的腰抱坐在腿上,清了清嗓把書上的內(nèi)容念出聲。

    前院雞鳴鴨啼人聲沸, 只要人不找來,小兩口就不搭理,程石手持剪刀咔咔剪葡萄枝子,不時還把書拿出來看一眼。

    “等果樹枝子都剪下來了, 咱們從山上逮些雞鴨鵝, 到時候拿到偏院的熏房熏烤, 燒柴用松枝槐木, 捂煙子用松針艾蒿野菊和這些果枝子,等過年了拿回去送親戚?!睏盍哑咸阎ψ訐斓娇鹄铮舆^程石手里遞來的,“不缺錢了,好東西咱們就自己留著吃?!?/br>
    “還有豬, 山里的四頭豬什么時候宰?”程石問。

    “十一月中旬?”四頭豬也不打算賣, 一頭留作過年用的鮮rou, 另三頭宰了掛熏房里,過年做年禮,放到明年春末也不怕壞。楊柳看了眼葡萄枝的斷口,外皮灰褐色,內(nèi)里還是綠的,才剪下來的果枝捂出來的煙子最好,她沉思了一會兒,說:“月底就給殺了吧,再多養(yǎng)一個月也長不了幾斤rou?!?/br>
    “行,那堰坡上的果樹就晚個十來天再剪枝?!背淌O率掷锏膭幼?,打算過些天再給葡萄藤修剪枝椏,至于已經(jīng)剪下來的,他拎著筐打算提到熏房里捂煙子。

    垂花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雷嬸子扯著身前的圍裙走進來,見人在院子里,忙開口:“阿石,門外來了個男人,問你買不買鴿子和斑鳩?!?/br>
    “鴿子和斑鳩?”程石口中琢磨,“我出去看看,是咱們村的人?”

    “我不認識,村里的人我認不全?!?/br>
    楊柳洗了手也跟出去,門外男人的腳邊放了個提籃,里面是綁了翅膀和爪子的鴿子斑鳩。

    “兄弟,在山里捉的鳥?好本事啊?!背淌紫绿崃酥圾澴釉谑掷镱嵙祟崳亓坎凰爿p。

    “僥幸,在山里守了一夜逮了這么些,聽說你家收雞收鴨,我過來看看你買不買鳥?!蹦腥丝戳搜蹓叺碾u籠里關(guān)著的雞鴨,籃子里的鳥跟這些一比少得可憐,“你要是買鳥,往后我逮了鴿子斑鳩和其他鳥都往你這里送。”

    程石沒猶豫,都給買下了,但他不知道價錢如何,說讓他明天再送來,“我明天去鎮(zhèn)上問了價了你再來。”

    “行?!?/br>
    見人要走,程石喊住他說:“你要是知道其他人也逮鳥雀賣,你讓他們賣給我,送來的鳥雀多于三十只,我給五到十文跑腿費?!?/br>
    男人往籃子里看一眼,改口說:“那我后天再給你送來,攢足三十只?!?/br>
    “可?!?/br>
    程石轉(zhuǎn)身交代雷嬸:“你給春嬸和坤叔說一聲,以后要是來賣鳥的,只要不是病怏怏瘦巴巴的都買下?!?/br>
    “麻雀也要?”

    楊柳想起夏天啄食葡萄的麻雀,咬牙切齒道:“要,它們吃我們的糧食和果子,我們再吃了它的rou?!?/br>
    不過隔天去鎮(zhèn)上一問價,發(fā)現(xiàn)鎮(zhèn)上沒有賣麻雀的,麻雀數(shù)量多又不難逮,rou小毛還難褪,就是有人好這一口,費點心思自己都能逮。

    人無我有,又是一樁好買賣,程石以一文錢兩只的價向村里的孩子們收購活麻雀,上午傳出去的話,傍晚就收到了七十二只麻雀。

    “明年村里的麻雀就要少許多。”春嬸坐在廊下給麻雀褪毛,天色已晚,麻雀身上的絨毛又多,很難拔干凈,她讓雷嬸鏟一鍬火炭來,火鉗夾著麻雀往猩紅的火炭上一烙,一股刺鼻的焦味熏得人皺眉頭。

    前院的空地上揮拳踢腳的男人抹了把臉上的汗,端過凳上晾的水一口喝盡,說:“這你可想錯了,村后面那么大的山,不缺吃不缺喝,鳥雀就少不了?!?/br>
    “那就恭喜你發(fā)財了?”春嬸笑,不愁孵蛋不愁養(yǎng),買來的價錢又便宜,只要味道好就不愁賣。不過在山里啄食種子、野果、蟲子和地里偷吃糧食的鳥雀,味道肯定差不了。

    “發(fā)財了年底給你們包個大紅封?!背淌S諾,家里的這些老人對他是盡心盡力,家里家外一把抓,拿一份工錢干多樣活計。

    “我作證,等過年了他的紅封若給的不夠大我不依?!睏盍f。

    程石覷她一眼,擦了汗去偏院提水沖澡。楊柳已經(jīng)洗好了,她又繞著院子轉(zhuǎn)了兩圈才回后院準備睡覺。

    小兩口都走了,沒了主人家,春嬸抬頭問老姐妹:“來的這些天感覺如何?”

    “我感覺我吃胖了?!崩讒鹱幽罅四笫滞螅氨任以诩視r可好多了,吃的好穿的好,工錢更高也不受人挑揀?!?/br>
    “阿石跟小柳都是有良心的,只要你一心為這個家忙活,他們小兩口就不會虧待你。”

    “我知道,過年的時候他們是要回縣里吧?我留下來守家看門喂狗?!?/br>
    “不知道會不會回去?!贝簨鹩謥G了只帶毛的麻雀到火炭里,“你過年不回去?不跟倆閨女一起過年?”

    雷嬸子無聲地嘆口氣,“算了,她們也難?!?/br>
    ……

    到了十月底,第一批雞鴨已經(jīng)賣掉了大半,第二批挪出了熏房,山上的雞鴨也已經(jīng)宰殺了大半,插竹簽做標記跟鳥雀懸掛在一起。

    “雞鴨大概還有多少只?”程石問趙老頭。

    “不算還沒長成的,雞大概還剩四五百只,公雞只有二十三只,鴨少一些,不足四百只,留的幾乎都是母鴨。”

    松樹的葉子掉落了七七八八,沒了枝葉的遮擋,林子里的光線明亮許多,夏天買的最后一批雞也都長大了,羽毛蓬松,雞冠紅艷,精神抖擻的在林下躥。

    “選個頭大的母雞挑百來只,母鴨也挑百來只,鵝宰個四五十只,這些是熏了咱們自己吃的,別跟之前送回去的弄混了?!背淌吹綆字换易厣囊半u大大咧咧在他眼前晃蕩,補充說:“把幾只野雞也給逮了。”

    走了幾步又有些猶豫,改口說:“算了,留它們一命勾搭更多的野雞來,明年再宰?!?/br>
    趙老頭不多話,聞言點點頭,程石怎么說他怎么做。

    山風里帶著凜冽的寒氣,天氣也陰沉沉的,半空灰蒙蒙的,像是醞釀著一場大雪。程石走出林子,就見楊柳拉高了袖子站在堰邊感受風中的水汽。橘樹葉尚綠,她身穿紅色小襖,下著暗綠色厚裙站在橘樹下,在枝葉凋零、百草枯黃的冬季,她與橘樹成了天地間唯一亮眼的色彩,生機勃勃。

    “站著做什么?快來干活啊。”楊柳捋下袖子,蹲下身拿根稻草搓的草繩纏在露出土壤的樹身上。

    “最近會下雪嗎?”程石大步走來,拿起剪刀咵咵修剪桃枝梨枝,剪枝這事只有他能做,交給旁人他不放心。

    “不會,近兩天是不會下雪的?!?/br>
    “但這天色我瞅著像是今晚就要下雪?!?/br>
    楊柳拖著筐換下一棵果樹,聞言嗤他:“跟大師睡久了你不會以為你也成大師了?”

    程石忍俊不禁,哈哈大樂,手上的剪刀一歪,剪毀了一根枝。也不是他不信她,這天氣看著就是要飄雪。

    “要不咱倆打個賭?”他躍躍欲試,“我賭今晚就會飄雪?!?/br>
    “賭注呢?”楊柳應戰(zhàn),“我若是賭贏了,下雪的時候你不能攔著我去鎮(zhèn)上賣菜?!?/br>
    程石:……他就沒起過這個念頭,下雪后只要路上不結(jié)冰,坐馬車里反倒不如沒下雪時顛簸。

    他左右看看,路上坤叔拉著木板車離得還遠,他湊近說:“我要是贏了,你許我一回,聽我安排不能有意見。”

    楊柳呸他,罵他色胚子。

    “敦倫乃是人生大事,何談色?”程石笑瞇瞇的拿眼刮她,“我若不對你色,你該慌了?!?/br>
    “我才不慌,你就是不能成事了我也不慌?!睏盍N著嘴角。

    “孩子揣進肚,男人撂墻頭?”程石咬牙暗哼,“你繼續(xù)嘴硬,有你軟的時候?!?/br>
    狗先人一步躥上來,楊柳沖狗招手,不搭理他。

    “我已經(jīng)跟殺豬佬說好了,他說今明兩天不得空,后天下午過來殺豬。”坤叔挑著糞籃子上來,見地上的枝葉不多,他也拿了稻草往果樹上纏。

    給果樹纏稻草是為了防凍,堰邊本就水汽大,不給果樹做保暖,今年種下的果樹過個冬可能就白種了。

    沒過多久,趙勾子從村里回來也過來幫忙,擔心他手上力道不夠大,坤叔打發(fā)他拉著木板車回去拉稻草繩子來。

    等程石給果樹剪完枝,再把枝子撿起來堆木板車上往回送,到家看見門外停放了輛騾車,騾子健壯,木篷車的木料不差,不像是賣雞鴨的農(nóng)家人。

    “阿石回來了,正想去找你的,家里來貴客了?!崩讒鹱由裆衩孛氐?,催著程石快進去,邁過門檻見到人了她才高聲說:“是徐襄公,他說是為家里的雞鴨來的?!?/br>
    堂屋里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武館的鏢師,另一個則是他見過但不曾打過交道的徐襄公。

    “程家少公子?”徐襄公走到廊下,“冒昧來訪,還望見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