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女重生發(fā)家日常 第138節(jié)
“好?!壁w勾子沒放心上,村里的小子從小就爬樹,也沒見怎么著。 程石站了一會兒抱青鶯離開,看羊的時候跟李鏢師說:“李叔,山上的雞少了,羊也不怎么讓人管,你空閑了去松樹林看著趙家那小子,他要是出了事,他爹估計也活不了?!?/br> “那小子挺勤快知事的,行,我時不時下山走一趟?!?/br> 看了羊也快晌午了,程石從山上拎個背簍把青鶯裝背簍里,他把背簍挎在胸前,大步下山。 …… 要往縣里送熏rou,隔天就開始取熏rou裝車,這趟光是熏豬rou就裝了八車,雞鴨鵝和兔子野鳥又裝了十車,這些都裝車后,熏房就空了,只剩兩排新掛進去的。 “等我回來就把山上的豬宰了,正好能趕上過年上年貨?!背淌P(guān)上熏rou房的門,“我這趟回縣里要帶人去買沙,要走好幾天,你把青鶯哄睡了給保母抱過去,別你起夜受累讓她們安生睡覺?!?/br> 他說啥楊柳都點頭,至于按不按他說的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屋里的蠟燭滅了又亮,一夜就過去了。屋外的狗叫了兩聲,程石從被窩里爬起來,先抱青鶯給她把個尿,跟楊柳說:“我走了,你別起來?!?/br> “下雪天穿的狼皮披風帶上,銀票別忘了,把娘的錢還了?!睏盍p聲交代。 “你倒是記得清,”程石從抽屜拿出一沓銀票塞懷里,心想債主不急,欠債的人倒是急慌慌的,白里夜里惦記著。 天色還沒亮,大半個村的人都起來了,等程石趕著車出村,后面跟了一長趟牛車,木板車四面嵌了半人高的木板。 車轱轆壓過一個輒,顛得人“哎呦”一聲,“這路真不好走,顛得骨頭都要散架?!?/br> “之前也沒見你嫌棄路不好走,路要是會說話,這會兒要罵你個龜孫嫌貧愛富?!辈恢l說了一句,惹得其他人笑出聲。 作者有話說: 去看我vb,有驚喜的哈哈?。?/br> 第一百六十章 程石一走就是七天, 楊柳在家算著他怎么也該回來了,左思右想怕是縣里的外家出了什么事,就托去送鹵蛋的兩人去長風鏢局或是巷子里的宅院問問。傍晚的時候她等在村頭, 打算等昨天去縣里送鹵蛋的人回來先打聽打聽消息,還沒看見人影, 稻草垛上的大黑子突然警戒地豎起耳朵, 沖著路上大叫。 “狗叫什么?”楊母站院子里問,“二丫頭,晚上就在家吃飯, 我多下把米?!?/br> 楊柳已經(jīng)聽到動靜,遠處的拐角也揚起漫天的灰, 大黑子仍然吠叫不停,尾巴卻是不確定地搖了起來。 “好像是阿石回來了, 我回家吃,娘你不用做我的飯。”楊柳往村外走,大黑子也跳下草垛跟上,它的眼睛厲害, 認出走在最前的馬匹, 小跑著迎上去。 “黑子, 今兒這么熱情的?”程石往一旁挪, 拍了拍車轅對狗招手,“上來?!?/br> 大黑子往車隊后面看,壓下耳朵沖車上的人示好,轉(zhuǎn)眼搖著尾巴逆著車隊往后跑。后方的人留意到這條黝黑的狗,紛紛拽著馬韁繩避讓, 免得踩傷了它。 “姑母, 這是阿石老丈人家的狗吧?對你還挺熱情?!苯L盛問。 “大黑子來迎接我們了?”歆蓮聞言推開車窗, 沖前方的狗“嘬嘬嘬”,“好久不見啊大黑子,你又胖了?!?/br> 大黑子忙得跑前跑后,屁股扭得比蛇尾巴還靈活,路過家門也不進去,顛顛跟著馬車往西跑。 七十八車沙石卸在村前的曬場上,程石見村長過去安排了,他先帶人回家。 “這棵銀杏樹長得好,種的位置也好,顏色好看,進門出門看到就心情好?!苯L順這是第二次過來,頭次來還是正月,那時候還沒種下這棵樹。 “卸行李,收拾好了就吃飯,再磨蹭一會兒天黑了?!背淌嶂澈新愤^,煞風景地催促,“春嬸,我從鎮(zhèn)上買了上十個菜,拿上鍋再熱熱就往桌上端。” 春嬸跟雷嬸忙去馬車上提食盒,這事程石想得周到,她們沒提前得到信,什么都沒準備,看到轟隆一下來一屋子客,正愁要做什么菜才能又快又好。 楊柳帶嫂嫂和表妹們?nèi)ズ笤悍判欣?,看青鶯被保母半挾著在地上學(xué)走路,抱過她指著人問:“看看你還認不認識?你頭上的兔子小帽還是小表姑親手縫的?!?/br> “還記不記得?你可是尿了我一身的,不認識了我可要打人的。”歆蓮握住小丫頭的手。 青鶯好奇地盯著她頭上晃動的珠釵,眼神轉(zhuǎn)到她阿奶身上,她認出了人,咧嘴一笑。 姜霸王喜不自禁地伸手去抱,嘴里喊著乖孫,“有些日子沒見了,你還記得阿奶???” 楊柳扭了扭手腕,冬天青鶯穿的厚,人也沉甸甸的壓胳膊,看姜霸王還把她抱起來舉過頭頂,心想就憑這個動作她也記得你,家里除了她也就程石能舉起來。 行李放好,一行九個人往前院走,天光暗淡,院里的燈籠都亮了起來,狗跟孩子們在院子你追我攆的兜圈,貓坐在墻頭好奇地往里看。 坐在姜霸王懷里的孩子看到了她爹,嘴笨還不會說話,激動地沖著門口啊啊叫。被程石抱懷里了,她親熱的把頭靠她爹肩上,嬌得不行,這會兒誰來抱她都扭頭當看不見。 “瞧瞧,阿石笑得牙rou都露出來了?!苯L盛嘖嘖道,“他家丫頭可真稀罕他,一個臭老爺們有啥好稀罕的?!?/br> 姜長威瞥了他一眼,真酸。 楊柳看春嬸端菜過來,招呼說:“飯好了,進屋落座吧,外面挺冷的。” 四個表兄攜全家,三個表妹,還有程石一家四口,這么些人往屋里一坐沒了坤叔和春嬸他們的位置,保母和奶娘也跟著去偏院另置一桌吃飯。 程石抱著青鶯吃飯,面前放了半碗魚rou糜,他吃一筷子菜喂她一勺,動作熟練,配合默契。這讓四個表嫂看得眼紅,頓時看身邊的男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纯慈思疫@爹當?shù)?,真是人比人氣死人?/br> “這么小就開始吃飯了?我記得三郎他們都是斷奶了才開始吃飯的吧?”歆丹看青鶯大口大口吃魚rou糊糊,也有點想嘗嘗她碗里的rou糜,味道應(yīng)該不差。 “她饞飯厲害,可能是家里的飯菜香,給她嘗過后就不樂意吃奶了。”楊柳把手帕遞給程石,“給你閨女擦擦嘴角。” “應(yīng)該是飯菜好吃的原因,幾個孩子來你們這兒比在家胃口好?!贝蟊砩┱f,她挾一塊兒魚到碗里,問:“什么時候殺豬?我還沒吃過殺豬菜?!?/br> “明天就殺,早點殺你們能多吃幾頓?!背淌f,這些人過來就是為了湊熱鬧的,鄉(xiāng)下現(xiàn)在光禿禿的,到處枯黃一片,也沒什么好玩好看的,他們待不了幾天估計就要嫌無趣。 月亮露出云層,席面也散了,田野里寒風呼嘯,人出去走兩步消食又被逼進屋,干脆早點洗漱坐被窩里。 楊柳給青鶯脫去大棉襖塞被窩里,用被子擋在外面,她坐銅鏡前通發(fā),問身后泡腳的男人:“我算著前天你就能回來的,怎么拖了兩天?還是出什么事耽誤了?” “托大表兄找了個運糧隊幫忙運沙,后天可能就會送過來,這事耽誤了兩天?!边@趟去沙河鄉(xiāng)的一共七十八輛牛車,壓價到九十文一車沙,買沙的銀子七兩,但路上吃食和住宿就花了近五兩銀子,這還是晚上住大通鋪的情況下。如此算下來,在路上耗費太多,程石覺得不大劃算,就在當?shù)卣伊诉\糧車,六十兩讓他們把他要用的沙都運過來。 “拿銀子買省事,不然往后遇到下雨下雪天,我還要cao心運沙的車隊,出個啥事我也撇不清關(guān)系?!背淌酥栝_門倒水,關(guān)上門,他大步往床邊走,撂了鞋子倒床上,抱起青鶯給她捋順蓬起來的頭發(fā),說:“我花銀子,鋪沙修路的事村里人出力,大冷天的,我在家陪你陪孩子?!?/br> 院內(nèi)響起一聲咳嗽,姜霸王提醒一聲大步過來,站窗外問:“青鶯睡了嗎?睡著了抱去跟我睡?!?/br> 程石剛想說不用,腦中靈光一閃,說:“還沒睡,睡著了我給你送去?!比缓笠膊欢汉⒆恿?,掀開被子躺進去,輕輕拍打青鶯的肚子,“快睡,今晚去跟你阿奶睡,別耽誤你爹你娘親熱。” “少胡說八道?!睏盍摰粜∫\坐到床上,跨過床外側(cè)的父女倆,站穩(wěn)了趁機踹他一下,被程石手快地捏住腳。 床上的氣氛陡變,黑夜加重了深沉粘稠的眸色,貪婪的目光順著白皙的腳踝蜿蜒向上,像蛇鉆進褲腿,又像餓狼吞食,楊柳似乎聽到了狼咽口水聲。她掙了兩下,默不吭聲鉆進被子里,腿上又纏來一只腳。 “癢死了?!彼Γ戏蚶掀蘖诉€玩這一套。 程石“噓”了一聲,身子探出窗外吹滅了蠟燭,兩人都不再說話,青鶯嘟囔了兩聲,沒了熱鬧看慢慢就睡著了。 冷風吹過,窗外的桂花樹發(fā)出悉悉索索的嘩啦聲,程石弓著腰給懷里的孩子擋風。路過廂房,聽到三郎嘰里咕嚕的說話聲,后院里,只有他跟楊柳的房間滅了蠟燭。 “叩叩”兩聲響,姜霸王開門放兒子進來,“放床上,被窩捂熱了。” “夜里她要醒兩次,你注意在亥時中抱她起來尿尿,丑時末醒來就是要吃奶?!背淌毿慕淮?,“要是哭了就給我抱過去,她夜里有些認生,只要我跟她娘?!?/br> “嗯?!苯酝醯瓚?yīng)了,“出去的時候帶上門。” 程石輕咳一聲,也有些別扭,什么都沒說,快步離開。 腳步聲越過木窗來到門口,楊柳心里竟是一抖,她捂緊了被子,半邊臉縮在被子下,等人走到床邊,她抬眼盯著程石急切地剝衣裳。 程石跪在床側(cè)掀被子,拽不動才發(fā)現(xiàn)她幾乎是把被子纏在身上,納悶的想她莫不是不愿意?不該啊。手指探進去,觸感滑膩,他動作一頓,上下一捋,溫熱細膩的皮rou讓他心頭火熱。 被子無聲地掀開,又化成一道繭裹住翻涌的兩人,漸漸繭破露出觸足,掙扎纏繞,最后一蹬一抵,繭內(nèi)的打斗決出勝負。 黑夜慢慢散去,后院的安靜被孩子的啼哭打破,幾乎是姜霸王剛抱孩子出門,睡夢里的兩人也醒了,程石下床撈起披風穿上,開門就迎上他娘送孩子去吃奶,他出門說:“你去睡吧,我等她吃完奶哄她睡?!?/br> 雞已經(jīng)開始打鳴了還睡什么睡,姜霸王回屋穿衣綰發(fā),出門看相鄰的幾間屋也有了光亮,她就站在檐下等著。 姑侄五人齊刷刷的穿戴整齊往外走,程石貼著門椽子沒敢說話,等人走出垂花門才敢大聲喘氣。 屋里響起孩子的哼唧聲,程石敲了敲墻,說:“吃飽了就把青鶯送出來?!?/br> 青鶯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安靜了,到了熟悉的懷里,進了屋鉆進被窩,她利索地往她娘懷里滾。 “娘跟表兄他們已經(jīng)起床練功了?”楊柳摟著胖閨女問。 程石吁了口氣,躺進被窩說:“真慘啊,這大半夜的,鎮(zhèn)上擺攤做早食的恐怕還沒醒?!边€是被窩里暖和,舒舒服服的,這一刻,他心里的慶幸升到頂峰,沒長練武的骨頭可真不錯。 又睡了個囫圇覺,外面天色蒙蒙亮的時候,程石跟楊柳才起來。迷迷糊糊聽到的動靜果然不是做夢,除了最小的三郎還在睡,其他孩子都被薅起來在曬場上扎馬步了,頭披一層白霧,臉上掛上了汗滴子。 程石目不斜視地從他們面前跑過,跑到山腳碰上從山上下來的姑侄五人,他不知羞地打招呼:“早啊?!?/br> 沒人理他,小弱雞。 天東邊出現(xiàn)鴨蛋黃色的光暈,大霧彌漫的村莊才熱鬧起來,程石挑著兩桶魚往家走,看到村長過來,他停下問:“找我的?” “問問鋪沙修路的事,我昨晚聽說你請了車隊運沙,不讓村里人忙活了?” 程石“嗯”了聲,“天冷,不日就要落雪,我擔心村里人凍病了,就讓他們在村里修路算了?!?/br> 姜長威出門聽到他這話腳步頓了一下,站在銀杏樹下聽兩人商量怎么修路,主要是程石說,村長不住點頭應(yīng)好。 “那我今天就組織人開工,老老少少,閑著沒事的都去刨土填坑、挑沙鋪路,爭取在年前修好?!贝彘L擼起袖子要大干一場。 程石點頭,跟著又推一把:“年前把路修好,過年的時候走親戚方便,全鎮(zhèn)就咱們村獨一份,說出去臉上有光?!?/br> 村長最是好面子,跟著程石的話想了想,笑出了滿臉的褶子。 等人走了,姜長威抱臂看著程石,“行啊,你話里的彎彎道道都快趕上大哥了,難怪說做生意的人精得像猴子?!?/br> “夸人都不會,陰陽怪氣的?!背淌竭^他進門。 家里人多嘴多,做飯也慢,程石不等飯好,先趕馬車把魚和蛋送去魚館。從鎮(zhèn)上回來時,路上就有了補路的人,車輒溝洼鏟平的鏟平,填土的填土,到了村口,村外的路已經(jīng)鋪了一層薄沙,沙上倒水,水泡開泥,人拿錘子或是鐵鏟把沙砸進泥里。 殺豬佬看到程石跟著往村里走,問:“現(xiàn)在就殺豬?我回去拿家伙?!?/br> “對,你拿了家伙到我家門口等著,我吃個飯就帶人一起過去?!?/br> 姜長順為首的四個年輕力壯的鏢師就是來幫忙逮豬按豬抬豬的。 楊柳讓保母跟奶娘抱著青鶯去村頭她娘家,她系上圍裙包上頭巾,跟春嬸她們拿盆去接豬血。 “勾子,你騎馬去鎮(zhèn)上一趟,去悅來食館,問他們要不要豬血,要就過來拿,讓他們自己帶桶,家里的桶不夠用?!睏盍叭?,轉(zhuǎn)眼看她哥跟她爹過來了,讓兩人拉木板車把宰的豬往殺豬佬的家里送。 山里的豬嚎聲和人的吆喝聲傳遍半邊山,山腳下人來人往,往日兇狠霸道的大鵝也被鎮(zhèn)住了,安安靜靜地縮地里噆草。 不等到晌午,張大刀帶個伙計過來拿豬血,正好趕上第一頭豬刮盡豬毛,他湊過去看了兩眼,好說歹說要了一頭豬走,當場稱了就付銀子。 “你們村忙活得比趕集的還熱鬧,剛好村頭村尾,個個忙活得熱火朝天的。”張大刀讓伙計把豬和豬血拉回去,他留下幫忙逮豬,好些年沒有過這種純粹不含算計的熱鬧。大冬天的,個個脫了棉襖,身上沾了泥帶了血也不嫌棄。 “你抓緊,蹬到我腿了!”程石大喊,“張大刀你行不行?別害人啊。”也不喊什么張大哥了。 張大刀嘴里應(yīng)行行行,趕忙抱住一條豬腿往山下走,豬嚎聲要把他耳朵吵聾了。 作者有話說: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