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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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知曉她心中的顧慮,道:“若是寧meimei想家了,回來小住也是可以的。” 桃夭遲疑,“要不,還是等過了年再說?” 沈時也不逼她,目光落在她白皙圓潤的耳垂上,蹙眉,“寧meimei的耳珰怎么不見了?” 桃夭下意識去摸耳朵,這才想起昨夜哄著先生鉆床底時,被先生作為交換要了去。 她心中有些慌亂,忙解釋,“我,我耳朵癢,收了起來?!?/br> 沈時倒沒在意,見眼前的少女面頰緋紅,濃黑的眼睫顫個不停,霎是好看,心中一動,情不自禁叫了一聲“寧meimei”,低下頭想要親吻她的唇。 桃夭下意識想要躲開,又覺得不能厚此薄彼,只好閉上眼睛由著他親。 眼看著沈時就要觸碰到她的唇,這時外頭響起敲門聲,說是藥已經(jīng)好了。 沈時忙抬起頭來,頗為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 羞得面紅耳赤的桃夭低下頭看自己的腳尖。 采薇這時端了藥進(jìn)來,見自家小姐與沈家二公子皆是低頭不語,面頰緋紅,心想自己進(jìn)來的真不是時候。 沈時這已經(jīng)將藥接過來。 最不愛吃藥的桃夭也不敢抬頭,他喂一勺,她邊吃一勺,一會兒的功夫一晚藥見了底。 沈時又陪著她坐了約半個時辰,才道:“那我晚些時候再來看寧meimei?!?/br> 桃夭叫人送他出府。 待沈時離開以后,身上有些發(fā)冷的桃夭又躺回被窩里睡了一覺。 待到快晌午她才醒來,不知怎么心里難受得很,抱著自己的那只舊娃娃,坐在窗口看著外面云卷云舒的天發(fā)呆。 馬上就要立冬,外頭冷得很。 采薇一進(jìn)屋子見她坐在窗口吹風(fēng),趕緊上前關(guān)了窗子,又見像是有了心事的少女眼眶微微泛紅,無不擔(dān)憂,“小姐這是怎么了?” 她悵然道:“我從前在桃源村時,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夠找一個同我好好過日子的人。如今我有了這天底下最好的郎君做夫婿,可卻總覺得沒有從前過得高興?!闭f著說著,把臉埋進(jìn)臂彎里。 可見做了相府小姐許筠寧又如何,也不見得比她做寡婦桃夭更快活。 且到了長安才知曉,長安好像也沒她想象中那么好。 她在這里旁的沒學(xué)會,就學(xué)會了說謊。先是騙了那樣疼她的哥哥,然后也騙了待她情深意重的沈二哥哥。 若是蓮生哥哥知曉她現(xiàn)在學(xué)得這樣壞,定然再不喜歡她了。 采薇坐到床邊輕輕拍拍她單薄削瘦的背,安慰她,“這不是小姐的錯,長安那么大,誰又能想到還能再碰上?!?/br> 半晌,桃夭從臂彎里抬起淚痕斑駁的雪白小臉,哽咽,“我這段日子不能再去燕子巷了,你每隔幾日去瞧瞧我阿娘。眼下就要入冬,叫府里的人替他們裁制幾套冬衣送過去。還有炭火也記得多送些。他們節(jié)省慣了,定然舍不得買。長安這樣冷,若是沒有炭火,他們年紀(jì)大了哪里熬得住。” 采薇一一應(yīng)下來。 桃夭仍是不放心,將自己這段日子以來存的錢擱在一個匣子里遞到她手里,交代,“待會兒你把這些錢拿去燕子巷交給先生,同他說以后莫要來找我了?!?/br> 不等采薇說話,她咬了咬自己的指尖,小聲道:“他是我的贅婿,如今我卻對他始亂終棄,心中有愧,總要補償補償他?!?/br> 先生那樣好的人,定然舍不得去京兆府告她。 采薇心道那樣金尊玉貴的郎君哪里像是會要錢的人,怕只怕有一日找上門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可眼下小姐已經(jīng)煩成這樣,且還病著,若說出來,再把她嚇出個好歹來。 她趕緊應(yīng)承下來,“奴婢這就去燕子巷,一定會將小姐的話帶到。小姐還是先去床上躺著。” 桃夭聽她的話躺到床上去,催促著她趕緊去。 采薇無法,只好立刻抱著匣子出門,叫人驅(qū)車去燕子巷。 蓮生娘見只有她一個來,忙問:“小姐是不是病得很嚴(yán)重?” “小姐已無大礙,”采薇往院子里望了一眼,“郎君可還在?” 謝珩天不亮就走了。 蓮生娘搖頭,“要晚上才回來,可是找他有要緊的事?” 采薇忙搖頭,“沒什么要緊的事,就是小姐托我給他拿些東西。既然他不在,夫人就先替郎君收著。待郎君晚上回來,再轉(zhuǎn)交給他便是?!?/br> 言罷就將那一尺長短的錢匣子遞給蓮生娘,匆匆回去復(fù)命了。 待采薇離開后,蓮生娘打開匣子一看,只見里頭裝著一匣子的金銀珠寶同銀票,還有幾幅小像同草編的螞蚱,心里急得不得了,跑去找宋大夫。 宋大夫盯著匣子里的東西看了好一會兒,輕輕嘆了一口氣,“她不愿意就算了,你別逼她了?!?/br> 太子殿下給許家千金同沈家公子賜婚的事兒全天下皆知,總這樣來往始終不妥當(dāng)。 可蓮生娘只以為桃夭是不要自己的兒子,哭道:“什么叫不愿意就算了,兒媳婦兒都要沒了,你還在這兒說風(fēng)涼話!” 宋大夫有口難言,只好哄她,“待晚上他回來,你將東西交給他,看看他怎么說。” * 東宮。 才剛剛同大臣商議完國事的謝珩將齊云叫來,問:“可查清楚了?” 齊云斟酌片刻,“確實是他。聽說昨兒夜里許侍從跑到他家中同他打了一架?!?/br> 這個衛(wèi)昭也真是,明知道她是許侍從的meimei,還非要當(dāng)街欺負(fù)她,差點沒將人嚇出個好歹來。 謝珩聞言,眉頭緊皺,“去把他給孤叫來!” 頓了頓,又道:“順便把許侍從也叫來?!?/br> 齊云應(yīng)了聲“諾”。 他才出宮殿,便碰到裴季澤。 裴季澤見他行色匆匆,問:“怎么了這是?” 齊云將他拉到一旁去,小聲道:“殿下怕是想不開了,裴侍從要不進(jìn)去勸勸?”昨兒殿下眼睜睜瞧著沈時將許家小姐接走以后,在屋子里坐了半宿。早上天不亮趕回宮里,將先前打算將沈時外放的任命書給撕了。 裴季澤道:“齊衛(wèi)率覺得如今到了這番境地還能勸得?。俊?/br> 齊云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也不與他多言,匆匆走了。 裴季澤入殿以后,還未行禮,就聽端坐在案幾后頭也未抬的男人問:“如今朝中可還有空缺?” 裴季澤道:“朝中各部暫無空缺,江南倒是有幾個任期滿了的縣令?!?/br> 案幾后的男人聞言筆尖一頓,在奏疏上留下一滴似血的墨汁。 他擱下手中朱筆,別有深意,“孤一直以為,裴卿最是能知曉孤心中在想什么的人?!?/br> 裴季澤自然知曉他心中所想,道:“殿下一向最是在意自己的名聲,這樣做值得嗎?” 眼下此舉,豈不是要走上圣人的老路? 謝珩沉默片刻,道:“孤不曉得值不值得,孤只是知曉,孤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旁人?!?/br> 這時外頭小黃門通報,說是裴侍從求見。 謝珩起身,“請他進(jìn)來?!?/br> 片刻,許鳳洲入內(nèi),正要向謝珩行禮,被他攔住。 他叫人擺好棋盤,道:“過來陪孤下盤棋。” 許鳳洲才在他對面踞坐好,就聽他眼皮子也未抬的問:“同阿昭打架了?” 臉上的傷自是瞞不住人,許鳳洲“嗯”了一聲。他本以為殿下要多問幾句,誰知他卻說起旁的事情。 “沈卿在上次漕運改革一事有功,許卿覺得應(yīng)該給沈卿一個什么職位好?” 許鳳洲聞言瞥了一眼正在烹茶的裴季澤。 前些日子裴季澤曾同他提過殿下有意將沈時外放之事。 他心中自然是不愿沈時外放。 若是外放出去,先不說職位大小,地方富庶與否,起碼得任職三年。 若是不讓meimei同沈時完婚,這樣一拖就是三年,也不大好。 若是讓meimei同沈時成婚,那meimei就要跟著離開長安城。 meimei才尋回來沒多久,他自然不愿意她跟著沈時去外頭吃苦。 可沈時是他未來的妹婿,殿下這樣問,倒叫他不好作答。 謝珩冷白的指骨捻了一粒墨玉制成的棋子放到棋盤上,“許卿心里想什么便說什么,咱們之間不必拘泥!” 許鳳洲索性道:“依微臣之見,不如留在長安?!?/br> 謝珩聞言,抬起眼睫看他一眼,“放在哪個部比較合適?” 許鳳洲平日里并未留意官員任命這一塊,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么好位置。 謝珩又問裴季澤,“以裴卿之見呢?” 裴季澤道:“如今朝中六部只有禮部秦尚書因為年邁,向殿下提出告老還鄉(xiāng)之請,其余皆無空缺?!?/br> 謝珩頗為遺憾,“既是六部無空缺,那便只能看一看地方上有無空缺?!?/br> 裴季澤忙道:“微臣好像記得嶺南倒是有一縣令的位置空著?!?/br> 果然,上了當(dāng)?shù)脑S鳳洲立刻否決,“將沈探花下方做一縣令,實屬屈才?!?/br> 嶺南多瘴氣,meimei去了豈不是跟著受苦? 裴季澤又道:“如如今馬上就要年關(guān),倒有一去處適合沈探花?!?/br> 許鳳洲聞言皺眉,“裴侍從說的是鴻臚寺?”每年年關(guān)時,外國使臣都要來向大胤朝拜,根本不夠人手的鴻臚寺每年都要向各部借人,但是因為語言不通,鬧出不少笑話。 裴季澤道:“鴻臚寺每年到年關(guān),總要在原有的位置上增添個把人。不若先把沈探花放上去歷練歷練,待到來年再做打算,也免得沈探花大材小用。” 許鳳洲也覺得這樣極好。 再怎樣也比去嶺南做一縣令好。 謝珩沉默片刻,道:“那便請沈卿暫代鴻臚寺少卿一職。想來沈探花聰慧,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通曉各國語言?!?/br> 許鳳洲松了一口氣,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低眉斂目的裴季澤。 裴季澤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下沈探花別說打馬球了,恐怕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要節(jié)省出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