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這就是我的答案
書迷正在閱讀:沉迷于單戀之中的她、《花開荼蘼 · 春雨杏花》、為了有你的未來、三眼巫女、花開滅之時、受害者的嘆息、這才不是我想要的哥哥、【西幻NP】祂的奴隸、青蔥歲月【母子】、在閨蜜家當(dāng)保姆
晚餐過后,車時勛問她是不是要回去加班,夏爾雅明明有事要忙,卻心口不一說了謊,留下來陪他看一部她其實已經(jīng)看過的舊電影。 兩人各自據(jù)于沙發(fā)兩端,女人手里抱著抱枕,桌前是剩不過三分之一的紅酒。 劇情進(jìn)入高潮,夏爾雅卻有些心不在焉,無非是顧忌后續(xù)的親密場景,兩人之間的關(guān)係尚未確認(rèn),處境于她而言是有些尷尬,偏偏車時勛看上去一派自然。 她要是表現(xiàn)得太過在意,反倒像極了思想不堪的人。 耳邊傳來女主角極力掙扎卻逐漸被吻軟化,甚至發(fā)出煽情的低喘細(xì)吟,夏爾雅垂下眼避開畫面,不大自在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馀光察覺她的舉動,車時勛暗暗撥了通電話給自己的公務(wù)機(jī),幾秒后,書房傳來鈴響,他側(cè)首看她,「我去接個電話?!拐Z落,男人起身走入書房,甚至把門掩上。 他一離開,夏爾雅立刻松了口氣。 場景轉(zhuǎn)換。 自門縫里看見她神色轉(zhuǎn)為自然,車時勛勾唇,拉開門緩步走回客廳,還刻意壓低聲調(diào)以韓文說了幾句客套的道別語,作勢結(jié)束通話,戲演完的同時也坐回了沙發(fā)上。 夏爾雅見他回來,隨口問了句,「怎么了?」 「沒什么,一些小事?!?/br> 夏爾雅蹙眉,直覺不信他的說詞,在看見他眼底沒藏好的笑意之后立刻意會過來。 他是刻意回避的。 心口驀然緊擰,她暗下眼,不敢看他。 男人在所有細(xì)節(jié)上都悉心照料著她每一分心思,她卻還糾結(jié)于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輿論,甚至卑鄙地希望他能因為這次的事件擺脫燦星集團(tuán)的包袱,讓她能毫無顧忌地站在他身邊。 她怎么會這么自私? 后來的劇情夏爾雅沒認(rèn)真看了,心緒沉浸于自我厭惡,直到男人喊了好幾聲才回神。 「爾雅,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看見他眼底的擔(dān)憂,夏爾雅心頭一酸,靈魂被無窮的慚愧盡噬。 車時勛凡事都以她為優(yōu)先,在乎她所有感受,但她卻連不去在意旁人的眼光都做不到,甚至讓他為了配合她所有步調(diào),連在追求的一個月里都不曾有過出自于他主動的觸碰。 這十二年來,不論是當(dāng)初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現(xiàn)在這樣曖昧不明的時候,他永遠(yuǎn)都在配合她,配合她的尖銳、配合她的防備、配合她的畏懼、配合她所認(rèn)為的恰當(dāng),永遠(yuǎn)不在乎自己的心情。 若是人類真的有前世今生的話,他上輩子大概是個壞人吧,否則怎么會在這輩子遇上她這樣的人,卻還愛得那么傻又那么深刻? 車時勛和過去一樣送她出了家門。 可這一回,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過去不曾有過的微妙。 從他家門口走回自家門口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夏爾雅卻走得異常緩慢,她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卻沒想到解開電子門鎖,指尖甚至碰上門把了,身后的男人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他是不是看出她的心思,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了十二年的女人原來這么卑鄙,所以失望了? 他是不是后悔了? 他是不是??不喜歡她了? 紅唇抿得死緊,她轉(zhuǎn)下門把。 「爾雅?!?/br> 溫沉的喊聲捲上耳畔,夏爾雅輕怔,略微張了唇,卻沒敢回過身。 「你還記得一個月的期限嗎?」 夏爾雅沒想過在他終于提起這個話題時,她的心情會是這么慌張的,像是忽而之間失去了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就連呼吸這么自然而然的事都成了困難。 「你需要再多一點時間嗎?」 眼睫輕顫,她想起了過去。 十二年前在南山塔上,他第二次向她告白,她沒有回應(yīng),他于是把答覆的期限延長至送她回宿舍的時候,讓她能有多一點的時間思考要不要接受他的感情。 十二年后在她家門前,他第三次向她告白,她不說話,他于是問她需不需要更多時間。 他總是一再地給她機(jī)會,不怕時光被繼續(xù)浪費。 十二年過去了,他卻一點都沒變,用著與過往相似的一舉一動不斷告訴她,他對她的愛始終都是一樣的,即使時光荏苒,即使她忘了他,他也從未離開過。 面對這樣深情無悔的男人,她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這一次,她不需要再更多時間,她現(xiàn)在就能回答他。 夏爾雅回過身,主動伸手牽住那雙曾因為心疼她受了傷,不忍看她步履蹣跚,不顧她反對地將她牢牢抱起,也曾為了讓她感覺自在,無謂人潮洶涌,執(zhí)意護(hù)著她的大掌。 「車時勛,這就是我的答案?!?/br> 溫?zé)嶙允中穆_,男人愣怔,反而倉皇了。「你??說什么?(?…????)」 這反應(yīng)也和十二年前一樣。 夏爾雅失笑,稍微收緊了指間,「我說,這是我的答案。」 車時勛垂眼低望,眸光遲疑,「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其實我可以等??」 她的態(tài)度軟化以后,他也想過或許再多給她一些時間,讓彼此再多相處磨合一陣子,也等外界輿論不再緊系他離婚的事情,剛才的提問其實也是立基于這樣的立場。 在他的預(yù)設(shè)里,她只不過是不拒絕,而不是答應(yīng)。 夏爾雅:「我很確定。」 她才不要讓他等,一秒都不要。 「爾雅??」 她真的想清楚了嗎?他才離婚一個月,要是讓人知道了,會怎么說她? 看不慣他優(yōu)柔寡斷,也不喜歡他質(zhì)疑自己的決定,夏爾雅板起臉,「車時勛,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三次,你知道我沒耐心的?!?/br> 車時勛還想再說些什么,女人卻睨他,甚至換掉話題?!该魈煲黄鸪栽绮??」 聽聞,男人眼里的訝異更深。 夏爾雅不大滿意地皺眉,又瞪他一眼,「車時勛?」 她主動提議要一起吃早餐,他連個笑容都不給,會不會太過分了? 車時勛本能應(yīng)聲,下意識收緊手心里的柔軟,幾秒之后終于緩過神。他勾唇,「聽到了,一起吃早餐。」 這還差不多。 夏爾雅抿笑,流連似地睇了他一會,「那我回去了?」 「嗯?!鼓腥说蛻?yīng),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的指背,而后才緩緩松手。 溫柔的撫觸與記憶如出一轍,夏爾雅垂眸凝視被他牽著的右手,心口似有淺暖瀲渺。 當(dāng)時和他在一起,每一次牽手,他總習(xí)慣以拇指細(xì)撫她的指骨和手背,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更是如此,像是要透過這樣的觸碰告訴她,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一切都有他在。 不論是十二年前,還是十二年后,他對她始終是如一的溫柔。 「晚安?!?/br> 她勾唇,回以同樣的溫柔,「晚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