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脾氣不太好的貓
夏爾雅有些后悔說錯話,以至于后半夜即使喊停男人也不肯罷休,纏了她整晚。 她就不該在他退開以后說她也想他。 他倒好,明明和她一起歡愛到深夜才睡,隔日依舊清晨就醒,儘管抱著她溫存了一會才下床,但她實在累得連開口都無法,只能將就地捲著馀溫殘留的被褥繼續(xù)睡,連鬧鐘響了都無視,直到他梳洗好回來,抱著她進浴室,才終于肯睜開眼。 她累成這副德性,免不了被車時勛嘲笑。 下車前,夏爾雅不甘示弱,在他俯身親吻時張口狠咬,卻意外把男人的唇嚙破了口。 頓時間,血色漫漶,她手忙腳亂地抽來面紙想替他止血,男人卻笑:「你讓我別在脖子上留痕跡,現(xiàn)在這樣,要是被問了,我怎么解釋?」 夏爾雅惱羞:「你閉嘴?!?/br> 傍晚,夏爾雅結(jié)束會議后回到辦公室,就見車時勛傳來訊息,說特助憋了一整日,還是忍不住關切他唇上的傷口怎么來的。 車時勛:我和他說,家里最近養(yǎng)了一隻脾氣不太好的貓。 「去你的!」 夏爾雅低咒,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她脾氣不好是誰惹的?竟然說她像貓?她都沒說他像狗了! 不準他吻脖子,他倒懂得變通,一整晚在她身上不曉得留了多少印子,連小腿也不放過,害得她只得拿出西裝褲穿,一早進辦公室就被助理關問是不是最近案子多太忙碌以至于沒時間把衣服送洗,聽聞當下她都想把他那張整晚使壞的嘴給撕了。 被這則訊息氣得不輕,夏爾雅索性也不回覆,把手機擱在一邊,繼續(xù)工作。 不過幾分鐘,訊息通知就響了。 夏爾雅分神看了一眼。 車時勛:生氣了? 「??」這人都不用工作了是不是? 夏爾雅沉了口氣,繼續(xù)寫狀。 十五分鐘后,又一則訊息進來。 「??」 敲字的雙手一頓,夏爾雅深吸了口氣,不理會,繼續(xù)忙。 再過十分鐘,通知聲三度響起。 「??」這男人有完沒完? 十指攥擰成拳,夏爾雅忍無可忍,把寫了一半的訴狀存檔,才正要拿過手機唸上他幾句,耳邊就傳來敲門聲,她抬眼,來訪的是相約了今晚飯局的梁禹洛與卓知凡。 「爾雅,忙完了嗎?時間差不多了。」 梁禹洛話才說完,手機就收到了一封新訊息,是明天開庭的當事人來信詢問集合時間及準備事項,文末表明希望她能儘速回覆。 這客戶生性躁急還容易歇斯底里,應對總得費心思,若是把事情擱了一會,怕是整晚被纏鬧個沒完,夏爾雅于是點開訊息,「我回個訊息就好,你們坐一下?!?/br> 片刻,她把人安撫好,也關了電腦,把幾分要帶回家處理的文件收進包里,自座位上起身,朝沙發(fā)上的夫妻倆輕喊:「我好了,出發(fā)吧?!?/br> 語落,夏爾雅拎過皮包,點開手機準備叫車。 梁禹洛牽起孕妻,笑道:「坐我的車過去吧,你最近應該都沒開車上班?!?/br> 聽出他話里的調(diào)侃,夏爾雅皺眉瞪他一眼,「我傳訊息和車時勛說一聲?!?/br> 這陣子她開始學著和他報備行蹤,儘管還是有幾回忙完了才想起還沒和他說自己已經(jīng)抵達目的地,但車時勛從未說過什么,反倒要她專心工作,不習慣的事用不著勉強。 他總是體貼她,即使在一起了,也不曾要求她改變什么,不斷地透過各種行動無聲表達,這樣的她很好。 她知道,他藏在體貼背后沒有說出口的,是他愛的就是原本的她。 可他不知道的是,為了他,她想要變成更好的人,她想要成為更適合他的女人,她想要變得和他一樣,把一個人的一切都惦記在心里,即使再小的事都不曾忘記。 梁禹落輕笑,「車先生剛才傳訊息給我,說他有公事耽誤了,要我送你過去?!?/br> 聽聞,夏爾雅一怔,眼底是不可置信。 他們兩人是什么時候交換聯(lián)絡方式的?她怎么會不知道? 她連忙低頭查看手機,點開未讀的兩則訊息。 車時勛:代工廠產(chǎn)線出了點問題,我晚點確認狀況后再聯(lián)絡你。 車時勛:爾雅,我可能還得忙一陣子,已經(jīng)和梁先生聯(lián)絡過,你先和他們?nèi)ゲ蛷d吧。 眼睫半垂,夏爾雅盯著螢幕上的字句,指尖不自覺收緊了幾分。 她剛才真不該和他賭氣。 # 三人抵達餐廳,點好餐后就開始間話家常,話題主要繞著夫妻倆的孩子打轉(zhuǎn)。 昨日他們?nèi)プ隽说谌萎a(chǎn)檢,孩子發(fā)育良好,已經(jīng)大致能看出臉部輪廓。由于第一胎是兒子,這回夫妻倆都希望能生個女兒,然而他們的兒子達達卻說希望是弟弟,原因是姑姑已經(jīng)生了個女兒,他已經(jīng)有meimei了,得有個弟弟來給他欺負才行。 「達達那孩子上幼稚園以后可皮了,前幾天和同學搶玩具,一張嘴伶牙俐齒的,把人都罵哭了,被老師罰站還人小鬼大地回嘴說體罰是犯法的。你說,這個性到底像誰了?」 一想起班導師打來的那通電話,卓知凡簡直哭笑不得。 有個當律師的老公已經(jīng)夠讓她頭疼,每次爭吵她都處下風,還老被他拿各種大道理曉以大義,結(jié)果現(xiàn)在生了個兒子也這副德性,她都要擔心以后反過來被兒子教怎么當媽。 夏爾雅被這席話逗笑,覷了對座的男人一眼,梁禹洛神情卻是驕傲,顯然是認為兒子沒說錯話,光是看他這模樣就知道,達達將來大了肯定隨他得理不饒人。 難怪老一輩的人都說孩子不能偷生,看他都把兒子教成了什么樣,才念幼稚園就敢和老師頂嘴說罰站是體罰,多像當年當著全班的面指責教授把期中考不及格名單公佈于黑板上顯然已經(jīng)超出教育必要范圍的他。 「要是這胎生了女兒個性也像他,我該怎么辦?」卓知凡咕噥,口吻格外幽怨。 梁禹洛聽了直皺眉,「像我怎么了?」像他才好,到哪都不怕被人欺負,要是隨了她心地善良,旁人一開口,什么爛攤子都替人家收拾,將來多吃虧? 「像你就不可愛?。 棺恐不刈?,立刻尋求聲援:「你說對吧,爾雅?」 夏爾雅毫不猶豫搭腔,「是真的滿不可愛的?!?/br> 梁禹洛失笑,知道自己勢單力薄,索性順了局勢,「是,我不可愛,行了吧?」 談笑間,餐點陸續(xù)送上,被公事耽誤的男人遲遲未現(xiàn)身。卓知凡見時間有些晚了,忍不住問:「爾雅,你要不要打個電話給車先生,看他是不是在路上了?」 「沒關係,讓他忙吧?!?/br> 夏爾雅微微一笑,垂眸瞥過始終沒捎來音訊的手機,抿了抿唇,繼續(xù)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