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花開荼蘼 · 春雨杏花》在線閱讀 - 第二十四章 金陵 秦淮河畔 沿尋樓

第二十四章 金陵 秦淮河畔 沿尋樓

    即使時序已過立春,夜晚還是出奇地冷。一陣凜冽北風(fēng)吹得胭脂色的紗燈前后搖晃,裝飾華麗的畫舫讓河面泛起細(xì)微波紋。河畔一座座院樓在夜晚絢麗燈火的照耀下,就像一只璀璨的大珠寶盒。

    綠玉穿著絳紅色湘裙,配上錦緞坎肩和鑲著月光石的霞披,金步搖垂墜在云鬢間。今天的貴客是京城來的欽使,她交代姑娘們必須更謹(jǐn)慎、更殷勤地伺候。

    假使她的父兄還活著,見她卑躬屈膝地服侍朝廷狗官,定然暴怒不已。

    她生于房縣的竹山,父族是當(dāng)?shù)鼐用?,竹山、加上相連的巴山、北山,共有十萬墾戶在山中耕作,原是一方遠(yuǎn)離戰(zhàn)亂的世外桃源,直到某一日,朝廷兵馬涌進(jìn)村里,盈山老少盡被屠戮。

    綠玉只需閉上眼睛,就可以看到當(dāng)日情景。夜色中數(shù)萬騎兵驅(qū)馳入山,舉目所見,都是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官兵見人就砍,茅草覆蓋的房舍燃起熊熊大火,女人尖聲哭泣。幾名官兵把五歲的她和十?dāng)?shù)個孩子關(guān)進(jìn)一間穀倉,不久他們就聞到陣陣焦味,驚慌失措的孩子絕望哭喊。原來官兵在屋外點火,打算燒死他們。那時年僅六歲的豫明夷毅然拿起屋角的鐵鍬,將木製的墻板撬出一個大洞,讓孩子們得以爬出穀倉,逃過活活燒死的命運。

    那一夜,他們見到何謂人間煉獄,熊熊烈火搖撼整座山谷,大片塵土煙云嗆得他們眼淚直流,火星迸濺,馀燼飛揚到空中,耳邊回盪的是士兵的吼叫聲和村民的尖叫聲,人們陷入瘋狂,火光綿延數(shù)十馀里,焰火與灰煙竄上一望無際的夜空。

    孩子們在夜色掩護下,逃到山坳的洞xue里,發(fā)抖啜泣,直到清晨。生長的家園成了焦黑廢墟,山中十萬馀墾戶,唯有數(shù)個孩童倖存。

    即使多年后,豫明夷手刃狗官項忠,將其頭顱掛在侯府門前,她才覺得稍稍安慰,但是今晚不知怎地,她莫名的心緒難平,興許是因為樓中有一群高官顯要聚集,而且她看得出他們各懷鬼胎。

    綠玉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確定自己已恢復(fù)平日在樓里八面玲瓏,笑臉迎人的模樣,才拾級走上貴客所在的小閣樓。

    沿尋樓樓高三層,青瓦白墻,白日里看來就和一般江南水閣無異,一旦薄暮降臨,華燈初上,整座樓房立即變得生氣勃勃,臨水露臺垂墜著水晶珠簾,艷如桃花的姑娘們含情脈脈地倚著美人靠,絲竹管絃齊響,大廳傳唱著溫柔纏綿的情歌。

    綠玉走近閣樓廳前,先是在花窗輕敲了三下,兩扇廳門敞開。

    廳內(nèi)坐在正中主位的是一名肥到看不見頸脖的胖子,那必是皇帝欽使――國舅萬喜,坐在他右側(cè)下首的,分別是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吳青州、南京五軍都督府都事張全、南京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何質(zhì)芳。

    這是怎么回事?金陵城中有權(quán)調(diào)動兵馬的官員竟然全到齊了。綠玉暗忖。

    她內(nèi)心波動,臉上待客的笑容依然一分不減,先斂身向萬喜行禮。

    「國舅爺金安,姑娘們伺候得可還周到?」綠玉問。

    「綠玉夫人,沿尋樓果然名不虛傳,左擁右抱的皆是江南美人?!谷f喜左右兩邊分別是頭牌姑娘曉曉和心蘿,在說話的當(dāng)口,一伸手便將曉曉攬入懷中。

    輕薄的行徑惹來一陣嬌笑,青樓女子慣見風(fēng)月,并不以此為忤。

    「多謝萬大人賞光?!?/br>
    綠玉謝過萬喜,又向吳、張、何三人一一見禮。

    三人身后有數(shù)名侍衛(wèi),奇特的是,一旁還有兩名身穿蟒衣的內(nèi)監(jiān)。

    從北京皇宮來的?

    不管是誰,都是客人。

    「吳大人與張大人,都已許久不見,想必是貴人事忙,還有,」綠玉看向兩名內(nèi)監(jiān),殷勤微笑,「兩位貴客,恕奴家眼拙不識得,還請諸位大人們引薦?!?/br>
    萬喜伸出肥大的手指,分別指出兩人,「他們,一位姓周,叫周連,那位姓徐,兩人都是從宮里來的?!?/br>
    他見姑娘們不甚理解,又再加以解釋,「就是后宮里的太監(jiān),他們是不能人道的,哈哈,瞧你們花月春風(fēng)沿尋樓如此遠(yuǎn)近馳名,連公公都耐不住想來逛逛?!?/br>
    姑娘們靜默了半刻,曉曉先忍俊不住,噗哧噴出一笑聲,接著所有人都忍不住暢笑,坐在張都事身旁的翠巧甚至笑到眼角溢出淚水。

    「夠了,不得無禮,」綠玉抬起手,要姑娘們安靜下來,又向萬喜微微一笑,「萬大人此次到金陵是公務(wù)呢,還是私訪?」

    「有公務(wù),也有私事,私事自然是來見識南方姑娘的似水柔情,」萬喜涎著臉,賊笑了幾聲,「這公事嘛,除了勘災(zāi),還有……」

    周連咳嗽了幾聲,制止萬喜說下去。

    綠玉隱約感到一絲詭譎的氣息,某事正悄悄醞釀。

    「奴家明白,」綠玉會意,欠身行了一禮,「大人們有公事相商,那么奴家和姑娘先告退了,有事招呼一聲,管事的便會遣人進(jìn)來伺候。」

    綠玉帶著姑娘和使役退出廳房,帶所有人下樓后,綠玉轉(zhuǎn)進(jìn)邊間的一扇小門,里頭堆了些舊物,看似個儲物的倉庫,平日里鮮少人會靠近,實則與閣樓廳房只有一墻之隔,墻面還有數(shù)個可用來窺視鄰室的小孔。

    一直以來,她就是這樣收集官場商賈祕聞,男人在黃湯下肚,美人隨側(cè)時,心里都是藏不住話的。

    綠玉靠近窺視孔,側(cè)耳傾聽。

    這些人究竟所圖何事?她心里總有不好的預(yù)感。

    「萬大人邀我等到此,應(yīng)該不只有喝花酒這么簡單吧?」南京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何質(zhì)芳首先發(fā)難。

    「何大人,」周連行了一揖,「還有吳大人和張大人,三位應(yīng)知皇上無出,儲位虛懸已久。」

    三人默然點頭。

    「皇上患有積濕之疾,腎氣衰竭,因而無子,」周連不顧面前三人已神色大變,逕自說下去,「然國不可無君,現(xiàn)在朝堂之上,以吏部尚書萬安為首的六部九卿都已決議擁立親王即位,還望三位共襄大業(yè)?!?/br>
    「哪位親王?」南京五軍都督府都事張全駭然。

    「時機未到,還不可言明。」周連回答。

    另外兩人面面相覷。

    連在一墻之后的綠玉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易儲是何等大事,他們竟然在此宣之以口?

    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吳青州,提高聲量說道:「我乃軍中武夫,不懂朝堂之爭,皇上縱然有疾,未必不能治癒,現(xiàn)在表態(tài)豈不等同逆反?!?/br>
    張全點頭表示贊同。

    南京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何質(zhì)芳則是沉默了半刻,接著提出他的疑問,「我等三人職掌南京皇城維安與金陵城防,大人找我們過來,該不會是要我等起兵相助?」

    吳青州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并與何、張二人交換了質(zhì)疑的眼色。

    周連輪流看三人一回,微笑說道:「何大人多慮了,皇上立儲,何須動用刀兵……」

    國舅萬喜忽然插話,「真龍?zhí)熳右呀凳?,此為天意,勢不可擋?!?/br>
    萬喜一掃先前的戲謔,神態(tài)轉(zhuǎn)為嚴(yán)肅。

    「萬大人,周公公,天意難明,我不敢妄自揣度,」吳青州站起身來,向二人拱手,「擁立一事,休要再提,就當(dāng)吳某不曾來過這沿尋樓,請恕我先行一步,就此告辭。」

    吳青州跨著大步,轉(zhuǎn)身正要往外走去,忽然心口劇痛,低頭一看,胸口冒著一朵血花,一枚刀尖突出他胸口,血花在他前襟不斷擴張,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偷襲他的人是誰,想去捂胸口的手便垂了下來。

    這下變故來得猝不及防,何、張兩人慣性摸上腰間,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攜兵刃。

    立在墻后的綠玉更是又驚又怒,竟然有人敢在沿尋樓中殺人見血。

    周連揚手召來兩名侍衛(wèi),并仔細(xì)交代:「你們兩人扛著尸首,假裝他喝醉了,走到下風(fēng)處,便將他推進(jìn)秦淮河,記住,要神不知鬼不覺。」

    兩名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

    「萬大人這是何意,莫非也要取我二人性命?」何質(zhì)芳神情緊繃。

    「不,不不。」萬喜轉(zhuǎn)動他肥膩的頸脖。

    「宮中欽天監(jiān)以數(shù)術(shù)推算過,江山即將易主,親王即位登極已成定局,并遷都南京,」周連開口,話語中自有一股蠱惑之力,「兩位大人只須配合號令,共參從龍之舉便是。」

    「若我等不從呢?」張全問。

    「本座掌管京城錦衣衛(wèi),督察下屬巡查緝捕,亦探查朝廷官員間不可言說之事,兩位大人的經(jīng)歷,可說是非常精彩啊?!谷f喜冷笑幾聲,勾了勾手指,背后侍衛(wèi)隨即遞上幾頁案卷。

    萬喜作勢翻了幾回頁卷,隨口念出:「成化六年,張大人任中都留守司僉事,中都三司衛(wèi)所上報屯軍十萬,然實際駐營正軍不過七萬馀名,其中二萬馀空餉,皆由張大人與督所監(jiān)軍納入;何大人當(dāng)年鎮(zhèn)守遼東,女真人犯邊,率軍攻打建州城,建州守將李文石緊急向何大人求援,然何大人與李文石素有嫌隙,收到軍報后,不但拒發(fā)援兵,還暗殺信使,對外則稱未曾獲報,導(dǎo)致建州險些失守,這些案宗若是送到兵部,只怕……」

    萬喜意味深長地看了張、何兩人一眼。

    吃空餉、浮報軍數(shù)、未發(fā)援兵,這些都是斬立決的死罪。

    「我倆,」張全與何質(zhì)芳對望一眼,接著低眉拱手,「但憑萬大人差遣便是。」

    「好,快人快語,」萬喜面露微笑,點了點頭,「眼下本座正好有件小事兒,便要勞煩二位。」

    「大人有何吩咐?」張全問。

    「替我查一個人,一個女人。」

    §

    綠玉雖在隔墻,卻聽得字字清晰,皇帝無嗣,諸王相爭,若是演變成興兵起事,只怕金陵又要重演當(dāng)年靖難之禍,就此深陷戰(zhàn)火。

    一道黑影躍上屋簷。

    他來了。

    「怎么?」一個低沉粗曠的嗓音問著。

    豫明夷,她唯一的家人。

    兩人是竹山僅存的孤兒,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友誼或男女之情,成為最親的家人。年幼時,他們一起縮在污穢的街角,終被人口販子所騙,她被賣入青樓,他則是被賣到碼頭為奴工,掙扎多年以后,才終于脫離他人掌控,自有一方天地。

    無論發(fā)生何種變故,他們都會穩(wěn)穩(wěn)地站在彼此身后。

    這也讓她安心許多。

    「南京兵馬已為人所制,有人在背地里密謀一場翻天覆地的巨變,諸王相爭,同室cao戈,只怕不久后金陵將血流成河?!咕G玉說。

    「江山何人作主,無甚干係,」豫明夷神色一凝,「然若要在南京起事,我等就必須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