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蓋曜容華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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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遠(yuǎn)這個人…… 漣卿淡淡垂眸,他也承認(rèn)不是岑遠(yuǎn)了。 她仰首,空望著半空中,他是不是岑遠(yuǎn),他都是他…… ——阿卿。 她眸間還是會動容。 …… 再不愿意,她還是要從浴桶中出來,今日要返京,都會等她。 銅鏡前,她原本是想擦頭的,但忽然見到銅鏡前,他留了不少痕跡在身上,但都在鎖骨下。 她臉色紅透。 就算不是朝服,今日回京普通的衣裳也不會露出端倪,但鎖骨下,根本見不得人…… 她自己也沒敢多看,趕緊擦干了頭,出了耳房。 * 另一處苑中,陳修遠(yuǎn)也剛從耳房中沐浴更衣出來。 陳壁在內(nèi)屋中候著,見到他,拱手道,“主上,剛才郭將軍讓人來說,早膳后就準(zhǔn)備動身下山?!?/br> 他輕嗯一聲。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陳壁心知肚明,他昨晚在何處,陳壁更清楚。 陳壁特意握拳輕咳兩聲,他轉(zhuǎn)眸看他。陳壁當(dāng)即環(huán)臂,扣勞臂中的劍,又佯裝沒事一般。 “出去?!标愋捱h(yuǎn)淡聲。 陳壁收到,也照做。 只是陳修遠(yuǎn)剛翻開水杯,斟了水,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宋佑嘉的腳步聲又“啪啪啪”來了內(nèi)屋中,“六叔六叔!” 陳修遠(yuǎn)輕嗯。 宋佑嘉湊近,“六叔,你……” 陳修遠(yuǎn)看他,“怎么了?” 宋佑嘉仔細(xì)端詳,古怪道,“六叔,你這是被什么蟲子咬了嗎?” 陳修遠(yuǎn)看他:“……” 宋佑嘉指了指他頸間,還不只一處,宋佑嘉不僅抖了抖,嘆道,“怪不得老師說鳴山中蚊蟲多,讓我?guī)Ш抿?qū)蚊的香囊,六叔,你怎么這么召蚊蟲啊!我把我的香囊給你吧?!?/br> 陳修遠(yuǎn)淡聲,“不用?!?/br> 宋佑嘉又神秘湊近,“六叔,陳壁早前同我說了,昨晚六叔同我在一處?!?/br> 他繼續(xù)輕嗯一聲,因為宋佑嘉方才那句話,陳修遠(yuǎn)重新豎了豎衣領(lǐng)。 宋佑嘉又問,“六叔,你去哪里了?” 他平靜道,“看風(fēng)景?!?/br> ???宋佑嘉意味。 “喝多了,看風(fēng)景,誤入繁華處,醒來是晨間?!彼?。 宋佑嘉嘴角抽了抽。 * 回京的馬車上,漣卿還是同岑遠(yuǎn)在一處,兩人各自手中都握著書卷,安靜,閑適,沒說旁的。 就似,昨晚無事一樣。 除卻四目相視時,眸間的不同…… 還有的不同就是,這次的馬車上還有宋佑嘉和大監(jiān)一道。 張大儒要留在鳴山書院同其他大儒一道繼續(xù)論道,兩年難得一次聚在一處的機(jī)會,也有不少學(xué)子留下。 漣卿是因為要回宮中復(fù)命,也要準(zhǔn)備生辰宴的事,宋佑嘉是好容易尋著機(jī)會,然后告訴張大儒,太傅要檢查他功課,這才溜了出來。 所以,別提宋佑嘉心情多好。 就算是岑遠(yuǎn)和殿下在各自看書,就他一個人在嘰里呱啦不停說著話,他都覺得舒適! 最后,臨到他感嘆,“殿下,你在翠園和古今堂的時候,簡直太厲害了,你不知道,那些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還有老師他們都在議論殿下,說聽殿下這兩天的言辭,就知曉殿下讀了很多書,都是對殿下的贊許!” 伸手不打笑臉人,馬屁也不會穿。 漣卿輕聲,“大儒和國子監(jiān)學(xué)生謬贊了?!?/br> 宋佑嘉借機(jī)湊近,笑盈盈道,“沒!沒謬贊!大家都說的是事實,我也覺得呢!” 看著宋佑嘉都要貼到漣卿近處,許是宋佑嘉平日里就嘴貧,又年少一兩歲的緣故,漣卿好似也沒什么反應(yīng),岑遠(yuǎn)不禁皺了皺眉頭。 漣卿溫聲,“太傅教得好?!?/br> 宋佑嘉繼續(xù)馬屁,“是了!我六叔可厲害了!” “我也教你,你倒是學(xué)啊?!贬h(yuǎn)冷不丁開口。 宋佑嘉:“……” 宋佑嘉趕緊低頭看書,果然,不要同六叔嗆嗆,六叔那張嘴,只要他愿意,能溫和懟到旁人噤聲。 誒,不過,六叔好像對殿下挺溫柔的,難道是殿下的緣故? 宋佑嘉重新抬頭,只見岑遠(yuǎn)拿了一本書冊放在殿下跟前,“下馬車前背完?!?/br> 漣卿詫異看他:“……” 宋佑嘉也看他:“……” 這么厚一本??。?/br> “你的?!贬h(yuǎn)話音剛落,拿了比漣卿手中更厚兩倍的書冊給他。 宋佑嘉:“?。?!” “坐回去?!贬h(yuǎn)淡聲,宋佑嘉趕緊,漣卿也見岑遠(yuǎn)低頭看書沒說話了。 *** “信良君。”馬車外,郭維見信良君在前方,遂騎馬上前。但喚了兩聲,都沒見信良君有反應(yīng),而是騎著馬看著前方出神。 郭維沒擾他。 信良君的確是在出神想著旁的事情,國子監(jiān)論道那日,他會坐在漣卿身后,不是因為他對漣卿改觀。 這一趟來鳴山,岑遠(yuǎn)提醒過他那翻后,他的確是對漣卿有所改觀,但并不是真的全然改觀,是定遠(yuǎn)侯的話讓他有所顧慮。 ——老夫就是許久沒見過信良君了,正好入京,先來看看信良君。 ——天子久病,適時取之。 如果定遠(yuǎn)侯真的要在鳴山生事,只能他在…… 眼下國子監(jiān)論道結(jié)束,也啟程回京了,鳴山不會再有事情了,他算沒負(fù)天子所托。 馬上就是天子生辰,諸侯,世家,封疆大吏悉數(shù)入京,但天子久病,這個生辰宴上,還不知道有多少蠅營狗茍。 但無論是誰想要在天子生辰宴上掀起波瀾,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今日,明日,后日就是天子生辰宴…… 他希望天子能過一個熱鬧平靜的生辰宴,也興許,是最后一個生辰宴。 信良君握緊韁繩,低頭吐出一口濁氣,眸間都是黯沉。 第043章 今晚也不困 漣卿一行自晨間便出發(fā),在中途歇腳了一次,用了午飯,涼茶和點心,歇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等晌午最熱的時候過去,便又回到了馬車上繼續(xù)趕路。 約莫是黃昏前后就能抵京。 有宋佑嘉在馬車中,就似馬車中有無數(shù)多鳴蟬一般,嚶嚶嚶嚶個不停,就算有片刻安靜,這安靜的時間也不長,他的嘴巴就似永遠(yuǎn)不會停止一般,若是不加制止,他會一直嚶到入夜。 起初,岑遠(yuǎn)嫌吵的時候,還會瞪他,出聲說他,他反正聽到了噤聲,實在控制不住,就伸手夸張得捂著自己的嘴,岑遠(yuǎn)見怪不怪,漣卿有些怕他將自己給捂死了??倸w,看著宋佑嘉這幅伸手捂嘴,又將眼睛睜都很大,就是不出聲的模樣,漣卿頭都大了…… 最后,是‘沒想好’拯救了兩人。 ‘沒想好’正好無聊,宋佑嘉也無聊,一人一貓?zhí)烊唤M成了一對,對人和對貓來說,都有了一個可以一直互動的活物在。 所謂的互動就是相互伸手或著伸爪子撓對方,撓都也不重,就是相互好玩著。 有時候是宋佑嘉贏,有時候是‘沒想好’占上風(fēng),反正一人一貓都覺得有意思,也默契,玩得不亦樂乎。宋佑嘉逗貓去了,雖然也一直嘰嘰喳喳不停,但同早前比,近乎沒有多少聲音了。 漣卿原本就一晚上都沒怎么睡,開始的時候,還能強挺著,后來忍不住犯困,就伸手在案幾上拄著頭,開始補瞌睡。 剛開始還只有漣卿,后來岑遠(yuǎn)也是。 等宋佑嘉同‘沒想好’玩到一半,中途停下的時候,一抬頭,見岑遠(yuǎn)和漣卿兩人都伸手拄在案幾上睡著了,而且,就連姿勢都一樣…… 怎么困成這樣? 宋佑嘉伸手撓了撓后腦勺,他同‘沒想好’玩去了,沒同他們兩人說話,他們兩人也不至于無聊成這樣吧。 宋佑嘉心中唏噓,又忽然想,殿下肯定是方才背書背得犯困的,六叔是昨晚徹底看風(fēng)景去了…… 但看他們兩人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人一道看風(fēng)景去了呢! 宋佑嘉繼續(xù)低頭逗‘沒想好’,但‘沒想好’似是玩膩了,不怎么想搭理他了,懶懶蜷在一處,他叫它,它就一幅不怎么搭理的模樣。 甚至,嫌棄都睨了他一眼。 “嘿,笨貓!”宋佑嘉逗貓熱狗。 于是睡夢中,漣卿忽然被一陣尖叫警醒! 不止?jié)i卿,還有岑遠(yuǎn),兩人眼中都還有沒睡醒的血絲在,抬眸,循著尖叫的軌跡看過去,見是宋佑嘉握住自己的手,一面疼著,一面委屈巴巴朝兩人哭訴,“我被‘沒想好’撓了……它欺負(fù)人!” 漣卿見他手心都是血,還沒開口,先聽岑遠(yuǎn)悠悠道,“出息了,被一只貓欺負(f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