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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系好衣帶,奇怪地問:“你的伙伴呢?” 程宗揚無奈地說道:“我和他們失散了?!?/br> 小紫說,她昨晚就睡在海里,天亮?xí)r才離開海灣,沿著自己曾經(jīng)游過的路線進(jìn)入山林。 被鮫人擊敗后,碧鯪人曾經(jīng)試圖離開海洋,到內(nèi)陸生活,但南荒悶熱的氣候?qū)λ麄冊斐傻耐{,絲毫不遜色于鮫人的魚叉。經(jīng)過數(shù)次不成功的嘗試,碧鯪人沒實現(xiàn)定居陸地的夢想,卻與鬼王峒有了最初的接觸。 沿著這條碧鯪人稱為淇陶的河流向上,經(jīng)過一個白天的水程,會在河流分叉的地方看到南荒最古老的道路:龜紋古道。 那幾乎是南荒唯一可以長距離通行的道路,形如龜背花紋的石徑綿延穿過叢林、山坳和沼澤,一直延伸到大山深處。 龜紋古道并不是完全連續(xù)的,無數(shù)年來的山洪、地震和泥石流,使道路出現(xiàn)了許多處斷裂。而且古道兩旁分岔出無數(shù)小徑,這些小徑有的被山峰阻隔,有的消失在河流之下,還有的會通向一些不知名的神秘區(qū)域──比如這處類似巨石陣遺址的地方。 一大一小兩個人影仰起頭,呆若木雞地望著眼前的廢墟。 月光下,一堆巨石突兀地出現(xiàn)在視野中。這是一座倒塌的巨型建筑,太過久遠(yuǎn)的時間,使這些巨石表面布滿風(fēng)蝕的坑洞。一座門形的巨大建筑立在廢墟前,黑沉沉的方形洞口仿佛怪獸張開的巨口。 小紫發(fā)呆地看著這一切,過了會兒才可憐兮兮地說:“小紫好像是迷路了… …” 程宗揚跟著小紫走了一個多時辰,好不容易才從密林中找到一條幾乎被藤蘿覆蓋的小徑,沒想到小徑盡頭卻是一座廢墟。 這就是相信一個弱智的代價。程宗揚沒辦法責(zé)怪小紫,只能怪自己不應(yīng)該把希望寄托在明知道不可靠的目標(biāo)上。這會兒天知道自己在南荒哪個方位、離商隊有多遠(yuǎn)。 “看來,我們今晚只能在這里過夜了。” 小紫有些膽怯地看著周圍,然后抱住裸露的手臂,小聲道:“好冷……” 程宗揚只好很紳士地脫下外衣,給小紫披上。小紫高興地笑了起來,那一瞬間,她精致的面孔猶如奇花初綻,美麗得令人心悸。 這樣美麗的面孔,即使是白癡也可以原諒的吧。程宗揚肚子里嘆息一聲,突然莫名地一陣心驚rou跳。他不安地望望周圍,除了那座廢墟,并沒有什么異常。 再破敗的廢墟也比野獸出沒的叢林更讓人有安全感,程宗揚領(lǐng)著小紫翻過零亂的碎石,踏進(jìn)石門。他本來想隨便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但小紫顯得很害怕,于是便領(lǐng)著她往廢墟深處走去。 看得出,這處廢墟是某座遠(yuǎn)古建筑的遺跡,有寬闊而積滿碎石的走廊,折斷的石柱和倒塌的墻壁構(gòu)成的房間。程宗揚盡量挑選容易通行的地方,七繞八拐,終于發(fā)現(xiàn)一處比較干凈的角落,他讓小紫乖乖坐好,然后道:“我去找些東西吃,你不要亂走?!?/br> 小紫認(rèn)真點了點頭。 程宗揚想了一下,從背包里拿出那柄珊瑚鐵制成的匕首,用刀柄在石頭上刻了個三角標(biāo)記。廢墟面積足有四、五個足球場那么大,殘存的斷垣殘壁形狀大都相似,程宗揚怕自己迷失了位置,一邊走,一邊沿路在醒目的位置刻上標(biāo)記,最后一道刻在門上,這才進(jìn)入森林。 黑暗的森林浮動著詭異的氣息,仿佛有無數(shù)生靈趁著月色在林中飄蕩。程宗揚不敢進(jìn)得太深,他在森林邊緣找到幾叢蘑菇,按照祁遠(yuǎn)教的那樣,避開色澤鮮艷、菌冠尖長的,只挑那些灰撲撲不起眼的采了幾株。幸運的是一只野兔被他驚動,從棲身的草窩竄出,讓程宗揚順手牽了羊,擰著耳朵提到手里。 廢墟灰白色的石塊寂然無聲,石上自己留下的標(biāo)記清晰。程宗揚帶著獵物,沿著自己留下的標(biāo)記一路走進(jìn)廢墟。東繞西拐走了差不多半刻鐘,隱約看到最后那個標(biāo)記。忽然,耳邊仿佛傳來小紫低低的抽泣聲。 程宗揚心里一緊,連忙加快速度,朝她藏身的地方?jīng)_去。 那個抽泣聲一閃而過,廢墟又恢復(fù)了平靜。程宗揚匆忙辨認(rèn)著石上的標(biāo)記,腳下沒有絲毫停頓。剛繞過小紫隱蔽處的巨石踏進(jìn)兩步,就仿佛撞在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上。 沒等程宗揚明白過來,身體已猛的向后彈回,接著兩腳懸空,在空中來回?fù)u蕩。 程宗揚仍保持著剛闖進(jìn)來的姿勢,四肢張開,大字形懸在半空。連手中的野兔也僵硬地飛在半空。他急忙往角落里望去,眼前空蕩蕩的碎石上生著發(fā)黑的苔蘚,完全不是自己和小紫分手的地方。 “小紫!” 程宗揚大叫一聲。 一陣輕微的震動傳來,程宗揚頭頸都無法轉(zhuǎn)動,他勉強(qiáng)轉(zhuǎn)過眼珠,只見一條生滿黑色毛刺的尖腿正從頭頂?shù)姆较蛏烊胙酆煛?/br> 一只巨大的蜘蛛出現(xiàn)在巖石上方,它觸肢細(xì)而尖長,黑色的外殼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四顆大小不一的眼珠同時朝程宗揚望來,透出懾人的寒光。在它腹部下方,生著一張箕形的嘴巴,無數(shù)細(xì)小的觸肢在嘴巴邊緣蠕蠕而動,仿佛在擇物而食,令人毛骨悚然。 程宗揚背后掠過一陣寒意,是陰蛛。自己曾經(jīng)在南荒遇到過,但那只體形比它小了許多,更沒有這樣可怕的嘴巴…… 陰蛛眼珠轉(zhuǎn)動著,然后伸出尖長的觸肢,往空中一踏??諝庵袀鱽硪魂囕p微的波動,那是一根透明的蛛絲,比草莖粗不了多少,從巖石上方一直延伸到自己身體下面。無數(shù)蛛絲以比普通蛛網(wǎng)更復(fù)雜精巧的方式編織在一起,形成一張透明的大網(wǎng),將自己牢牢黏在上面。 程宗揚竭力抬起手臂,想伸進(jìn)背包。以自己現(xiàn)在的力氣即使同等粗細(xì)的麻繩也能掙斷 。但看似脆弱的蛛絲不僅結(jié)實之極,而且充滿黏性。自己使盡力氣,也僅能把蛛絲拉得變形。 手背被蛛絲黏連的皮膚傳來一陣輕微的麻癢感,漸漸像火燒一樣變得刺痛。 突然,一股鮮血淌到手背上,順著手臂流到脖頸中。程宗揚喉結(jié)狠狠動了一下,就在自己手掌邊緣,那只臉盆大小的陰蛛從腹部下方伸出一根尖刺,刺穿了野兔的皮毛。 充滿腐蝕性的消化液注入野兔皮rou內(nèi),野兔的血rou、內(nèi)臟隨之腐化,變成可供陰蛛吞食的腐rou。 如果被這玩意兒扎一下……程宗揚打了個冷顫。 “程頭兒……” 小紫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程宗揚大叫道:“別過來!” 小紫雪白的面孔從另一側(cè)出現(xiàn),驚訝地看著蛛網(wǎng)上變成獵物的男人。 “快跑!快跑!” 小紫卻像呆住一樣,站在原地。 “程頭兒……” 小紫怯生生地小聲道:“你怎么了?” “我被蛛網(wǎng)黏住了?!?/br> 那只野兔已經(jīng)被陰蛛吞食干凈,只剩下一張空皮懸在網(wǎng)上。陰蛛拔出尖刺,四顆黑寶石般的復(fù)眼同時朝另一只獵物看來,那根滴著紅褐色汁液的尖刺緩緩?fù)ζ稹?/br> 程宗揚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那尖刺慢慢接近,忽然噴出一條半透明的細(xì)絲,落在他鼻尖。 對于體型較大的獵物,蜘蛛通常會用絲把獵物裹起來,確定它無法掙扎,再開始獵殺。很顯然,這只剛吞食過野兔的陰蛛并不餓,只是它把程宗揚的腦袋當(dāng)成獵物,像紡一粒繭那樣,用蛛絲把他腦袋一圈圈纏起來。 隔著蛛絲,依稀看到小紫唇角微微挑起。程宗揚以為那是視角的變形,接著他聽到小紫嬌柔的聲音道:“程頭兒,我來救你好不好?” “不……不……” 程宗揚努力吐著字,想阻止小紫自投羅網(wǎng)。 小紫一手背在身后,笑靨如花地朝程宗揚走來。 這個男子真的很笨,她握著那根尖硬的獸牙錐,心里想:連自己重刻了標(biāo)記都沒看出來,就那樣闖進(jìn)陰蛛的巢xue,讓他被陰蛛吞食掉,場面肯定很好看。但如果有鮮血,小紫會更喜歡…… “朱老頭!你指的這是什么路!” 緊要關(guān)頭,一個破鑼般嗓子響起,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了過來,該答話的朱老頭似乎也愣了,過了會兒才嘴硬地說道:“沒錯,就是這兒!那個……啊,咱們說過的,今天就在這兒歇!” “我呸!” 那個粗豪的聲音道:“你說的可是村子!這鬼地方連根人毛都沒有!你讓大伙兒住野地???” 又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小紫心里浮現(xiàn)一張臉色青黃的面孔。祁遠(yuǎn)道:“是不是走錯路了?” 朱老頭叫起屈來,“好端端的,怎會走錯了呢?準(zhǔn)是你們那馬欺負(fù)了俺那驢……” 廢墟外吵嚷聲響成一片,程宗揚耳朵被纏住,只勉強(qiáng)能聽到一陣嗡嗡聲。小紫眼睛轉(zhuǎn)了幾下,然后拿起獸牙錐,用力朝一根蛛絲挑去。 第二章 迎敵 “這……這是從哪兒說起呢?” 那只陰蛛被武二郎大卸八塊,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這邊幾個人把程宗揚救下來,七手八腳扯開他頭上的蛛絲。 祁遠(yuǎn)嘮嘮叨叨說著這一路的事,雖然婆媽了些,好歹程宗揚大致聽明白了。 自己闖進(jìn)密林,就與商隊失散了。眾人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他的下落。朱老頭告訴大伙兒,前面有南荒人的村子。眼看天色將晚,留在林中兇多吉少,眾人商量不如安頓下來再來搜尋。 凝羽和謝藝仍不肯放棄,眾人便與兩人約定了會合的地方,然后和朱老頭一同趕往他所說的村子。誰知那老家伙也迷了路,不知怎么摸到這片廢墟。還算來得及時,正好救了程宗揚一命。如果晚來一步,他免不了也和那只野兔一樣,只剩下一張空皮囊了。 陰蛛的蛛絲帶有毒性,程宗揚直接接觸蛛絲的臉、手像被蚊蟲蟄過一樣又紅又腫。樂明珠跑來看過,說毒性并不強(qiáng),給他抹了些草藥,養(yǎng)兩天也就好了。 樂明珠走時沒找到小紫,向她告別,這時遇到,可把小丫頭高興壞了。再接過程宗揚遞來的朱狐冠,樂明珠更是開心,幾乎想摟著他親上一口。 程宗揚失望地說道:“怎么不親呢?” 眾人在廢墟中清理了幾處地方,將隊伍安置下來。凝羽和謝藝兩人始終沒有回來,程宗揚雖然心頭忐忑,但想到謝藝和他那把不起眼的刀,就放下心來。 易彪在廢墟中生起篝火,祁遠(yuǎn)將剛采的蘑菇和從碧鰻族帶來的魚干一并拿出來,放在火上燒烤。趕了一天路,眾人都饑餓難耐,不一會兒就你一口我一口吃了個干凈。這邊樂明珠卻因為朱狐冠失而復(fù)得喜不自勝,纏著程宗揚不放,非要問他怎么逮到那只猴子的。 “嘻嘻,你臉上都是草藥,沒有可以親的地方呀?!?/br> “胡說?!?/br> 程宗揚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這里就沒有嘛?!?/br> 樂明珠皺起小鼻子,鄙夷地說:“我才不和你親嘴呢?!?/br> 程宗揚嫉妒地說:“你就親小紫了?!?/br> “小紫好可憐哦。那些人對她一點都不好?!?/br> “誰?” “村子里的人,還有鬼王峒的壞蛋們。喂,我們幫小紫找到mama,然后把她帶走吧?!?/br> “做什么?” “讓她當(dāng)我的小師妹好不好?” “別傻了,你師傅會收一個小白癡當(dāng)?shù)茏訂???/br> 想到跟著小紫差點送命,程宗揚就不禁害怕。 “那有什么!” 樂明珠不服氣地說:“我這么笨,師傅都收我了呢?!?/br> 程宗揚大笑起來 。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樂明珠白了他一眼,然后眼珠一轉(zhuǎn),小聲商量道:“喂,你如果把她說服了,我就讓你親一口,好不好?” 連這樣的條件都擺出來,這丫頭對小紫還真是好。程宗揚翻了翻眼睛,“我又不是沒親過?!?/br> 自己本以為會逗得那丫頭惱羞成怒,可樂明珠只撇了撇嘴,“肚子里都是你的味道!臭死了!臭死了!我以后再也不讓你給我做人工呼吸!” 程宗揚怔了一下,當(dāng)時樂明珠曾經(jīng)提起過,但因為被鮫人襲擊,自己忘了詢問?!蹦阋仓廊斯ず粑??” “當(dāng)然了,這些急救術(shù)都是我們光明觀堂弟子必修的。不過我們才沒有你那么笨呢!師傅說,至少要在別人嘴上放一塊絲帕,不然很可能通過嘴巴的接觸生病。壓迫肺部的時候也不要太大力,免得壓斷肋骨。不過這都是什么都不會的人才用的,像我們,最好的方法還是用針灸激發(fā)傷者自身的元氣。” “是你們那本醫(yī)藥大典上傳下來的嗎?” 樂明珠得意地說道:“急救術(shù)是我?guī)煾嫡淼?。除了人工呼吸,還有噎嗝急救的氣管穿刺法、腹部壓迫法……” 小丫頭嘰嘰咯咯說著,不遠(yuǎn)處,商隊的漢子們已經(jīng)吃完食物,正在搭建帳篷準(zhǔn)備宿營。 易彪提著刀從巖石后回來,低聲對云蒼峰說了幾句。云蒼峰眼中頓時精光大盛,“在哪里?” 廢墟中心位置有一處空地,灰白的巖石上濺著暗紅色的血污。望著地上的圖案,程宗揚頸后毛發(fā)一根根聳起。 一個圓形,一個三角,簡單地構(gòu)成一幅大笑的鬼臉圖案。用銳器刻成的溝槽深深刻入巖石,里面匯聚著凝固的血跡,散發(fā)出刺鼻的血腥氣。 祁遠(yuǎn)臉色發(fā)白:“這里是鬼王峒?” 朱老頭一張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表情,笑呵呵道:“沒呢沒呢。頂多是那幫孫子的營地?!?/br> “什么營地?” “養(yǎng)點兒戰(zhàn)士,修煉點兒巫術(shù),培養(yǎng)點兒怪物啥的。” 易彪扭過頭,寒聲道:“朱老頭,你挖好坑讓我們跳?” 他兇狠的樣子讓朱老頭嚇了一跳,連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