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暗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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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書房中,端坐在桌案前的人正提筆疾書,一旁的老太監(jiān)恭敬的替那人磨著硃砂墨,桌案上堆疊的奏摺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男子卻維持著相同的姿勢,一派的氣定神間,專注的批改奏摺。 從外頭走進了一個年輕的太監(jiān),待到皇帝跟前,便恭敬的跪了下來。 「皇上,有探子來報。」 「說吧!」易帝的頭連抬都沒抬,兀自接續(xù)著批改奏摺。 年輕的太監(jiān)得到皇帝的應允,隨后開了口。 「正如同皇上猜測的一樣,二皇子夜訪宰相府,將一切的事推到了皇后娘娘頭上?!?/br> 「嗯......還有呢?」 易帝并未停下手中的動作,這個消息和他的想法如出一轍,這丞相近幾年的保守作為勢必會讓二皇子不安,為了激起丞相和皇后之間更大的矛盾,他必然會找到理由將這一切都推託到皇后身上。 加上這次皇后的做法也過于心急,正巧給了二皇子一個很大的漏洞可鑽,但易帝對這幾個他在熟悉不過的人的想法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最想知道的,是那人的孩子最后會選擇站向何人那里? 「肖大公子答應了二皇子的請求,這便很快就要擇日啟程。」 易帝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將硃砂筆放了下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畢竟是向氏的骨rou,如果可以,他還是想保下她的孩子。 「下去吧!」 易帝斥退了年輕太監(jiān),起身走向窗櫺,看著窗外的霧雨茫茫,心情更加低落了。 「譚公公,你說這孩子,是不是真看透了寡人的想法?」 一旁的老太監(jiān)仍舊彎著身子,不敢多做評論。 自上回的事過后,譚公公學了教訓,對于這后宮爭斗選擇了緘默,但和易帝相處這幾十年的時間,又怎會不知道易帝此刻的想法。 易帝的心里是矛盾的,他對向氏那份愛而不可得的情感延續(xù)至今,儘管只是看著與她面容七分相似的孩子,易帝都不忍心苛責,所以在那時他大膽的替太子說情時,易帝才沒有降罪于他。 然而帝王之心,又怎是如此單純,他仍舊需要利用肖洺碩這個孩子,原先發(fā)配給三皇子當侍讀確實是為了測試他的心性,后頭將他也指給太子做侍讀,卻是純粹的利用,他何嘗不想激化皇后太子一派和二皇子一派的矛盾,但凡事也有個度,他并不想讓這兩方人馬真的斗得你死我活,所以他放人離宮了。 這二皇子心思縝密,肯定會趁這機會說服肖洺碩加入自己,但這顆制衡用的棋子,又怎能輕易為他人所用?如果肖洺碩夠聰明,他就不會淌二皇子的混水,這肖清弦的生死不管于情于理本就不該是他肖洺碩需要顧慮的事。 但易帝擔心就擔心在這肖洺碩不但夠聰明,在洞悉了一切以后卻還是決定要為了肖清弦協(xié)助二皇子,如果真是如此,以他的聰明才智勢必會破壞這當中的平衡,那這人可是千千萬萬留不得了。 易帝拿起一道黑色腰牌,猶豫的摩娑著。 「皇上......」 譚公公終究忍不住開了口。 「皇上,那可是向夫人的孩子,奴才勸皇上三思?!?/br> 易帝對向氏用情之深,他這個老奴是看在眼里的,也正因為是看在向氏的面子上,易帝才會不斷扶擲宰相的勢力,只是這個勢力,遲早還是得由他親手扼殺。 「寡人的兒子和妻子阿......都把手伸得太長了。」 易帝十分無奈,生在帝王家,原該享有天倫之樂的夫妻父子,竟只剩無窮無盡的算計。 「既然寡人這第二個兒子有這么大的野心,那就先順了他的意吧......傳旨,太子扶疏,性格頑劣,閉門思過期間仍耽溺玩樂,毫無自省之意,難以教誨,暫行廢去太子之位,移居永安殿,無詔不得踏出殿外一步,皇后教子無方,去協(xié)理六宮之職,由慶妃暫代,另需每日抄女則百遍,讓她好好想想自己該怎么當好一個母親。」 易帝的詔令一下,譚公公驚訝的抬起了頭,隨即又彎下身去,深怕自己的行為又引來皇帝的猜忌。 易帝在窗邊來回地走著,最終仍是下了決心,將手里的黑色腰牌交給譚公公。 「皇上?」 比起皇帝對皇后和太子的處置,譚公公更訝異易帝竟真的狠下心要對那孩子動手。 只見易帝揚起手,制止譚公公再接著說下去。 「讓暗客都出動吧!那孩子身邊除了相府的護衛(wèi)以外,還有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護著,這一趟恐怕不好行動,但無論有多少損失,寡人一個活口也不要留,絕不能讓人把消息傳回寡人那兩個兒子耳里,聽見沒有。」 暗客是易帝在即位前就培養(yǎng)出來的殺手,一共有十二名,各個都是身手頂尖的殺手,即使是登基前的動亂,易帝也不過動用了其中三個人剷除異己,但這次卻要讓十二名暗客都出手,就為了要徹底斬草除根,未免太過勞師動眾。 譚公公帶著疑惑應允,卻忽略了易帝透露出的訊息。 易帝搓了搓手里的玉板指,閉上了眼,有時他也痛恨自己為何知道這么多事,若是自己能夠當個傻皇帝,是不是就不必為自己的皇位,和這群孩子的將來cao心? 太子已廢,慶妃又接替皇后的位置協(xié)理六宮,二皇子的勢力必然一飛衝天,然而這也不過是他一貫的捧殺手法,他心中真正屬意將來能繼承大統(tǒng)、登上皇位的,一直只有出身卑微的三皇子,但無奈這三皇子遲遲不夠開竅,對皇位幾乎沒有任何慾望,聽聞這近日來三皇子的性格有所變化,雖是好事,但他更害怕的,是造成三皇子改變的原因,竟是出自一個男人身上。 所以肖洺碩,必定得死。 另說這一頭,蕭茗銘絲毫沒有感應到危機即將到來,在相府這幾日吃好喝好,彷彿將在宮里這段日子所發(fā)生的不愉快都拋諸腦后了。 向氏向來愛護他,每餐必然端上大魚大rou,還有蕭茗銘愛吃的點心水果,餐餐都吃得蕭茗銘撐得不行,但當個撐死鬼也好過當個餓死鬼,他可一點都不想再和之前待在三皇zigong里時那般慘淡,三餐只能吃饅頭。 二皇子再三擔保,肖清弦身上的毒只下了一點點,一時半刻還害不了他的性命,會有吐血的徵兆,也不過是因為清弦的年紀太小,在他去尋找藥王谷主這段期間他會囑咐太醫(yī)院保好肖清弦的命。 在相府待了五天,蕭茗銘終于打包好好行李準備上路,和向氏依依不捨的道別后,蕭茗銘再度上了馬車,這一上路,就是近十天的路程。 要說這十天的路程,確實足夠長了,讓他這個原本會暈馬車的人變得不暈馬車了,也就如同他之前曾經(jīng)說的,吐著吐著,就也習慣了。 除了父親給自己派的護衛(wèi)以外,車隊中還參雜了一些二皇子的人馬,蕭茗銘原先對這樣的安排很是不滿,想著以他描寫的藥王谷主的性格,這樣鋪章的大隊人馬肯定第一眼就被排斥了,還想要找他拿解藥,肯定難上加難。 走了十天的路程,沿途的路也從熱鬧的大道變成了彎曲的小徑,按照牛皮紙上標示的地點,藥王谷應該在某座深山的山谷下,所以若是猜得沒錯,接下來就會是更讓人難受的山路了。 一想到還要走山路,蕭茗銘立馬起了噁心反胃的感覺。 撩起馬車的簾子,外頭只有一片樹林,既荒涼又杳無人煙。 「能不能停一停?讓我下去休息一下?」 「少爺,這前面不遠處有個給行商休憩喝茶的小攤,要不要到那里休息?」 這趟長途的征旅,阿福也自告奮勇的跟了過來,說是覺得小福子沒在宮里好好照顧少爺,硬是要自己也跟著上路,這一路上也多虧了他的照撫,才不至于讓蕭茗銘更加難受。 一行人在茶販的攤位停了下來,大批的人馬很快就佔據(jù)了攤販所有的座位,蕭茗銘也不客氣,讓茶販趕緊給大家送上茶水和小點心來。 這一路上花費的銀子也都是由二皇子支付,所以他用起來一點也不心疼,還巴不得更加大手大腳的把這渾蛋的錢全部花光。 這反胃的噁心感仍舊持續(xù)著,為了保持顏面,蕭茗銘讓阿福拎著自己到遠一點的地方去吐了,怎么說他也是相府大少爺,在自己家人面前丟臉就很糟了,他更不可能在二皇子的人面前丟臉。 「少爺舒服點了嗎?」 阿福貼心地給蕭茗銘遞上毛巾,蕭茗銘感激不已,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jīng)好多了。 「我沒事了,回去吧!我肚子餓了?!?/br>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樹林的小徑里,但還未回到茶攤,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促使蕭茗銘停下了腳步。 「少爺?」 「噓!」蕭茗銘用食指底在自己的嘴上,拉著阿福壓低了身體,只見那茶販哪里還有原先笑臉迎客的的模樣,此刻正用鍋爐旁的濕巾擦拭手里沾了血的劍。 從相府里帶來的隨從全尸橫遍野的倒在地上,鮮血浸染了土壤,血紅一片。 倏地一隻沾了血的手捂住蕭茗銘的口鼻,蕭茗銘無聲的驚呼,那人卻用力地將他往樹林深處拖去。 「少爺!」阿福驚呼一聲,聲響驚動了正在擦拭劍刃的人,立刻拎起劍朝他們的方向奔來。 "噗哧"一聲,銳利的刀刃盡數(shù)沒入阿福的腹中,被拖著離開的蕭茗銘只能不斷回過頭,看著頹然倒下的身影流下眼淚。 「阿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