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初見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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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蔭下的一草廬內(nèi),瀰漫著各種草藥的香氣,草廬內(nèi)坐著一名白衣男子,纖長細嫩的的手指接連拿起鋪在竹篩里的草藥擺弄著,時而拿至鼻間細聞其香氣,如玉雕般細緻的臉龐上不時露出了困擾的神色。 外頭一名梳著兩顆丸子頭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跑進草廬內(nèi),手里抓著兩把帶著翠綠嫩葉的小黃花。 「谷主~我去替你把甜黃菊摘來啦!」 小女孩將手里的花遞到男子面前,隨后又跑到屋內(nèi)的床塌上探視著床上那人的情況,但看那人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便又不滿的噘著嘴跑到白衣男子身旁。 「谷主~這都已經(jīng)半個月了,那個人怎么還不醒阿?再這樣下去,谷里的草藥都藥被他用光光了」 男子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伸手輕輕拍著女孩的頭。 「有小梅替我種草藥,怎么會用光呢?」 女孩看著自家谷主那張宛若天人般細緻的笑臉,忍不住又看癡了,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呢?聽說外頭有句詩句是這么說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大概就是形容谷主這樣的人吧? 瞧瞧那雙上挑的眼,每每抬眼都像要將人的心魄勾去似的,讓她一個小女孩也忍不住被弄得心頭小鹿亂撞,雖然她從來沒有離開過谷里,但谷主絕對是這世界上長得最好看的人。 「哼!每次都只會哄我?!剐∶匪λ︻^,每次谷主老是用他那張笑臉跟好聽的話來唬弄自己,害得自己總是站不住自己原來的立場,這可不行,她要當(dāng)個有原則的人。 白衣男子將一旁蹲的湯藥從火爐上端起,盛至一旁的小碗放涼,隨后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將碗里的湯藥一口一口地送進那人嘴里。 小梅不懂,像谷主這么高高在上的人,為何要事必躬親的醫(yī)治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但每次問他,他也只會笑著說因為那人長得好看,好看?她就不知道那個陌生傢伙好看在哪里,再說了,再好看有谷主好看嗎?還不如讓谷主拿個鏡子看自己得了。 小梅踮著腳尖想要看清楚床上那人的面貌,但礙于谷主正在餵食湯藥,她也不敢太過造次。 藥王谷主的性格確實讓人捉摸不定,別看他對待親近的人好像十分溫柔,小梅都不敢說自己十分了解谷主,要讓谷主出手醫(yī)治一個人,除非這個人特別討他喜歡,或是這個人特別有用途,否則要讓他替一個人醫(yī)病,簡直是天方夜譚。 項少卿將湯藥餵完后,重新替床上的人把脈,他不假手于他人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這人身上有太多意味不明新舊傷痕,這致命的傷口反倒不是這些外傷,而是那些舊傷沒有經(jīng)過良好的調(diào)理,又多了新傷,加上這人原先的體質(zhì)就沒有多好,以至于在他救下他時高低燒不斷,若是不由他親自照料,恐怕這人就算命大活下來也活不了多久。 「雪荷果......是不是也該成熟了?」 男子突如其來的發(fā)言嚇了小梅一跳,她沒想到谷主居然想把四年一收成的雪荷果拿來救這人的命? 「谷主!小梅不許你拿雪荷果去救人!你都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呢!要是他是壞人怎么辦?」小梅不滿的連聲抗議,藥王谷里的規(guī)矩十分森嚴(yán),進到谷里來的人多半是些被誣陷而亡命天涯的好人,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危,一但進了谷里就不能隨意出谷,所以更不可能放陌生人入谷,雖然這谷主不知道那天是那根筋不對勁,居然把這全身鮮血淋漓的陌生人救回谷里,但這人身上的大傷小傷也都被治癒的差不多了,也算谷主夠仁盡義至了,怎么還能讓谷主拿寶貴的雪荷果救他呢? 項少卿無奈的笑了笑,試圖說服眼前的小女娃。 「草藥本來就是要拿來救人的,而且如果雪荷果成熟了,三天之內(nèi)沒有食用,它的藥性就會漸漸消失,一個再寶貴的東西如果沒有用在對的地方,那不也是種浪費?」 「我不聽!反正小梅不準(zhǔn)你用雪荷果救他!」 小梅摀住自己的耳朵,氣鼓鼓的跑出草屋。 見女娃兒不聽自己的勸服,項少卿也只能搖搖頭,轉(zhuǎn)而將注意力放回床上的人。這人的脈象平穩(wěn),照理來說也該要清醒了,就是不知沉睡在黑暗中的這人是為何不愿醒來? 陷入黑暗中的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的自己和一群穿著短衣短褲的人在一個房子里聽人講學(xué),自己不知為何一直注視著其中一個聽講的男人,他試圖想要起身和那人接觸,順便看清那人的臉,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捆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爾后一陣暈眩過后,有個男人著急地拍打著他的臉,試圖想要叫醒他,他只覺得一陣后怕,因為他又看不清那人的臉了,還有剛剛那人嘴里喊的名字,是什么呢?他聽不清,也記不得了,為何自己被困在這么陌生的地方?又為何有這么多看不清楚臉龐的人圍著自己? 腦袋一陣鈍痛,床上的人倏地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掙扎著想要清醒起身,卻發(fā)覺自己的身體宛若千金重。 項少卿握住了對方冰涼的手,試圖安撫對方的情緒,那人的動作也慢慢地緩和了下來,隨后緩緩地睜開了眼。 那人的臉色蒼白,眼神空洞,良久才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項少卿。 「你是何人?」 戒備的甩開了白衣男子的手,腦中閃過幾個熟悉的臉孔被屠殺的畫面,他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怎么了,為何?......為何他竟想不起那些人的名字? 項少卿揚起手作揖,毫不掩飾地自報家門,「藥王谷谷主,項少卿。兄臺身受重傷躺在野外,是在下正巧經(jīng)過時救下兄臺,不知兄臺貴姓大名?」 「藥王谷?」念過這三個字的瞬間,腦袋又是一陣鈍痛,他抱著自己的頭,想要藉此舒緩頭痛,眼前的人無疑是陌生的,但為何自己竟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為何會身受重傷被救來此地? 「兄臺?」項少卿微微偏過頭,觀察著眼前人的狀況,那時候渾身是血的他頭上還撞了一個大傷口,雖然半個月的醫(yī)治下來在外觀上已無大礙,但卻不能保證是不是會有什么后遺癥,例如......失憶。 「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項少卿露出了意料中的神情,隨后像想起什么似的走到一旁。 角落放置著那日他身上穿的衣物,印象中好像有個玉珮在他身上,即便是失憶,也應(yīng)該要物歸原主。 「呃......這東西是你那日帶在身上的,上頭原本沾滿了血,我將它洗凈,這便還給你看看,說不定會想起些什么?」 男子接過玉珮,摩娑著上頭的雕紋,試圖想要回想起什么,卻不得其法。 良久,他還是搖了搖頭,卻不忘和白衣男子道謝。 「多謝公子,給你添了許多麻煩,但我還是......」清瘦的臉上寫滿了抱歉。 「別放在心上,救助傷者本就是我份內(nèi)該做的事,我也是碰巧經(jīng)過,也算我們有緣,兄臺還是先安心養(yǎng)傷,指不定哪天就能恢復(fù)記憶?!?/br> 項少卿再度揚起如春風(fēng)般的笑靨,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何突兀之處,反倒是藏在窗外的人聽了險些沒摔一大跤。 小梅在外頭嘟嘟嚷嚷的暗罵里頭的男人,這谷主說謊還真是不打草稿,連救助傷者是他份內(nèi)之事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也不怕被老天爺天打雷劈。 將手中放置雪荷果的竹籃子扔至門口,小梅又再度氣呼呼的跑了,她才不承認(rèn)自己又忍不住聽了谷主的話給他拿來雪荷果,只是聽到那男人不是什么危險人物才改變主意拿雪荷果來給他吃。 項少卿聽見了屋外的動靜,將門外的竹籃拿進屋內(nèi),這舉手投足間的從容雅致,令床上的人離不開眼。 察覺到那人的目光,項少卿回頭看向床上的人,只見他耳根一紅,難為情的低下頭來。 「抱歉,公子的樣貌綽約,身姿宛若天人之姿,讓我有些......」 「呵......兄臺的讚美還真是直白?!鬼椛偾洳皇菦]聽過他人的稱讚,但真要說的話,還是這人的稱讚聽起來最順耳,「但兄臺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樣貌也是有如冠玉,只要經(jīng)過梳洗打理﹑你親自看一眼便知?!?/br> 「這里,有沐浴的地方嗎?」被人這一提醒,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好似不怎么黏膩,應(yīng)是經(jīng)人悉心照料過的,但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如果能夠洗上一個熱水澡,說不定能讓腦袋清醒一點。 「這深谷有一處溫泉,能夠舒筋活骨,應(yīng)該能滿足兄臺的需求?!?/br> 「那什么...」男子再度羞澀的低著頭,「這可能有些強人所難,能不能別叫我兄臺,我聽了有些膈應(yīng)?!?/br> 聽了他的話后,項少卿陷入了一陣沉思,這人失去記憶,也想不起自己是誰,老是用兄臺稱呼他確實也有些奇怪,感覺也生疏得過分,良久,他才緩緩開了口。 「若您不介意,我暫時給兄臺您取個名字可好?以后我們便以名字相稱,這樣應(yīng)該會好些。」 「恩。」 「那就叫初慕吧......姓氏的話,暫時隨我姓如何?」項少卿道。 初慕,初慕,初見傾慕。 直到過了很久,他才會意過來當(dāng)時項少卿給自己取了這樣袒露心意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