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入懷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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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牧忽地俯身靠近路檸, 氣息近在咫尺,那頭男人的腳步猛然加快,他笑意更深,輕聲說:“拒絕我, 是因為他?” 路檸對這樣的距離很排斥,但是林以牧的問題讓她茫然一瞬,沒來得及后撤,下一秒,手腕被一只帶著薄繭的溫?zé)岽笳瓢。瑢⑺硪粋€方向一帶,檀香氣徹底覆蓋了林以牧的氣息。 一只手抵在路檸后腰的位置,讓她不至于因為后退而摔倒,秦戍的沉冷聲線在她頭頂響起: “公共場合,注意保持距離?!?/br> 林以牧緩緩直起身,眸光下移,落在他們肌膚相接的地方,而后輕吐出幾個字:“保持距離?” 某種程度來說,林以牧是路檸的長輩,此刻被長輩揪到她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乖孩子路檸立刻做賊心虛,把自己的手腕扯了出來,然后乖乖站到林以牧身邊。 她勾著手指,慢慢抬眼,打量林以牧的神色,像做錯事的孩子,小聲討好道:“我和他什么也沒有?!?/br> 乖女孩幾乎依偎在林以牧懷里,這一幕生生刺痛了秦戍的眼睛。 妒忌伴隨著怒火灌入四肢百骸,蠶食著他的理智,秦戍幾乎要咬碎后槽牙,他氣極反笑: “這算什么,林先生來得晚,還有很多沒見過呢?!?/br> 路檸一時根本想不起他所說的“還有很多”都有什么,可聽見秦戍這玩世不恭的語氣,必然不是什么好話,至少不能讓林以牧聽見。 她回頭瞪他,急急堵住他的話:“你少說幾句。” 如此欲蓋彌彰,林以牧不是傻子,肯定能聽出不對,路檸后知后覺自己把事情越弄越復(fù)雜,喪氣地垂頭。 林以牧含笑,從小一起長大,路檸一個表情他都知道是何意,此刻,作為一位寬厚的兄長,林以牧拍了拍她的頭,溫文爾雅安慰她: “沒關(guān)系?!?/br> 路檸勉強扯起一抹干巴巴的笑。 林以牧不卑不亢地直視秦戍銳利的目光,面前的男人容貌俊朗,三分痞七分冷,雖然是娛樂圈金箔包裝的大明星,但是周身沉淀出的匪氣與貴氣完美融合,看起來很難招惹。 “秦先生認(rèn)識我?” 剛才秦戍喚他林先生,可他們此前并未見過面。 秦戍輕嗤:“見過一面?!?/br> 他慢條斯理地補充:“上次林先生將聲聲送出小區(qū)門口,她上的是我的車?!?/br> 言外之意,你被綠了。 “哦?”林以牧的驚訝只有短短一瞬,繼而淺笑,“難怪聲聲拒絕讓我送,原來是早就尋好司機了?!?/br> 言外之意,你就是個司機而已。 說著,他曲起中指,懲罰性地敲了敲路檸的后腦勺: “再有類似的情況,不要瞞著我,省得我和叔叔阿姨擔(dān)心?!?/br> 又一件事被戳穿,路檸聲音悶悶的:“知道了,以牧哥?!?/br> 自從秦戍與路檸在黎陽壩重逢,從未見過路檸如此乖巧的時刻,和四年前那個被寵愛的小女生別無二致,會氣悶,會撒嬌,而不是面對他時,永遠(yuǎn)如出一轍的冷漠。 秦戍的濃眉下壓,雙眼皮刻出一道深深的褶皺,醞釀著濃云驟雨。 路檸體察到局面不對,深覺再待下去,秦戍這廝估計得把所有事抖個底朝天,林以牧要是知道,也就距離蘇雅君知道不遠(yuǎn)了。 腦海中警鈴大作,路檸急急忙忙地說:“以牧哥,我們還不回去嗎?” 林以牧從善如流地點點頭:“聽你的?!?/br> 路檸松了口氣,出于客氣,她朝秦戍擺了擺手,算是打招呼:“你們繼續(xù)忙,我們先走了?!?/br> 路檸迫不及待拉著林以牧離開,步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 而洪水猛獸本人僵立在校門口,垂在身側(cè)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半晌,從要緊的牙關(guān)里嘆出一口氣。 他們是青梅竹馬,都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自己再怎么在林以牧面前張揚顯擺,或許在他眼里,不過是跳梁小丑的行為。 路檸上了他的車又怎么樣? 林以牧根本沒有在乎。 這是極度的了解與信任。 是秦戍沒有的東西。 而這些,原本都是他的。 林誠踮著腳從人群中擠出來時,路檸和林以牧只剩下遙遠(yuǎn)的背影。 他抬起手臂,搭在秦戍僵成雕像的肩膀上,下巴往前一抬: “白月光身邊的男人是誰,怎么沒見過?” 秦戍反問:“你覺得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林誠摩挲下巴,思索出答案:“單看背影,兩個人倒是挺般配的,芝蘭玉樹搭配溫軟美人,離得也挺近……不會是你情敵吧?” 林誠同情起秦戍:“如果真的是,那你的威脅還不小,路老師一看就很親近那個男人。” 秦戍更氣了,臉色黑得能嚇?biāo)廊恕?/br> 林誠:“你這樣子還是別進(jìn)去簽名了,免得再把那群學(xué)生嚇到,壞了你影帝的名聲?!?/br> 秦戍沒搭理他的嘲諷,問他:“有什么辦法對付情敵嗎?” 林誠不可置信地指自己的鼻子:“你居然問我?是什么讓你誤會我有這樣的本領(lǐng)的?” “那難道我有嗎?”秦戍蹙眉。 在他前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永遠(yuǎn)都是別的男人把他當(dāng)情敵,也就是遇到路檸,讓他生平終于有機會嘗一嘗醋的酸味。 秦戍不像是開玩笑,林誠正色思考,出了個主意:“依我之見,你至少不能讓情敵擁有和路老師單獨相處的機會。” 秦戍略一沉吟:“我把他鎖起來?!?/br> 林誠嘴角一抽:“能不能是個不在《刑法》上的辦法,這還不簡單,你往他們倆跟前湊不就行了?!?/br> 秦戍拒絕:“總有個人在你面前轉(zhuǎn)悠,跟只蒼蠅一樣,換做是你,你不煩嗎?” 林誠一點頭:“煩就對了,你把情敵煩走,一勞永逸。” 聽起來……好像的確是個辦法。 - 路檸和林以牧姍姍來遲,其他人早就已經(jīng)到了研究所,準(zhǔn)備吃午飯。 今天中午人多,準(zhǔn)備的菜式也就多,林以牧坐在路檸身邊,將她能吃的菜式都擺到她面前,方便她動筷子。 陳悅可看見,打趣道:“林醫(yī)生對小檸真體貼?!?/br> 林以牧話里話外都是無奈:“你是不知道她的嘴有多挑,屬她來我們家吃飯的時候仔細(xì)。” 其余同事聽見,紛紛好奇林以牧和路檸的關(guān)系,怎么還經(jīng)常上門吃飯了? 曖昧眼神在郎才女貌的這雙男女之間流連,林以牧大方解釋: “小時候家住的很近,父母又都是同事,所以經(jīng)常串門?!?/br> 青梅竹馬,男未婚女未嫁,又引得不少人艷羨。 陳悅可第一個樂得當(dāng)媒人:“林醫(yī)生都快三十了,終身大事什么時候能有著落?” 林以牧嘆氣更沉:“這不是沒有人要么?” 身為江城醫(yī)院頭號優(yōu)質(zhì)王老五,林以牧說這話,沒一個人信,在場的人都只當(dāng)是路檸臉皮薄,所以不方便承認(rèn)。 除了裴宣。 這人從坐在餐桌前便一言不發(fā),也不拿筷子,翹著二郎腿,凝神看著手機。 屏幕上,是一段對話。 秦叔:【老裴,還記得當(dāng)年你為了追陳悅可,讓我們兄弟幾個給你晚歸打掩護(hù)結(jié)果被罰抄了一整本條令的事嗎?】 裴宣:【如此深情厚誼,我要忘了我還是個人嗎?】 秦叔:【那好,你報答我的機會到了】 裴宣:【?】 秦叔:【看著林以牧,別讓他靠近路檸】 裴宣往左側(cè)看了眼,他右手邊依次坐著老婆、路檸和林以牧。 裴宣:【晚了,已經(jīng)挨著坐一起吃飯了】 秦叔:【拆散他們】 裴宣:【?】 兄弟為自己兩肋插的刀,都是要還的。 裴宣左思右想,趁著林以牧去洗手間的空檔,他起身,走到路檸身后,對她說: “那個什么,我能和你換個位置嗎?” 陳悅可和路檸同時看他,路檸問:“為什么?” 裴宣戰(zhàn)術(shù)性清嗓,大老爺們兒憋紅了臉:“這里離我老婆近一點?!?/br> 陳悅可:“你們倆一左一右,有什么區(qū)別嗎?” 裴宣支支吾吾:“你右手拿筷子,我這不就被你胳膊肘懟開了?!?/br> 沉了沉心,裴宣豁出去了,他猛地閉上眼睛,半蹲在陳悅可腿邊,抱著她的胳膊,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哼哼唧唧地撒嬌:“老婆~老婆~人家想做離你最近的人嘛~求求你啦~老婆你最好啦~” 啪嗒一聲,陳悅可手中的筷子掉到了盤子里。 其他人更不必說,這一路上,裴宣富n代的身份自帶距離感,總待在陳悅可身邊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樣子,大家自覺不去招惹,誰知能在午飯時窺見這豪門秘辛。 路檸臉色裂開,二話不說,帶上碗筷起身給裴宣讓座。 “來來來,這個位置天生就是屬于你的,我哪里來的本事竟然敢鳩占鵲巢。” 裴宣如愿以償換了位置。 給陳悅可夾菜:“老婆啊,你嘗嘗這個牛rou?!?/br> 陳悅可臉龐臊紅,雙手掩面,多看裴宣一眼都覺得要長針眼。 路檸小聲跟她說:“原來,你們真夫妻私底下,都是這么玩兒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