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 第55節(jié)
戚靈靈:“……”不不不大佬您別開玩笑。 她內心炸裂,臉上還要維持平靜:“我給他們錢只是為了帶你出去,不是買了你,買賣人口是不對的?!?/br> 祁夜熵不置一詞,少女一臉嚴肅,好像是當真相信自己說的話,他覺得有些好笑。 弱rou強食是他在世間認識的唯一法則,他力量盡失,自然就任人宰割,所以他不恨老李頭,也不恨那兩個把他當貨物販賣的漁人,更不恨那些拿他的血腥掙扎取樂的看客。 當然,若是有朝一日他能恢復力量,他們都得死,這和恨無關,只是理應如此。到了那時,他們也不該有任何怨言。 戚靈靈一看他神情就知道大佬根本對她的話嗤之以鼻,說不定還在心里嘲笑她很傻很天真。 祁夜熵:“隨便?!?/br> 他一手撐著床,下頜微挑,姿態(tài)放松了些,眉宇間顯出了幾分倨傲,大約是獲得了智力上的優(yōu)越感。 戚靈靈本來也不指望給反派大佬灌輸什么人道主義普世價值觀,但是他這種態(tài)度莫名激發(fā)了她的勝負欲。 “隨便叫你什么都行?”戚靈靈問。 祁夜熵點點頭:“隨便?!?/br> 他甚至覺得少女的鄭重其事十分可笑,不過是個稱呼罷了。 戚靈靈一笑:“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南宮七彩冰雪幻蝶夜之舞琉璃殤,簡稱小殤兒,怎么樣?” 祁夜熵:“……” 作者有話說: 第45章 祁夜熵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 名字不重要,但是沒有一個離譜的名字很重要。 眼前這巧笑倩兮、人畜無害的少女,潤物細無聲地給他上了一課。 戚靈靈側了側頭, 水靈靈的大眼睛里閃著無辜的光:“怎么樣, 對你的新名字還滿意嗎?” 祁夜熵不愧是未來的大反派,硬是保持無動于衷的表情不變:“隨便?!?/br> 戚靈靈卻聽出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不敢真把大佬惹毛, 轉移話題:“那么小熵, 你是從哪里來的?” 祁夜熵:“不記得了?!?/br> 戚靈靈又問:“記得家人嗎?” 書里的大反派在世上孑然一身, 像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一樣, 但是她不問一聲顯得蹊蹺, 大反派的洞察力可是很敏銳的。 祁夜熵照例一問三不知:“不記得?!?/br> 戚靈靈:“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祁夜熵:“沒有,但我可以走。” 他說著微微垂下眼皮,因為剛睡醒, 眼角還有些薄紅,給蒼白的面容添上一抹艷色,若是不知道他底細,很容易被他這副樣子唬住。 即便戚靈靈知道他不是善類,對著這樣一張?zhí)焓拱銦o垢的臉也很難狠下心腸趕他走, 何況她本來就沒這個意思, 誰舍得趕走這位行走的atm。 “你要是沒地方去就留在這里吧, ”戚靈靈道,“不過按照羅浮山的規(guī)矩, 你在這里得有個正式身份?!?/br> 祁夜熵不在乎所謂身份, 奴隸, 爐鼎, 隨她樂意, 對他來說并無不同。 不過吃一塹長一智,有了名字的教訓,他沒有再說隨便,只默默地聽那少女說。 戚靈靈:“我也是剛入門不久,是宗門里最小的弟子,師尊穹崖仙君在我入門的時候已經(jīng)羽化……” 祁夜熵:“羽化?” 戚靈靈:“就是死了,委婉一點的說法?!?/br> 祁夜熵一針見血:“你拜了一個死人為師?!?/br> 戚靈靈本來覺得這事沒什么,不知道為什么從他嘴里說出來就很離譜。 祁夜熵倒是全沒有冒犯的意思,他對長生久視沒有絲毫向往,對死當然也沒有人類的忌諱。 戚靈靈不跟他計較:“師尊生前掐算出他命中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弟子?!?/br> 祁夜熵無法理解這種死了都要收徒弟的想法,但他很得體地保持了沉默。 戚靈靈又道:“我占了一個名額,現(xiàn)在還剩下一個?!?/br>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想進我們宗門嗎?” 祁夜熵眼里閃過困惑:“我是你買的斗奴?!?/br> 戚靈靈揉了揉太陽xue:“我說過了,我沒有買你,你不是我的奴隸?!?/br> 祁夜熵臉上沒什么波瀾,更別說動容了,他只是淡淡道:“好,我還你錢。” 戚靈靈:“……” 她懷疑大佬對錢沒什么概念,不知道一百萬靈石有多貴,口袋里一個銅板都沒有就敢夸下??凇?/br> 當然她也不敢當真讓他還錢,萬一大佬發(fā)現(xiàn)錢很難賺,還是除掉債主輕松,一勞永逸抹了她脖子怎么辦? 她忙道:“不用,我不缺錢,一百萬對我來說不算什么?!?/br> 祁夜熵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 戚靈靈:“……”并不是說你很便宜的意思啊大佬! “總之……”她忙扯開話題,“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拜我們師尊穹崖仙君為師,師兄師姐們都同意,你要是不愿意,也沒人會勉強你,你考慮一下?!?/br> 祁夜熵沒有半點猶豫:“好?!?/br> 戚靈靈:“……” 古代師父就跟爹差不多,而且大佬進門晚,進來就得當她小師弟。就算她有心讓他加塞也不合規(guī)矩。 她還以為他多少要糾結一下,卻不知道祁夜熵連當她爐鼎的心理建設都做好了,何況區(qū)區(qū)一個小師弟。 事情就這么定了。 戚靈靈從乾坤袋里取出一個包袱放在他床邊:“里面是些你用得著的東西,起來以后可以泡個澡,然后我?guī)闼奶庌D轉?!?/br> 祁夜熵:“知道了,小師姐?!?/br> 戚靈靈差點沒被他一聲“小師姐”嚇得靈魂出竅,腳底抹油似地跑出了山洞。 祁夜熵看著少女匆匆忙忙的背影,直到她融化在洞口的陽光里。 石門轟然闔上,洞窟一下子又變得潮濕幽暗,只有懸浮在床邊的夜明珠發(fā)出溫潤的光。 這讓他生出一種錯覺,仿佛陽光是她帶來的,她走時也把陽光帶走了。 祁夜熵并不喜歡太陽,他習慣了黑暗,對一切光明的東西都本能地感到厭惡。 少女走后,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后解開包袱。 里面放著兩身疊得整整齊齊的道袍,式樣簡單,窄袖襯身,中衣是新雪樣的皎白,外袍則是深濃到近乎于墨色的藍,衣襟點綴著一些銀色的古樸紋樣,像是月光下的海水。 料子很輕軟,觸手微涼,也像月光下的海水。 除了衣裳,包袱里還有巾櫛梳篦之類的東西。 他起身下了床,往四下里一看,發(fā)現(xiàn)這洞窟和他剛來時有些不一樣了。 多了屏風、幾榻,半透的琉璃屏風后面擺著一個足有一丈見方的紋石水池,池上氤氳著熱氣,還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他脫下衣裳,步入池中,池水溫熱,彌漫著藥香,一浸入水中,靈氣便往他四肢百骸里滲透。 他的外傷已經(jīng)愈合,但是xue位中楔入的釘子無法拔除,無時無刻不在隱隱作痛,在這藥泉里一泡,似乎緩解了些許。 池底是快完整的石板,但卻有源源不斷的活水冒出來,不知這是什么東西,但也猜到是價值不菲的寶物。 身為鮫人,他天生親水,許是因為在水中自在,雙腿不知不覺化成了魚尾。 祁夜熵閉上眼睛,整個人沒入水底,不禁又疑惑起來,此處是那少女的居處,但原本并沒有這方水池,這是她為他添置的,為什么? …… 戚靈靈回到自己的新窯洞里,四仰八叉癱倒在床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反派大佬成了她的小師弟,她總覺得沒什么真實感。 躺了一會兒,她聽見隔墻的水聲,忽然想起今天還沒喂錦鯉,于是起身走到另一個洞窟里。 剛走進洞中,里面就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戚靈靈皺了皺眉,這是很不尋常的,自從她把蘇小蠻帶回來,錦鯉就一直蔫頭搭腦懶洋洋的,除了投喂三餐的時候,幾乎總是在水底發(fā)呆。 她常常懷疑自己養(yǎng)的到底是魚還是烏龜。 但是今天小錦鯉異常焦躁,在水里快速地轉著圈,時不時甩動她那金紅錦緞般的漂亮魚尾。 戚靈靈伸手戳了戳胖胖的魚頭:“怎么了?” 蘇小蠻擺了擺尾巴,大大的魚眼睛泫然欲泣,可惜退化成原形的她不能說話,也不能通過神識傳音交流,戚靈靈只能努力揣摩魚的眼神和肢體語言。 “是餓了嗎?”戚靈靈抓起一把朱紅色瑪瑙似的小靈果扔進池子里。 她幾乎試遍了所有食物,蘇小蠻錦鯉最喜歡吃這種靈果,有多少吃多少,有次她不小心撒多了,小錦鯉被靈氣撐得肚皮滾圓,在水面上浮了半天。 可是這次她卻一顆也沒吃,任由靈果沉到水底。 就在這時,洞外傳來“撲棱棱”的聲響,白姨娘飛進洞里,斂起翅膀化作人形,但還是鳥里鳥氣地蹲在一塊凸起的巖壁上,對著小錦鯉說風涼話。 “這胖頭魚真是越來越不識好歹了,又不是什么名貴品種,喂點米蟲子,餓不死也就是了,白白糟蹋好東西?!?/br> 金翅大鵬很看不上錦鯉這種徒有其表,實則什么用處都沒有只會吃白飯的寵物魚。 也不知道那死丫頭怎么回事,平常挺精明一個人,養(yǎng)這種光吃不做的廢物。 還花大價錢給她買了一方靈池,這不是暴殄天物嘛! 白姨娘其實也得了一個千年梧桐枝椏做成的鳥架子,其實不比靈池便宜,但她覺得自己勞苦功高配得上好東西,不像那不識好歹的錦鯉。 就這還拿喬,真是慣的她! 戚靈靈無可奈何,這老鳥欺軟怕硬,她買了兩個靈石,反派大佬那個比女主的還大,可她一聲也不敢吭,大約是直覺大佬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