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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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了一跳, 問她究竟怎么了, 她支支吾吾很久, 似乎才終于下定決心,說她幾天前見過阿念。我自然吃了一驚,我根本不知道阿念來京城的事, 便問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又遲疑了很久,才告訴我,阿念來京城找我,但公主不知怎么早一步知道了……”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用一種麻木的語氣道:“也許她一直在留意著阿念的動靜吧, 她就是這樣的人, 把人牢牢地捏在手心里才會心安?!?/br> 戚靈靈:“小蓉告訴你,公主讓她悄悄殺了阿念?你相信么?” 蘇屹眼中閃過愕然:“為何不信?她就是這樣的人?!?/br> 戚靈靈總覺得他這么言之鑿鑿, 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她就是這樣的人”, 與其說是為了說服別人, 毋寧說是為了說服自己。 蘇屹接著道:“更卑鄙的是, 她讓婢女告訴阿念, 要她死的人是我,是我貪戀駙馬的地位權(quán)勢,所以對她棄如敝履,要將她這‘絆腳石’踢開。” 他眼中終于浮現(xiàn)出淚光,目光轉(zhuǎn)向黑沉沉的棺木:“阿念就是帶著這樣的誤解離開人世的……” 戚靈靈蹙了蹙眉,正想說什么,祁夜熵淡淡道:“蘇駙馬,聽說你是進(jìn)士科榜首,皇帝欽點(diǎn)的探花郎?” 蘇屹一時(shí)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怔怔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戚靈靈卻已隱約明白他的意思。 祁夜熵接著道:“所以想必你不是個傻子。” 至此蘇屹也已知道他想說什么,但只是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想說什么……” 祁夜熵:“你知道。” 戚靈靈也道:“你就沒懷疑過公主沒殺人嗎?” 蘇屹忽然拔高了聲調(diào):“我為什么要懷疑?她就是這種人!” 他雙眼通紅,脖頸上青筋凸起,憤怒地喘著粗氣。 戚靈靈知道他是在虛張聲勢,只是無聲地笑了笑:“她是哪種人?” 蘇屹:“她……”他的怒氣忽然消失,整個人就像個癟了氣的怪獸氣球,看著可笑又可憐。 昭華公主是哪種人?驕傲,張揚(yáng),跋扈,她是個惡人么?他很想斬釘截鐵地回答是,可是心里有個微弱的聲音問他,真的嗎?你自己相信嗎? “事到如今,是不是她殺的又如何?如果不是因?yàn)樗?,阿念就不會死?!碧K屹道。 戚靈靈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點(diǎn)倒是無從否認(rèn),一切事端都是因?yàn)楣靼裣伦叫鲆l(fā)的,阿念的死不能說她沒有責(zé)任,但是她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jià),顯然也不太公平。 “你繼續(xù)說?!彼?。 “起初我當(dāng)然不會相信小蓉一面之詞,當(dāng)即要去與公主對質(zhì),小蓉立即拉住我,說要是讓公主發(fā)現(xiàn)她將此事告訴了我,公主一定會要她的命?!?/br> 戚靈靈:“那她為什么告訴你?” 蘇屹避開她探詢的目光:“她說被迫為虎作倀,于心難安?!?/br> 祁夜熵帶著一種淡淡的興味觀察著蘇屹的神色,仿佛他是什么實(shí)驗(yàn)樣本:“她不止說了這些吧?” 蘇屹破罐子破摔似地道:“她說她心悅于我,所以不忍心讓我蒙在鼓里。” 戚靈靈:“你聽了這話就更相信她了吧?” 男人對喜歡自己的女人總是少一些防備,哪怕他并不喜歡這個女人,說到底是虛榮心作祟。 蘇屹沒有回答,卻將頭埋得更低。 祁夜熵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戚靈靈道:“但是口說無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你連阿念姑娘的尸體都沒見到,怎么就相信她已經(jīng)死了?” 蘇屹:“她說阿念被毒死后尸體便沉入了洛水中,沒有留下任何遺物。我當(dāng)然也懷疑過,但小蓉把阿念的相貌舉止言談都說得分毫不差,也提到了她腕上的鐲子,至少她是真的見過阿念?!?/br> 他頓了頓:“所以我執(zhí)意要去問公主,小蓉情急之下抱住了我的腰,就在拉拉扯扯之際,公主回來了,剛好看見了這情形?!?/br> 戚靈靈:“于是她就懷疑你們兩個有私情?那你為什么不趁此機(jī)會向她問問清楚?” 蘇屹遲疑了一下,答道:“本來我想問的,但小蓉恐懼哀求的眼神讓我改變了主意。我想無論如何不該把無辜之人牽扯進(jìn)來,先保住她的命再說。” 戚靈靈:“就算真如小蓉說的那樣,是公主命令她殺了阿念,也是她動的手,你就不怪她嗎?” 蘇屹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對待喜歡自己的女人,男人總是難免有幾分心軟,如果這女子再弱勢一點(diǎn),就更憐惜了。說不定他還在心里為這可憐的小侍女開脫,她也是迫不得已。 不會憐香惜玉的男人畢竟是鳳毛麟角,戚靈靈想到這里,忍不住瞥了眼鳳毛麟角的大佬,只見他冷若冰霜的臉上隱約透著一絲鄙夷。 斷情絕愛的反社會大佬想必很不能理解吧。 戚靈靈接著問:“后來呢?” 蘇屹:“公主自是氣瘋了,我向她解釋事情不是如她所見,她說此事與我無關(guān),讓我離開。公主將小蓉打了一頓,關(guān)進(jìn)倉房中,第二日早晨,就有人在井中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體。” 戚靈靈:“所以你就相信是公主殺人滅口了?” 蘇屹又現(xiàn)出怒容:“是那女人親口說的!” 他頹然地低下頭,將額頭在阿念的棺木上抵了抵,然后抬起頭:“既然小蓉已經(jīng)死了,我也不必再藏著掖著,便徑直去質(zhì)問她,是不是她殺了阿念,又殺小蓉滅口?!?/br> 戚靈靈:“她怎么說?” 蘇屹用一種孩子般蠻不講理的口吻道:“總之她親口承認(rèn)的?!?/br> “既然你認(rèn)定是我殺了他們,還來問我做什么?” “沒錯,就是我殺的,你滿意了?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這種人?!?/br> “為什么?因?yàn)槲揖褪沁@樣的人,我想要的就算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現(xiàn)在想來,那些話完全可以理解為氣話,可是他寧愿相信這是真的。 戚靈靈嘆了口氣,從乾坤袋里取出一個木盒,遞給他:“這是我們在阿念尸骨旁找到的?!?/br> 蘇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盒子,盒子比他預(yù)料的沉得多,差點(diǎn)不小心掉在地上。 “打開看看?!逼蒽`靈道。 蘇屹依言揭開蓋子,他怔怔地望著月光下閃著微光的珠寶,然后迅速將蓋子闔上,仿佛里面裝的不是珠寶,而是什么妖怪。 他的雙手劇烈地顫抖起來,盒子終究掉在地上,木頭裂開,珍珠寶石散落一地,像是誰的眼淚。 “她有的是財(cái)帛,出手又闊綽,這又算什么?”他道。 戚靈靈:“殺人兇手不是公主,你看起來一點(diǎn)也不驚訝呢。其實(shí)你早知道吧,在你心底深處,你一直知道吧?你只是覺得把責(zé)任都推到公主身上能讓自己好過點(diǎn),這樣你配合別人奪舍公主就不會良心不安了,對吧?” 蘇屹整個人一顫,他臉上的表情忽然消失,仿佛靈魂在一瞬間被人抽空了。即使是在月光下,也能看出他臉白如紙。 戚靈靈:“說下去,后來怎么樣了?” 蘇屹沉默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我和公主當(dāng)面對質(zhì),大吵了一架,我便出了宮,回到當(dāng)年入京赴考時(shí)寄宿的白云觀?!?/br> 他抬頭望了望山門的輪廓:“在這里,我遇到了一個游方道人。那段時(shí)日我過得渾渾噩噩,每日借酒消愁,那道人在觀中住了幾日,偶爾與我聊兩句,言語尚算投機(jī),一來二去也就熟稔起來,時(shí)常一起飲酒。有一日我喝得有些多,他問我日日如此消沉,是不是遇上了什么苦悶之事?” 他頓了頓:“那些事幾乎要將我壓垮,我也想找個人傾訴一二,便借著醉意一吐為快,只是隱去了身份。那道人聽完沉吟許久,說有個法子可以讓阿念還魂,但不知我有沒有這個膽量。” 戚靈靈:“是奪舍公主,然后鳩占鵲巢嗎?” 蘇屹沒吭聲,算是默認(rèn)了。 祁夜熵:“人一死就有人送上門出主意,真方便?!?/br> 他語氣沒什么波瀾,但嘲諷之意很明顯。 戚靈靈:“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就不怕這些都是陰謀嗎?” 蘇屹:“只要能讓阿念回來,就算是陰謀,就算被人利用,我也無所謂。那時(shí)候我就是這么想的?!?/br> 祁夜熵?zé)o法理解,戚靈靈也無話可說。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戚靈靈問道:“他是怎么施術(shù)的?” 蘇屹:“他問我身上有沒有兩人的物件,我就將公主繡的香囊和阿念臨別時(shí)贈我,一直沒舍得穿的鞋襪交給了他。翌日酒醒后,想起前夜的荒唐事,我去找他要回那些物件,他卻告訴我他已趁夜去皇宮附近設(shè)壇作法,短則半月,長則三月,當(dāng)能成事?!?/br> 戚靈靈:“那道人后來去哪兒了?” 蘇屹:“他在觀中逗留幾日便不告而別了?!?/br> 祁夜熵:“那人多大年紀(jì),長什么樣?” 蘇屹回想了一下:“看模樣似乎三十來歲,但給人的感覺卻不止這點(diǎn)歲數(shù)。至于長相,很普通,現(xiàn)在想起來,面目有些模糊。” 戚靈靈和祁夜熵對視了一眼,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既然對方有本事奪舍,改變一下本來面目或者施點(diǎn)法術(shù)讓凡人記不住是輕而易舉的事。 “后來呢?”戚靈靈問道。 蘇屹:“自那日以后,我便寢食難安,等著宮里的動靜,又害怕當(dāng)真發(fā)生什么,風(fēng)平浪靜地過了一個多月,宮中忽然傳旨召我回宮,說公主重病。我趕回宮中……” 戚靈靈:“那時(shí)候公主已經(jīng)被換了?” 蘇屹搖了搖頭:“還沒有?!?/br> 他見到那個毀了他一生的女人,卻幾乎認(rèn)不出她來,短短兩個月,原本光彩照人的天之驕子被夢魘折磨得骨瘦如柴。 可她見到他時(shí),眼中依舊像是燃著兩團(tuán)火焰,她抄起榻邊的燭臺便朝他扔過去。 “你還來做什么?想看我有沒有死?沒有遂你的意,真是抱歉了?!?/br> 然而因?yàn)闊o力,燭臺沒能扔出多遠(yuǎn),更別說砸中他了。 燭油灑在絲綢地衣上,像一串斑駁血淚。 然后他第一次看見她哭了。 沒想到這樣一個囂張又剛強(qiáng)的女人,哭起來卻是不聲不響。 他站在不遠(yuǎn)處默默地看著她哭,沒有上前安慰也沒有離開,因?yàn)樗麚?dān)心阿念“來”時(shí)見到一屋子陌生人會害怕。 她不一會兒就哭淚了,轉(zhuǎn)身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shí),那已經(jīng)不是她了。 戚靈靈見蘇屹怔住,問他道:“小蓉的身世你查過了吧?” 蘇屹:“她是……” 黑暗中響起一個聲音:“我是前任國師的孫女?!?/br> 一個穿著黑斗篷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那人摘下風(fēng)帽,露出一張憔悴凹陷的臉龐。 第6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