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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cuò)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 第76節(jié)

    “我是前任國師的孫女, 我五歲那年,祖父牽扯進(jìn)宮中巫蠱案,被夷了三族, 我是家里唯一一個(gè)未滿十歲的女孩, 僥幸免于一死,沒入掖庭為婢?!毙∪赜闷降目谖堑? 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但他們不知道, 我生而早慧, 且因?yàn)槊竦木壒? 一出生就被祖父選中, 將來繼承他的衣缽, 雖然他還來不及傳我所有法術(shù),卻教我背了許多心法口訣,我從兩三歲開始記事, 即便過了十多年,我也清楚地記得我的祖父飲下鴆酒后整個(gè)人反弓的模樣,還有父母、叔嬸、兄弟……所有那些族人死在刀下的模樣。”

    她輕笑了一聲:“皇帝竟然敢把這樣一個(gè)仇人的孩子放在他最寵愛的女兒身邊,也真是心大?!?/br>
    也許不是心大,戚靈靈心道, 不過是權(quán)力的傲慢罷了。

    小蓉憑空出現(xiàn)在夜色中, 幾乎讓人懷疑她是人是鬼, 但是她分明披著公主的皮囊。

    沒人知道她是什么時(shí)候來的,連祁夜熵也沒能察覺她的氣息, 這顯然是個(gè)難纏的對手。

    不過小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 并沒有立即向他們動(dòng)手, 仿佛在說, 你們盡管試試逃跑, 像你們這種小角色,我想什么時(shí)候收拾都可以。

    戚靈靈和祁夜熵也沒打算逃。

    戚靈靈對劇情充滿好奇,而大佬看著小蓉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堆經(jīng)驗(yàn)值。

    小蓉好整以暇地看向蘇屹:“蘇駙馬,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蘇屹眼中迸發(fā)怒火,他猛地站起身,向她直沖過去:“是你殺了阿念,你這殺人兇手,兇手!”

    蘇駙馬文武雙全,體格強(qiáng)健,精于騎射,盡管喝了酒,出手還是很迅捷,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將掐住女子的脖頸時(shí),他卻忽然向后倒飛出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蘇屹后背撞在樹上,然后面朝下跌倒在地,他想用雙臂支撐著自己爬起來,但稍一動(dòng)作后背立刻傳來一陣劇痛,骨頭似乎斷了,喉頭涌起一股腥甜,鮮血順著他嘴角流了下來。

    戚靈靈瞥了眼小蓉,只見她低頭看著蘇屹,臉色如常,甚至有點(diǎn)怡然自得的意思,這可不像是對待心上人的態(tài)度。

    本來以為是三女搶一男的狗血?jiǎng)∏?,看來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至少這個(gè)摘下面具的小蓉,不像是個(gè)戀愛腦。

    蘇屹雖然趴在地上動(dòng)彈不得,卻還是咬牙切齒地罵著:“兇手,殺人兇手……”

    小蓉一哂:“如果我是兇手,你是什么?蘇駙馬?”

    她閑庭信步一般踱到蘇屹跟前,伸出手往上一提,蘇屹仿佛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牽引,被拎到半空。小蓉一揮手,把他甩了出去,他的后背再次撞在樹上,順著樹干滑下來。

    蘇屹全身的骨頭仿佛都散架了,疼得冷汗直冒。

    他喘著粗氣道:“是你騙我說她殺了阿念,我才……”

    小蓉聲音里的譏誚更濃:“怎么,你連她的名字都不敢說?不單是公主,難道阿念姑娘的死你就沒責(zé)任?”

    蘇屹:“阿念……是你殺了阿念……”

    小蓉嗤笑了一聲:“她本來好好的呆在江南,為什么會(huì)來京城?”

    蘇屹語塞。

    小蓉:“因?yàn)槟愕哪欠鈺?,你很了解阿念姑娘,明知道寫些什么才能讓她死心,但是你故作絕情,實(shí)際上字里行間都顯出自己的迫不得已,你知道她看得出來,你就是為了讓她看出來,這樣她就不會(huì)怪你,是不是?”

    蘇屹想搖頭否認(rèn),脖子卻沒法動(dòng),因?yàn)樗溃f的都是事實(shí)。

    小蓉繼續(xù)道:“假如你果斷些,兩個(gè)女子之間只需負(fù)一個(gè),可你偏偏太貪心,什么好處都落著,什么責(zé)任都推得一干二凈,結(jié)果兩個(gè)人都被你害死?!?/br>
    蘇屹:“害死他們的明明是你!還有那個(gè)女人,她是自作自受,死不足惜,怎可與我的阿念相提并論!”

    小蓉偏了偏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你既然這么理直氣壯,怎么不敢抬頭看這張臉?”

    話音甫落,那根無形的繩索牽著蘇屹的脖頸迫使他轉(zhuǎn)向她,蘇屹忍不住閉上眼睛,可是眼皮卻不聽使喚,他不得不直面那張臉,公主的臉。

    小蓉又道:“再說你當(dāng)真那么抗拒么?我看你也沒少受用,那一晚叫了幾次水,蘇駙馬可是忘記了?”

    她冷不丁提起那不堪回首的一晚,就像是揭開了他的傷疤,蘇屹那俊秀的無官因憎惡和羞恥而扭曲起來,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那是她……”后面的話他卻說不下去了。

    小蓉冷靜地看著他的神色:“你是不是想說,那是她逼你的?是她卑鄙無恥對你用了迷香,你是身不由己?”

    她露出個(gè)有些俏皮的微笑:“你真的信么?那你還真是不了解她?!?/br>
    蘇屹立時(shí)怔?。骸澳闶呛我猓俊?/br>
    小蓉:“我的意思難道你不明白?事到如今還在揣著明白裝糊涂么?壓根沒什么迷香。”

    蘇屹如遭雷劈:“胡說!”

    小蓉:“我騙你有什么好處?”

    蘇屹自言自語道:“這殺人兇手,滿口胡言……我不會(huì)上當(dāng)?shù)摹?/br>
    小蓉露出一種既鄙夷又帶些憐憫的神色:“她那么驕傲一個(gè)人,怎么愿意用這種手段得到自己心愛的男子,那樣說不過是讓你少些自咎罷了?!?/br>
    “不可能……”蘇屹喃喃自語。

    “你明明喜歡我,為什么不敢承認(rèn)?”

    “一句承諾就那么重要么?就為了報(bào)你師父的恩情,就要一輩子守著個(gè)自己不喜歡的女子么?你喜歡她,你怎么說不出你們在一起的時(shí)候聊些什么,做些什么?”

    “有本事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討厭我啊?!?/br>
    “昨夜你不開心么?行了,都是我的錯(cuò),我是壞人,是我逼良為娼,你沒有對不起你那小青梅,別擺出一張要上吊的臉,多大點(diǎn)事,說不定我明日就膩味了,到時(shí)候就放你走?!?/br>
    ……

    的確,她那么驕傲又跋扈的一個(gè)人,想要什么就直接搶,怎么會(huì)用迷香這種東西,就像她不屑于殺阿念。

    小蓉細(xì)細(xì)打量著蘇駙馬,像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這張臉。

    “我怎么都不明白,她怎么會(huì)看上你這種男人,”她道,“你知道為什么本朝駙馬只有你能進(jìn)御史臺么?你以為皇帝那么好說話?天家的規(guī)矩可以隨便改?是她在雪地里跪了大半夜替你跪來的?!?/br>
    蘇屹忽然想起公主有次徹夜未歸,翌日早晨才搖搖晃晃地回宮,他只當(dāng)她是在哪里通宵宴飲鬼混。

    小蓉:“你肯定也沒發(fā)現(xiàn),從那以后她就沒騎過馬吧?”

    她敲敲膝蓋:“這兩條腿差點(diǎn)就廢了,如今還疼著呢?!?/br>
    仿佛有只冰冷的爪子攥住了蘇屹的心臟,他忽然喘不過氣來。

    “都是胡說,都是你騙我的……”他道,“她自己都承認(rèn)了,是她殺了阿念……”

    小蓉從鼻子里輕哼了一聲。

    蘇屹閉上了嘴,這種說辭連他自己也不信。

    小蓉道:“也許這就是她的劫數(shù)吧,因此喪命也是無可奈何了?!?/br>
    “對了,”她頓了頓道,“你知道么?在她的魂魄被我絞殺的時(shí)候,她還在求我放過你。你要她的命,還要用別人的魂魄鳩占鵲巢,她明知此事竟然還替你求情,你說好不好笑?一個(gè)人怎么會(huì)傻成這樣?你說的也沒錯(cuò),她的確是咎由自取。”

    蘇屹感到臉上有些濕意,抬手一摸,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shí)淚已流了滿臉。

    若是這副模樣讓她看見,也許她連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吧?蘇屹這才發(fā)現(xiàn),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一直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隱藏著真正的面目,原來他一直怕她看出他是多么怯懦。

    不,她一定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她一定早就看穿了他在她面前的虛張聲勢,所以她才總是那樣洋洋得意,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不過,她既那么喜歡你,我也想試試看,”小蓉還在繼續(xù)說,“說不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處呢?只可惜,你該聰明的時(shí)候裝糊涂,該糊涂的時(shí)候卻又不裝了,真是叫人失望……”

    她說個(gè)不停,但蘇屹卻漸漸聽不清了,不知不覺中,他摸到了腰間的刀鞘,那是一把花里胡哨的短刀,是那一夜之后她送給他的,說是送,也不太確切。

    她好言相勸了一會(huì)兒,漸漸不耐煩起來,便從枕邊抓起這把短刀扔到他腳邊:“你真那么恨我,就用這把刀殺了我然后自裁吧?!?/br>
    他對著那張燦若朝陽的臉,到底沒能下得去手,她便蹬鼻子上臉,嬉皮笑臉地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頸:“你看,你還是舍不得吧,就說你喜歡我,還死不承認(rèn)?!?/br>
    他做夢都不曾想過,會(huì)有這樣厚顏無恥的女子。

    他用力把她推開,緊緊攥著短刀沖出了偏殿。

    自那日起,那把短刀便一直被他帶在身上,提醒他受的屈辱。他對自己說,要是有一天受不了她對他的羞辱,至少他還能自裁。

    可是她死了之后,他已經(jīng)不會(huì)再受她的“羞辱”了,他不知因?yàn)槭裁淳壒?,還是沒把刀摘下來。

    也許是預(yù)感到有一天終究能用上吧。

    他從鞘中抽出短刀,向棺木望了一眼,然后毫不猶豫地把刀刺入心臟。

    劇痛襲來,然后又很快麻木,他的眼前模糊起來,他努力想要回想阿念的臉龐,至少在生命走到終點(diǎn)的時(shí)候,他想做對一次,可是江南細(xì)雨中的少女已然遠(yuǎn)去,他眼前重重疊疊,全是那個(gè)美麗又張揚(yáng)的身影,一幕幕在他腦海中閃過,最后回到最初,定格在月燈閣馬球場,馬上回眸,驚鴻一瞥。

    “蘇子玉,你別總是叫我公主公主,我也有名字?!?/br>
    “有本事你到死都別叫我名字呀?!?/br>
    “明霜……”蘇屹無意識地喃喃。

    她還是贏了。

    作者有話說:

    跟大家說聲對不起,今天發(fā)燒了,骨頭有點(diǎn)酸痛,不確定是普通感冒還是中招了,抗原暫時(shí)是陰性,不過昨天剛上過課的駕校老師今天告訴我他陽了。。想了想還是狗命要緊,明天請個(gè)假,恢復(fù)更新的時(shí)間看癥狀往哪個(gè)方向發(fā)展,只要沒喪失勞動(dòng)能力就照常更新哈~

    最近疫情高峰,小可愛們千萬保重,多茍一天是一天

    第65章

    蘇駙馬自裁, 戚靈靈沒有出手阻止,來不及,也沒這個(gè)意愿。

    說起來也許有點(diǎn)冷漠, 但戚靈靈也不知道除了死他還能怎么了局, 像這樣一直逃避的人,一死了之是他理所當(dāng)然的選擇。

    只是活生生的慘劇在眼前上演, 她心里難免有些發(fā)堵。她瞥了一眼祁夜熵, 只見大佬仍舊抱著胳膊靠在樹上, 毫無表情, 在月光下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

    不愧是天生對感情免疫的反社會(huì), 戚靈靈再次感慨。

    小蓉的目光也落到了兩人身上, 方才她一直盯著蘇屹,這時(shí)候才好奇地打量兩人,似乎頗感驚訝:“你們怎么不跑?”

    戚靈靈:“跑得掉嗎?”

    小蓉一笑:“兩位是聰明人, 我不喜歡殺聰明人,世上聰明人太少,殺一個(gè)少一個(gè),最后剩的都是傻子,多無趣?!?/br>
    戚靈靈:“這么說你覺得自己是個(gè)聰明人咯?”

    小蓉笑而不語。

    戚靈靈點(diǎn)點(diǎn)頭:“很多傻子都這么想。所以還是你死比較好, 這樣世上只是少了個(gè)傻子, 皆大歡喜?!?/br>
    小蓉眼中閃過一絲惱意, 不過轉(zhuǎn)瞬即逝,嘴角又掛上了胸有成竹的微笑:“用什么殺?用你這張嘴么?若我是傻子, 被傻子逼到絕境的你們又算什么?”

    戚靈靈四下張望:“什么絕境, 絕境在哪里?”

    小蓉:“這地方風(fēng)水不錯(cuò), 正好做你和你情郎的墳冢?!?/br>
    戚靈靈立刻面露驚懼之色, 趕緊矢口否認(rèn):“別瞎說!他是我小師弟!”

    雖說危機(jī)關(guān)頭跟一個(gè)副本boss解釋兩人的關(guān)系有點(diǎn)奇怪, 但大佬可比秘境boss嚇人多了,不馬上撇清等于默認(rèn),人家一不高興是要抹脖子的。

    戚靈靈解釋完覷了一眼祁夜熵,頗有點(diǎn)邀功的意思:大佬,你看我懂事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