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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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如一道箭矢射出,不一會兒便撞到了一道無形的墻壁,然而猛烈的撞擊打破了結(jié)界的平衡,周圍的空間蕩起看不見的漣漪,所有人都像是被槌子砸中心口,悶悶的幾欲作嘔。 而那些面具人大約是受陣法反噬,反應(yīng)還要更大一些,戚靈靈看到有一道鮮血從一人的面具下流了出來。 有戲! 她忍著胸悶氣短的不適,便抬手掐訣,正要故技重施,不想那為首之人卻道:“那女人想破陣,先解決她!” 話音甫落,面具人便將矛頭指向了戚靈靈,霎時間上百片寒光閃閃的鱗片暗器從四面八方飛來。 祁夜熵將她護在身后拔劍橫掃,擋住了大部分攻擊,但仍有十來片漏網(wǎng)之魚突破劍風(fēng)屏障打中了他,有的扎進他血rou中,有的削去他一大塊皮rou。 鮮血飛濺,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只是回頭掃了一眼身后的人。 這一看不打緊,只見少女原本美玉無瑕的臉上添了一道細(xì)細(xì)的傷口,一抹殷紅正在往外滲。 戚靈靈只是不慎被鱗片刮了一下臉頰,傷口很淺,也不怎么疼,連忙道:“我沒……” 一個“事”字卡在喉嚨里沒說出口,因為她注意到了祁夜熵不同尋常的眼神。 少年雙眸中像是燒著兩團冰藍(lán)的火焰,能把人燒得骨髓都結(jié)成冰。 戚靈靈腦海中不合時宜地閃過兩個字:護食。 祁夜熵看了她一眼便轉(zhuǎn)過頭去,但她沒來得及松一口氣,便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那不是他的眼神勾起的恐懼,而是某種深不可測、黑暗而邪惡的寒冷。 他的對手們感到了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 少年束發(fā)的玉簪不知何時松脫,長發(fā)在夜空中飄揚,襯著他雪白如紙的臉色,更讓他形同深淵中爬出的惡鬼。不,與其說他是惡鬼,毋寧說他就是深淵本身。 十幾個驍勇善戰(zhàn)的北溟禁衛(wèi),仿佛同時被一只無形的利爪掐住了脖頸,無法呼吸亦不能動彈。 他緩緩抬起左手,修長五指握起,然后輕輕一擰,骨骼斷裂的聲響和慘叫此起彼伏。 戚靈靈來不及閉眼,眼前的一切好像變成了一出詭異的木偶劇,那些面具人關(guān)節(jié)和骨骼斷裂,肢體扭曲成千奇百怪的形狀,接著血rou開始片片剝蝕、飛散,猶如殘花凋零。 少年孑然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欣賞春末最后一場花雨。 很快這些人便只剩一具具骸骨,血色侵入白骨,猶如赤紅的珊瑚。 戚靈靈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景象,但是并不陌生,因為她在書中讀到過,這是大反派常用的一種自創(chuàng)邪咒,名喚“殘春”。 她記得書中有這么一句評價:【見過殘春,才知道殺戮也可以這般美麗?!?/br> 戚靈靈原先只覺得有病,但親眼見到這一幕,她不得不承認(rèn),這作者有點東西。 拋開一切別的不提,確實很美。 也是真的殘忍。 她簡直有點感激大反派只是抹了她的脖子,沒把這招用在她身上。 她天天盯著他,不知他什么時候?qū)W會了這招,難道是所謂的天賦技能? 戚靈靈一時間不知該拿他怎么辦,轉(zhuǎn)念一想,這壓根就不是她這種小配角該想的問題,何況剛才那樣你死我亡的場面,用什么手段殺人重要嗎? “小師姐,”少年的聲音中有一絲顫抖,“我自己會走的?!?/br> 若是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尚顯單薄的脊背也在微微顫抖。 戚靈靈暗暗嘆了口氣,快速地捏了個離火訣,那些血rou、骨骸在潔凈的朱雀火中燃燒,然后墜落,頃刻間化為烏有,如一場焰火。 祁夜熵回過頭,他滿身滿臉的血,也不知哪些是別人的,哪些是自己的,血污中只有一雙眼睛琉璃般透亮,里面盛著貨真價實的困惑。 戚靈靈掏出帕子,踮起腳給他擦了擦臉上的血:“想什么呢,你能走到哪里去,把身上收拾一下,師兄師姐還在等我們呢……” 話音未落,少年身形一晃,竟軟軟地向前倒下。 戚靈靈趕緊扶著他在蓮舟中躺下,少年雙目緊闔,呼吸微弱,顯是昏迷了。 她連忙探他經(jīng)脈,一探更是嚇了一跳,雖然她不通醫(yī)理,也能感到經(jīng)脈中氣息紊亂得不成樣子。 戚靈靈不敢再耽擱,趕緊給二師姐傳音,言簡意賅地說了遇襲的事,只是瞞下了“殘春”一節(jié)。 師兄師姐們很快趕了過來,一見兩人狼狽的樣子,眾人都是嚇了一跳,連忙把兩人送回宗門,只留了秦巍和張福瑞兩人收攤。 回到宗門,祁夜熵仍舊昏迷不醒,林秀川探他經(jīng)脈,眉頭皺成了川字,問戚靈靈道:“小師弟可是動用了跨修為的法術(shù)?” 戚靈靈沒有提“殘春”,只說:“他用的玄冰咒和水龍訣都比試煉塔那會兒厲害了很多?!?/br> 林秀川臉色凝重:“那就難怪了,他在試煉塔中用的招數(shù)已經(jīng)超出煉氣期的范疇良多,何況今日比那時更甚,以至氣??萁撸?jīng)脈有許多處破裂,靈氣一輸進去就散……這孩子也太不愛惜自己了!” 舒靜嫻白他一眼:“都什么時候了你怪孩子干嘛?危急關(guān)頭,誰還顧得上那么多?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這大師兄沒用,沒護好他們!” 天降大鍋,林秀川也不惱,反而慚愧:“確實怪我?!?/br> 戚靈靈忙道:“小師弟是為了護著我才不管不顧的。” 林秀川嘆了口氣,接著道:“這些都還是其次,強行駕馭高深法咒,小師弟的元神也大為受損,昏迷就是因為這個緣故?!?/br> 眾人一聽都著急起來:“這可怎么辦?” 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元神,經(jīng)脈和丹田受傷都還能治,但元神脆弱,受損后就很難復(fù)元了。 林秀川道:“我醫(yī)術(shù)平平,經(jīng)脈、丹田的傷還能勉力而為,修補元神卻是無能為力?!?/br> 秦?。骸傲_浮醫(yī)館有沒有人能治?” 林秀川沉默著搖搖頭,畢竟羅浮山各大宗門主修的都是劍道,不以醫(yī)道見長。 “那誰能治???”舒靜嫻急道。 林秀川看了一眼秦芝,為難道:“能修補這種傷的醫(yī)修,整個五域只有一人,只是輕易請不動他?!?/br> 秦芝立刻明白了大師兄的意思,臉色白了白,但還是道:“我去蓬萊請他?!?/br> 戚靈靈一看便知這位醫(yī)修大能與三師姐有些淵源,但她顯然不想再見那人,只是為了小師弟的傷才硬著頭皮走這一趟。 “多謝三師姐?!彼嫫钜轨氐乐x。 秦芝溫婉一笑:“小師妹別客氣,你們照顧好小師弟,我不出十日便能把人帶回來?!?/br> 作者有話說: 第85章 戚靈靈一開始并未把祁夜熵的昏迷放在心上。 全書最狠的角色, 元神當(dāng)然也是異于常人的彪悍,她以為他的元神也會像身體的傷一樣快速恢復(fù),不出幾日就會醒來。 她幫他擦干凈臉、脖頸和手上的血污, 簡單上藥包扎了一下, 然后讓四師兄幫忙給他換了身干凈衣裳。 少年閉上了眼睛,不見凌厲眸光, 只有睫毛投下的微藍(lán)陰影, 看起來柔和了不少。他臉上有幾道暗器割出的傷口, 每一道都比戚靈靈的深許多, 有一道在顴骨處, 甚至深可見骨。 明知道很快就會長好, 戚靈靈看著還是有些揪心,自己臉上那條微不足道的細(xì)口也開始作痛起來。當(dāng)然,這和心疼無關(guān), 她把這歸結(jié)為人類正常的共情能力。 坐在床邊也幫不上什么忙,她站起身走到洞外,遠(yuǎn)遠(yuǎn)看見二師姐舒靜嫻正在空地上練劍,她便走了過去。 舒靜嫻察覺她走近,收起劍, 抹抹額頭上的汗:“小師妹, 還不回去睡覺?” 戚靈靈:“睡不著, 出來走走?!?/br> 她想了想,還是開門見山問道:“三師姐和那位醫(yī)修大能是舊識?” 方才秦芝反常的神情讓她有點在意, 自從第一次見面, 三師姐一直是溫婉從容的樣子, 她還從沒見過她露出慌張神色。 果然, 舒靜嫻聞言臉色便是一沉, 眉頭微皺,嘴唇繃緊,顯然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戚靈靈立刻道:“不方便說的話就當(dāng)我沒問,我只是有點擔(dān)心三師姐?!?/br> 舒靜嫻嘆了口氣:“也不是什么秘密,沒必要瞞著你。你知道三師姐的身世吧?” 戚靈靈點點頭,她聽三師姐自己說過,她原本是棵靈芝,師尊去凡間除妖時,凡間郎中用來抵報酬的,只是因為師尊忘性大,帶回來之后忘了吃她,這才化成了人形。 舒靜嫻:“事情經(jīng)過大致如此,不過還有一些事。你三師姐本來就是仙芝,不慎流落凡間,因水土不服差點枯死,那郎中入山采藥發(fā)現(xiàn)了她,將她移栽到藥圃,每日悉心照料,時間一長,你三師姐就……” 她握拳輕咳了兩聲:“就對那郎中生出了情愫,只想著有朝一日修煉化形,渡那凡人成仙,可是沒等她化形就被獻給了師尊?!?/br> “這也怪不得人家,她一棵靈芝嘛,肚子里憋著什么別人也不可能知道??傊搅肆_浮山,在庫房里擱了幾十年,她總算化形了。 “化形以后自然想起當(dāng)初的救命恩人,還是要報答人家,便去了凡間,挖了心頭rou悄悄喂給了那人,那郎中彼時已七老八十,得了這口仙芝rou便漸漸的返老還童,你師姐又將他帶到五域,教他引氣修煉之道,還通過師尊牽線,讓他拜入了蓬萊修醫(yī)道。 “雖說元氣大損,但人家的確救過她一命,這樣也算是知恩圖報吧,她一償宿愿,旁人能說什么呢?看她甜蜜蜜一頭栽進去的樣子,值不值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回到羅浮,她一邊養(yǎng)傷修煉,一邊等著情郎在蓬萊立足,然后來求娶她?!?/br> 戚靈靈:“他食言了嗎?” 舒靜嫻眼神一暗,冷笑了一聲:“那郎中在醫(yī)道上有點天分,又得了你三師姐一口心頭rou,三四十年光景就有小成?!?/br> 戚靈靈點點頭,醫(yī)道不比別的法門,醫(yī)術(shù)高低并不與修為完全對應(yīng),這郎中在醫(yī)術(shù)上有天分,即便修為不高醫(yī)術(shù)也可以很高明。 舒靜嫻已經(jīng)難以克制厭惡之情:“那小白臉也是生得有幾分姿色,要不也不能把你三師姐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他在蓬萊八成是招蜂引蝶、勾三搭四的,你三師姐等了三四十年,沒等到他來,回書越來越冷淡,最后連音信也漸漸沒了。 “這也沒什么,這種事不都講個你情我愿嘛,你三師姐也說八成是她會錯了意,那郎中并未承諾她什么,本來這事到這里也就完了,你三師姐難過了一陣,漸漸的也好起來了,可是……” 舒靜嫻抱著胳膊,眉頭一擰,戚靈靈知道接下來才是關(guān)鍵的地方。 二師姐接著道:“過了幾年,那郎中忽然來了我們宗門,你三師姐那個高興吶,真是說都說不出來!可是人家不是來求婚,是來給他心尖上的師妹求藥來了,一見你三師姐就跪了下來?!?/br> 戚靈靈猜到所謂的“藥”是什么,有些難以置信:“他怎么能……” 舒靜嫻避過臉去,裝作拭汗悄悄揩了揩眼角,聲音甕甕的:“我們都叫你三師姐別理他,連師尊那么稀里糊涂好脾氣的一個人,都動了真火,不顧蓬萊的面子,把那郎中趕了出去。” 她頓了頓,嘆了口氣:“可是你三師姐那時候死腦筋啊,假裝接了個任務(wù),偷偷瞞著我們?nèi)チ伺钊R?!?/br> 她說著說著,眼睛里的濕意越積越多,干脆也不裝了,吸吸鼻子:“那郎中要的是阿芝的心頭rou,可是哪有幾十年里割兩次的道理,這不是要她的命嗎?最后那傻子……” 她哽咽了一下:“割了一小半原身給他們,送回來的時候,她兩條腿齊根斷了,養(yǎng)了幾十年才長回來的,師尊氣瘋了,拔劍要砍了那郎中,最后是你三師姐求著,只是刺了他一劍,沒要他的性命。” 戚靈靈眼眶也濕了,默默遞了塊帕子過去,舒靜嫻擦了擦淚:“你是沒見過你三師姐以前什么樣子,她原身嫩,比一般人還怕疼,又是愛嬌的性子,遇上什么事都要哭半天,可是從那以后她完全變了個人,再也沒見她掉過一滴眼淚?!?/br> 戚靈靈聽完內(nèi)疚不已,有過這么一段往事,現(xiàn)在讓三師姐回頭去找那人幫忙,她得多難受啊。 “都怪我拉著小師弟亂跑,早點回來就不會出這種事,也用不著讓三師姐去見那人。”她道。 舒靜嫻拍拍她肩膀:“誰也不知道會碰上這種事,再說是那人欠你三師姐的,又不算欠他人情。放心,你三師姐今非昔比了,現(xiàn)在是只笑面母夜叉,才沒那么脆弱呢。” 話是這么說,見到那人總會勾起那些難過的往事。戚靈靈只能暗暗祈禱大反派發(fā)揮他那神奇的修復(fù)力,在三師姐趕到蓬萊之前醒過來。 然而她的期望卻落空了。 祁夜熵連日昏睡,一直到九日后秦芝帶著那醫(yī)修大能回到羅浮,他還是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