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 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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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家?guī)熥鹎皫兹找渤霭l(fā)去北溟了,聽說五域很多大能都要出席?!?/br> 但大多數(shù)人對五域之外的國度漠不關(guān)心,只知道鮫人生得漂亮,說起北溟遠(yuǎn)得簡直不像個現(xiàn)實中的地方。 眾人越發(fā)摸不著頭腦。 “北溟那種蠻荒之地,誰當(dāng)皇帝同我們有何相干?” “這么多大能千里迢迢去捧場,那鮫人皇帝來頭不小吧?” “非也非也,之前鮫奴叛亂打了一年多,你們沒聽說么?”有關(guān)心時事的人科普,“那新皇原是叛亂鮫奴的首領(lǐng),是個鐵尾?!?/br> “那裴家主說他只是個傀儡,是什么意思?”有人看得認(rèn)真,“難道說背后另有其人?” 沒等他們議論出什么結(jié)果,鮫皇寶座背后的石墻轟然向兩邊分開。 片刻后,一人穿過黑色水精簾幕走了出來。 那人一襲黑袍,戴著面具,連臉都看不清楚,但水鏡內(nèi)外的所有人不約而同感到一股懾人的氣勢,心里沒來由地滲出涼意。 那道黑色的身影,像是能喚起每個生靈與生俱來的恐懼。 水鏡內(nèi)外俱是一片死寂。 水鏡里,裴家主的聲音明顯緊繃起來,哪怕他竭力掩飾,也遮掩不住聲音里的緊張畏懼:“我等千里迢迢趕來,閣下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未免太不近人情。赤炎山之主,抑或該稱閣下一聲,祁夜?” 大多數(shù)人從未聽說過“祁夜”,但提到赤炎山之主,卻都如雷貫耳。 眾人徹底懵了。 赤炎山不是在西域雪山山頂嗎?跟北溟八桿子打不著,怎么扯上關(guān)系的? 那黑衣人卻對裴諶視若無睹,徑直走向御座。 鐵尾鮫皇立刻站起身讓到一邊,垂手肅立,眉宇間那股桀驁不馴的梟雄勁瞬間斂起,發(fā)自內(nèi)心的謙卑恭敬之情溢于言表。 黑衣人向鮫皇微微頷首,走到御座前坐下,抬起手,白皙修長的手指握住面具,輕輕一掀,竟是毫不猶豫地露出了真容。 水鏡內(nèi)外,眾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連夜風(fēng)好像都停止了吹拂。 戚靈靈的心跳也停了一拍——這張臉哪怕看了三四年,乍然看見還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何況他在羅浮山時隱藏身份,也收斂了光華,此時鋒芒畢露,君臨天下,便好像飽和度從10%調(diào)到了100%,有如天神下凡,令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賓客席中忽然發(fā)出“當(dāng)”一聲響,打破了寂靜的魔咒。 沐詩月顧不上理會腳邊“嗆啷啷”作響的觀天鏡,目瞪口呆地盯著御座上的男人:“南……南宮……” 好在她沒來得及說出那個尷尬的名字,沐漾泉眼明手快地捂住了女兒的嘴,用秘音道:“噓,別亂說話,一會兒躲后面點,千萬別當(dāng)出頭的椽子,給你那張遁地符收好啰,萬一情況不對趕緊跑,記住了嗎?” 沐詩月:“爹,那不是湯元門的南宮么?” 沐漾泉當(dāng)然也認(rèn)出了他,畢竟那張臉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 他眉間皺起了川字紋,喃喃自語:“怎么會是他……” 祁夜熵平日雖低調(diào),奈何他那張臉生得太招搖,羅浮各宗的弟子都認(rèn)得他,此時就像沸油里濺了水,嘩然一片。 出席登基大典的修士們都是各宗大能和精英,即便不清楚此行目的,也聽說過祁夜的名號。 天下最可怕的大邪魔這幾年隱姓埋名混在他們中間,甚至還和其中一些人上過同一門課,真是叫人毛骨悚然之余又有點激動。 裴諶亦是大愕:“竟然是你……” 戚靈靈從座中站起身,譏嘲地笑了笑:“怎么,你不滿意?” 她走上前去,祁夜熵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戚靈靈大大方方把手搭在他手上,兩人手牽手,并肩坐在御座上。 快一個月沒見,在眾目睽睽之下卻不能做什么更親密的舉動,唯有十指緊緊相扣。 可這樣的姿態(tài)已經(jīng)向全世界昭示了兩人的關(guān)系。 身為朱雀城主之女,修仙界第一美人(之一),戚靈靈大小也算是個名人,在場眾人就算沒見過本人也聽說過她的大名,頓時又是一陣嗡嗡的私語。 水鏡外一片哀嚎。 “啊啊啊,那不是湯元門的戚師妹嗎?她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 “我認(rèn)得他!那是南宮師弟,羅浮山雙璧之一,他怎么變成北溟皇帝了?祁夜又是什么?” “管那些呢!我的琉璃小殤啊,怎么年紀(jì)輕輕就名花有主了呢!” 大殿中,裴諶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恢復(fù)了平日那種油膩膩的自信:“貴派可真是藏龍臥虎,戚仙子這位南宮小師弟可真是不簡單,以一己之力把五域的道友們騙得團團轉(zhuǎn)?!?/br> 他頓了頓:“祁夜邪魔天性詭詐,想必戚仙子和湯元門的道友們也是蒙在鼓里?!?/br> 他環(huán)顧四周:“只要爾等棄暗投明,與我們一同誅邪衛(wèi)道,相信諸位道友亦不會深責(zé)。” 戚靈靈莞爾一笑:“多謝裴道君,不過不勞你費心,此事我早就知道了。” 裴諶瞇了瞇眼:“戚仙子的意思是,你明知他是邪魔,還一意孤行,與之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倒是沒有,不過我們志同道合,情投意合,情比金堅,這些都是有的?!?/br> 話沒說完,她便感到手指被男人扣得更緊,幾乎有些疼了。 裴諶陰冷的目光投向湯元門眾人:“其余湯元門的道友,你們?nèi)绾握f?” 不等他們回答,沐漾泉搶先起身:“湯元門一眾師侄是老夫看著長大的,都是行俠仗義的正道君子,想必是祁夜邪魔與戚靈靈處心積慮蒙騙他們,雖說因為大意引狼入室,但不知者不罪……” 他倒不是對這些便宜師侄有什么感情,只是湯元門畢竟是羅浮七宗之一,他們要是被定個“窩藏天邪”的罪名,羅浮山的名聲多少得受些牽連。 他用心良苦,誰知舒靜嫻卻不留情面,言簡意賅道:“我們站在師弟師妹這邊?!?/br> 沐漾泉額角青筋突突直跳:“賢侄莫要意氣用事,祁夜邪魔慣會蠱惑人心,那戚丫頭入我羅浮也是早就包藏禍心,你們千萬別叫他們利用了。” 其他羅浮大能也紛紛勸誡,但湯元門幾人絲毫不為所動,反而起身走到師弟師妹身旁。 沐漾泉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們受邪魔蠱惑,誤入歧途,若是再一意孤行,今日老夫便代表羅浮六宗,與爾等斷絕一切恩義,從此羅浮山只有六宗,再無湯元門?!?/br> 林秀川上前一揖,朗聲道:“羅浮七宗皆傳承自祖師,敝派門庭雖小,卻并非從屬于任何一宗,沐宗主有何資格將敝派逐出羅?。俊?/br> 舒靜嫻贊許地捏了捏他的手,小聲道:“好樣的,林秀川?!?/br> 林秀川一張白皙俊臉頓時紅到了脖子根。 沐漾泉一時語塞,他確實沒什么資格把湯元門趕出羅浮。 戚靈靈道:“沐宗主和其他幾位羅浮前輩,口口聲聲說我家小師弟是邪魔,敢問我家小師弟到底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在座眾人被她問住,不禁面面相覷,仔細(xì)一想這祁夜魔似乎的確沒做什么惡事。 赤炎山主人接過霍家的產(chǎn)業(yè)之后還取締了幾種慘無人道的買賣,而北溟的動亂一來是鮫族內(nèi)務(wù),與五域不相干,二來這種爭權(quán)奪勢的事很難拿到臺面上說事——裴諶自己的手上還有裴氏幾百條人命呢。 裴諶眼見眾人要被那丫頭帶偏,冷笑道:“天邪便是天邪,即使他現(xiàn)在還未作惡,但他是萬業(yè)所聚,本性至邪,嗜血殘忍,早晚會為禍人間?!?/br> 他頓了頓:“不,他即便什么也不做,只要一出世便已為禍人間。諸位可知這兩年各洲為何邪氣橫行,邪魔為患之事頻頻發(fā)生?” 他站起身,抬手指向祁夜熵:“就是因為他從天極斬邪陣中逃脫,以至于罪業(yè)溢出法陣,擾亂了天地陰陽,死傷的百姓與生靈數(shù)以千計,這些便是他的罪過!” 他很擅長鼓動人心,這番話慷慨激昂,鏗鏘有力,雖然經(jīng)不起推敲,但水鏡內(nèi)外的人都受他感染,義憤填膺。 今夜,五域大部分人都在水鏡前觀看這場“大戲”,其中便有許多遭過妖災(zāi)的百姓,有的人在災(zāi)禍中失去了親人和朋友,被裴諶這番話勾起了痛苦的回憶,看著水鏡中那對璧人,艷羨和仰望變成了恨意。 裴諶感覺到殿中氣氛的變化,越發(fā)志得意滿:“只要把這世間萬業(yè)的化身關(guān)回天極斬邪陣中,天地將重歸祥和,清靈之氣取之不竭,修士、凡人、千千萬萬的生靈都將受益無窮。” 戚靈靈早有所料,并不怎么失望,只是平靜地掃了一眼席間眾人,然后直視前方:“所以你們都準(zhǔn)備好了,只要能保自己平安,犧牲一個無辜的人也無所謂?” 水鏡外的人只覺那雙明澈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仿佛要看進(jìn)他們心里。 有些人慚愧地低下頭來,但更多人理直氣壯。 “不然呢?”裴諶說出了眾人的心里話,“難道要為了保住你小師弟一人,任由蒼生在業(yè)火中煎熬嗎?”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莫說在場這些修士,全世界的人都會站在他這一邊。 就算像戚靈靈這樣巧舌如簧,恐怕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誰知戚靈靈一笑:“是啊,不然呢?天下蒼生關(guān)我屁事,我只在意他。” 作者有話說: 小師姐:搞事搞事搞事 小師弟:天吶她好愛我 下一更再攢攢,把這段情節(jié)寫完一起發(fā) 快完了,真的! 第122章 明知小師姐只是故意這么說, 并非當(dāng)真不顧蒼生,祁夜熵還是呼吸一滯,心臟一下子被什么脹滿。 在場眾人卻是被戚大小姐這番恬不知恥的反派宣言震驚了。 連裴諶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茬, 愣了愣才道:“看來這邪魔的確擅長蠱惑人心, 把戚仙子迷得不知是非對錯,竟然能為了為了個邪魔罔顧蒼生?!?/br> 裴諶一帶節(jié)奏, 戚靈靈立刻感到源源不斷的靈氣從四面八方涌來, 撐得她丹田發(fā)脹——也難怪, 她這是犯了眾怒, 拉了全世界的仇恨, 雖然大部分人連npc都算不上, 積少成多也蔚為可觀。 她有些哭笑不得,算來算去竟然忘了這事,只好催動心念運轉(zhuǎn)靈力。 “別別別, 你別給我扣大帽子,”戚靈靈一副戀愛腦又惡毒的嘴臉,“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是救世主,天下蒼生又不歸我管, 我也不認(rèn)識他們?!?/br> 又是一大波靈氣涌來, 戚靈靈懷疑再吵下去她沒被打死恐怕先被撐死, 一邊吵架一邊還要分神煉化靈氣,這滋味別提多酸爽。 沐漾泉忍不住跳出來:“戚靈靈, 你當(dāng)真是冥頑不靈, 為了小情小愛置大義于不顧, 竟然絲毫不覺慚愧!” 他又看向湯元門眾人:“羅浮怎會有你們這種敗類!真是山門不幸!” 其余幾宗的大能也紛紛出來表態(tài)附和。 “迷途知返, 善莫大焉, 湯元眾師侄還是莫要一意孤行。” “老夫早說這些孩子沒長輩管教,行事無忌,早晚要出事,看吧,果然與邪魔外道攪合在了一起,唉!” “若還是執(zhí)迷不悟,我等只能越俎代庖,替尊師尊祖清理門戶了?!?/br> 羅浮各宗之間拉幫結(jié)派、明爭暗斗之事從來不少,但那是關(guān)起門來,眼下湯元門包庇邪魔,公然與正道為敵,羅浮山的聲名岌岌可危,他們便難得地團結(jié)起來一致對外。 戚靈靈掃了那些大能一眼,目光停留在沐漾泉臉上。 她這雙眼睛生得極好,又清又亮,含著溫和的笑意,沒有絲毫攻擊性,可是沐漾泉沒來由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忙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