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 第153節(jié)
他忍不住轉(zhuǎn)頭問沈不周:“湯元門那個女童,什么來頭?” 沈不周朝湯元門的坐席望了一眼,淡淡道:“是戚靈靈養(yǎng)的錦鯉,似乎剛學會化形不久?!?/br> “錦鯉……”裴諶自言自語,眉頭越皺越緊,“是哪里來的錦鯉?” 沈不周道:“似乎是從棲霞山頂?shù)撵`池里撿的?!?/br> 裴諶一怔:“棲霞山?” 那是他渡雷劫的地方,當時他正被裴家人追殺,像條喪家犬一般東躲西藏,誰知禍不單行,又遇雷劫突至…… 那時候他是怎么躲過一劫的?他記不太清楚,只是慶幸自己命不該絕,后來成為天極陣陣主,更確定自己是天選之人,有天道庇佑。 可是如今想來,當初的雷劫卻有些蹊蹺,他在遭逢雷劫之前就受了傷,按說那樣的玄雷打下來,傷勢應該重得多才對…… 頭開始脹痛,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就在這時,忽聽一個禮官朗聲道:“吉時到——” 清泠又莊重的樂聲驟然響起。 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上下,魁偉英俊、高鼻深目的鮫人由侍從簇擁著,閑庭信步般地走到御座前,向眾人行了個禮,一撩衣擺坐了下來。 金袍長至小腿,露出的腳踝上覆蓋著鐵灰色的鱗片,昭示出他卑賤的出身。 他卻渾不在意,舉手投足間有種率直爽朗的風度。 這便是鮫奴叛亂的首領,也是這次登基大典明面上的主角。 他向席間掃了一眼,點點頭:“多謝貴客們遠道趕來捧場,在下奴隸出身,嘴拙,不會拽什么虛文,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話音未落,席間傳出一聲嗤笑,在安靜的大殿中顯得格外刺耳。 裴諶倨傲地看著新皇:“我等遠道而來是為了恭賀貴國真正的新皇登基,不是來看區(qū)區(qū)一個傀儡演戲的?!?/br> 鮫人皇頗有點城府,面對公然挑釁依舊八風不動:“貴客何出此言?” 裴諶又是一聲嗤笑:“你家主人興師動眾地把我等請來,不露個臉恐怕說不過去吧?” 話音甫落,御座后的白石墻轟然向兩旁分開,露出一道巨大的黑色水精簾幕。 空洞悠遠的腳步聲響起,片刻后,一道頎長身影從簾后走了出來。 來人身穿無紋無繡的玄色長袍,臉戴面具,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根本辨不出面目,但自從他一出現(xiàn),眾人的目光便牢牢地被他吸引住,同時有一股寒意慢慢爬上脊背。 裴諶只覺身上那些已經(jīng)痊愈的傷又開始痛起來,他咽了口唾沫,竭力穩(wěn)住心神:“我等千里迢迢趕來,閣下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他頓了頓:“赤炎山之主,抑或該稱閣下一聲,祁夜?” 第121章 華燈初上時分, 醉月樓張燈結(jié)彩,樓外搭起了巨大的云臺,臺上綴滿鮮花彩綢、明珠燈樹, 雀鳥蝴蝶繞著花叢飛舞, 云臺周圍懸著三面巨大的水鏡,猶如三道銀色瀑布, 映著臺上燈火, 越發(fā)煌煌赫赫。 是夜, 第一屆五域十洲花狀元選拔大會在醉月樓舉行。 時辰尚早, 參賽的十八名“花舉人”還未登臺, 但臺下已是觀者如堵, 附近的街巷擠得水泄不通,甚至連空中都被御劍或騎著靈禽的修士。不但羅浮城的居民幾乎全聚在了醉月樓下,還有很多人從中州各地甚至五域十州趕來這里, 盛況甚至超過了上元大集和三年一度的羅浮入門試煉。 城主府的侍衛(wèi)幾乎全都上街維持秩序,可還是杯水車薪,城主只能向羅浮山仙門借調(diào)人手。 眼看就要到戌時,選拔即將開始,三面大水鏡開始瑩瑩發(fā)光, 顯出畫面。 十八個風格迥異的美男子依次出現(xiàn)在水鏡中, 有冷峻的, 有溫潤的,有清貴的, 也有風sao妖冶的, 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不管偏好哪種類型的都能找到自己適合的款。 人群中不斷爆發(fā)出一陣陣歡呼。畫面滾動到十八號的時候, 喝彩聲尤其響亮。 “是無雙公子!啊啊啊啊啊——” “柳素卿!是傳說中的柳素卿哎!” “他是我們嵩陽的師兄哦……” “投他投他!” “可是我覺得極樂宗的扶搖真君也很漂亮啊, 真是難以抉擇……” “極樂宗那個只會搔首弄姿地獻媚,連我們柳師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不投柳師兄投那種庸脂俗粉,你還是不是羅浮人?” 眾人吵吵嚷嚷,差點為心宜的選手大打出手,醉月樓的伙計們焦頭爛額、腳不沾地。 只有店小二游魚般靈活地穿梭在人潮中,一邊走一邊吆喝:“下注咯,下注咯……馬上就要開場咯,再不下注可就來不及咯,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下個注喂!奪冠熱門三號,九號,十八號,瞧一瞧看一看,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戌時,云臺上鐘鼓齊名,樂聲大作,花叢中噴出一股股水汽,凝成云霧漂浮在臺上,天空中下起一陣陣花雨,越發(fā)如夢似幻。 繚繞煙霧中,十八個選手從樓中飛出,衣袂翩然,吳帶當風,儼然神仙中人。 原本滾動著選手美圖的水鏡開始同步播放云臺上的情景。 有人感嘆:“聽說近一個月來五域內(nèi)外的宗門和各大城池熱鬧處都架設了這種大水鏡,總有幾萬塊,就為了選個花狀元,未免太鋪張奢靡了吧,這錢能賺得回來么?” 另一人嗤笑:“你是不知道這些酒樓花樓多有錢,再說捧出幾個紅牌,能引來多少客人?這本不就收回來了嘛!” “何止,”另一人道,“只有買了觀天鏡才能投票你們知道吧?你知道這一個多月他們賣出多少塊觀天鏡嗎?” 他說著從袖中掏出塊小銅鏡:“只不過是塊加了符咒的小鏡子而已,成本最多十塊靈石,他們賣九十八,賣出一萬塊能賺多少,你們算算?” 還有一人想得更深:“這些水鏡、觀天鏡的功用可不止選個花狀元,我倒覺得選花狀元只是個由頭,說不定他們本來就是想借著這由頭架水鏡,賣銅鏡,后面不知藏著多少商機?!?/br> 戚靈靈若是聽到這番話,一定會忍不住為這位敏銳的商業(yè)奇才點贊。 這次的花狀元大會雖說主要是個幌子,但她也的確想過順便推廣一下電視和手機的雛形,只要把這塊業(yè)務做起來,將來就是躺著數(shù)錢。 十八名選手登臺亮了個相,又魚貫退至后臺。 臺上燈火漸暗,充作司儀的店小二飛身上臺,向圍觀眾人團團一揖,致了歡迎詞,又宣布了一下比賽和投票規(guī)則。 規(guī)則很簡單,十八名“花舉人”依次登臺表演,每個擁有觀天鏡的圍觀群眾都有三次投票機會,比賽過程中隨時可以投票, “諸位一定已是迫不及待,”店小二笑瞇瞇道,“閑言少敘,有請第一位花舉人,‘絕情刀客’慕容九,由西州云上樓選送?!?/br> 說完鞠個躬退了下去,旋即一個劍眉星目、神色冷峻的男人抱著刀大步流星地走到臺前,二話不說抽出彎刀便開始舞起來。 臺上霎時狂風呼嘯,黃沙飛舞,金戈之聲配合著彎刀的招式,人與刀仿佛融為了一體。 臺下喝彩聲不斷,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在觀天鏡上投出了一票。 選手們一個接一個登臺,能參加花狀元大賽的都有些絕技在身上,十八般武藝輪番上場,看得眾人目不暇給,但眾人最期待的無疑是“無雙公子”柳素卿。 小柳兒入行短短幾年,卻是艷名遠播,在五域幾乎是家喻戶曉,連域外也有不少他的粉絲。 商家知道吊人胃口,特地把柳素卿排在最后當大軸。 眾人翹首以盼,總算輪到了柳素卿上場。 無雙公子一身標志性的新柳色紗羅道袍翩然飛至臺上,仿佛一片柳葉隨風而墜,身姿說不出的好看。 他足尖輕輕點地,輕輕一抖廣袖,手中多了一支玉簫,他抬起手腕,薄唇貼上簫管,凄婉簫聲如泣如訴隨風而散,原本繞著花叢飛舞的鳥雀蝴蝶竟被簫聲吸引,在他周身盤繞飛舞,原本素凈的衣裙上螢蝶飛舞,仿佛會動的紋繡。 一只孤鶴在上方盤旋,時不時發(fā)出哀唳,仿佛在與簫聲想和,點點銀光墜落,竟然是簫聲引得靈鶴落下淚來。 秀雅無雙的男子安安靜靜佇立臺上,猶如花神降落人間,偏偏眉宇間一縷落寞輕愁將他與媚俗劃出涇渭分明的界限。 一開始還有人喝彩,洞簫一響,四周霎時安靜下來,眾人連呼吸都放輕了,像是生怕驚擾了仙人幽夢。 一曲終了,余韻悠然,良久,眾人才像是從夢中驚醒,爆發(fā)出如雷的歡呼。 沒什么花里胡哨的奇技,只憑一支簫,無雙公子就贏了。 柳素卿似乎對眼下的場面早有所料,云淡風輕地一笑:“久別家鄉(xiāng)故老,良宵難得,在下還準備了一份薄禮,請諸位笑納?!?/br> 眾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以為還有更大驚喜,誰知柳素卿抬手捏了個訣,臺上燈火瞬間全部熄滅,一面足有其它水鏡三倍大的巨型水鏡從天而降。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向水鏡望去,轉(zhuǎn)眼之間柳素卿已不見了蹤影。 水鏡亮起,里面出現(xiàn)的卻不是比賽的云臺,倒像是金碧輝煌的殿宇,殿中賓客滿座,看不出有多少人,但畫面前方全是黑壓壓的后腦勺。 畫面正中一方鑲嵌著明珠寶石的寶座,座上是個形貌三十許的男子,高鼻深目,十分英俊,只是神情堅毅,銳利目光猶如鷹隼,實在不像是風塵中人。 眾人面面相覷,都莫名其妙:“這是什么人?也是來選花狀元的嗎?” “年紀有點大吧……” “倒不是年紀,也有人喜歡大伯阿爺,只是這人的神態(tài)怎么看都不像啊……” “這是幾號?我心動了,能不能投他……” “我也心動了?!?/br> “你們清醒一下!”有人道,“你們看看他們所在的地方,看陳設布置都不像在五域,再說也太奢靡了吧,那些明珠寶石看著都像是真貨,這得花多少錢……” 有人喊店小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店小二回答,半空中傳來柳素卿的聲音,卻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請見諒,在下的薄禮正是請諸位看一場大戲?!?/br> “什么戲啊,故弄玄虛,沒意思!”有其他選手的鐵粉趁機喝起了倒彩,頓時噓聲一片。 柳素卿不以為忤,淡淡一笑:“這場大戲與世間每個人,每個生靈息息相關,還請諸位耐心看到最后?!?/br> 眾人都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有人罵罵咧咧地吵著要回去,但大多數(shù)人還是聚精會神地盯著水鏡。 就在這時,寶座上的男人動了。 他用那雙銳利的眼睛掃視座中眾人,爽朗道:“多謝貴客們遠道趕來捧場……” 簡單的致辭完畢,有人嗤笑了一聲。 畫面瞬間切到了那人身上,卻是個衣飾華貴,神情倨傲的俊美青年。 圍觀者中立即有人認出他來:“咦,這不是裴氏那個新家主么?” 旁邊有人揶揄:“怎么,你還見過這樣的大人物?” 第一人“嘿嘿”笑道:“只可惜我認得他,他不認得我,上回在我兄弟那兒看了他珍藏的糞坑留影,嘶……想忘記都難。” 說裴氏家主,老百姓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是哪位,一提到跳糞坑的大人物,所有人都露出默契的微笑:“原來就是他啊。” “難不成他也要來選花狀元?”有人犯嘀咕。 “長得倒挺俊,不過我是不會選他的……” 卻聽那裴家主挑釁道:“我等遠道而來,是為了恭賀貴國真正的新皇登基,不是來看區(qū)區(qū)一個傀儡演戲的。” 有仙門弟子聽了這只言片語,聯(lián)系前因后果,已經(jīng)猜出了端倪。 “哦!我知道這是什么了!”一人道,“是北溟鮫人國的登基大典,我想起來了,登基大典也是今日,我?guī)熥鸷蛢蓚€師伯都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