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〇八
老別是愛夏末嫣琪的,這無須質(zhì)疑。但他也承認(rèn),這句話從哪個方向理解都是同時成立,所以也造成他無法確定這種愛是如何產(chǎn)生的。寫了十幾二十年顛覆道德底線的小說,老別更是在此之前就早已參透,人性的復(fù)雜,根本不存在簡單的單一選擇與可能。 說實話,老別正經(jīng)歷的,不過就是最普通的人生經(jīng)歷,與其他人沒有不同,只是這一次來得稍微猛一些,選擇起來更加困難些,對自己人性的拷問更加激烈些。但,老別確信此時的自己是清醒的,理性應(yīng)當(dāng)成為他的優(yōu)勢。 他希望如此。 女孩兒站定在他面前,嘴里嘟囔著,因為一直伴隨著哽噎,老別一開始并沒有聽清。最終他只分辨出一些短句,只是他不理解具體是什么意思,直到女孩兒的手開始做出動作,他才開始搞明白這一切。 “……我只有這個……我不想去孤兒院……我不想一個人……我只有這個……我給你……只要不趕我走……”女孩兒抓住自己的連衣裙向上掫掉,雙手顫顫巍巍將自己的內(nèi)衣脫下,又沒有任何遲疑地向下褪去自己的內(nèi)褲。 老別知道自己應(yīng)該去阻止她,應(yīng)該撿起她的連衣裙將她的裸露的一絲不掛的身體遮掩住。但他沒有,他也清醒地知道自己為什么沒有。 嗯!他知道自己是邪惡的,可以用“近墨者黑”來解釋,應(yīng)該說自己就是那灘“墨”。他開始懷疑自己保持清醒有什么意義,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以及應(yīng)該做什么根本就沒有用。 女孩兒向他走來,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踮起腳尖揚起頭,吻向他。 老別知道,女孩兒的嘴唇絕對會如看上去那樣水潤柔軟,但當(dāng)真正觸碰到之后,他更加感受到光滑與彈性。那是讓人欲罷不能體驗,他確信所有男人都會如此,這讓他安安心心的回吻回去,并牢牢實實摟住了她裸露的脊背。 不,他怎么可能滿足于她的脊背,他的手只會繼續(xù)往下移動,直過了她的腰,直到抓住了另一種富有彈性的柔軟。 但老別還是清醒的,他想到自己曾經(jīng)和馬琳或劉嬸說過的話。嗯,她們的話與此時的疑惑相比已經(jīng)顯得不重要,但那話的內(nèi)容卻依舊重要。 他放開了女孩兒幼小的身體,俯身將衣服撿起來,遞還給她。 女孩兒一巴掌打在老別的手上,將衣服再次打掉在地。她歇斯底里起來,嘶叫起來。老別記得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了,他記得已經(jīng)與她達(dá)成默契,記得這一年來大家已經(jīng)相處得很好。他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脾氣是怎么回事,他自認(rèn)為自己開始恍惚了,或者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再清醒。 女孩兒的身子在發(fā)顫,話音卻比之前更加清晰:“你真不想要我嗎?我屬于你,我屬于你,馬琳能給你的我也能。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想怎樣我都照做。我馬上就十四歲了,我也不會給任何人說。我沒有朋友,沒有人可說,我只有你。而且你更喜歡小孩兒,不是嗎?你更喜歡我這樣的,不是嗎?你書里就是這樣寫的,不是嗎?” 老別坐了下來。他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哭了,他無法再控制自己。但他不甘心就坐在地上維持這種不應(yīng)該存在的局面。 老別再次撿起女孩兒的衣服,努力站起來。他不再嘗試將衣服還給女孩兒,反而是將她抱進懷里,費盡氣力將她抱了起來。 女孩兒變乖了,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老老實實。 可老別依然不確定自己要做什么,仍在想做和應(yīng)該做之間掙扎,更是搞不清楚要抱著女孩兒去哪里??蛷d?書房?哪里更合適?他唯一清楚的是抱著她自己肯定爬不到樓上。 最后他選擇了書房,抱著她坐進了自己那寬大的老板椅中。一轉(zhuǎn)身,朝向了那整面墻的書柜。 他承認(rèn),這是自己與少女的裸體最接近的一次。剛開始發(fā)育的身體,是純凈的。這是他能想到的詞語中被認(rèn)為最精確的描述。但越純凈的東西,越是有骯臟的心靈想去玷污的。老別很清楚。 “這不過是個向左向右的問題,簡單至極的問題?!崩蟿e這么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