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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臣 第92節(jié)

    他只字未提攝政王,但說的話,講的地形,皆是那西北封地以及攝政王在西北的勢力。

    趙千俞拱手道:“承認(rèn)承認(rèn)?!?/br>
    梁熠望著棋盤,又回想趙千俞的話,不禁陷入沉思。

    看了眼屋中漏刻,趙千俞起身,淡聲道:“時(shí)候不早了,臣現(xiàn)行告退?!?/br>
    梁熠回過神來,正合他意,道:“天色已暗,朕不放心皇姐,睿王可否順道將皇姐送回長公主府?”

    梁嬿駁道:“睿王初來乍到,本就人生地不熟,陛下何苦為難睿王?”

    笑了笑,梁嬿對(duì)睿王道:“鴻臚客館和長公主府不是同個(gè)方向,便不勞煩睿王了?!?/br>
    趙千俞點(diǎn)頭,拱手行禮,漠然退出偏殿。

    梁嬿也不怕開罪少帝,直到:“皇姐和睿王的事,陛下不要再摻和了。十七還等著皇姐回去,便先走了?!?/br>
    梁熠看著一抹艷麗的身影出了偏殿,又看了看敗局,墨黑的眸子漸漸瞇起。

    不讓他摻和。

    他偏要摻和。

    睿王比十七有見解多了。

    這局棋,下得值。

    梁嬿出宮門時(shí),瞧見睿王被壽宴上的幾位貴女?dāng)r住了。

    她嘆息一聲,也是難為這幾位貴女了,一直在此等候,也不知睿王會(huì)被纏到幾時(shí)。

    長公主府。

    梁嬿見十七屋中燈亮著,心里一暖,想來他是在等她回來。

    提著裙擺緩緩上了臺(tái)階,梁嬿在屋前停住步子。

    她推門,發(fā)現(xiàn)門竟被鎖住了。

    “十七?”梁嬿疑惑,拍了拍門,道:“十七你鎖門作甚?快開門?!?/br>
    坐在繡墩上的元修嚇得一激靈。

    屋中除了他,再無旁人,哪有十七的影子。

    作者有話說:

    男主掉馬中,就這幾天了。我知道你們很急,但聽我說先別急,騙得越嗨,追妻越衰,不是追十章就原諒的事兒

    愛你們,么么~

    第66章

    屋中一直沒有聲音,且如今十七還病著,梁嬿擔(dān)心他的病情,頓時(shí)慌了神,使勁拍了拍緊閉的房門。

    女子音調(diào)拔高了些,朝著屋中急急道:“十七?本宮在跟你說話,你開門!”

    喊了片刻也未聽見十七一星半點(diǎn)聲音,梁嬿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立刻便聯(lián)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惴惴不安道:“秋月,十七會(huì)不會(huì)是生病不愿吃藥,在房中病倒了?他這人就是執(zhí)拗,聽不進(jìn)勸,又愛亂想,他定是想到壽宴上有睿王,而他因生病不能出席,一口氣么悶在心里,便使性子不喝藥,病倒在屋里了!”

    梁嬿越說越覺得是這樣,慌亂道:“秋月,快去叫人來,把房門給本宮砸開!”

    秋月點(diǎn)頭,轉(zhuǎn)身急急去找小廝。

    屋中的元修坐立不安,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殿下還不回來,倘若房門被撬開,長公主發(fā)現(xiàn)殿下不在屋中……

    “殿下莫擔(dān)心,公子睡著了?!?/br>
    元修忽然說道。

    可他不像趙千俞那般說謊不眨眼,情急之下能想到的借口也有些拙劣,但再拙劣也能拖一拖。

    同去宮中赴宴,梁嬿如今已回府上,想必他家殿下也快了。

    只希望殿下快些回來。

    “睡著了?”梁嬿不相信,她在門口那般拍門,睡得再睡,也應(yīng)該被這響聲吵醒了。

    屋中燭火映出一個(gè)人影,那人影走向房門,瞧著影子的輪廓是元修。

    梁嬿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duì),逐漸穩(wěn)住心神,厲聲說道:“元修,本宮命你速速開門!”

    元修沒轍了,為防府上小廝突然撞門,他挪步抵在門后面,勸道:“長公主殿下,公子睡了,時(shí)候不早了,您也趕緊回屋休息吧?!?/br>
    這還是十七頭次避著不見她,梁嬿不禁疑惑,想起他今日的反常,忽又想起在壽宴上時(shí)有時(shí)無讓她感到有些熟悉的身影。

    她出宮時(shí),睿王被幾名貴女圍住,而此刻,十七對(duì)她避而不見。

    究竟是真的睡著了,還是不在房中?

    梁嬿不確定,也不敢往下想,看著屋中燭火映出背影,略微生氣,道:“元修,十七不在房中,對(duì)否?”

    元修急得額上滲出層薄汗,咬死十七在房中,只是睡著了。

    他死死守住房門。

    這份差事不好當(dāng),他真想立刻回到南朝,就算是讓他在軍營中待一年,他也毫無怨言。

    “淼淼,我在這?!?/br>
    就在屋里屋外兩人的僵持下,一陣熟悉的聲音從夜色中傳來。

    元修松了口氣。

    梁嬿愕然,聞聲回頭,心底那個(gè)不切實(shí)際的猜想,似乎正在漸漸成真。

    屋檐下的燈籠照亮回廊,趙千俞裹著夜色,慢慢朝梁嬿走來。

    手中端了一盤熱騰騰的螃蟹,趙千俞故而鎮(zhèn)定,若無其事解釋道:“是我將元修鎖在房中的。元修聽淼淼的話寸步不離守著我,不讓我出房門,也不讓我下床。大夫開了副藥,我喝完便覺舒坦了。元修這人執(zhí)拗,將淼淼的話記得牢牢,死活不讓我下床。沒轍了,我便將他鎖在房中。”

    而今,趙千俞的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與晨間那會(huì)兒相差無幾。

    若非被那幾名貴女纏住,他在梁嬿回府前便已經(jīng)回到屋中了,何須再尋拙劣的借口來打消梁嬿的疑心。

    他回府途中順道在食肆買了幾只螃蟹,緊趕慢趕雖然還是遲了,但好在并未太晚。

    趙千俞端著裝了螃蟹的琉璃碟出現(xiàn)在梁嬿面前,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但仍舊努力討梁嬿歡心的模樣,笑意淺淺,“不知壽宴上是否有螃蟹,想起中秋家宴上淼淼未吃盡興,我估摸著時(shí)辰,去廚房煮的新鮮螃蟹。”

    趙千俞說話的間隙中,元修已將房門打開,主仆兩人一唱一和,附和道:“殿下,小人該死,沒能將公子看住?!?/br>
    梁嬿黛眉緊蹙,看了看碟中熱氣騰騰的螃蟹,又看了看他身上穿的與睿王截然不同的衣裳。

    燭光下,男子額前滲出一層薄汗,似乎是匆忙而來。

    意識(shí)到梁嬿打量的目光,趙千俞面不改色,道:“聽下人說淼淼回府了,我緊趕慢趕將螃蟹端過來,還是晚了一步。我白日時(shí)有聽淼淼的話,在屋中養(yǎng)病,也沒有胡思亂想,除了適才去廚房煮了幾只螃蟹,便沒出過房門。聽話的?!?/br>
    低垂著頭的元修心里給他家殿下豎起個(gè)大拇指,但又不禁懷疑,面前這位溫順的男子,真是他那位殺伐果斷的主子嗎?

    邪門,太邪門了。

    梁嬿湊近些,十七身上的熏香如往常一樣,是和她一樣的味道。

    與睿王身上那清冽的味道不同。

    且十七的聲音也不和睿王相同。

    看來是她想多了。

    梁嬿打消疑慮,看眼煮熟的螃蟹,莫名一暖,道:“你把元修關(guān)房中,就是去廚房煮蟹?”

    趙千俞點(diǎn)頭,嘴角下壓,有幾分可憐,“元修不讓我出房門?!?/br>
    梁嬿笑笑,揉揉十七面頰,“若是你以往聽話,本宮才不會(huì)命令元修守著你?!?/br>
    趙千俞握住她纖細(xì)的手腕,牽她進(jìn)屋,“再晚螃蟹就涼了。”

    梁嬿懷疑的心漸漸消失,同他去了屋中,“本宮要吃你剝的。”

    “好。”

    趙千俞去架子邊的銅盆中凈手,隨后在梁嬿旁邊落座。

    秋月和元修識(shí)趣離開。

    梁嬿探了探他額頭,有摸了莫自己的,面色緩緩,低喃道:“燒是退了,就是聲音還有些啞?!?/br>
    男子修長的手指拿起蟹具,三兩下便將蟹腿剝出。

    梁嬿目光一凝,這熟稔的動(dòng)作讓她不自覺憶起壽宴上的一幕。

    “十七,今天本宮看見睿王了?!背鲇谛⌒乃?,梁嬿炫耀道:“睿王戴的面具,跟本宮畫像上的一模一樣!”

    手掌搭在十七手臂上,梁嬿眉尾輕揚(yáng),有一絲絲的小得意,又有一絲絲的炫耀,“早前你還說不是,今日你真該去看看,本宮說的一點(diǎn)也不差!而且,睿王和你的身量差不多,很像?!?/br>
    趙千俞剝蟹的動(dòng)作沒停,面色反而冷了些,不悅道:“長公主你很開心?”

    梁嬿唇瓣翕動(dòng),還未說出口的話卡在喉間,她忽然忘記面前這人聽不得這些話。

    倏地,微張的唇被男子堵住。

    梁嬿唇間的香甜被席卷,換來的是男子清冽的味道。

    微怒中帶著不可抗拒的意味。

    下唇被輕咬,梁嬿吃痛,柔荑欲推開他,但他似乎預(yù)料到了一樣。

    柔荑還未碰到十七,便被起身的他用手臂擋了下。

    那遒勁有力的手臂輕抬,從后面環(huán)住她腰肢。

    梁嬿被抵在桌沿,唇間盡是他的氣息。

    須臾后,趙千俞松開梁嬿,眼瞼垂下,昏黃燭光下女子唇瓣紅腫。

    唇瓣晶瑩,下唇被咬破,一抹殷紅襯得櫻唇越發(fā)嬌艷。

    趙千俞輕舔唇瓣,似乎在品鑒味道。

    指腹從琉璃盞中拾起一柳剝好的蟹腿rou,趙千俞就用手指送到梁嬿唇中。

    “淼淼不用特地在我面前提那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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