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魏綽求親
余元甫明指彧王府張氏一事,她心想,或許他對謝陽初的感情,在他們這伙人中,并非是隱秘之事。 眼下這都非她首要關(guān)心的事情,得到謝政玄的心才是首要目標(biāo)。 未等杯中的酒水見底,大門外的護(hù)衛(wèi)進(jìn)來稟報(bào),“世子,御云觀來人求見,說是有要事尋找枎虞道姑。” 謝政玄看向她。 她疑問,“御云觀的人,可有說何事?” “沒說,只是說事情緊急?!?/br> “讓進(jìn)來吧?!敝x政玄道。 “是,世子。” 護(hù)衛(wèi)出去一會兒,她見去情匆忙進(jìn)來,“哎呦,我可找到你了?!?/br> 她起身,“師兄這么急是觀內(nèi)出了何事?” 去情都忘了給一旁的謝政玄行禮,抓著晏枎虞的手臂道:“不是觀內(nèi)而是你,你且先跟我回去?!?/br> “我能有甚么事,到底發(fā)生何事了師兄?” 去情看了一眼在場的其他人,為難道:“是魏太師?!?/br> 她狐疑,與謝政玄對視一眼,“魏太師跟我有何關(guān)系,他找我做甚么?” 去情重重嘆氣,似是不敢說:“太師...太師他派人來向師叔游說,說想接你去太師府?!?/br> “接我去太師府?”見去情話沒說完,她急切道,“哎呀師兄,有甚么話你快說啊,都快急死我了?!?/br> “太師派人來說想接你進(jìn)太師府,當(dāng)他的妾室。” 去情一股腦兒說完,震得在做的人說不出話來,只有謝政玄還穩(wěn)坐著,問道:“他還說了甚么?” 憑他對魏綽的了解,他沒直接請旨,肯定還在打其他算盤。 去情道:“太師還說,他不想先弄得人盡皆知,故而先來找無聞師叔相通,讓師叔做說客,說服娘子自愿離開道觀,再入他太師府?!?/br> 晏枎虞只覺腦中一片混亂,頹坐在石凳上,她木然問道:“我?guī)煾杆?,怎么說?” “師叔說,太師是在行大不道之事,恕他難能從命?!?/br> “我說,這魏綽有沒有點(diǎn)羞恥心,晏娘子都和他孫女差不多大,他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想娶美嬌娘。” “你快跟我回去吧,師叔在等你呢,魏綽怎么說都是當(dāng)朝太師,權(quán)利蓋天,我等先回去商量對策,太師的人說了,要是你不從,他會請圣旨來,到時候還會請你在豫州的父母前來觀禮?!?/br> 霎時間,晏枎虞心亂如麻。 “魏綽沒有說,為何選我進(jìn)太師府?”她問道。 “大概是因?yàn)槟汩L得和他故去多年的夫人相似,”謝政玄道,“我早就聽聞,他這幾年選了好幾個與他夫人長得像的女婦進(jìn)府?!?/br> “年紀(jì)一大把還玩故作深情,他要真愛他夫人,就不會選其他人進(jìn)府侍奉。想來他貴為太師,他要真想納晏娘子為妾,誰又能阻擋,要是娘子不從,很有可能會牽連御云觀?!庇嘣Φ?。 她這才在御云觀幾日,她到底哪里引得魏綽注意。一瞬間,她想起頤園那次見面,怪不得他當(dāng)時盯著自己看,她心中涌起一股惡寒。 “晏小娘子這要怎么辦,世子我們有沒有好的辦法?”薛策忍不住道。 去情見事情緊急,對晏枎虞道:“快走吧師妹?!?/br> “不可回去,”謝政玄出聲,杯中酒水再次滿起,“要是回去,御云觀才不好交差,雖然你們觀為國觀,魏綽的行事作風(fēng)你們大概也聽說過,回去就只有交人的份兒,難保不定,他已經(jīng)留了眼線在你們觀外周圍。” “你的意思是要她留在世子府?”余元甫問。 “這皇都城,她還有其他地方可去嗎?!?/br> 她望著他,沒想到他會出手幫自己。 “去情小道長等會兒出去,不要表現(xiàn)出人找到的樣子,順便告訴無聞道長,讓他回稟魏綽,就說人找不到,隨便他請旨,找到人再說?!彼愿赖馈?/br> 去情疑問:“這可行嗎世子?” “可行不可行,你們現(xiàn)在沒有其他路可走,回了御云觀,我也保不了。” “聽他的吧,小道長只管復(fù)命就是?!?/br> 去情沒再多言,拱手行禮,“多謝世子大恩。” 晏枎虞也跟著行禮。 她目送去情離開,總覺得內(nèi)心不安穩(wěn)。 對著謝政玄道:“妾連累殿下了,此等大恩,妾無以為報(bào)?!?/br> 謝政玄:“這幾天你好好待在世子府就是對我最大的報(bào)恩,不然泄露了行蹤,我也不好跟魏綽周旋?!?/br> “要是魏綽知曉是世子收留我,勢必又會對世子更加抱有敵意?!?/br> “我和他們魏氏,還差你這一筆債么,敵意這種東西多少我都不在乎?!?/br> 余元甫:“待在世子府,你也不用太過負(fù)擔(dān),要是實(shí)在覺得連累他,記得后面多給我一些金葉子?!?/br> 他又恢復(fù)了玩世不恭的本質(zhì),想要將氣氛緩和些。 他們面臨的問題嚴(yán)峻,想要扳倒魏綽,后面的路不好走。 她完全沒料到會和謝政玄上同一條船,對于魏綽她知之甚少,內(nèi)心憂慮不已。 夜色漸漸變深,余元甫興罷離開。 薛策給她安排的住處和謝政玄住的地方不遠(yuǎn),還給她安排了一個侍婢。 她瞧著面熟,一問才知原本就是在彧王府伺候謝政玄的舊人。 “娘子后面就在此居住,明日我會再讓人添些日常物品來,衣物這些娘子也不必?fù)?dān)心,殿下托了余郎君告訴詩娘子,會讓她幫忙采買,也少些與外人接觸?!?/br> “如此,那就麻煩世子了?!?/br> “娘子說的這是哪里話,你來世子府,薛策也開心,我想世子也是開心的,還能多個人和世子說話?!?/br> 她笑了下,“世子明日是要上朝嗎?” “是,明日正逢二十九,是要上朝的?!?/br> 她記在心中,魏綽的事固然重要,她卻也“因禍得福”,進(jìn)了世子府,這樣她也能離他近些。 “娘子要準(zhǔn)備就寢嗎?”伺候她的人叫冬兒,人乖巧伶俐又可愛。 “我自己來就好。”薛策一離開,她覺得有點(diǎn)疲憊。 脫衣穿衣這種事,她習(xí)慣自己來。 “夜深了,你也快些去休息吧。”她道。 “娘子還沒安寢,婢子怎么敢休息?!倍瑑夯卮鸬?。 “你平時伺候殿下,要等到殿下入侵才可以嗎?” “那倒不是,殿下總的是睡得很晚,一般就留薛策一人在身邊?!?/br> “那早上起來也是薛策伺候穿衣洗漱嗎?”她問。 “是薛策和舒jiejie一起?!?/br> 原來是舒瑩瑩,前世,她見過此人,對謝政玄忠心耿耿,后因覓得良緣,就離開了世子府。 “我知道了,多謝娘子告知?!?/br> “娘子直呼婢子名字就可以,殿下派我來,娘子就是我的主子,哪兒有主子和婢子平禮相稱?!倍瑑旱?。 她對這些禮節(jié)不在意,可冬兒執(zhí)意讓她叫名字,她索性就由她去。 她換好衣物,梳洗完畢,上床躺好。 冬兒正要吹滅所有燭燈離開,只剩一盞時,她開口:“可不可以留下這盞燈?我怕黑?!?/br> 她本不懼怕黑夜,前世在棺中的陰影太大,她到現(xiàn)在也擺脫不了。 “當(dāng)然可以,娘子想留就留著。” “多謝?!?/br> “那娘子先休息,婢子就先退下了?!?/br> 冬兒說完,關(guān)上門離開。 晏枎虞躺在床上,一時輾轉(zhuǎn)難眠。 魏綽的事情她沒有想到好的解決辦法,這人不是謝政玄,殺人沒有規(guī)則,稍微cao作不慎,有可能就會引起一場屠殺。 如今除了待在世子府,倚靠謝政玄,她也找不到合適的人。 一夜無眠,眼睜著就到了寅時三刻。 屋外有響動傳來,該是給謝政玄拿衣物的婢子。 之前,她曾向薛策詢問謝政玄的上朝時辰,現(xiàn)下她到了世子府,不用再算著他何時會經(jīng)過御云觀門口,何時又會下朝回來。 她快速起床收拾好,出門跟上準(zhǔn)備伺候謝政玄的侍婢。 “舒jiejie。”望見舒瑩瑩的身影,她小聲喊道。 舒瑩瑩比他們都大,年長謝政玄五歲,她叫jiejie也屬于常理。 對方回身,眼露迷茫,等看清她的面容才恍然道:“娘子莫非就是世子的那位朋友?” “是我,舒jiejie叫我枎虞就好,jiejie這是要去伺候世子更衣?” 舒瑩瑩算世子府的管家,和其他普通侍婢身份不同,她道:“娘子說的是,快要到世子上朝時間,我來伺候世子?!?/br> “舒jiejie能帶上我一起嗎,”她懇求道,“如今我留在世子府,也想要為世子做點(diǎn)事,不想整日享受他人的伺候?!?/br> 聽了她的話,舒瑩瑩寬慰道:“娘子多慮了,世子斷然不會這么想,小娘子只用安心待在府內(nèi)就好?!?/br> “jiejie說的我都明白,但我還是想為世子做點(diǎn)事?!彼龢O力懇求。 舒瑩瑩沉思了會兒,像是在權(quán)衡符不符合規(guī)矩,還有謝政玄的想法。 片刻后,舒瑩瑩道:“我?guī)闱叭ィ傻搅碎T口還是要征求世子的意見,世子他不喜歡不熟悉的人近身?!?/br> 她立即應(yīng)允,“多謝舒jiejie,麻煩jiejie了。” “跟我來吧?!?/br> 她的住所距離謝政玄的住所不遠(yuǎn),拐過幾個走廊,穿過昨日的庭院,就到了謝政玄的臥房。 舒瑩瑩先進(jìn)去,她等候在門口。 過了會兒,她聽見里頭道:“讓她進(jìn)來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