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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南柯(年上,1V1)在線閱讀 - 52.避而不談的事

52.避而不談的事

    柯愚開車載過南若很多次。

    但只有這天,柯愚開的心不在焉,甚至差點(diǎn)闖了紅燈。

    而車廂里的氣氛更奇怪。兩人都像隱藏了許多不愿意表達(dá)的話,在等著對方去猜??伤麄冋l也不愿意做那個先挑破的人。

    到了梅南家園,柯愚把車停在小區(qū)門口。

    “不上去坐坐?”

    “不了,明天一早去接柯思遠(yuǎn)”

    “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南南”,柯愚先忍不住了,“南南,那個”,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怎么了?”

    “沒怎么,那個,手表我很喜歡”

    “喜歡要天天帶著哦”,南若笑看著柯愚。

    她依然是彎眼笑唇地看著柯愚,一如新月??墒强掠迏s在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一絲怨恨,一絲問責(zé)。

    “好”,柯愚在南若的注視下,睫毛一下下的亂眨,他感到從南若身上傳來一種從未有過的、令他無法呼吸的壓制感。也許,壓制他的不是南若,是他內(nèi)心里的愧。

    “南南,謝謝你,謝謝你送我這么精貴的手表”

    他說的是精貴,不是貴,也不是很貴。

    “不客氣呀,你也送了我這么精貴的項(xiàng)鏈呢”,南若笑著摸了摸脖子上的項(xiàng)鏈。

    她似乎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但她現(xiàn)在不再是被柯愚一試探就想逃跑的南若。如果說之前柯愚試探她,是為了探明她的心意??墒墙裉欤悄先粼谠囂娇掠薜挠靡?。

    南若比她自己想的要鎮(zhèn)定很多。其實(shí)她很怕自己面對柯愚就會驚慌失措,或者直接問他房子的問題。但是今天的柯愚很奇怪,不僅小心翼翼還很畏首畏尾。這給了南若進(jìn)攻的勇氣。

    柯愚雖然已經(jīng)感覺到南若今天的反常是因?yàn)樗懒怂I房子的事情??墒撬齾s閉口不談,而話里話外卻又似乎在提這件事。這種試探令柯愚心慌。他無法確定南若是不是想談這件事。

    “這是禮尚往來?”,柯愚也只好繼續(xù)試探。

    “算是吧,不過你送我的東西太多,我可做不到每一樣都還回去”

    “我怎么不記得送了你很多東西”

    “柯總真是貴人多忘事呀,小南來幫你數(shù)一數(shù),手機(jī)、裙子、項(xiàng)鏈、書……還有什么來著?”

    說到關(guān)鍵處,南若停住了。她依舊笑意盈盈地盯著柯愚,似是要捕捉到他那一瞬的恍惚和錯愕。

    “還有嗎?”,柯愚不敢輕易開口。

    “沒有了嗎?好吧,我也想不起來了”

    南若說到關(guān)鍵又不說了。

    柯愚有點(diǎn)抓狂。

    “南南”,柯愚見她解開安全帶打開了車門,趕緊叫住她,“對不起”。

    柯愚感到南若的態(tài)度似乎不對了。如果她今天所有的情緒都因?yàn)橘I房這件事,那他起碼應(yīng)該說句道歉。

    “突然干嘛說對不起?”,南若并不接招。

    “很多事情,我都對不起你”,柯愚看著南若的眼睛滿眼誠懇。

    她相信他在真誠的道歉,她也知道他在為什么道歉。她避而不談的事情,不是不能談,只是她怕她稍有不慎,就會讓彼此鮮血橫流。最重要的是,南若從他的這句對不起中找到了她要的答案,柯愚就是在用這套房子彌補(bǔ)他的愧疚。雖然這是招爛棋。

    “既然很多事情都對不起我,那就等有時間一件件地贖罪吧”,顯然南若現(xiàn)在并不想接受他的道歉。

    南若打開車門走進(jìn)小區(qū)。

    柯愚看著她的背景,心頭涌上萬千復(fù)雜情緒,有失落、有愧疚、有難過、有哀傷、有自責(zé)、有后悔……還有對她綿綿的愛意。南南,這件事我做錯了,可我只是想表達(dá)對你的愛啊??掠迣χ先魸u漸消失不見的背影說。

    之后的一周里,南若和柯愚之間依舊保持著這種奇怪的氣氛。

    開學(xué)前一周,南若已經(jīng)開始上班了??掠薏幻蜁退黄鸪酝盹垼Φ脑捑蜁砩先ッ纺霞覉@找她。南若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抗拒或者不滿,但每次只要柯愚一想提房子的事,南若就打岔,一提她就打岔??掠抟タ窳耍夏?,到底我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諒我……

    其實(shí)南若并沒有感到所謂晾著對方的勝利感。她只是還沒想好要怎么和柯愚談這件事,要怎么接受這份超出她接受范圍的禮物。

    即使柯愚聲淚俱下地說他錯了、不該把她蒙在鼓里,應(yīng)該一早告知她。她就會開心嗎?就會心安理得接受這套房子嗎?她不會。她只會和他一塊痛哭,哭訴他玷污了他們的感情。然后這件事依然會像根刺一樣橫在他們中間,就像現(xiàn)在。

    這晚,喝完紅酒躺在浴缸里的柯愚,滿腦子都是南若最近的眼神,有哀怨、有指責(zé)、有游離、有冷漠,就是沒有之前的愛戀。這些眼神就像一把把利劍,刺向他的心,扎的他鮮血直流。

    他早就知道在買房這件事上他做錯了。也許是余城夏日的烈陽給他曬糊涂了,也許他被僵持著的離婚拖懵了,才會想到通過買房來彌補(bǔ)南若。他泡在熱水里,嘲笑自己的愚蠢。他當(dāng)時擔(dān)心的所有,今時今日都發(fā)生了。他一時竟不知為自己如此了解南若感到高興還是郁悶。

    對不起南南,他在水中一遍遍地默念著這句話。

    這次又在他要窒息的時候,柯愚沒有聽到什么聲音,也沒有感到什么女人的手臂,直到他因?yàn)樯肀灸軖暝膹乃信榔穑?jīng)每晚都出現(xiàn)在他耳邊、酷似南若的女聲都沒有出現(xiàn)。

    柯愚喘著氣坐在浴缸里。他想到了上一次和南若在這里zuoai,那時他也這樣靠著,南若靠坐在他的身上,他在她的身體里一下下撞擊?,F(xiàn)在,別說南若了,連那個酷似她的聲音都不愿意出現(xiàn)。

    看來這次他真的徹底讓她失望、讓她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