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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到岸上,白蕾仍驚魂未定地抱著肖愉音痛哭,我不由得愧疚地站在邊上,為自己的不小心感到抱歉。 這時(shí)夏與遞了條毛巾過來:「怎么站著發(fā)呆?先把水擦乾。」 我連忙接過來。 「有沒有摔到哪里?」 「沒有?!?/br> 「剛才……」我想問剛才的事情經(jīng)過,自己都沒好意思問出口。 他輕哂了一下:「走路小心一點(diǎn)?!?/br> 我臉都紅了,恨不得馬上跳進(jìn)水里,降降溫,又不可能真這么做,只能拿毛巾披頭上蓋住臉,悶著頭聽他說,原來我們摔進(jìn)水里時(shí),大家只是錯愕,是后來覺得不對勁才下水救人。漸漸、優(yōu)卡和雨一直下三個大男人費(fèi)了不小的力氣,才把死命撲騰的白蕾從水里帶上來,他才把被白蕾當(dāng)浮板扒住的我撈起來。 我又一次向夏與道謝,然后默默地擦著頭發(fā),只是越擦越覺得不對勁。 頭發(fā),是披散著的。 剛才來的急忙,來不及綁頭發(fā),頭上一隻布偶熊都沒有,可是在水里時(shí),夏與叫了「與里」…… 他該不會是能認(rèn)出我了吧? 一想到這點(diǎn),我都顧不上先前的憋屈了,激動地拽下毛巾,特別期待地看著他:「ame哥,你認(rèn)得出我?」 夏與愣了一下,深潭般的眼眸里掀起波瀾:「你知道我……」 我微張著嘴,一時(shí)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他很快就連貫起一些事情,神色更加莫測了:「所以你才會整天綁著布偶熊,在飯廳外面遇到那次,你還特地幫我找理由?!?/br> 我想了一下,才想起他說的是來基地的第二天早上的事。 「你記憶力也太好了吧?!刮胰滩蛔∽搰@。 他微微揚(yáng)眉:「要看什么事?!?/br> 「什么事?」 「不合常理的,特別的?!?/br> 我腦袋有些當(dāng)機(jī):「誒?」 他定定地看著我。在他的注視下,一股手腳不知往何處安放的慌張油然而生,過了好幾秒才聽見他說:「例如,你。」 我一聽,徹底慌了:「ame哥,我沒什么意圖,我、我……」 我了兩聲,就是無法替自己解釋。 夏與臉上的嚴(yán)肅瞬間變成好笑:「我也沒說你有什么意圖啊?!?/br> 「可是……」我還是惴惴不安。 沒等我可是完,就猝不及防地被氣急敗壞的白蕾推了一下。 「你害我摔進(jìn)水里,手機(jī)也壞了,還有心情在這邊跟你的偶像聊天,會不會太過分了?」她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了。 「對不——」「對不起?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嘛?」 「白白!」肖愉音拉住她。 我抿了抿嘴:「真的很抱歉,我會賠償你的?!?/br> 「賠償有個屁用!我手機(jī)里的東西全沒了!」白蕾尖叫。 正當(dāng)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時(shí),rk抱臂嗤笑:「里面也不知道偷拍多少東西,這下沒了剛剛好。」 白蕾頓了頓,接著繼續(xù)咆哮:「我不管,你必須負(fù)責(zé)把我手機(jī)修理好!」 「……我盡量?!?/br> rk:「不準(zhǔn)修!」 白蕾:「我都手機(jī)修不修干你什么事?」 兩個人越吵越兇,鬧到教練群和節(jié)目組出面,才把兩人壓制下來。 華安讓人把手機(jī)送去修理,如果能修好或?qū)⒗锩娴馁Y料備份下來,也會將偷拍的照片全部刪除才還給白蕾,于是rk不說話了,只剩白蕾一個人跳腳。 華安斜了她一眼:「你如果遵守規(guī)則,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fā)生了?!?/br> 白蕾這才閉嘴,不過,換靈藥有意見了:「華安姐,之前說再在基地里拍照,必須得離開的。」 白蕾臉色特別難看:「走就走,誰希罕!」說完,甩頭就走。 肖愉音神色復(fù)雜地看了華安一眼,隨后連忙跟上:「白白,等我!」 「最好真的走!」靈藥啐了一聲。 華安扶額,回頭叫了個工作人員跟過去,然后就讓大家散了。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回房間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是走沒兩步就被雨一直下叫?。骸改氵@時(shí)候還是別過去了吧?!?/br> 「怎么說我也害她摔到水里,手機(jī)也不知道修不修的好?!?/br> 雨一直下還想再說,被夏與攔下。 他淺笑著:「去吧,忙完不累的話,到休憩廳和我一起拼拼圖。」 我眼睛一亮,「我很快就過去?!谷缓笠涣餆煹嘏芑胤块g。 回到房間時(shí),房間里只有工作人員陪著白蕾收拾行李,沒看到肖愉音。 我走過去:「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白蕾氣呼呼:「不用你!」 我默了默。 「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顾蝗徽f。 我扯扯嘴角,把同樣的話留在心里,沒說出口。 有句話說的好,你不喜歡我,我更討厭看到你。 她惱怒地瞪過來:「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聽見了?!?/br> 她拔高音調(diào):「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搖頭。 白蕾梗了一下,很快地露出假笑,把我扳了個方向往門外推:「謝謝你特意來幫我收拾,但是如果能在我離開之前都不要看到你我會更感謝你?!?/br> 出了房間,我轉(zhuǎn)過身,就看見房門在面前「砰」地關(guān)上,緊接著就聽見她尖叫了一聲。 我嚇了一跳,連忙對著門問:「怎么了?」 然后就聽見她特別冷靜地回答:「沒事,我就是發(fā)洩一下?!?/br> ……行,你想掀了屋頂都行。 我又看了門一眼,才過去休憩廳。 進(jìn)去的時(shí)候,夏與已經(jīng)坐在茶幾旁,桌面上是我們拼到一半的蒙特婁圣母大教堂,另一副世界古拼圖在上星期已經(jīng)拼好了。 他抬頭看過來,臉上露出笑容:「來了?怎么這么快?都收拾好了?」 我走過去他旁邊坐下:「還沒,她心情不好,想自己一個人?!?/br> 「嗯,我心情不好也想一個人待著?!?/br> 我不由得想起惡夢里,他不知道一個人難過了多久,才一時(shí)想不開,我就渾身惡寒,激動地扒住他的手:「我希望ame哥每天開心快樂!如果真的心情不好,也不要自己一個人悶著,我、我可以陪你跑步或是拼拼圖,絕對不會吵你!」 他微微俯身看著我,黑眸深沉。 視線相對,我看不出他的想法:「ame哥?」 下一秒,他輕輕地拍拍我的頭,溫聲說好。 我安下心了才反應(yīng)過來—— 愛豆剛剛摸我頭了! 我有些石化,一股熱氣從耳根一路竄到脖子,眼神特別專注在拼圖上面,不敢多看他一眼。 空氣流淌著靜謐的安寧,有一種恬靜的美好。 能和他坐在一起,拼著時(shí)光,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