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執(zhí)意要和離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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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楚文見狀連忙推了一把蘇衍,火上澆油道,“還不趕緊回人家姑娘的話,沒見著人家還等著呢嗎?” 蘇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將那姑娘頭上的玫瑰一把薅下,連帶著弄亂了姑娘的鬢發(fā)。 他將玫瑰塞入那姑娘的手里,“抱歉,姑娘還是找別人吧?!倍笥钟行╈乜聪蛞贿叢宦掇o色的沈柒音。 “都瞧著我作甚?”沈柒音像是看夠了戲,轉(zhuǎn)頭看向朱楚文一行人,“今日是石將軍離京之日,諸位若不是來送行的,就莫要在此喧鬧了。” 朱楚文一行人聞言向石云錚告了別后又同沈柒音揖了禮,才浩浩蕩蕩地上馬離開。 朱楚文臨走之前給了蘇衍一個邀功的眼神,蘇衍卻只當(dāng)沒看見。 他從未想過要利用別的姑娘來取得沈柒音的醋意,更不會做任何令沈柒音誤會的事情。 “今日蘇將軍還真是出盡了風(fēng)頭啊,”同樣看完了一場戲的石云錚禁不住開口奚落蘇衍,“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蘇將軍要離京呢?!?/br> “要說風(fēng)頭,還是即將要遠(yuǎn)赴邊關(guān)保家衛(wèi)國的石將軍更勝一籌,蘇某在這里祝石將軍一路順?biāo)欤桨驳纸?。?/br> 蘇衍這番話說的漂亮,但石云錚卻越聽越惱火,這臭小子就沒有別的話可說了嗎,做什么非要同阿音說的一般無二? 但啟程在即,石云錚沒有時間同蘇衍計較,只送了蘇衍一個白眼,“沒話說你可以不說!阿音,我現(xiàn)下便要走了,你快回去吧?!?/br> “阿音目送石大哥出城。” 石云錚心中萬般不舍,但皇命在身不得不離開。他已經(jīng)想好了,待下次回京便向陛下求旨將阿音嫁于自己。 “保重?!?/br> 隨后跨上駿馬,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柒音站立在原地一直看著石云錚,直至他化為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待回歸神來,沈柒音發(fā)現(xiàn)蘇衍還沒有離開,但依舊她沒有搭理蘇衍的打算,上了車輦便離開了此地。 蘇衍站在原地慢慢握起拳頭,他又一次被她拋下了……原來一直看著別人的背影是這樣的感覺,無奈又不甘,心酸又難過。 這七年來,她到底經(jīng)歷過多少次這樣的感受?總覺得她會一直在自己身后,可自己卻從未想過一直在身后追著自己的她會不會累,會不會難過。 而自己才嘗過幾天這樣得到滋味便覺得痛心難忍,那她是如何熬過這七年的?想到這里蘇衍便更加覺得自己不是東西,更是對沈柒音心疼不已。 今日戍時,在京都頗受未婚小姐與公子們喜愛的游園會如期而至,位于城中心的清香園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年滿十五的姑娘們公子們皆戴上形式各異的面罩,只露出嘴唇和下巴,手持一朵嬌艷欲滴的鮮花,遇到心儀的人便可以將花送出,若是對方接受的話二人可以一同游園,過程之中覺合適便可拿下面具以便進(jìn)一步了解,后續(xù)若是沒有緣分可歸還花朵另尋他人。 沈柒音從未參加過游園會,未認(rèn)識蘇衍的時候年歲太小,認(rèn)識蘇衍之后她便對別的男子沒有了任何興趣。就這樣,她同京都中幾乎所有年輕男女都參加過的游園會失之交臂了這么多年。 今日的游園會她還真想去湊個熱鬧,并非想要認(rèn)識什么男子,而是想要彌補從前的遺憾。 日落山頭之時,沈柒音見睿親王處理完公務(wù)便同他說了想要參會的想法,睿親王擔(dān)心園會人太多沈柒音的身子受不了所以不太贊同。 沈柒音聞言鳳眸一轉(zhuǎn),朝著睿親王撒嬌道,“父王既然如此擔(dān)心,那同阿音一道去不就行了?” 睿親王連連搖頭,“你們年輕人去的場合我這個快半百的老人去湊什么熱鬧?” 沈柒音聽了有些不高興,巴掌小臉快要皺到一處了,“父王才不是老人!父王高大威猛身強(qiáng)力壯,不知比那些整日流連花叢的公子哥強(qiáng)了多少倍!再說,父王當(dāng)年可是遠(yuǎn)近馳名的美男子,如今也是寶刀未老,,在阿音看來,父王周身氣質(zhì)更勝從前!” 睿親王被夸得眉開眼笑,“真的?” 沈柒音點頭如搗蒜,“自然是真的!父王可是阿音的守護(hù)神。” 睿親王摸摸沈柒音頭頂黑發(fā),“好,那父王便依了阿音的愿,今晚同你一道去參加游園會?!?/br> 沈柒音聞言喜笑顏開,同兒時那般一頭扎進(jìn)父親的懷抱。 聞名不如見面,沈柒音活了二十二年終于見識到了盛名京都的游園會是何模樣。 各商各戶張燈結(jié)彩,樹木小橋也掛上了漂亮的小燈籠,星星點點地倒映在湖中,美不勝收。大街小巷皆擺滿了各式各樣有趣的小玩意,首飾面具也是隨處可見??諘绲膹V場上還有一些奇趣的表演,皮影、小曲等等層出不窮。 最吸引人眼球的便是手持嬌艷花朵身著華麗衣袍的公子小姐們了。 為了能遇見自己緣分,每個人都拿出了看家本領(lǐng)將自己裝扮得光彩奪目。 入園之人皆會得到一支鮮花,是以沈柒音同睿親王各持一支海棠并肩而行。 沈柒音面帶桃花面具,一雙飽滿唇瓣露于面具之外,襯著精致小巧的下巴,典雅高貴中帶著些引人入勝的神秘氣息。 但不知是為何,走了這么些路程卻沒有一個男子上前送花,反而一旁的睿親王已經(jīng)拒了幾個姑娘投來的鮮花。 “這么一小會已經(jīng)有好些姑娘欽慕于父王,父王果然神采英拔不輸當(dāng)年!” 睿親王今日已經(jīng)被女兒夸了多次,嘴角高揚,看得出心情很好。遇上一些稀奇玩意,大手一揮便全部買下給沈柒音逗樂。 可是他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多久便被一旁吃茶閑聊之人給破壞了去。 “據(jù)說前些日子高調(diào)和離的那位想要反悔復(fù)婚了?!?/br> 此人話音剛落便招來許多愛聽閑言碎語之人。 “哦?你怎知曉?” 那人輕哼一聲,“這兩日京都內(nèi)傳得快瘋了,你的消息是有多閉塞?” “反悔復(fù)婚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另外一件事,”又一人忍不住開口附和,“據(jù)說將軍近兩日在城外為了那位同別人爭風(fēng)吃醋差點出了人命,還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本以為圣上定會追究,卻沒想到就這么寂然揭過了?!?/br> “什么爭風(fēng)吃醋,是糾纏反被將軍訓(xùn)誡了而已。至于為何寂然揭過,你也不想想那位的父親是何許人也,怎會容許此等丑聞到處宣揚呢?!?/br> “你這話不對,那位可不是誰人都可輕易訓(xùn)誡的。” “沒錯,今日晨間,那位與將軍身穿同一試樣同一顏色的衣袍在城門口為車騎大將軍送行,據(jù)我所知并非是那位糾纏,反而是將軍有意在討好那位?!?/br> “這個我知道!將軍這兩日身穿紅色衣袍,不知迷倒了多少貴女千金們,就連我那剛滿十五歲的meimei,也雙眼放光地想要嫁進(jìn)將軍府做夫人呢!” “就是說啊,和離了又怎樣?人家將軍多的是小姑娘往身上撲,還差她一個?”那人說的唾沫橫飛,“本想借著和離一事來拿捏將軍,沒想到將軍真的同意和離,和離后還有這么多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嚷著要嫁給他,現(xiàn)在著急著要倒貼了,何必呢!”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一些,竟然膽敢當(dāng)眾詆毀皇室宗室!” 一聲低喝打斷了正在閑扯的眾人。引起話題的那個灰衣男子轉(zhuǎn)過頭來上下打量了阻止他說話的人,來人是一男一女,雖然氣度不凡但卻穿著一白一紅普通的衣衫,應(yīng)該是前來尋找姻緣的未婚男女。 “這位兄臺可千萬別污蔑我,我可一句話沒提到郡主二字?!?/br> “既沒提到,那你怎知我所說的便是郡主?” 灰衣男子聞言一怔,隨即開口大聲反駁,“我說是郡主了嗎!你們聽到了嗎!“ 在場之人沒有人敢回應(yīng),畢竟近日高調(diào)和離且和離對象是位將軍的除了永樂郡主別無他人,就算談?wù)撝形刺峒翱ぶ髅M,但不可否認(rèn)方才他們確實是在議論皇室宗親。 那白衣男子男子緩步上前,“你可知詆毀污蔑宗親犯得是何罪名?” 灰衣男子被這發(fā)散著恐怖氣息的白衣男子嚇得直往后退,又想到自己背靠之人,仗著膽子說道,“老子在這閑談挨著你什么事了?你知道老子的靠山是誰嗎?你想找茬嗎?” 白衣男子緩緩拿下面具,“本王向來不屑找茬,治你的罪倒是很有些把握!” 眾人見到白衣男子面具之下的那張臉后,皆嚇得跪倒在地,“王爺饒命!” 睿親王面色冷硬,說出的話也叫趴跪在地的所有人嚇破了膽,“本王向來鐵面無私,在場所有人有什么話還是同刑部的人說去吧。不過,能不能開得了口本王可不敢保證?!?/br> 眾人聞言哭天搶地,雖然知道被饒命的機(jī)會渺茫,但依舊高喊饒命連連磕頭,磕到頭破血流也不敢停下,最終還是被王府隱匿在附近的暗衛(wèi)拖走了,在睿親王的授意下,只留下那名灰衣男子。 “方才你說你有靠山,本王倒是很好奇,是何人膽敢給詆毀宗親之人做靠山?!?/br> “小……小人……沒有靠山……” 灰衣男子瑟瑟發(fā)抖,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同方才恃勢凌人的樣子大相徑庭。 但說出的話卻讓睿親王很不滿意,他一腳踩上灰衣男子的置于地面的手掌,剎時便聽到骨裂之聲,那男子痛得叫出聲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我說我說!是……是……江正濤江大人之女叫小人這般胡說的,真的不怪小人?。⌒∪酥皇锹犎宿k事身不由己??!” 沈柒音輕扯嘴角,“江檀兒?!?/br> 第14章 這個江檀兒還真是眉目不清。 沈柒音早已當(dāng)著眾人之面同蘇衍和離,若是江檀兒依舊心儀蘇衍大可求陛下指婚,這么揪著她沈柒音不放作甚? 這么些年江檀兒果真只長年歲沒長腦子,這么稚拙的手段也就只有她能想得出來。 若非今日被她與父王抓個正著,方才那灰衣男子的一番妄言若是流傳了出去,不知會被傳成什么模樣。 灰衣男子被暗衛(wèi)帶走之后,沈柒音游園的興致也沒了大半,索性離園會結(jié)束只剩下不多的時辰,所以沈柒音和睿親王便打算啟程回府。 這時,去給沈柒音買小零嘴兒的金兒舉著兩只糖葫蘆走了過來。 “郡主,您的糖葫蘆?!?/br> 沈柒音接過糖葫蘆,卻見金兒快要將臉埋進(jìn)衣襟中去了,聲音也沒有剛來時那般雀躍,她頓覺不對勁。 “金兒,抬起頭來。” 金兒聞言慢慢將頭抬起,只見金兒原本漂亮的白狐面罩沾滿了灰塵,面罩上的墜子也丟了一個,沒被面罩遮擋全的側(cè)臉有幾道紅印露出。 沈柒音見狀將糖葫蘆塞進(jìn)長信手中,上前將金兒的面罩揭下,下一刻金兒紅腫的雙頰便落進(jìn)了沈柒音的眼中。 沈柒音壓住心中的怒火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金兒雙眼含淚,“有位公子說我撞到他了,所以······” “所以他便出手傷人了?”沈柒音深吸一口氣,“你確定你撞了他?” 金兒搖頭,“金兒知曉今日在場的有許多金貴的公子與小姐,所以走路皆是小心翼翼,最多只是擦身而過,并沒有撞到別人。” 金兒可以確信自己沒有撞到那位公子,可能只是因為人多靠得近了一些,可那位公子卻反手將自己推倒在地,零嘴撒了一地,面罩也掉在了地上。本以為自己道了歉他就會揭過此事,可沒想到自己剛起身一句話都沒說完,雙頰便被左右開弓,留下了一雙血紅掌印。 沈柒音同睿親王對視了一眼,“所以又是故意來找不痛快的了。” 睿親王聞言眉頭深鎖,“你可知同你動手的是何人?” “回王爺,那人帶著面罩奴婢沒看清,但奴婢聽他身邊隨從喚他江公子?!?/br> 京都中姓江的世家子弟不少,但如此囂張跋扈盛氣凌人的便只有江檀兒的兄長江韓非了。江家的兄妹倆還真是會給人找不痛快,她沈柒音還沒來得及去找江檀兒算賬,江韓非便又撞了上來。 “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金兒抹抹眼淚,“他們向園門口去了,該是已經(jīng)回府了?!?/br> 沈柒音轉(zhuǎn)頭同睿親王說道,“父王,您將長信留下先行回府吧,女兒現(xiàn)下要去一趟江侍郎府上?!?/br> 睿親王擔(dān)憂沈柒音的身體,有些不贊成,“天色已晚,明日父王會派人處理此事,阿音身體為重。” “所以才叫父王將長信留下啊,這么些小事女兒自己能夠處理,若是將此事擱至明日,江家兄妹睡得一夜好眠,女兒卻要夜難安寢了?!?/br> 睿親王知曉女兒的性子如何,便將大半侍衛(wèi)與暗衛(wèi)留給了沈柒音,自己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