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人設(shè)崩了 第118節(jié)
話落,她抓住青年衣袖,纖長的手指因憤怒,用力到泛白。 “他先不仁,要立白芙雪為少宗主,那我也不義,我倒要看看,難道在他心里,我連多花的地位都不如嗎!” 似是感受到她的酸楚,青年想了想,下定決心般,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個小鏟子。 “既然如此,我?guī)蛶熋茫谥鞯幕ㄆ岳?,每一朵都是他的命根子。今夜,就讓宗主感受到路師妹十年飲冰的痛楚!?/br> 悠悠暗嘖一聲。 這魔修,想整路天沉的心思太明顯了,幸而遇到的‘路杳’,換個人,誰不懷疑他的身份。 只有靈魔界的人才如此痛恨路天沉。 原著里,這段未詳寫,悠悠只知道路杳信了魔修的話,隨后在對方的幫助下,成功折了圃里的花。 這塵師兄的心思呼之欲出,她卻裝傻充愣,假裝信了。 兩人約定夜晚見面的時間后,各自離開了。 遠(yuǎn)處一位面色冷酷的師兄,正要靠近悠悠,忽然發(fā)現(xiàn)人走了。 他愣了愣:“?” * 是夜,月色濃郁。 青年悄無聲息打開偏門,將悠悠放入筠梧殿。 “宗主在明軒閣與眾長老議事,后半夜,還要與劍宗、上弦等幾個宗主見面,今夜都不會回寢宮,路師妹不用著急,可慢慢折磨他心愛的花圃?!?/br> 悠悠暗自心驚,這魔修,竟對路天沉的動靜了如指掌。 待她完成任務(wù),就過河拆橋,順藤摸瓜,解決掉這些靈魔界的臥底。 察覺到身后的殺意,在前面領(lǐng)路的青年,唇角彎起饒有興致的笑。 快到地方,他腳步微停,低緩的嗓音在夜里響起:“路師妹,折一朵花有何樂趣,難得來此,不如要干就干大的?!?/br> 悠悠揚(yáng)起小鏟子:“我確實(shí)打算如此?!?/br> 這花圃的每朵花,對路天沉而言都很珍貴,她雖要完成任務(wù),卻不能真毀掉人家心愛之物。 悠悠早有計劃,告知了對方,塵師兄表現(xiàn)得比她還高興:“師妹與我想到一塊去了?!?/br> 到了地方,他腳步一停,轉(zhuǎn)身抬手在悠悠額間點(diǎn)了下。 正探出腦袋想看花圃的悠悠,不自覺眨了眨眼,感覺視線有片刻的模糊,但很快恢復(fù)如常。 塵師兄解釋道:“有只飛蟲?!?/br> 悠悠不疑有他,青年擋住她視線的身影移開。 月下,一大片花圃映入悠悠眼簾。 路天沉閉關(guān)數(shù)年,又不讓旁人觸碰,悠悠本以為,這地方會雜草叢生,只剩零丁花朵夾縫生存。 誰知,她一眼望去,五顏六色的花兒隨風(fēng)搖曳,夾縫生存的,只有幾根可憐兮兮的野草。 悠悠暗自感嘆,傳聞都是假的。 外面一群人談起路天沉親手拔草,仿佛是件多么震撼,感人肺腑的事,但現(xiàn)在看來,他閉關(guān)數(shù)年,花圃里就長了這么點(diǎn)雜草,親手除草倒不是什么難能可貴的事。 就這么幾根,有何好歌頌的。 感嘆完,悠悠翻進(jìn)花圃,開始小心地用鏟子,把這些花的花根挑了出來。 塵師兄說的不錯,時間充足,要干就干大的。 為了讓路天沉足夠的憤怒,她打算把這里所有的花,全部移走,在路天沉暴怒,任務(wù)完成后,就拿出來還給他,畢竟是他心愛之物。 月色如輕紗灑落,夜深人靜。 紅衣女孩拿著小鏟子,氣喘吁吁,身影像勤勞的小蜜蜂般,忙碌地穿梭在花圃間。 在轉(zhuǎn)角處望風(fēng)的身影,斜倚著墻,神色不明地看著她,后半夜,也靠了過去。 悠悠小心挖出花朵之際,無意抬頭望了眼。 天邊明月清輝灑落,坐在廊欄上的青年,長腿懶懶散散交疊著,手枕后頸,背靠朱紅柱子,一幅悠閑自得的模樣。 這魔修,也太猖狂了。 悠悠微瞇起眼,越發(fā)堅(jiān)定地想,等完成任務(wù),饒不了他。 花圃里的花太多了,悠悠鏟了一夜。 次日早晨,天邊綻開一絲光芒,被簇?fù)碇母叽笊碛埃痪o不慢地朝寢殿走去。 “宗主一夜未眠,不如休息片刻,再去修整花圃?!?/br> “無妨,好不容易得了空,要整理一番才行?!?/br> 說話的男子身著墨綠長袍,玉冠一絲不茍地束著發(fā)絲,行步間,修長的手微抬。 “我說的熱湯備好了嗎?!?/br> “備好了。”隨行長老答道。 路天沉微微頷首:“閉關(guān)許久,想必雜草叢生。” “是啊,宗主親力親為,這次有的忙了?!币姑鏖L老感嘆。 “我之前來看過。” 拐了個彎,蒼越長老抬頭望向花圃,涼颼颼道。 “那草都長滿了,我看的頭皮發(fā)麻,宗主,我看你還是用法術(shù)吧,或者找個弟子幫……” 話未說完,蒼越陡地瞪大眼睛。 一群人停下腳步,看著偌大的花圃里,陷入愕然。 他們目光一轉(zhuǎn),看到個女孩,灰頭土臉地倚著花圃旁的石頭。 她一手握著小鏟子,身上蓋著件墨綠大氅,看樣子,睡得正香。 一片沉默中,蒼越心疼道:“我說吧宗主,你瞧路丫頭現(xiàn)在變得多懂事,都知道替宗主分憂了!” 話落,他看向路天沉。 只見面容冷峻的宗主,目光注視著紅衣少女,薄唇抿著,神色間,恍然也浮現(xiàn)出幾分動容。 其他人也感動道: “少宗主,一片孝心啊!” “是啊,看樣子,弄了一夜,想必累壞了?!?/br> 悠悠挖了一夜花,全身酸疼,睡得迷迷糊糊間,聽到嗡嗡的聲音。 她長睫微掀,揉了揉酸疼不已的胳膊,模糊的視線中,闖入寬大的墨綠衣擺。 悠悠愣了下,倏然驚醒。 對了,任務(wù)。 她把路天沉的花都給鏟完了,要迎接路天沉的雷霆之怒了。 意識到面前的人是誰,悠悠長睫微顫,摸了摸腰間儲物袋,打算等“叮——”的任務(wù)完成提示音響起,就把挖出的花朵還給路天沉。 她可不想真的受罰。 大不了,再給他種回去。 見來的人還不少,深吸口氣,悠悠正要抬頭念出路杳囂張的臺詞,一只手落在她發(fā)頂。 “是你做的嗎?” 居高臨下傳來的嗓音,聽不出喜怒。 悠悠倚石坐在地上,有些擔(dān)心他捏爆她的腦袋,偏了偏頭,才哼聲道:“是我做的,怎樣,我知道你喜歡這圃里的花,我偏要……” “很好。”一個聲音打斷她,帶著些許欣慰。 “看來閉關(guān)幾年,你確實(shí)乖了不少,都知道幫我除草了。我正苦惱,這么多雜草該如是好,你就幫我解決了麻煩。” 正打算迎接暴怒的悠悠:“?” 她不甚理解地仰起頭,正巧對上一雙狹長深眸。 女孩怔愣之際,路天沉微微俯身,手指在她眉間點(diǎn)了下,隨后微揚(yáng)下巴,示意她朝花圃望去。 悠悠回過神,下意識扭頭望去。 只見一片花圃里,半根雜草不見,只有七朵欣欣向榮的花兒,沐浴在旭日光芒中。 她愣了瞬,正要揉揉眼睛看個清楚,手腕被路天沉扣住。 “全是土泥?!彼麑⑹峙吝f給她,“擦了再揉眼?!?/br> 悠悠看著這手帕,忽然覺得有幾分熟悉,莫名的,心里浮起不妙之感。 悠悠打開儲物袋,拿出一捆昨夜連根帶葉的花朵,卻不想,入目是一捆雜草。 “???” 她明明挖的是花,留的是草! 悠悠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尚未反應(yīng)過來,墨綠衣裳的男子蹲下來,抬起手,一人將盛著熱湯的碗放在他掌心。 “喝點(diǎn)熱湯?!?/br> 在眾長老驚愕的目光下,路宗主將湯匙在玉碗輕攪,隨后遞到悠悠嘴邊,親自喂她。 一群人不由感慨,宗主還是疼路杳的啊。 少主令一事,不少人說宗主對她的耐心到了極限,眼下看來,純粹是謠言。 一個幫爹爹除了一夜草,一個心疼女兒親手喂湯,多么和諧美好的畫面,造謠之人其心可誅! 悠悠確實(shí)又累又渴,一邊遲疑地張嘴喝了口,一邊長睫微掀,打量面前的身影。 她還在猜測之際,路天沉見她喝下熱湯,薄唇勾起一抹淺笑。 “多喝點(diǎn)?!彼Z氣低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