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人設(shè)崩了 第235節(jié)
驀然想起在哪,悠悠睜大了眼,渾身血液倒流,如置冰窖。 是在魔宮的時候,白辛抓了血衣人,將人血吸干后,半斂眸子望來的眼神。 充滿了嗜血欲。 顧赦竭力壓制著嗜血的欲望,已經(jīng)有些神智不清,他動蕩不安的視線被層血色覆蓋,眼前一片鮮紅,只有一處地方—— 女孩纖細(xì)的脖頸間,那片薄薄的雪膚,白的晃眼。 誘人極了。 顧赦牙尖微癢,渾身血液像被火灼燒著,不受控制地,沸騰起來。 第114章 察覺徘徊在頸間的視線, 悠悠脖子一涼,想起被白辛吸完血的干尸,下意識想跑, 抬腳又頓了頓。 把顧赦丟在這荒郊野嶺,他神智不清,不知會怎樣。 電光火石間,悠悠決定將顧赦打暈帶走,但她估算錯了,她不知顧赦實力如何,但近距離下, 不動魔尊的力量,她顯然不是對方對手。 雨后林間空氣濕潤, 參天古樹受到?jīng)_擊,顫了顫, 灑落大片葉子。 悠悠后背撞上樹干, 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眼前一片濃重的陰影。 熟悉的氣息席卷而來, 顧赦攔在她身前,黑眸染紅,像盯獵物一般盯著她,眼神彌漫著危險的味道。 見狀, 悠悠也不敢藏著掖著了,右手一轉(zhuǎn),黑霧浮現(xiàn), 就要襲去, 但體內(nèi)翻涌的強大力量,她還不能控制力道, 悠悠出手的剎那,有瞬間的猶豫,便是這一瞬的猶豫,錯失了先機。 一股極陰的力量順著她被擒住的手腕,闖入體內(nèi),悠悠身形一顫,渾身猶如脫了力般,險些直接摔倒在地。 顧赦眼底猩紅,意識渾噩,本能把試圖逃走的女孩抓回來,圈在自己與樹干狹窄的空間里。 他盯著纖細(xì)白皙的脖頸,心臟劇烈跳著,渾身血液翻涌,有些迫不及待咬上去,吸食那腥甜誘人的味道,但不知道哪來的耐心,察覺懷里的戰(zhàn)栗,他手掌撫著她后腦勺,揉了揉散下的發(fā)絲,低啞著嗓音:“別動?!?/br> 安撫似乎不起半點作用,她短暫的停了下,掙扎的更厲害了。 顧赦耐心也到了極致。 他制住她的掙扎,扶著細(xì)腰的手,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將人按在粗壯的樹干上,俯身貼近她脆弱的脖頸。 悠悠呼吸一窒,感覺到撫著腦后的長指,往她發(fā)絲深處埋了埋,與此同時,青年薄唇,試探性的,輕碰了碰她頸處的肌膚。 灼熱的吐息灑在頸側(cè),悠悠渾身一顫,下瞬便察覺一點尖銳,抵在那片泛起薄紅的肌膚。 她驚慌地睜大眸子:“顧、顧赦……嗚?!?/br> 林間寂靜,偶爾幾片落葉隨風(fēng)飄落,樹下,一聲微弱的哽咽顫音溢出。 頸處薄嫩的肌膚,被一點點深入咬破,悠悠沒忍住低嗚了聲,本能地掙扎起來,但很快被身前的人壓制了。 像是渴死之際,嘗到世間最清冽的甘泉,顧赦漆黑的眼眸,泛起一片貪欲。 他喉結(jié)滾了滾,修長有力的手指扣緊女孩輕顫的細(xì)腰,用力抵在樹上,吐息沉沉,直到完全咬破細(xì)膩白皙的肌膚,心底不安躁動的渴望,才有所緩解,他長眸愜意地瞇了瞇。 好甜。 悠悠渾身顫抖,不全是疼的,除去一開始的刺痛,被咬的地方,更多的是酸麻的感覺。 還有微末的癢意。 她有些受不了,咬唇抓了抓身前人的衣袖,泛白的指尖顫了許久,意識都變得迷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間,她感覺耳邊低沉的吐息,逐漸平靜,四周有片刻的寧靜,半晌,她頸側(cè)似乎被清醒過來的人,用薄唇輕柔地碰了碰。 悠悠本能瑟縮了下,對方微微一頓,視線從她不安顫著的長睫劃過,將她拉到懷里。 “沒事了。” 帶著安撫的低緩嗓音響起,悠悠渾身無力,被熟悉的氣息籠罩著,意識漸沉。 顧赦看著懷里昏睡過去的人,眼神暗了暗,她側(cè)頭靠著他肩,睫毛有些濕潤,纖細(xì)白皙的手抓著他的寬袖,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頸,布著暗紅的痕跡。 牙印,咬痕…… 還有他后來清醒,又忍不住扣著她落下的吻痕。 顧赦舔了舔牙尖,好不容易平復(fù)的燥動,又涌了上來,他克制著沖動,脫下寬大的外袍,將衣襟有些凌亂的女孩裹住抱起,快步離開。 幽蛟在顧赦回宮的路上,追了上來。 “沒抓到活的。”奉命抓一個受傷的莊隗,結(jié)果兩手空空回來,幽蛟尷尬地甩甩尾巴,找補道, “但他被我逼得跳進尸谷,一定死無全尸了!” 話落,他看被顧赦打橫抱著的悠悠,立馬急急轉(zhuǎn)移話題。 “小惡主怎么了,受傷了嗎?!?/br> 這話也有幾分真心,他甩尾湊近,伸長腦袋想看看,還沒瞅見悠悠的臉,便被彈開。 幽蛟在半空穩(wěn)住身體,遲疑地看了看遠(yuǎn)去的顧赦,又想起被寬袍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悠悠,一點都看不到。 疑惑半晌,他想起追莊隗時,隱隱感受到的悸動,倏地瞪圓了蛟眼。 莫非、莫非…… 幽蛟用尾巴遮了遮眼,就地翻滾兩圈,隨后想起什么,瞅了眼消失的身影,埋頭鬼鬼祟祟地算了算時辰。 從他離開到回來,差不多兩個時辰…… 幽蛟眼珠微轉(zhuǎn),逐漸膨脹。 他們蛟族天賦異稟,看來就算主上人中之龍,也比不過。 膨脹之余,幽蛟琢磨著,要備份禮才行,他一轉(zhuǎn)身,消失了蹤跡。 等他趕回魔宮,天已經(jīng)黑了。 * 夜幕下的山莊,一片寂靜,下人們行步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室內(nèi)休息的人。 近來,莊主夫人神思不定,夜夜驚醒,請了許多名醫(yī)都無用。 也不知怎么了。 “母妃,母妃……”稚氣的嗓音響起。 慶柔又做起噩夢。 記憶中,她在烏霄殿受盡凄冷,長老將她送給釋九陰,是為了尋求荒域庇護,同時也是巫族安插在魔君身邊的眼線,要她搜集些有用的信息。 但面對釋九陰,她哪里敢。 唯一一次偷看釋九陰奏章,剛翻開一頁,便被抓包了。 她嚇得臉都白了,釋九陰拿起另本奏章晃了晃:“你手里的是請安帖,這才是你們長老要的。” 他什么都知道。 慶柔感覺到深深的恐懼,嚇得腦海一片空白。 釋九陰沒罰她,只讓她下去了,她后來才明白,他不是寬容,而是不在意,這個少時就是魔君的男人,心頭很早就有團名為夙愿的火,不為任何人燃燒,因而也格外冷漠無情。 只要不威脅到他,他是不管的。 她在烏霄殿的日子,很清冷,后來機緣巧合有了顧赦,那時候,她才有了依托。 顧赦一出生,不知哪來的傳言,說他是第九子,沖撞了與釋九陰名諱,與他相克,那段時間,她每天膽戰(zhàn)心驚,一度十分害怕。 后來釋九陰回宮,隔著長長的走廊,遠(yuǎn)遠(yuǎn)望了眼她和懷里的小嬰兒,命人將屬于顧赦的魔玉給她后,拂袖走了。 他壓根不在意那么傳聞。 但烏霄殿其他人卻在意極了,總覺得要打壓她和顧赦,才算對魔君表衷心。 不過他們也不敢太明目張膽,開始時,那些下人只敢私吞俸祿,魔妃和殿下們落井下石,時常嘲諷,但她性子軟,導(dǎo)致這些人變本加厲,顧赦三歲的時候,他們已過的尤其艱難了,吃的都要自己去膳房拿,還不一定拿到,飽一頓餓一頓。 顧赦性子與她截然不同,受了欺負(fù),一定要報復(fù)回去的。 但她怕惹事,把事鬧大惹來更多麻煩,總?cè)滩蛔±褡杷?,于是顧赦每次被其他殿下欺?fù),只能捏著小拳頭不吭聲,她心里難受極了,夜里拿草藥給他敷傷的時候,眼淚止不住掉。 她也想他像其他小孩一樣,肆無忌憚,但她是巫族人,在荒澤勢單力薄,長老嫌她無用也不理她了,其他魔妃都有或大或小的家族勢力,她怕鬧大了,她護不住顧赦。 她以為顧赦會怪她。 但顧赦從小就很懂事,自己挨了疼,還要安慰她。 他覺得因為自己的出生,才讓她受了父君的冷落和那些魔妃的欺負(fù),一直很自責(zé)。 別的兄弟姐妹,身在學(xué)宮里,還玩天玩地的時候,他靠著在窗外偷聽偷學(xué),開始努力苦修了。 他剛滿四歲,便修煉出魔丹,那天欣喜若狂地攤開小手,給她看掌心凝出的魔氣,慶柔至今記得,小孩那雙明亮清澈的黑眸,望著她。 “母妃再等等我?!彼f很快,“我就能保護母妃了?!?/br> 她知道他可以,他會的。 但她沒等到,那天她收到長老時隔多年的密信,出了宮,走前她讓顧赦在宮里乖乖等他,她去給他買他喜歡的栗子糕,中午就回來,本來只要半天,結(jié)果中途出了意外。 她被徐獨道救了,昏迷了大半年,等醒來,外界已經(jīng)天翻地覆。 她以為顧赦死了,直到三年前才知道他還活著,她才知道,他獨自一人受了那么多苦。 她曾經(jīng)那么期盼,期盼他從修仙界安然回來,她想彌補他,可當(dāng)顧赦真的回來,她才發(fā)現(xiàn),十年太久了,記憶中的小孩消失不見,回來的少年只讓她覺得陌生和愧疚,他看起來那么厲害,可靠,不再需要她的庇護,也不需要任何彌補。 最令她難以接受的,少年眉眼,透著幾分與釋九陰當(dāng)年,如出一轍的冷戾。 看起來那么無情,涼薄。 她不想怕顧赦,但一看到他,她便忍不住想起釋九陰,想起曾經(jīng)對其的恐懼與不安。 魔族王室都心狠手辣的很,眼里也容不得沙子,釋凈就殺盡了兄弟姐妹,顧赦,也流著和他們一樣冷的血…… 他若像大祭司那些人一樣,為了釋九陰尊譽,眼里容不得徐念玄,也是有可能的…… 她感覺的到,他不喜歡這個胞弟。 “就為了這些嗎,母妃?!睉c柔嘴唇翕動,視線中,已是孤魂野鬼的顧赦望著她,滿臉是血的一邊又一邊質(zhì)問,為什么不救他。 她無力回答,從噩夢中醒來,滿臉是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