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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女配人設崩了 第236節(jié)

    她后悔了。

    她下床翻找魂燈,卻怎么都找不到。

    動靜引來了徐念玄。

    “母親,你在這啊?!彼弥庑?,興奮道,“兄長剛回宮,聽說你這幾日身體不適,方派人送了些藥過來,又給你寫了問安貼?!?/br>
    慶柔愕然:“什么問安貼?!?/br>
    徐念玄無奈:“母親忘了么,昨夜下了大雨,電閃雷鳴?!?/br>
    慶柔愣住。

    她一直怕打雷,以前在烏霄殿的時候,每到打雷下雨的時候,她鎖緊門窗躲在被窩里,一聽轟隆巨雷,便忍不住哆嗦。

    被顧赦發(fā)現(xiàn)后,每逢雷雨天,他便端著小凳子坐在床邊,伴著一盞豆大的燈火,陪著她。

    這幾年,每逢雷雨天,她也會收到顧赦問安貼,他一直記得。

    慶柔紅了眼眶,拿過帖子看上面的字跡,嗓音發(fā)緊:“是、是才寫的。”

    徐念玄道:“當然了。”

    慶柔眼淚頓時落了下來,一時心頭酸澀不已。

    魔宮。

    “稟魔君,信和補藥已送到了。”

    顧赦斜支著頭,手指沿著魂燈轉了轉,半晌,神色平靜地將魂燈扔到角落,孤零落灰。

    母妃怕他,并非沒有道理。

    他確實,不似孩時,也永遠不會像她期盼的那樣,良善,寬容,沒有任何陰暗……

    冷風在窗外呼呼作響,室內(nèi)寂靜幾許,一點動靜從內(nèi)室傳來。

    顧赦神色微變,長指蜷了蜷。

    她醒了。

    悠悠醒來,愣了兩秒,一下從床榻坐了起來。

    她先瞅了瞅手,見有皮有rou不是干尸狀,又摸了摸脖頸,發(fā)現(xiàn)還在,這才松口氣,渾身上下,除了頸處有微末的酸疼感,一切如常。

    顧赦進來的時候,悠悠正扭扭脖子,檢查能不能動,看到他的身影,眼珠頓時睜大了些。

    她趕忙捂了捂脖子。

    顧赦站在門處,沒有進去,悠悠見他眼睛漆黑,神色如常,才放下手:“你沒事了。”

    “嗯?!?/br>
    悠悠懸著心的放下,頓了頓:“你站那么遠干嘛?!?/br>
    顧赦嘴角抿了抿,沒說話。

    室內(nèi)燭火昏暗,悠悠眨了眨眼,從她的視角,立在門口的青年,長睫低垂,神色似乎有些暗然。

    她愣了下:“你不會以為我怕你,所以不過來吧?!?/br>
    顧赦眼神變得微妙。

    他也不知是何心情,“嗯”了聲,把頭都低了低。

    悠悠愕然,看著低落到,把頭都埋起來的顧赦,“我、我沒怕你……”

    為了證明似的,她下床兩三步走到門口,邊靠近邊說道:“你別在意,會咬人,也也挺厲害的。”

    “可我當時一定很可怕,嚇到你了?!鳖櫳獾吐暋?/br>
    悠悠使勁搖搖頭:“你咬人的時候,眼睛紅紅的,一點也不猙獰,咬的時候也輕輕的,吸血也只淺嘗了一點,就算神智不清,也很克制,一點都不嚇人?!?/br>
    顧赦聽著她為他辯解的話,垂眸看向主動握住他的手,沉默半晌,“以后別這樣?!?/br>
    悠悠一愣:“什么?!?/br>
    “有的不能縱容?!彼ひ舻统?,“容易……讓人上癮,得寸進尺的。”

    悠悠茫然,還沒想明白,顧赦傾了傾身,半攏著她輕聲道:“你誤會了,我是怕離得太近,我控制不住?!?/br>
    靠近的剎那,嗅著女孩絲絲甜膩,猶如花開的味道,顧赦嗓音便低啞的厲害。

    “師姐,你的血太甜了。”

    第115章

    “你叫我什么。”悠悠心頭一跳,又驚又喜。

    “你恢復記憶了?!”

    顧赦睫毛微垂,視線從雪白脖頸轉到她欣喜的面色, 唇角彎了下:“恢復了些,我知道,你是師姐?!?/br>
    其實他還不記得,他們何時成了同門,師父是誰,但零碎的記憶里,他叫‘師姐’的時候, 她總是彎彎嘴角很高興,就像此時一樣。

    這聲師姐, 落到悠悠耳中,儼然是希望的火苗。

    既然能恢復, 遲早都能記起來, 悠悠被驚喜沖昏頭腦,掀起長睫, 發(fā)現(xiàn)顧赦望著她的眸子有點紅,頓了頓。

    等等。

    他方才說什么,她的血很甜?!

    悠悠瞪圓了眼,想退后, 卻發(fā)現(xiàn)手不知何時,被顧赦反握住了,她心頭一咯噔, 胳膊往后拽著掙扎道:“你一定是產(chǎn)生幻覺了, 血是腥的?!?/br>
    她見過白辛吸血進食,直接把人吸成干尸, 比起他,顧赦實在算克制的了,估摸就淺嘗了幾滴,但她不可能傻愣愣的任由他咬,誰知道胃口會不會變大,何況……

    她頸處,有些受不了被咬……

    一個勁的想把手從顧赦指間掙脫出來,悠悠就差沒嚎幾嗓子了:“我的血真不甜,不甜,你就算夸我,我也不會任你宰割的。”

    她瞧著精神極了,顧赦眼底不自覺露出幾分柔和:“我說的是實話,我聞的到。”

    他話音落下,掙扎中的悠悠停?。骸罢娴?,每個人的血味道不一樣?”

    “嗯?!鳖櫳獾吐?。

    他試過了,與人靠近就能嗅到血液的味道,但準確來講,一般人都只有細微的差別,可她不一樣,體內(nèi)流淌的鮮血像溢出的花汁,散著絲絲縷縷的清香,在人心頭纏繞,揮之不去。

    顧赦眼神晦暗,目光不自覺又落在悠悠白皙的頸側。

    她看不到。

    那些痕跡還沒消失。

    顧赦原本玩鬧般抓著悠悠的長指,緊了緊。

    “那不是,像狗狗一樣?!迸⑸ひ艉龅仨懫穑櫳庖还?,看到她也不往后掙扎了,似乎覺得有些逗,邊笑邊摸出儲物袋,從里面摸出一塊方木。

    這是在鬼城的時候,她的狐貍化身中招也想吸食人血,那段時間就叼著這塊神木。

    “你把這個叼……不,咬著。”

    顧赦:“……”

    她掌心的神木,只有丁點大,且不說不夠他咬,就算咬著,他神識不清控制不了嗜血欲的時候,不會傻到口里有東西,都不知道吐出來。

    不過神木上,殘留著奇怪的小牙印,顧赦默了瞬,垂下長睫接了過來。

    他回宮,是為抓到白辛,弄清在他體內(nèi)潛伏的血種。

    白辛給他埋了個血種,不加控制,嗜血欲會像顆種子,生根發(fā)芽,逐漸完全控人心智,讓人淪為嗜血的怪物。

    顧赦眼底冷意浮現(xiàn)。

    白越水的靈身還在魔宮,他不信,白辛不來。

    再未完全弄清血種前,真如他所言,他確實有些怕靠近悠悠,她身上的氣息對他吸引力太大了,他無法保證能控制住自己,他不敢拿她冒險。

    趁還能克制,顧赦眼神微暗地松開了悠悠,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此時已是深夜,悠悠剛醒睡不著,身子從內(nèi)室往外探了探,看到孤坐在寬大紫檀書案前的身影,伴著燈火,不知在看奏章還是書籍。

    她想了想,讓他丟給她些筆墨紙硯。

    她不能在這逗留太久,坎坎不在,之前鉆進她腦海里的神識泡泡也消失了,她得去找它,身為白澤,坎坎或許知道怎么消減顧赦的嗜血欲,說不定,也知道在哪能找到鳳凰。

    悠悠執(zhí)筆在墨硯點了點,決定趁還在宮里,給顧赦講點他們以前的事。

    說不定,對他恢復記憶有幫助。

    于是乎,沒一會,顧赦便收到用法術從內(nèi)室傳來的紙信。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第一次見面,你還小,在清筠宗,跟我一起從后山陡崖摔了下去。后山很大,夜里,我們行走在雪地間,暗處傳來鬼哭狼嚎之聲,你那時候膽小,怕鬼,害怕極了,緊緊抓著我的衣袖,小臉慘白,瑟瑟發(fā)抖……】

    【我、你的好師姐,很勇敢的把你護在了身后,拉著你,帶你走出了雪地,記得嗎?】

    顧赦眼睛微瞇起來。

    ……哦。

    原來他小時候怕鬼,還喜歡抓別人衣袖。

    【后來我經(jīng)常去看你,】她似乎回憶的津津有味,從紙信轉為紙條,一張接著一張。

    【有次我?guī)闳メ烎~,結果你撲通掉到水池里去,我把你撈起來的,你當時怕水,嚇壞了,抱著我嗚嗚大哭,你小時候,可愛哭了,記得嗎?】

    顧赦長睫低低垂著,抿了抿唇。

    她難道不明白,他是記不清,不是腦子不清。

    內(nèi)室,悠悠沉浸在編撰九成真的小故事里,不亦樂乎,看著一張張青年回復給她的信里,寫著:“嗯……師姐真好?!?/br>
    “知道了,師姐好生厲害?!?/br>
    “不曾想,我年幼時如此膽小,又愛惹事,又體弱多病,幸而得師姐不辭辛勞,關懷備至”……

    最后,望著滿滿一堆夸贊,悠悠都快不好意思了,師弟也太好騙了。

    她摸了摸鼻尖,正想找補挽救一下,已經(jīng)被她塑造成柔弱不能自理的小顧赦形象,她腰間的古玉閃了下,光芒一下暗了。

    悠悠停筆,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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