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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紅樓(141-145)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重新沐浴一番的宋清然,此時在哪過夜有些為難,翠縷還好說,身為丫鬟,伺候完主子,與小姐同房休息是她本分,可宋林熙食髓之味,正是黏人之時,只在浴桶之中,便緊摟宋清然不放,不時還用身子撩撥幾下。

    可畢竟今晚是史湘云的新婚之夜,不論是翠縷,還是和宋林熙之事,早晚也要讓史湘云知道,不如今晚更坦誠一起,享受下齊人之福。

    便一左一右,摟著二人,在她們耳邊低聲交待許久,才笑呵呵的一起向史湘云臥房行去。

    此時的史湘云也已醒來,枕邊良人不在,難免有些心中失落之意,動了動身子,穿上外衣,只這一動,便覺下體一陣酸麻又帶些腫疼,想著自己極度舒爽昏暈之事,也覺有些害羞,身為妻妾,卻未能滿足男人需求,料想此時宋清然定是找翠縷去了。

    聽到房門響動,轉(zhuǎn)頭一望,卻是宋清然摟著和順公主與翠縷共同入內(nèi),也是一呆,不知是何原由,不過出于禮節(jié),還是起身相迎,畢竟和順公主是宋清然長輩。

    待三人行至榻前,翠縷無論如何相哄,都不愿坐下,宋清然只得摟著史湘云和宋林熙一同坐在案桌前。

    “翠縷,再取些酒食,忙活一天,又……嘿嘿……了許久,餓死爺了?!彪m是開場白,可宋清然確也有些饑餓。

    “爺,您想吃什么?”翠縷今日算是第一次服侍宋清然,雖有肌膚之親,水rujiao融,對宋清然生活習慣還不了解,本著初心,多學多問,不為過錯。

    “隨意弄些便成,沒這么多講究,有現(xiàn)成的取來就可。”

    男人此事很費體力,何況宋清然做了又不止一次,只想早些吃飽再弄這三個俏佳人。

    聽他這一說,先是史湘云的肚皮咕咕在響,然后宋林熙的肚皮也跟著響起來,二人相視羞澀一笑,反而打破這深夜如此相見的尷尬氣氛。

    宋林熙還好,作為府中長輩,雖也陪客,還能吃些東西,史湘云卻更慘,除了早飯之時用了一些,一整天就吃了兩口半生不熟的餃子,心情緊張的坐在這間屋內(nèi)等宋清然的到來。二人相見之后,又干柴烈火一般,哪還有時間吃飯。

    只等片刻,翠縷便用食盤端來此熟食酒水,一一擺在桌案后,又侍立于史湘云身后。

    史湘云知道宋清然的心思,起身硬按著翠縷也一同坐下。

    宋清然笑呵呵的道:“在府上沒這么多的規(guī)矩,抱琴如今也是一同坐著陪爺用飯的?!?/br>
    幾口羊rou,幾杯酒水下肚,又用了一個饅頭,四人才算吃飽,宋清然清了清嗓子才對史湘云道:“和順姑姑今日來府,是有兩個任務的,一是作為我等親人長輩,來前祝福,另一任務便是,陛下派來查驗皇子嬪妃是否貞潔?!?/br>
    婚前失身,一直是史湘云的夢魘,此刻聽宋清然所言,應是被和順公主發(fā)現(xiàn),心中一顫,正不知如何是好。

    和順見宋清然頻頻暗示,也笑著道:“宮中自有一套識人貞潔與否的法子,在你進門感覺好似已非少女,我便起了疑竇,方在隔壁聽房,以待查驗?!?/br>
    宋清然見史湘云嚇得面色有些發(fā)白,心中不忍,可即已哄她,自要哄完,便接著道:“和順見你丟身昏暈過去,便準備連夜進宮稟報,還好被我發(fā)現(xiàn)……可她不從,扭扯之中,撕落了衣衫,于是我便用強,上了她的身子?!?/br>
    湘云本聽到宋清然言到,要連夜進宮稟報,更是膽寒,可聽到宋清然又說用了強,上了和順公主的身子,卻為宋清然擔心起來。

    “清然哥哥,你怎可……對公主用強……壞人家貞節(jié),湘云在婚前失身于你本就有錯,豈能因已之錯,加害于人。”

    和順未曾想到這小湘云如此良善,即便嚇成這樣,還能在當事之人的立場明辨是非,悄悄白了眼宋清然,才故作嘆息一聲,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林熙誰也不怨,這便是命。”

    湘云忽又想起,問道:“那翠縷……”宋清然笑著道:“翠縷也是忠心,她聽到我和林熙的談話,宮中要查驗貞節(jié)絲帕,你失身非今日所流,翠縷便自告奮勇,用自己的貞節(jié)……”

    宋清然說到這里,又看了眼翠縷道:“是不是???翠縷?!?/br>
    要說女人演戲確是本能,翠縷紅著臉應聲道:“小姐,翠縷是自愿的,我本就是小姐的通房丫鬟,服侍王爺是翠縷份內(nèi)之事,再說又能為小姐出力,更是開心。”

    史湘云涉事尚淺,自是難聽出有假,拉著翠縷的手道:“本來打算,如你有意中之人,我便找爺求個恩典,放你出府,找個好人家嫁了,可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翠縷紅著臉道:“奴婢是自愿的……爺對奴婢很好?!?/br>
    宋清然哈哈一笑道:“爺床榻上又會疼人,對吧翠縷……”

    “爺!”

    三聲嬌嗔同時叫了一聲。畢竟都是女子,如何受得了這等一本正經(jīng)的玩笑。

    宋清然見一切解開,yinyin一笑道:“既已如此,還算有個不錯的結(jié)果,湘兒既多了一個好姐妹,又多了一個好姑姑,我看也別明日再拜見姑母了,現(xiàn)在便可拜見,只是……換種姿勢?!?/br>
    “哎呀……和順姑姑還在,怎可……”

    宋清然帶著史湘云、宋林熙、翠縷一同上榻,三下五除二,便把三女剝個精光,先輪流親吻

    撫摸一遍,比了比大小,又一左一右摟著史湘云和宋林熙,對著翠縷道:“乖寶寶剛才在水中為爺吮吸的還不盡性,趁著你兩個jiejie在側(cè),多為爺吮吸一會兒,也學學本領?!?/br>
    翠縷有些害羞,看了眼伏著宋清然懷中有些羞澀的史湘云,移了移身子,趴在宋清然跨前,便伸出她那只小巧雪白的纖手,輕輕握住他的roubang。

    翠縷手兒亦也很小,只能握住半根棒身,輕輕擂動之中,讓宋清然不禁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是刺激又是舒服。

    翠縷覺得掌中的roubang燙熱如燒,不斷跳動,心慌意亂之下,便伸出舌尖,輕舔guitou。

    宋清然被她溫軟的玉手牢牢握住roubang,又被舌尖舔掃,舒爽難言,提醒道:“乖寶寶,對就是這樣,含住,慢慢吮吸?!?/br>
    翠縷毫無經(jīng)驗,便依言邊擼動roubang,邊用嘴唇包裹住guitou,動作雖是生澀,但是她緋紅的臉蛋實在太美,掌指上的肌膚也十分綿軟滑膩,弄得宋清然快感陣陣,極為銷魂。

    邊上宋林熙伏在宋清然懷中,感受到他陣陣悸動顫抖,想來應是舒爽至極,也輕啟紅唇,含住宋清然的一只rutou,輕輕舔吻吮吸起來。

    上下同觸,讓宋清然顫抖不已,大手在懷中的宋林熙與史湘云兩方不同手感的翹臀在抓揉著??谥胁挥砂l(fā)出哼聲,以示自己滿足之意。

    史湘云也受到鼓舞,學著宋林熙的樣子,也含住另一rutou吮吸起來。

    宋清然胯間roubang硬到極至,陣陣跳動,邊享三美人口舌服務,邊道:“對,就這樣,乖翠縷,你把嘴張開,用嘴唇包覆住牙齒,含深一點……對……嘶……就這樣……再深一點……”

    翠縷滿面紅霞,在宋林熙與史湘云面前,為男人口舌服務,讓她羞得不輕。她用左手握住宋清然roubang的根部,右手扶在他的大腿上,舔掃馬眼,秀目一閉,翹首往前一送,便吃了半根陽物進去。

    宋清然只覺得roubang忽然進了一個又緊又暖的地方,guitou在一處蠕動之地被包夾著,知是深喉,頓時身心戰(zhàn)栗,極度的銷魂之感掠遍全身。

    翠縷忍著強烈的羞恥,努力張圓了兩片水潤柔軟的唇瓣,笨拙地把他的roubang吞進吐出,不時無師自通的動一下香舌,掃舔他敏感的棒身guitou。

    此時宋清然的手指已滑入左右身側(cè)的史湘云和宋林熙玉蛤縫隙之中,頓讓房內(nèi)充斥著四人的呻吟之聲……

    宋清然再難忍耐,讓三人擺成三種不同姿勢,方y(tǒng)in笑著伏身壓上……

    “壞小子……輕一些……太深了……”

    宋清然變化著各種姿勢,在三人身上馳騁,最先敗下陣來便是翠縷,本就處子之身,今夜又被cao弄最久,此時瘦小的身子被宋清然數(shù)次深插猛頂之下,再難招架,高聲呻吟數(shù)聲后,再難舉起玉腿,抽搐著丟了大片陰精,癱軟榻上,再難動彈。

    “小湘云,爺來了……”

    “唔……好酸麻……”

    待宋清然把史湘云也cao弄丟身后,再想來cao翠縷,此時翠縷早已熟睡。

    “哎呀……壞小子……姑姑不要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雞叫頭遍,疲倦的宋清然睜開眼,給四人把毯子拉好,床上太過春光外泄,白白嫩嫩六條玉腿,有長有短,或蜷縮著,或纏在自己身上。也不辨是誰的手兒,還抓著自己粗長的roubang,睡夢中還搓動數(shù)下。

    雞叫三遍,宋清然就有把家里的雞全燉了的心思,雞沒叫四遍,看來府中還是有懂事之人,幫他把雞全燉湯了。

    日頭爬上了山頂,有陽光從窗縫里鉆進來,照的史湘云心煩意亂,習慣性的要起身,才發(fā)現(xiàn)宋清然就睡在她身邊,一只手還抓著她的一只乳兒,再向邊上看,另一只抓著和順公主的乳兒,心中一蕩,昨夜太過荒唐,三女共侍不說,還yin語蕩詞,就連平時在自己身邊的翠縷,都被cao弄的亂了身份,胡亂的叫著“哥哥”。

    此時翠縷已不在榻上,剛要起身,下體的疼痛告訴她,昨夜承恩太久。

    “哎呀要壞事……這么晚才醒……如何有臉面拜見長輩。”

    一聲驚叫讓宋清然從睡夢中醒來,史湘云有些愁苦,新婚的第一天就貪睡,叫她如何出門,此時尖翹的玉乳露在外面,未有片縷,惹得宋清然大手再次覆蓋上去。

    被驚醒的宋清然與和順公主同樣坐起,宋林熙也有些羞澀,晚間無人,放縱一些還能忍些羞愧,此時外間已有人聲,自己同樣光著身子,同新婚夫婦同榻,如讓人瞧見,豈不是……

    宋清然則嘿嘿一笑,一左一右將二人摟在懷中,道:“就一個長輩,不就在這呢,昨晚不是‘跪拜’過了嗎?姑姑還送你個香吻作為還禮?!?/br>
    史湘云聽了宋清然的話更是羞澀,昨晚宋清然讓她與宋林熙一同跪伏在榻上,一邊在二人玉蛤間進進出出,一邊讓她拜見姑姑,當史湘云羞澀的叫了聲“姑姑”宋林熙還送她一個吻。

    翠縷推開房門,一臉好奇,見三人光溜溜摟在一起,也是一笑,把水盆放下,伺候宋清然和自家小姐梳洗,又貼心的把下人都趕出了院子。

    史湘云從屏風后面換好了衣衫,披散著秀發(fā),赤著腳踩在松軟的地毯上。紅紅的腳趾甲還是在出嫁的前一天嬸嬸親自用鳳仙花加上白磯染好的。

    洗漱過后,翠縷攙扶著史湘云,跟在宋清然

    與和順公主身后,一同去主廳用飯,雖太陽已升起很高,宋清然依然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只有史湘云羞澀的幾乎轉(zhuǎn)身想跑。

    賈元春帶著晴雯等眾女早已在廳內(nèi)等候,燕王府用餐很有意思,眾女相互福身見禮,便坐在一張桌上,吃起了早餐,史湘云與宋林熙很不習慣在眾目睽睽之下吃飯,但是見到宋清然似乎沒有什么不對,也只得大大方方的一口一口的吃著。

    用完早餐,宋林熙自是不便再呆在燕王府,有些依依不舍得拉著賈元春的手話別,只有憨直的史湘云能看出,她是有些不舍宋清然。和翠縷對視一些,帶著古怪笑容一同送和順公主出府。

    今日是宋清然與新婦首日,送別和順公主,又與史湘云回到新房,翠縷端上來茶水,就退下了,并且關上門,讓這對新人多獨處一會。

    已成新婦,放下心思的史湘云格外動人,惹得宋清然又是重新把她摟在懷中,親吻撫弄起來。

    “爺……現(xiàn)是白日……”

    “白日有何不好?看的更清?!?/br>
    沒用多久,史湘云便敗下陣來?!安灰恕瓲敗珡娏伊恕淇|快來……”

    等到云歇雨散,滿面酩紅的史湘云癱軟在宋清然懷中,拿被子遮住美好的身子,瞅著同樣癱軟的翠樓。

    “爺,已經(jīng)到下午了,咱們是不是起床?否則會被笑話死的?!?/br>
    “起床?為什么,一會再來一次,爺又想到一個新的姿勢……”

    宋清然新婚,只沐休三日,便正常上衙辦公,畢竟不算大婚,身為王爺納妃,對比官員,也只能算是納妾,如都納妾室,便沐休數(shù)日,早無人坐衙了。

    去了趟西山書院,參加了會計培訓的結(jié)業(yè)典禮,把選拔考核之事交給賈蓉后,便去鑄造司巡查鑄幣情況,鑄造司乃銀錢重地,馬虎不得。

    刑懷傲隨一眾官員共同迎接宋清然的到來,與官員的笑臉相迎不同,刑懷傲面色有些猶豫與欲言又止的表情。

    宋清然看了他一眼,眼神淡然,檢查了一遍庫房與鑄造車間,見一切還算運作良好,稍稍放下些心。

    在公署廳內(nèi)坐定,待小廝上了茶水,環(huán)顧陪坐著的各部衙派來的主事,才淡淡道:“都散了吧,各司各職?!?/br>
    眾人見王爺如此吩咐,都松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言,同起身告退。宋清然突然又道:“誰負責賬目的?”

    人群中,一名五十余歲官員,上前一步道:“下官戶部員外郎黃四平,負責此事?!?/br>
    宋清然見此人雖是鎮(zhèn)定,可目光閃爍,又想到自己安插的眼線匯報,及剛進鑄造司之時,邢懷傲欲言又止的神情,也不露聲色,只淡淡道,“把以往賬目都帶過來,讓本王過目?!?/br>
    這本是題中應有之意,黃四平也不推脫,只道了聲“是!”便與眾人一同退下。

    “邢懷傲留下。”宋清然端起茶盞,輕輕吹著茶沫,隨口吩咐道。

    眾人告退后,宋清然也不再多言,邊翻看著黃四平送來的賬目簿,邊吃著茶。

    邢懷傲有些坐立不安,見宋清然也不發(fā)問,只翻看賬本,神情帶有不悅之色。撲通一聲,跪下道:“屬下前些時日查驗鑄造銀幣,含銀量低于王爺手冊規(guī)定?!?/br>
    “為何不匯報?”宋清然并不抬頭,仍在看著賬本。

    “屬下本要求回爐重鑄,可各部官員同給屬下施壓,又言道‘火耗本是鑄幣常例,成色偏差一些實屬正常,再則,百姓并無仿造能力,也分不清成色,該如何使用還會如何使用’又言道……”

    宋清然本就不悅,聽他有些吞吞吐吐,更是惱怒,強忍著道:“一次說完?!?/br>
    邢懷傲也知宋清然惱怒,接著道:“各部官員言道,王爺在此中也有股份,能多省些銀子,對王爺也有好處,所以屬下……”

    “我看不是對我有些好處,是對你們有好處吧?!?/br>
    此言誅心。

    邢懷傲“哆哆哆”連磕三個響頭說道:“屬下不敢忘懷王爺大恩,亦不敢有半分不忠之事,請王爺明鑒。”

    宋清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要有不忠,早就腦袋分家,還會留你在這磕頭?此事先記下。”

    宋清然早幾日便聽眼線匯報,工部、戶部、連同皇衛(wèi)司的人,在鑄造所用銀料上,銀銅比例未按章程來辦,又共同架空技術監(jiān)管邢懷傲的權利。

    對身側(cè)的劉守全吩咐道:“派人去把賈蓉招來,讓他再帶兩名學生,來此查賬,就說檢驗學業(yè)。

    賈蓉亦有些緊張,這是他首次以所學之術,實地核對賬目。鑄造司本就初建不久,賬目并不繁雜,可出于謹慎,帶著兩名學生仍是反復核算三遍,才把記錄好的賬目交給宋清然道:“王爺,屬下查驗完畢,一共短缺現(xiàn)銀一萬三千五百二十七兩。賬目所記銀幣皆按足銀成色來算,實則每枚銀幣少用銀一錢二,用銅替之。減去所用銅價,得出此數(shù)。其中還有這幾筆賬目也有些異常,只是學生無實據(jù)可查……”

    宋清然放下賬目,抬頭看了一眼已嚇得跪在地上的黃四平,言道:“說吧,是何緣由???”

    黃四平本信心滿滿,即便宋清然知道此事,也查不出虧空出在何處,卻未想到,宋清然只派人查了不到兩個時辰,自己貪墨的一萬多兩銀子便如此明晰。

    “王爺,這是正?;鸷?/br>
    ……屬下……”

    “我記得我事前說過,鑄幣并無火耗之說,再則,所用莫奈何銀球皆是比官銀還純,何來火耗?”宋清然并不理會他的說詞。

    又淡淡道:“是你自己退回?還是我?guī)松夏愀铣啬???/br>
    “王爺饒命!下官……愿退?!彼^上府中抄回,那是抄家。鐵證如山,黃四平即便有太子的后臺,此時也是膽寒。

    宋清然又看了眼在坐的其他官員,冷冷一笑道:“想必你一人也吃不下這一萬多兩銀子,今日我就給各位留個臉面,只誅首惡,各位可要記好了,爾等雖為官員,又有律法所定,不得擅殺,我再重申一遍,哪個敢伸爪子,我便打折了哪個的爪子,來人吶!”

    “屬下在!”

    “先將黃四平拖出去,打三十軍棍,再打折了他的一只爪子,明日此時,如未能如數(shù)歸還現(xiàn)銀,另一只也給我敲折了。”

    黃四平一驚,有些駭然的抬頭望向宋清然,一萬兩貪墨之銀,本就不是自己獨吃,想要追,也并非難事,可此時敲折自己手臂,等于要自己性命,沒了手臂,如何再為官,再辦事?

    此時也顧不得尊卑,急急道:“吾乃朝廷命官,又是太子內(nèi)兄,你豈敢擅動私刑?”

    宋清然淡淡一笑,并不理會,只對待命軍士道:“還不執(zhí)行!要本王親自動手嗎!”

    未及眾人來勸,外間便已響起黃四平的慘叫。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眾人此時才算看到宋清然狠辣一面。以往大周朝慣例,對貪墨官員,最多追回贓款,革職罰銀,可從未有加以刑罰,如今宋清然不通過刑部,直接動用私刑,還是傷殘肢體,讓眾多拿過好處的官員人人變色。

    “黃四平能把賬做平,是少不了從鑄造銀板之時,銀銅配比便做了手腳,你工部在此擔了什么角色自己清楚。”宋清然對身側(cè)有些發(fā)抖的工部主事淡淡說道。

    “還有你們皇衛(wèi)司、司理監(jiān),做為監(jiān)督與陛下代理人的身份,尸位素餐,不干正事,今日我不想多加追究,拿過的銀子自己退回云,我把話放在這,再有下次,不是斷只爪子如此簡單?!?/br>
    “還有你,邢懷傲!我讓你來做技術總監(jiān)的,不是讓你來做善人的,還爺在這里有股份,爺想要銀子,何處取不來?需要從鑄造工藝上貪?再有下次,從哪來給我滾哪去!”

    宋清然并非不想整盤掌控鑄造司,只是此處太過敏感,如太專權,不說各部司,就連順正帝都會忌憚此時殺雞駭猴,也只算震懾一二。

    “王爺,賈府的蓉公子昨日在醉仙樓被人打了?!彪S宋清然一同下衙,隨身護衛(wèi)劉守全對宋清然道。

    “哦?因何故?傷的如何?”宋清然也有些疑惑,這賈蓉雖也風流一些,可畢竟是寧國公府的實際當家人,又是自己培養(yǎng)的錢莊負責人,在這節(jié)骨眼上被打……

    “訪間傳言是與忠順王府的小王爺,因言語不和,吵了起來,被忠順王府護衛(wèi)及小廝暴起毆打。屬下事后讓人探察,此事是忠順王府宋承起故意找事,言語激怒蓉公子,又是先動的手,現(xiàn)場曾叫囂著要打斷蓉公子一條腿。不

    過還好,蓉公子身邊的仆人還算忠心,拼死護著,蓉公子只受些皮外傷,腿骨有些錯位,養(yǎng)上幾日,應無大礙?!?/br>
    宋清然沉默思索了許久,此事并非表面看的這般簡單,賈蓉并非是一個愛惹事生非之人,也懂看人下菜,忠順王的身份在這,不管是嫡子還是庶子,賈蓉都沒有招惹他的理由,想來是被人算計了,可是何故?難道是……

    想到前幾日,鑄造司貪墨一案,宋清然只懲處了戶部主事,應是太子不滿,想警告自己。

    “哼,還真是個不愿吃虧的主,報復來的挺快,可有報官?”宋清然已能猜出,應是太子挑唆,只是忠順王雖是靠向太子,不過他是個老油條了,怎會摻和此事?

    “報了,只是刑部判決,是兩方斗毆,各有過錯。”劉守全有些奇怪,宋清然怎會問起報官之事。他不像是以理服人的主啊,這等權貴爭斗,刑部向來是和稀泥,報與不報有何區(qū)別。宋清然冷笑一聲道:“刑部不管,老子來管。什么阿貓阿狗都來找事?!?/br>
    劉守全抿嘴一笑,心中暗笑:“宋承起也算是你堂兄弟,怎么也成阿貓阿狗了。”

    可嘴上仍問道:“是否要屬下查下,宋承起現(xiàn)在何處?”

    “不用,帶你見一個人,讓她來查,以后由你來聯(lián)系此人?!闭f罷,一轉(zhuǎn)馬頭,便向南街行去。

    劉守全邊跟著,邊心中納悶,王爺何時還有別的心腹?每日自己帶人跟隨,并未見他有別的暗探啊。

    行至南街一藥鋪,門樓并不起眼,宋清然抬頭再次確認招牌,才緩緩走入。

    “這位爺,您想抓藥?可有藥方?”店小二白面無須,十分熱情,見二人進店,就急忙起身招呼。

    雖聲音聽不到尖銳,可想到和順所言,這些人大多是宮中放出來的,難免不往別處去想。宋清然掏出一藥方,遞給店小二,也不多言。

    店小二接過藥方,細看配藥,臉色變了數(shù)變,又抬頭看了眼宋清然,才道:“客官所需藥材有一味太過稀有,只有掌柜的才能做主,里面請?!?/br>
    劉守全也有些奇怪,難道王爺真來抓藥?只是這也不用他親自前來啊。

    宋清然

    微微一笑,也不理會,便隨著店小二引路,一路向里間走去。

    穿過一條青磚鋪就的小路,小路把院子一分為二,兩側(cè)有如普通人家一樣,種著蔬菜。正房為三間磚瓦結(jié)構,并不奢華。

    掌柜是一三十余歲婦人,懶懶坐在案幾前看著書,見三人走進,也不起身,只接過店小二遞來的藥方,看完后先讓店小二出去,才問道:“客官可有藥引?”

    宋清然又掏出一塊玉配,遞給這婦人道:“此玉為引?!?/br>
    婦人仔細查驗玉配后,才起身抱拳拜道:“屬下蘭夢,見過大人?!?/br>
    宋清然點了點頭,也未表明身份,只是淡淡道:“知我身份?”

    蘭夢看了看宋清然的裝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見宋清然沒有表明,也不明說。請二人就坐,拿起桌上茶壺,為宋清然和劉守全倒了杯茶才道:“我等都算刑余之身,當年受……主子大恩,茍活余生,您既有主子信物,蘭夢自當按主子意愿為您效力。蘭夢只有一個要求,即便是要我等赴死,也請讓我等不要連累親人?!?/br>
    宋清然點了點頭,也未做任何承諾,有時承諾比不承諾更虛假。“我身邊這位姓劉,你管他叫劉大人便可,以后由他與你單線聯(lián)系?!眲⑹厝彩且槐闶桥c蘭夢見禮,也不多問。

    宋清然見蘭夢與劉守全見禮后才道:“和順既已將你交付與我,我自是信你,也盡力護你們周全,你們運作之事,我是不會過問,一切所需,都可與劉大人來提,盡量滿足于你,我只有一個要求,行事縝密,保全力量,能否明白?”

    “屬下明白。”

    “好,今天第一個任務,查忠順王府的宋承起身在何處,我在醉仙樓等你消息?!?/br>
    說罷,也不再多言,起身便走出里間,來到藥店柜臺,掏出兩枚還未流通的銀幣,拍在桌上道:“抓五副骨傷藥,爺一會要送人?!?/br>
    店小二雖也是蘭夢手下,可并不認識宋清然,只知他是來接頭之人,只以為是宮中又有任務傳達。

    此時見宋清然抓藥,心中也是暗想“好謹慎之人,接頭碰面,仍不忘帶幾副藥出門,好遮人耳目?!?/br>
    他哪知宋清然只是一時興起,一會動手打人,再送些藥材,方顯自己本色——荒唐王爺。

    醉仙樓離此并不算遠,宋清然也未要單間,找二樓一靠窗之處與劉守全坐下,又對分散坐在周圍的一名護衛(wèi)吩咐了幾句,便不再多言。

    京中各大酒樓掌柜,哪一個不認得宋清然,此時并非飯點,見他也未要單間,只道他是在等人,也不敢多招惹,客氣的親自送來些點心酒水,便退在一旁侍立。

    宋清然擺擺手道:“爺今日來看熱鬧的,一會兒叫你來認幾個人,你只需指認便可。叫個唱曲的,給爺唱兩首?!?/br>
    半個時辰后,王德成帶著二十名燕王府三衛(wèi)軍卒便已至酒樓,隨后宗人府右宗正趙廣順,也不顧滿身汗水,一路急行趕來。

    此時的宋清然仿佛真在聽曲,只隨意招呼二人坐下,便接著聽曲,唱到高潮之時,不忘叫好打賞。

    又過半個時辰,掌柜重新上樓,遞過一個紙條道:“有一賣蔬果婦人,送來一紙條,說是要親手交給王爺?!?/br>
    宋清然打開一看,只有三個字“翠鳴居。”冷笑一聲交給王德成,問道:“老王知道此處?”

    王德成看過,嘿嘿一笑道:“翠鳴居啊,好地方,有名的暗窯子,聽說里面的姐兒可水靈了?!?/br>
    宋清然也是笑罵道:“你老王還真他媽的見多識廣啊。”

    王德成也不怕臊,嘿嘿道:“聽說而已,聽說而已?!?/br>
    “那去吧,把宋承起和他手下一并帶過來,一個也不許放走。”

    宋清然又對宗人府右宗正趙廣順道:“有宗室弟子犯事,趙大人先安坐,一會帶來后,麻煩趙大人做個見證,再帶回宗人府看管,不過聽說此人喜歡亂跑,到了宗人府,先把他腿腳收拾收拾?!?/br>
    宋清然又指了指桌上的藥材道:“你看,本王多體恤宗室子弟,傷藥都準備妥當,一會一并帶走?!?/br>
    趙廣順也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之人,也亦已聽說忠順王庶子宋承起昨日在這酒樓把宋清然的內(nèi)侄打傷,還叫囂要打折他一條腿,想來這宗室子弟應是宋承起了,只是未想到宋清然如此護短,今日便要報復回去。

    “接著奏樂,接著舞。”宋清然隨意飲了一杯酒。吩咐唱曲的小丫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三曲結(jié)束,酒樓外便傳來吵吵嚷嚷之聲,又過片刻,王德成帶著軍卒,押著數(shù)人便上了酒樓。

    “爺,都帶過來了,只是宋承起小王爺有些拒捕,嘴角也不干凈,下官出手重了點,傷到了小王爺?!?/br>
    宋承起十七八歲,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齡。

    拒捕后,被王德成兩拳打在面門之上,這才老實,此時見到宋清然,亦也是叫嚷道:“燕王爺,你這是何意?為何抓我,欺凌幼弟不成?”

    宋清然也不理他,邊喝著酒邊與身旁的趙廣順道:“讓趙大人看笑話了,宗室子弟越來越不成器,一代不如一代了?!?/br>
    喝完杯中酒才道:”本王接到投訴,宗室子弟宋承起,欺凌百姓,傷人身體,本王是宗人府宗正,過問此事有何不妥?”

    “哦,

    對了,你的這些手下小廝,宗人府是管不到的,王德成!”

    “屬下在?!?/br>
    “把掌柜的叫來,讓他認認當日動手之人,凡是動過手的,統(tǒng)統(tǒng)打折一條腿,丟出去?!庇挚戳艘谎圻@些畏畏縮縮的宋承起護衛(wèi)道:“昨日動手的,現(xiàn)在自己站出來,本王從輕處罰?!?/br>
    宋承起掙扎幾下,卻如何能掙脫軍卒的擒拿,高聲吼道:“吾乃忠順王府之人,這些都是忠順王府護衛(wèi),宋清然,你豈敢動我?”

    在宋承起眼中,宋清然不過混吃等死的,因此他才敢得罪。

    宋清然聽他敢直呼自己其名,眼神一瞇,淡淡道:“宋承起不敬兄長,掌嘴二十。”宋清然護衛(wèi)領命毫無猶豫,在宋承起的叫嚷聲中,一巴掌打了下去,即便宋承起開始求饒,仍連續(xù)掌嘴二十方停下。

    此時酒樓掌柜本不敢摻和,可宋清然有命,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向宋清然請安。

    宋清然也不多話,直接問道:“昨日,你酒店有一起傷人事件,你是目擊者,本王要你指認,這些人里,哪些動過手。”

    宋清然看似語氣平緩,可都能聽出有些強壓的怒意。見掌柜未敢回話,又接著說道:“可要看清了,漏一個人,斷你一條腿?!?/br>
    掌柜看著連忠順王府的公子都打成這樣,說要斷自己腿還不是一句之言便可做到,哪還敢猶豫,憑著當日記憶,一一指認。

    王德成拿著桌腿,掌柜指出一個,便是一棍打在腿上,棍落便是咔嚓一聲,真真實實把腿打折。

    終于有護衛(wèi)膽寒,在還指認出自己之時,便急急道:“小人知錯,小人受小王爺之命,不敢不從?!?/br>
    宋清然點了點頭,留下了此人,便接著讓掌柜指認。

    待手下一個個被打斷腿扔到街上,宋承起再也不敢硬氣,嗚咽哭著求饒著。

    宋清然讓身邊的劉守全研磨寫好口供,讓掌柜、護衛(wèi)及宋承起簽字畫押,吹干墨汁后,方收在懷中。

    此時忠順王府也得訊息,帶著數(shù)十名王府護衛(wèi),包圍了酒樓,王德成嘿嘿一笑,帶人堵在門外對峙。

    忠順王宋敬敏下了轎輦,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的宋清然問道:“宋老三,你這是欲意何為?還不速速放了吾兒!”

    “父親,求我!”宋承起聽到他老爹聲音,又起了膽氣。

    宋清然面帶笑容,客氣的抱拳道:“本宗正正在辦案,忠順王爺還是稱呼清然官職吧?!?/br>
    “你!”宋敬敏為之一滯。未料宋清然會來這一手。

    宋敬敏身邊長史言道:“燕王殿下,此舉不妥吧,你帶著燕王衛(wèi)拿人,卻說宗人府辦案?!?/br>
    宋清然也不惱怒,淡淡道:“趙大人來和忠順王府長史大人打聲招呼吧,不然別人會說,我們宗人府沒有禮數(shù)?!?/br>
    宗人府右宗正趙廣順苦笑一聲,只得向前

    兩步,也走到窗前,稍稍落下宋清然半步,才對宋敬敏的長史抱拳到:“本官宗人府右宗正趙廣順,在此辦理宗族子弟宋承起傷人一案。”

    宋清然微笑著道:”你看,這不是我們燕王衛(wèi)多管閑事了吧,宗人府是清水衙門,人手不足,我作為宗正也很痛心,既有案子要辦,也只得調(diào)用私人之力幫襯一二。”

    宋敬敏聽言,也是騎虎難下,如此收手,失了顏面不說,太子那邊也會小瞧自己。只得言道:“此事自有刑部來問,何時需宗人府來管閑事?!?/br>
    宋清然淡淡笑道:“刑部已經(jīng)結(jié)案,言各有過錯,既各有過錯,說明宋承起小王爺也是有錯的,本王身為宗人府宗正,自是要拿他懲戒,以警示其他宗族子弟。”

    “既各有過錯,為何只抓一人?”忠順王府長史出言問道。

    宋清然嘆息一聲,并未回答,反問道:“你是哪年進士?”

    “本官順正二年,二甲頭名?!?/br>
    宋清然搖了搖頭,惋惜道:“趙老先生是如何教出你這等不學無術的弟子。”趙老先生是順正二年主考官趙明示,歷朝規(guī)矩,各中榜考生都攀認主考官為座師的傳統(tǒng),因此宋清然才有如此一說。

    “你!”

    宋清然并不等他再言,接著道:“大周朝律……寧國府人何時成了宗族子弟?本王怎不知?”

    “我何時說寧國府算宗族子弟了?”

    宋清然慢悠悠的接著反問道:“既不算宗族子弟,我有何權利抓他?”

    忠順王府長史有些惱羞成怒,看了宋敬敏眼色,知宋清然身邊只有十余人,真打起來并不懼怕,把心一橫,便要帶人沖上樓去。

    剛行兩步,便聽“噪”的一聲,一支勁弩射在自己身前半步。

    宋清然淡淡道:“皇叔還是站遠一些為妙,軍中將士雖是訓練有素,可刀劍無眼,萬一傷到皇叔,可是不妙?!?/br>
    宋敬敏也是氣極,怒道:“宋清然,你想造反不成?”

    宋清然又是嘆息一聲道:“我和你講道理,你和我講武力,我和你講武力了,你又說我造反,大周朝是你家的?”

    “老王,招呼一聲。別讓人說我們燕王府無人。”宋清然沖樓下王德成喊了一聲。

    王德成對天空放了一支響箭,片刻后,街道各路口又快速行來數(shù)十名持弩燕王衛(wèi)。

    如此對峙下來,各不相讓。宋清然則神色淡然。

    “陛下口諭,宣燕王宋清然、忠順王宋敬敏覲見!”一小太監(jiān)急匆匆一路小跑而來,在二人對峙的中間傳旨。

    宋清然嘿嘿一笑,對身邊的趙廣順道:“得,戲演完了,該進宮打嘴仗去了,這小子你帶回宗人府,把口供弄好?!?/br>
    又對劉守全道:“回頭讓老王派些人護送下,別半路讓人截了。”

    一切吩咐完畢,才整整冠袍,施施然下樓而去。

    在殿外等侯宋清然的,依然是貴全,笑容滿面的引宋清然進了殿內(nèi)。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宋清然對順正還是很規(guī)矩,一絲不茍的行禮。

    “臣弟參見皇兄!”二人同時進殿,宋敬敏被宋清然搶先一步,只得等宋清然拜見完畢。

    “都平身吧?!表樥粗行┢v,太子宋清成、趙王宋清仁,都在殿內(nèi),連和順公主也坐在順正一側(cè)。

    宋清然只向宋林熙掃了一眼,便不再敢多看,畢竟宮中人多眼雜,少生是非為妙。

    太子首先發(fā)難道:“孤王在與父皇議事,便聽人傳報,你對皇叔欲行刀兵之事,這是何故?無論何事,我等做為小輩,理應相讓。”

    宋清成可謂用心歹毒,所用詞句為‘欲行刀兵之事’,故意把宋清然的跋扈之意表現(xiàn)出來,連不想問此事的順正都抬眼頭看了一眼宋清然。

    宋清然淡淡看子太子一眼,未答反問:“請教太子殿下,如有一捕快押運賊人,路遇賊人同伴相救,不知這名捕快是拔刀抵抗呢?還是放其逃走?”

    宋清然禮節(jié)十足,以臣弟之禮相問,由不得太子不答,只得道:“自是拔刀抵抗?!?/br>
    宋清然點了點頭道:“謝太子殿下指教,臣弟謹記?!?/br>
    宋清然又對太子再次行禮道:“清然身為宗人府宗正,按律捉拿提審犯事宗族子弟,路遇皇叔阻攔,按太子殿下所教,拔刀抵抗,何錯之有?難道因其是清然長輩,便任其施為?如此拿我大周律法何在?”

    太子深知,在宋清然與忠順王對峙事上,卻是理虧太多,說不過宋清然,便換其他之處突破,問道:“宋承起何罪之有,需你捉拿宗人府審問?”

    “行兇傷人?!?/br>
    太子宋清成:“可刑部判決是斗毆,雙方各有過錯?!?/br>
    宋然清道:“刑部雖已判決,可事涉宗室子弟,為不讓百姓誤解,清然尋他過來,問清事由,有何不可?”

    “刑部即未定罪,如何能以犯人之罪提審?”

    宋清然淡淡笑道:“所以清然‘約’他來酒樓尋問。”

    “你!好,既然是約他來尋問,為何還不放人?”太子有些氣惱,他未想到宋清然如此難纏。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宋清然仍是淡淡一笑道:“放不得了。”

    “為何?”此話是忠順王趙敬敏所問。

    “最初清然也只是尋問,可如今人證、當事人、口供都指認忠順小王爺指使他人行兇,如何還能放人?”

    “何來人證、當事人?”太子只以為這是宋清然的說詞。

    “人證自是事發(fā)地,醉仙樓掌柜,他是目擊者,目睹當天發(fā)生一切,也現(xiàn)場指認了出手之人。您也不必說有人收買,醉仙樓是水鏡王的產(chǎn)業(yè),我想沒有哪個敢指使收買他吧。

    當事人更重要了,是忠順小王爺手下護衛(wèi)親自承認,是受小王爺指使,連忠順小王爺他本人都已承認了,這是口供,請父皇查驗?!?/br>
    宋清然將口供交給太監(jiān)總管貴全,由他轉(zhuǎn)交后,再次向順正行了一禮道:“父皇,不知孩兒此舉可有不妥之處?”

    宋清然說詞有理有據(jù),邏輯嚴謹,又有口供,即便順正想和稀泥,都無處下手。此時宋清然請示,雖知宋清然有些胡攪蠻纏,可依著法理,也找不出偏幫理由。

    只得道:“小懲一下,便放他出來吧,畢竟是敬敏最為疼愛的一子。”

    “兒臣知曉,宗人府本不是牢獄,待忠順小王爺知錯悔改,兒臣放他出來便是?!?/br>
    原本有些為宋清然擔心的宋清仁與宋林熙未發(fā)一言,宋清然便已大獲全勝。至于忠順小王爺知錯悔改之時,還不是宋清然說的算。

    回到燕王府的宋清然在書房中沉思此事的利與弊,弊端自是更加得罪了太子宋清成,讓二人反目時日越來越近。利則是向眾人展示一個不一樣的燕王,不是誰想拿捏便可拿捏的,也在為忠順王與太子之間,種下一顆隱形的尖刺,只等這尖刺在合適的時機讓傷口發(fā)炎化膿。

    賈蓉只萎靡?guī)兹?,便又春風得意,坊間傳言,燕王爺為賈蓉被打之事,一怒之下,打折了所有動手傷過賈蓉之人的腿腳,就連忠順王府的小王爺也被宋清然教訓一頓,關在了宗人府,聽說忠順王親自出面賠禮,又獻上他最心愛的小旦琪官蔣玉菡,燕王爺才算勉強給了面子,放忠順王府的小王爺出來,即便如此,那小王爺走路仍是一痛一拐,想來也要養(yǎng)些時日才能正常行走。

    其實小旦琪官蔣玉菡是宋清然開口索要的,近日賈寶玉又讓自己心煩不已,聽鴛鴦傳信,賈寶玉總是纏著黛玉,自己回燕王府這些時日,每日都往黛玉所居的瀟湘館跑,雖是黛玉不太待見于他,宋清然亦知,烈女怕纏郎,別哪一天給自己來頂帽子,那可虧大發(fā)了。于是便要了琪官蔣玉菡,讓

    他和賈寶玉來一場風花雪月,省著心煩。

    第二件讓賈蓉開心之事,便是宋清然許諾的正七品皇家商業(yè)銀行的總行主事之職現(xiàn)已落實,確是朝廷真真正正的任命,官服官印任命文書一應俱全,不日便可上任。

    除了坊間,即便在這賈府院內(nèi),都傳賈蓉是燕王爺指定的賈府主事之人,將來前程不可限量。

    今日便是皇家商業(yè)銀行開張之日,也是賈蓉首日上衙的日子,昨日在小妾房內(nèi)睡的,卻不敢過分勞累,只淺嘗輒止。清早起來,小妾細心的為他束發(fā)整袍。

    賈蓉不敢耽擱,草草用了些早餐,便去榮國府外等候宋清然一同前往。

    宋清然在燕王府呆了幾天,也覺不如大觀園住的自在,便又攜著賈元春、史湘云等一同到顧恩殿居住,今日開業(yè),他這個總負責人還是要親自過去一趟。

    皇家商業(yè)銀行并不需要過多宣傳,初期的客戶大多還是商賈中人,而這些人卻是最消息靈通之人,幾個月前的那場招標盛會,如哪個商賈說不知道,都會被同行嘲笑沒有眼力。哪怕是京中百姓都知道過些時日,便有流通一種和銅錢相仿的銀錢,再也不怕jian商在銀子的成色及重量上克扣自己了。

    巳時剛到,隨著十位股東與宋清然一同剪彩,皇家商業(yè)銀行這個由宋清然一手打造,在未來將成為龐然大物的產(chǎn)業(yè)便以一種極為簡單的方式開業(yè)了。

    初時,百姓并不敢進門,看著門樓富麗堂皇,室內(nèi)一塵不染,格調(diào)高雅,只是圍在門外看著熱鬧。

    可畢竟還是有膽大之人,正想進門卻被他媳婦拉住?!鞍ィ⑺麉?,這是高利貸,可不敢到里面借錢。”

    這膽大之人叫孫有才,住在這家銀行不遠的一處坊間,平日里靠販賣些果蔬營生,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多了,自是聽說過銀行的營商模式。此時見媳婦攔著,鄰居嘲笑,也有些惱怒道:“你懂個瓜娃子,這叫銀行懂不,是朝廷開的,別的我不懂,可把銀子放他那,不僅沒有保管費,還有什么來著……對,利息?!?/br>
    見眾人都很好奇,開始得意賣弄道:“利息是啥懂不?就是你在他那放一千文,一年后再取出來,可以變成一千零五十文?!?/br>
    見眾人不信,正準備再說,街道上行來一輛馬車,拉著數(shù)只大箱子停在門口,片刻后,從車上下來一穿著絲綢,體態(tài)臃腫之人。端著茶壺挺著肚子對隨行的伙計道:“快點抬進去,老爺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

    隨行伙計自是聽命,兩人一組吃力的抬著箱子向銀行內(nèi)走去。

    有認識這絲綢胖子的問道:“劉員外,您這是抬的什么?。恳洚敄|西?”

    胖子寸步不敢離開馬車,客氣的拱手道:“沒啥沒啥,一點小東西。”

    正說著,或是伙計太過性急,或是箱子太重,只聽“咣當”一聲,箱子摔落,散了一地的銅錢。

    “哇!”這些銅錢看著雖多,真算起來,也值不了多少銀子,可百姓很少一次見過此如多的銅錢,難免驚嘆。

    伙計們也嚇的滿頭是汗,急忙把散落的銅錢收好,又一箱箱向里抬去。

    待所有箱子都抬了進去,被銀行的伙計收下,這胖員外才算放心,坐在廳內(nèi),吃著銀行伙計送來的點心……

    此人自是宋清然找來的托,要的就是群羊效應。待他拿著存單,和一袋銀元走出銀行時,便被人圍住尋問起來。

    胖子拿出一枚銀元道:“別問了,想知道自己進去問,又不吃人,這就是新銀錢,一枚一兩純銀鑄造,當一千文用,家中人富余的,存在此處,還可以生息,想何時取拿著憑證何時便取。胖子此時并不急著要走,從錢袋中取出一枚銀元對眾人普及道。

    “什么?信譽,笑話,江南富商不比你們精明,人家一存都是上百萬兩,也沒一個擔心的,這是皇帝陛下辦的,就是為了不讓百姓被那種摻了鉛錫的假銀子騙,會為了你那手上的幾兩碎銀子砸了招牌?”胖子口才并不算好,可勝在細心,重點都讓他講到了。

    “我也換一枚試試去?!眲偛旁谫u弄的孫有才見被搶了風頭,不甘勢弱,首先走了進去。百姓見這銀行中伙計并未因他穿的破落而趕他出去,也都大了膽子,跟了進去。

    還好宋清然事先有所準備,培訓了人員維持秩序,讓人自覺排隊。

    “哎呀,孩他爹,咱們吃虧了啊,三兩四錢銀子,才換回三枚一兩一個的銀錢,多出幾文錢也不合算。”孫有才的媳婦還是不敢進店,聽完孫有才講完過程,哭鬧著說道。

    “你懂啥,咱們賣菜收的這碎銀子有哪個成色是足的?這種碎銀子,三兩四錢最多只能換兩千八百文,可這三枚銀元,在這銀行內(nèi)隨時可以換三千文,一文不少?!?/br>
    孫有才見眾人點頭,接著道:“這叫火耗,懂不?就算打鐵,還要去除鐵中殘渣呢。”

    “喲,老孫頭,能耐了!”有相熟之人玩笑說道。

    “還行還行,對了我要再去試試,這一枚銀元能換多少銅錢?”

    要么說老百姓有智慧,轉(zhuǎn)了一圈再重新去換銅錢,畢竟銅錢對百姓來說,才是硬通貨幣,只要能換來,怎么都不會吃虧。

    過了許久,孫有才媳婦有些著急之時,他才算出來。

    “怎么這么久?里面不給換?”他媳婦著急問道。

    “嗨,別提

    了,人太多還要排隊,排了許久方能到我,這不換來了嗎,一文不少?!闭f完從身后提出一袋銅錢,從里面抓出一把給他媳婦來確認。

    宋清然此時正坐在二樓賈蓉的辦公室喝著茶,不時有培訓的學生,如今已是銀行職員,上樓向二人匯報情況。宋清然也不給意見,也不反駁處理結(jié)果,只是看著有些不太自信的賈蓉獨自處理。

    見一切都步入正軌,宋清然起身道:“今天是首日開工,晚上招呼伙計們吃一頓好的,費用算在辦公費里,也是對你所學的一個實線。記住,銀行算是服務行業(yè),即便是朝廷體制,對外營業(yè),還要以服務第一為宗旨,切不可拿朝廷為幌子,店大欺客?!?/br>
    “是!侄兒謹記。”

    宋清然微笑著走出銀行,看著繁華的京城,意興闌珊,自己來到這個大周,已有一年有余,經(jīng)歷過各色夢幻人生的他,此時有些迷惘起來,宋清然不知道自己的出現(xiàn)能變改什么,能收獲什么?這還是原來的中華嗎?

    如果是,自己需要什么?追求什么?美女如云,亦或是千秋霸業(yè)?

    他隨意丟給街邊乞丐一枚銀元,看了眼不遠處偽裝保護自己的護衛(wèi),搖了搖頭,突然想獨自一人去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