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挽留你
雨大得將街景糊做一團,彩色的光線粘在一起,水流爭先恐后從車窗滑過,出租車的雨刮器快的都刮出了殘影。 北苑區(qū)積水嚴重,堵了車,出租車司機罵了句臟話,掏出煙來點上抽著,又時不時煩躁地摁摁喇叭。 車窗外都是此起彼伏的車喇叭聲,氣氛焦躁。 林偏顏堵到天完全黑透才到的顧立家,只得打電話跟李江請了晚自習的假。 寒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她手足無措站在顧立家門口。來的路上想了一萬種可能,沒想過顧立會不給她開門。 她的心止不住往下沉,又摁了次門鈴,里面還是沒動靜。 她不死心,給顧立打了電話,顯示對方已關機。 晴晴那邊也說他沒去今朝。 雨傘上的雨水沿著傘骨滑下,在地板上印了一灣水,有些順著褲腿流進了她的板鞋里,她臉色越來越白。 雨太大,傘外下大雨,傘里下小雨,只一小段路,她全身差不多都濕透了。樓道里濕冷,她不住顫抖著,嘴唇凍的發(fā)紫。 看著緊閉的門,她眼神動了動,抿著唇。最終還是收回了想要拍門的手,轉(zhuǎn)身下了樓。 站在雨霧中,她遠遠仰望著七樓那盞亮著的燈。 都不用數(shù),就在頂樓。這季節(jié)他外婆種的薔薇還沒發(fā)芽,只一些光禿禿的枝丫,遠遠的看不真切。 他家規(guī)森嚴,她不敢太過打擾。如果顧立愿意見她的話,就開門了吧,她想。 眼前又朦朧起來,不知怯晏大,還是什么遮住了她的眼? …… 周叁。 雨停了,空氣依舊很濕冷,像是要入冬。 顧立還是請了假,趙曉晴說她那邊也聯(lián)系不上。 二中短假都是一天一天給批的,陸景平早上沒來,班委那欄是她簽的字,她焦躁又難過,但又無計可施。至少確認他是安全的。她想。 下午陸景平頂著一臉的青青紫紫來上課了,班上的人議論紛紛,問他怎么了,他只說是摔溝里去了。眾人一陣唏噓,只能讓他以后走路小心些。 放學的時候林偏顏約了他在學生會活動室談話。 林偏顏問他:“你們是打架了?” 陸景平點頭,手有些局促地捏著衣角,過了會兒,他輕輕跟她說:“對不起。” 他抬頭看她,“我不會說出去的?!?/br> “你放心?!?/br> 林偏顏坐在他對面,暗暗舒了口氣,感激道:“謝謝你?!?/br> 她握了握手心,又問他“你知道顧立去哪兒了嗎?” 陸景平搖頭,“那天打完架他給我叫了救護車就走了。” 他若有所思道:“雖然我不怎么喜歡他,但不得不承認他在打架方面的確有一套?!?/br> “我覺得他能保護好你?!?/br> 林偏顏干笑了聲,神色有些復雜。 他認真地盯著她的眼:“阿顏,這是我最后一次爭取你了?!?/br> “我想再最后問你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林偏顏看著他,輕輕搖頭。她說:“你一定會遇見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女孩子的?!?/br> 陸景平有些失落地點點頭,“謝謝?!?/br> 他說:“祝你幸福?!?/br> 林偏顏點頭:“我也祝你幸福。” …… 周四。 顧立依然請假。林偏顏的心沉到了谷低。 她盯著身旁的空位發(fā)呆,那天走的急,他連書包都沒拿走,桌倉里她送的新圍巾和發(fā)帶也隨意放著。 “林偏顏?林偏顏?” 英語老師喊了她兩聲她才聽到,迷茫站起來,看著英語老師,她指了指白板上的題,說:“你來回答一下這個題?!?/br> 林偏顏看了一會兒,回答道:“選C?!?/br> 英語老師點點頭說很好,讓她坐下,又讓她把英語課本拿出來,好好聽課。 林偏顏才發(fā)現(xiàn)自己桌上擺的是第一節(jié)課的語文課本,還沒翻開。她紅著臉拿出英語課本,開始聽課。 兩分鐘后,她不出意外的又開始走神。她想著那盞雨霧中的燈,那張臉,那個人,不知道他跟陸景平打架有沒有傷到哪里,手上的傷好了沒有…… 她放下?lián)沃掳偷淖笫?,那鐲子從她手腕滑下,卡在腕骨上,她揉了揉鐲子。 阿立,你至少不能這樣就直接宣判我的死刑吧。 …… 周五。 林偏顏終于收到有關顧立的第一條新消息。下午快下課時,趙曉晴發(fā)來消息說顧立去上班了。 下了課,林偏顏回家換了身衣服就過去了。 她到時,顧立正跟一個女孩隔著吧臺聊天,不知道在說什么,女孩笑著羞紅了臉。 她衣著不凡,都是些小眾的奢侈品牌,很大氣的長相,柳眉下是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挑不出毛病的唇。氣質(zhì)高雅,坐在那就是一幅美人圖。 可能是察覺到有人看著他們,她回頭看了林偏顏一眼,漂亮的眼睛里滿是不屑,甚至是蔑視。 林偏顏被她的眼神一驚,她回憶了下,確定是第一次見她,不明白她的敵意從何而來。 “她就是林偏顏?” 顧立也看到了林偏顏,只瞟了一眼就收回眼神,沒說話。 陳淮安晃了晃酒杯,淺藍色的雞尾酒在暗黃色燈光下泛著玻璃般的光澤,漂亮極了。 她湊近聞了聞酒,評價道:“臉長的不錯,氣質(zhì)差了點?!?/br> 她抬起眼,很認真看著顧立,“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了,比我差遠了。” 顧立拿起新訂單,調(diào)起了酒,隨意說道:“誰知道呢,可能我就喜歡這樣的。”他抬眼看著林偏顏往一個卡座那邊去了,唇瓣微微勾了下,又說:“有時候還喜歡演戲?!?/br> 陳淮安咯咯笑了起來,說:“那你應該去找個電影明星?!?/br> 顧立沒搭話,自顧自忙著。 陳淮安放下酒杯站起來,跟他說:“慢慢來,顧立。你也記住了我的名字,不是嗎?” 她看著他,自信而篤定:“你遲早是要跟我在一起的,這一點,我希望你明白。” 說著她又笑了起來,“不對,不對,我應該叫你”她收了笑,身體前傾,手分開撐住吧臺,臉向顧立那邊靠,似笑非笑道:“周亦辰?!?/br> 顧立停下手里的東西,冷冷看著她,又挑著眉輕笑了聲:“那怕是得讓陳小姐失望了。” 陳淮安無所謂地攤攤手,“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我相信?!闭f完就拿著包包走了。 …… 等顧立回過神來找林偏顏的時候,那卡座那除了一瓶只剩下叁分之一的威士忌和傾倒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哪兒有她的身影。 他擰著眉,正準備去找人時,手里突然響了。他拿出來,是林偏顏,摁了接聽鍵放在耳邊。 “阿立…” 她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嗎?” 他問:“你在哪兒?” “嗯…”那頭哼了聲,突然了哭起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顧立皺著眉,又問了一遍:“你在哪兒?” 林偏顏跟沒聽見一樣,自顧自說著:“那女孩兒是誰?是你的新女朋友嗎?” “可是我們還沒有分手,你不能這么對我…” “嗚嗚嗚……你這個負心漢…” “你拋妻棄子…嘔……” 那邊傳來水龍頭的聲音。 顧立聲音冷了幾分,“林偏顏,你在哪兒?” 那頭沒說話了,顧立抬腳走出吧臺,出口威脅道:“不說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br> “嗚嗚嗚…別……” “我喝多了,想來廁所吐,還摔倒了,出不去了?!闭f著又難過地抽泣起來。 顧立捏著手機避開人群走進樓梯間,邊走邊無奈地嘆著氣哄她:“別哭了。” 那頭哭的更大聲了。 顧立有些好笑,問道:“在幾樓廁所?” “二……二樓?!彼蛄藗€酒嗝,水聲又響了起來。 二樓都是包廂,里面有獨立衛(wèi)生間,一般這邊這個衛(wèi)生間沒什么人,單純?yōu)榱藰求w對稱修的。 “林偏顏?”顧立站在女衛(wèi)生間門口朝里喊了一聲,里面沒回應,只聽見水龍頭的嘩嘩聲。 想到她喝醉后的樣子,怕是真摔倒了,他心一急,也不顧什么男女大防幾步?jīng)_了進去,洗手池那沒人,他只好一個門一個門去敲。 突然自他身后伸出一只細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大力拽進了一個廁所隔間。 門打開又合上,她的左手撞到門框上,銀鐲子發(fā)出碰撞聲。 她哼了聲,將顧立壓在門上。瞪著眼委屈巴巴看著他。她紅著眼尾,眼睛里沁上了層水霧,要流不流的。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模樣可憐又委屈,像只小兔子。 顧立呼吸一窒,看她的眼神有些幽暗,她應該是洗過臉,臉頰兩側(cè)的頭發(fā)還黏著水珠沒落下來,白裙子前襟都濕了,能隱約看著她白色的文胸。 顧立盯著她發(fā)絲上的那滴水珠從頭發(fā)上滑落,然后順著她雪白的脖頸一路向下…… 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下,他看她的眼神又深了幾分。 “你說話啊?”林偏顏又朝他靠近,兩人身體貼在一處,體溫開始上升。 顧立頭往后仰了仰,想離她遠些,他悄悄吞了口水,緊巴巴問她:“說什么。” “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她喝醉了,質(zhì)問都是軟的。 他不覺也將語氣放柔:“那天打架不小心把手機摔壞了,今天才換了新的?!?/br> 林偏顏哼了聲,突然伸手拍了下他的屁股,發(fā)出沉悶的“啪”的一聲,顧立頓時一個機靈,低頭看她,眼神晦暗不明。 她也揚著下巴看他,“那天我去找你,你為什么不見我?!闭f著又懲罰般捏了捏他的臀rou。 顧立悶哼了聲,耳尖紅的很快,啞著聲音問她:“哪天?” “周二?!闭f著,她柔軟的手使壞般將他塞進西服褲里的襯衫一點點慢慢往外扯。 腰那癢癢的,顧立眼神看向別處,沒攔她,他說:“我不知道你來了?!?/br> 林偏顏停下手里的動作,問他:“那你原諒我了嗎?” 顧立沒說話,也不看她,只是喉結(jié)不安地上下滾動著。 林偏顏突然抓起他的手貼到自己的左胸。 柔軟入手,他愣住,緊了呼吸。 她問:“我喜不喜歡你,你真的不知道嗎?” 顧立心跳的飛快,嘴還硬著:“不知道?!?/br> 林偏顏又將他的手摁緊了,“怦怦…”他愣愣看著她,耳尖緋紅,“怦怦…”是她的心跳吧。對吧。 林偏顏松開他的手,抬手摟住他的脖頸,滿臉天真,“阿立,其實我很干凈的,你是我找的第一個男人。” “我只有你,沒有…唔……” 顧立突然低頭銜住她的唇,舌頭強硬頂開她的唇瓣,長驅(qū)直入,在她嘴里攪著,沒了往日兩人接吻的那種溫柔,而是富有進攻性的攻略城池。 呼吸里除了熟悉的水蜜桃味兒,還有淡淡的酒味兒。喉結(jié)滾動間,他咽下她的香甜。 手臂用力,將她揉進懷里,唇齒交互著,唾液交換,周圍都是滋滋的水聲。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隔著衣服,修長的手指開始玩弄她的乳。 舌頭勾著她的,來回舔舐,時不時又伸出尖尖的虎牙咬她的唇瓣,等咬得她輕哼,又安撫般收回牙齒吸允她。等她好不容易搶了口空氣,他舌頭又惡劣地伸進來了,搶走她的氧氣…… 林偏顏被吻的暈頭轉(zhuǎn)向,本就不怎么清明的腦子現(xiàn)在更暈了,連自己裙子拉鏈是什么時候被拉開的都不知道。 他扯開她的內(nèi)衣胡亂揉著她的乳,急的像是沒開過葷似的。 不過他確實沒開過葷,在認識她之前,他甚至沒有自瀆過。 “嗯…”林偏顏呻吟出口,憋紅了臉,喘不過氣來,只能伸出軟綿綿的手推他。 顧立捏住她的手,總算是放過她的唇,趁著她仰頭喘息時,又吻上她的脖頸,順著那滴水滑過的路徑往下,細細密密地吻她,他的唇像是點燃了的火把,每到一處就點燃一處,她被燒的喉嚨干涸,像是叁天沒喝水般,嘴唇微張,眼神迷離。 “哈……嗯…”呻吟出口,又嬌又媚,她的皮膚開始泛紅。 他的唇滑過她的頸動脈,輕輕貼在上面,感受著它的熱烈,它的勃勃生機,guntang的呼吸停駐了片刻又順著頸線往上,伸出舌頭含住了她的柔軟耳垂,感受到林偏顏身體的顫抖,又伸出尖尖的牙齒輕咬。 “啊……阿立,”林偏顏忍不住縮起肩膀,后頸冒出細密的雞皮疙瘩,頭往他那邊靠。輕喘出聲,“別…別咬…” 顧立像是沒聽見般,對著她的耳朵又吸又咬。 林偏顏只覺得像有電流順著耳根一陣一陣流向腿心,又酥又麻,她有些站不住,只能更貼近顧立,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顧立終于松開她紅透了的耳朵,轉(zhuǎn)身將她摁在廁所隔板上,一只手輕輕掐住她的腰,不讓她亂動,借著昏暗的燈光,他低頭深深望她的眼,低沉著聲音問她:“阿顏,我吻技進步了嗎?” 林偏顏懵懂地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接著搖頭否認道:“沒有,都給我咬疼了。”林偏顏伸手指了指自己破了的嘴唇?!澳憧??!?/br> 顧立哦了聲,又低頭含住她的唇,這次倒是溫柔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