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3日

    10.12

    mama走后，我還是有點不甘心，晚上拿著一張紙去敲她房間的門。

    開門的是生活秘書小丁，她說mama已經(jīng)睡下了。我只好掏出手機給mama發(fā)了條信息：我在你的房間外邊。

    mama回復(fù)道：什么事？

    我：想和您一起吟詩。

    mama：剛才不是說改天嗎？

    我：我現(xiàn)在詩興大發(fā)，不吟不行了。

    mama：你去自吟吧。

    我：那我去和岳母大人吟詩了。

    mama：你敢去我就告訴依依。

    我：您真狠心，那我不吟了。

    揣起手機后，我無奈地嘆了口氣?，F(xiàn)在真討厭小丁，如果不是她在的話，我早就沖進mama的房間了。

    憑借mama的身份，為什么不選擇一個單間呢？可能是她懷孕了不方便，需要有人照顧。畢竟還是女性和女性之間更好溝通。

    正在我要走時，米開羅忽然打來電話，讓我去找他。

    按照電話中所說，我穿過一條狹窄的小路，來到一個偏僻的小旅店。米開羅住在一個比較簡陋的房間，看來他的經(jīng)濟上比較拮據(jù)，一切能省則省。

    米開羅打開筆記本電腦，把競標的一些事項跟我交代了一下。

    我看著他被打傷的臉，非常歉疚地說：“米哥，你的臉沒事吧?！?/br>
    他搖搖頭：“沒事。”接著又開始介紹競標的流程。

    我試著打斷了他一下：“米哥，競標的事不用跟我說太多吧？我那天頂多是旁聽，輪不到我出場的。”

    他笑了一下：“多了解一些也沒有壞處嘛。”我只好耐著性子聽他說完。

    我看到他的電腦里運行一個軟件“鼓上蚤V6.0”，很是奇怪：“米哥，這個軟件你怎么會有6.0版本？我見到最高的才是4.0版本?！?/br>
    “這是我改寫的版本，可以從特殊渠道突破防火墻訪問其它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只會留下很小的痕跡。”他頗有深意地說道。

    我聞之精神一振：“那不是可以進入其他競標公司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了嗎？”

    他贊嘆地看了我一眼：“你很有天分?！?/br>
    “米哥，你的意思是，咱們進入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看一下其他公司的競標內(nèi)容？”

    “可惜我的電腦配置不行，線程一多就帶不起來。”

    “米哥，我有一臺筆記本電腦，可以拿來試一下?！?/br>
    “筆記本電腦？恐怕不行?！?/br>
    “我那臺是工作站?！?/br>
    “工作站？多少錢的工作站？”

    “十多萬?！?/br>
    “你帶來了嗎？”

    “沒有?！蔽夜庀胫白絡(luò)ian”，身上只帶了個手機。

    “回去取一下，行嗎？”

    “好的，馬上回來。”

    我飛快地打車回去，取走工作站和做項目專用的電腦，順便買了些外傷藥、營養(yǎng)品，再坐專車趕回來。

    米開羅看到我買的東西，有點不好意思：“太客氣了?！?/br>
    他客套一番后，打開筆記本工作站，安裝上軟件“鼓上蚤V6.0”，開始運行。在他的幫助下，我成功進入了其他競標公司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大致了解了他們的競標內(nèi)容。

    米開羅不厭其煩地把其他公司項目的優(yōu)缺點給我分析了一遍，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感覺他像是在交代后事。

    看著他認真、誠懇的樣子，我很想說：其實你不用這么賣力，你已經(jīng)被公司開除了?？墒俏矣终f不出口。我非常想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什么受的處分，會不會是替人背鍋、當了替罪羊？

    對于這臺筆記本工作站的性能，米開羅一直贊不絕口，我說：“米哥，你要是用得上，工作站就先放在你這里?！彼麚u搖頭。

    關(guān)于那個有硬傷的那個項目，我有幾處想不通，揀了一些要點問他，他告訴我想辦法進mama公司的4號數(shù)據(jù)庫看一下，也許會有收獲。

    打開網(wǎng)頁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我在一個知名的電腦論壇上有聊天記錄，問我的網(wǎng)名是什么，我說是“十里長鋪”，他聽了之后點了一下頭。

    我見他的電腦桌面寫著“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眱删湓?，覺得很好，他說是自勉用的，我說不如你也贈我兩句，他想了想，給我寫下“時人不識凌小東，直待凌云始道高”兩句話。

    我笑道：“這兩句不是詩罷，怎么會有我的名字呢？”

    他說原句是“時人不識凌云木”，改成我的名字也并無不可，用意都是指人在落魄與低潮時要學(xué)會忍耐與堅持奮斗，只要不放棄，早晚有一天會青云直上，沖天而起。

    我說：“那豈不是和你那兩句的意思差不多？”

    米開羅點點頭：“一個人只要動心忍性，克己慎獨，終會踏破流言，自證清白，揚帆天下?！彼f話時目光炯炯，神情堅定，似有無限心事。

    我見他意有所指，沒有多問。

    離開旅店的時候天色已晚，我回到跟小周合住的房間睡下。

    第二天早上，我問mama需要我做什么與投標有關(guān)的工作，她依然沒讓我參與。我有點失望，感覺自己還是被排擠在外的。在公事方面，她始終對我有所保留。

    我用工作站中的軟件“鼓上蚤V6.0”再次進了各家公司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看了一下，順便訪問了一下mama公司的4號數(shù)據(jù)庫，有了一些新收獲。

    正在無聊時，依依打來電話，說下午要舉辦“房地產(chǎn)文化節(jié)”的最后一個活動——幸運大抽獎，讓我回去碰碰運氣。

    我說：“這種抽獎都是內(nèi)定好的，去了也是給人當陪襯?！?/br>
    她撒嬌地說：“你快點回來吧，咱們不是說好了要抽一套海景別墅嘛。”

    “好吧，好吧，我回來?！蔽译S口應(yīng)道，心想：反正在這兒待著也沒什么意思了，不如回去碰碰運氣。于是，收拾好東西返回“潮海之星”酒店。

    下車后，剛走到酒店大門附近，手機響了，我掏兜的時候不小心把杜晶蕓的戒指帶了出去，正好滾到一個大貨車的底下。車停在一個狹窄的通道里，人擠不過去，我趴下來瞅了瞅，先找一根棍子試了試，距離有點遠，夠不到，我干脆鉆進了車底。

    拿到戒指剛要出來，就聽到車前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

    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很像是武月坡：“你把我叫到這兒來干什么？”

    “武公子，談好的錢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們了？”

    “給什么錢？你們都干什么了？”

    “就是您讓我們捉弄那個女警察，還有，比賽的最后一天往她腳上栓繩?！?/br>
    “你們做得那么蠢，都讓人發(fā)現(xiàn)了。還好意思要錢？”

    “武公子，這是咱們事先講好的，兄弟們都出了力呀！”

    “這樣吧，等下午的抽獎活動結(jié)束，我把錢一塊兒給你們?！?/br>
    “那……好吧。您最好別再拖了。”

    “抽獎的暗活兒都準備好了嗎？”

    “您就放心吧，保證您是特等獎。到時您就……這么辦?！蹦莻€人壓低聲音把抽獎時如何作弊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我在車下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兩人走后，我從車底下鉆出來，買了一些藥就去找蓉阿姨。她正在房間整理進修學(xué)習(xí)的筆記，看到我“砰”地一聲推門闖進來，嚇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回身把門關(guān)上，對她說：“找您有點事。”

    她看出我來意不善，警覺地把手放在胸前：“你要干什么？”

    “您不是來例假了嗎？我給您送點藥來?！?/br>
    “哦，是送藥呀。”她松了一口氣，放下?lián)踉谛厍暗碾p手。

    我把塑料袋的藥一樣樣拿出來給她看，蓉阿姨有點感動：“沒想到你還挺細心的。謝謝了。”

    放下藥后，我又神秘兮兮地湊上來：“我……還有點事?！?/br>
    蓉阿姨再次把手護在胸前：“還有什么事？”

    她見我還是往上湊，急忙伸出手擋在我身前：“你不要再往前走了，有什么事就這樣說吧，我聽得見?！?/br>
    我壓低聲音，把剛才聽到的武月坡在游泳比賽中作弊的話都轉(zhuǎn)述了一遍，不過，關(guān)于抽獎如何作弊的細節(jié)我沒有講。

    她聽完以后，臉上沒什么表情：“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公公正正地抽一次獎?！?/br>
    “那又有什么用？你保證能抽中特等獎嗎？”

    “我不想便宜那個武公子，讓他白得一套別墅?！?/br>
    “別人的事你管得了嗎？”

    “我是管不了，但我可以給他添點惡心。媽，他把依依的腿弄傷了，找一幫壞小子把我打了，還在比賽時暗算咱們，要不咱倆就是冠軍了，您不想報仇嗎？”

    “報仇？怎么報？違法的事我不能做?！?/br>
    “肯定不違法。”我低聲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這樣行嗎？”她半信半疑地看著我。

    “您放心吧，反正也吃不了虧。那小子太囂張了，難道不應(yīng)該給他一點教訓(xùn)嗎？”

    “好吧?！?/br>
    “來，擊個掌?！蔽野咽峙e起來。

    她猶豫了一下，也把手舉起來，跟我擊了一下掌。

    擊完掌后，我卻握住她的手不松開，蓉阿姨甩了幾次都沒掙脫開，她有點窘迫地說：“你干什么？”

    “媽，你發(fā)現(xiàn)了嗎，最近你的手變得很光滑了，你是怎么護理的？傳授點經(jīng)驗給我行嗎？”

    “你……先把手放開。”

    “您的指頭又細又長，是不是彈過鋼琴？”

    “我只彈過棉花?！?/br>
    “原來您的蘭花指是彈棉花練出來的呀！”

    “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抓著我的手？”她還在竭力甩著手。

    “我給您看個手相怎么樣？先找一下您的感情線……”我煞有介事地捏著她的手端詳著。

    蓉阿姨猛地一拽，終于把手抽回來了，她面帶酡顏地嗔叱我說：“你怎么使那么大勁，把我的手都攥疼了?！?/br>
    “媽，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們倆游泳比賽的時候不是天天抓著手嗎？”

    “那時候是為了比賽？現(xiàn)在呢？為了什么？”

    “為了看手相呀！”

    “我不需要看。”

    “我得幫您找個如意郎君呀！”

    “用不著。管好你自己的事吧?！?/br>
    “我這不是關(guān)心您嘛。”

    “你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

    你自己吧。我告訴你一件事，現(xiàn)在這里的人都把咱們倆當成兩口子了，你知道那天她們見到依依怎么說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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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說我？”

    “她們說：‘哎呀，小姑娘，你繼父可真年輕呀！你媽真是好福氣呀，找了個那么嫩的小鮮rou！’把依依羞得滿臉通紅，根本沒法兒解釋。”

    “這些老娘們，就是喜歡嚼舌頭?！?/br>
    “凌小東，我告訴你，”蓉阿姨用手指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今后你有事沒事都不要到我這里來，我可說不清楚！”

    “照這樣說，我跟依依住在一起不是更說不清楚嗎？她們會說我跟繼女同居！”

    蓉阿姨愣了一下，還是把我推出了她的房間，我拍著門說：“您怎么這么著急呢，事情還沒說完呢?！?/br>
    “不用再說了，就按你剛才說的計劃辦吧?！彼糁T回答說。

    “那我還有別的事找您怎么辦？”

    “打電話。”

    看來她已經(jīng)對我充滿戒心了，我的幻想似乎隨著游泳比賽的結(jié)束而破滅了。

    不過，幸虧我得的是游泳比賽的二等獎，如果得了一等獎的話，我就拿不到那臺價值不菲的筆記本工作站，也就無法進入其他公司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了。這也可以算得上歪打正著。

    隨后，我和蓉阿姨分頭行事，把一切都布置妥當。

    到了下午正式抽獎的時候，武月坡得意洋洋地和花四嬌坐在臺下，不時丟給主持人一個眼色，主持人心領(lǐng)神會地點點頭，悄悄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中。

    我把依依從房間扶到活動大廳，來到一個角落里。依依坐下后，受到現(xiàn)場氣氛的感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很是興奮，對即將到來的抽獎充滿了期待。其實她哪里知道，很多事情早已暗中注定。

    眼看“幸運大抽獎”就要開始了，幾個交通警察忽然走進大廳，徑直來到武月坡面前，出示證件之后，告訴他涉嫌超速駕駛和闖紅燈。

    武月坡急了，他指著我說：“是他讓我開那么快的?！?/br>
    “車是誰開的？”交警問他。

    “是……我開的?！?/br>
    “那你還說什么？駕照拿出來?！?/br>
    “在車里?！?/br>
    “你帶我們?nèi)ト?。?/br>
    武月坡無奈地站起身，懇求說：“能不能等我抽完獎再去取駕照？”

    “我們正在執(zhí)法，你講什么條件？”

    “哥們，我跟你們的魯隊長挺熟的，還有施隊長，經(jīng)常在一起吃飯……”

    “既然跟我們隊長這么熟，更要配合我們的工作了，是不是？”

    “但我這里等著抽獎呀……”

    “我們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一會你回來再抽獎也來得及?！?/br>
    武月坡無奈地往外走去，走了幾步，他又回頭指著我說：“他不用去嗎？是他讓我超速和闖紅燈的。”

    “他沒開車，跟我們?nèi)ジ墒裁矗俊?/br>
    “是他用刀脅迫我，我才超速的?！?/br>
    “那屬于刑事案件了。你報警了嗎？”

    “沒有。”

    “事情一碼歸一碼，你先處理完超速的案子再說。”

    沒有辦法，武月坡只能跟著交警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他跟主持人比劃了一個手勢，讓他抽獎的時候注意一點。主持人點點頭。

    武月坡剛走沒多久，又進來幾個警察，讓主持人協(xié)助處理一起案件，很明顯，就是那幾個壞小子在游泳池里跟我打架的事。他們被捉住以后，直接把主持人供了出來。

    這顯然不是很重要的案件，但是主持人需要配合問話，自然不能主持抽獎活動了，大會組委會臨時找了另一個人來代替。

    抽獎的順序是讓參加“峽路齊飛”比賽的選手按照排名先參與，然后是其他貴賓。

    武月坡是比賽的第一名，但他在外面，暫時不能抽，只能從第二名花四嬌開始。

    不明就里的花四嬌什么也沒抽到，輪到我時，我按照自己在車底聽到的方法cao作，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抽獎箱，把手伸進去，果然摸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臨時主持人把我抽到的卡片打開后，當眾宣讀：“凌小東先生抽中的是特等獎！”

    依依聞言大喜，高舉雙臂大喊了一聲“耶”，要不是她的腿還沒完全好，幾乎就要蹦起來了。

    聽到特等獎被我抽中后，武月坡的朋友和同事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馬上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不一會兒，接到消息的武月坡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進大廳，他看到換了主持人后先是一愣，接著沖到臺上大喊：“我還沒有抽獎呢！我宣布，剛才的結(jié)果無效！”

    臨時主持人大概是個新手，他上前勸解道：“先生，請你冷靜一點……”

    武月坡把他推到一邊，搶過麥克風(fēng)就喊道：“我是贊助商，我說了就算數(shù)！我是比賽第一名，應(yīng)該讓我第一個抽獎，來，把卡片放回去，重新開始抽！”

    現(xiàn)場的貴賓和觀眾面面相覷，都覺得他有點異想天開。大會的工作人員上來勸武月坡不要干預(yù)抽獎

    活動的進行，有一個小姑娘說：“您可以接著抽獎，還有一等獎可以抽呀！”

    武月坡氣得跺腳大喊：“特等獎都沒了，我還抽個屁，你們這幫吃干飯的，連個抽獎活動都搞不明白?！彼l(fā)狂一般把音箱和桌子都推倒了，幾個工作人員都按不住他。

    這時，之前被叫走的那個主持人回來了，后面還跟著幾個警察。

    武月坡一見到那個主持人，馬上沖上前抓住他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蠢豬，躲到哪里去了？特等獎被人抽走了你知不知道？快點上去，讓他們重新開始抽！”

    主持人掙扎著護住自己的脖子：“武公子，我說了不算呀！”

    “你他媽的，就會說一些屁話哄我！告訴我，你是不是跟那個小白臉串通一氣騙我的！”

    “武公子，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眼看這個主持人快被掐死了，蓉阿姨才帶著警察把他倆分開。

    武月坡一見到是蓉阿姨，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我明白了，沈警官，是你把我超速的事告訴交警隊了，對不對？”

    蓉阿姨冷冷地說：“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過奉勸你一句，不要干擾會場秩序，如果你再尋釁滋事，我就要拘留你了?！?/br>
    “你這是公報私仇呀！沒想到你真的和你女婿有一腿，在比賽時我就看你們倆不正經(jīng)，果然我猜得不錯，你們真是一對jian夫yin婦……”武月坡完全失去理智，跳著腳大罵起來。

    不等他說完，蓉阿姨已是氣得面色鐵青，沖那兩個警察一擺手：“你們倆把他帶下去，讓他冷靜一會?！眱蓚€警察一左一右地夾住武月坡，把他架出了活動大廳。

    三個人出去后，蓉阿姨對工作人員說：“你們繼續(xù)吧，把抽獎活動進行完?！痹诠C人員的的監(jiān)督下，“幸運大抽獎”繼續(xù)進行下去，分別抽出了其它獎項。

    依依坐在我身邊，嘴笑得都合不攏了，她悄聲對我說：“老公，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你的手氣真是超好，這下非把那個武公子氣死了。”

    我摟著她的腰說：“下回來這里度假，你就可以住進海景房了。”

    “對呀，以后咱們每年至少到這里度假一次?！?/br>
    第二天，我和依依、蓉阿姨隨同工作人員去看抽中的那套海景別墅，果然很漂亮，地理位置也非常好，我里里外外都拍了些照片。

    別墅已經(jīng)裝修完畢，共有四層，內(nèi)部有電梯以及基本的家具、電器。看到那寬敞的空間，說真的，我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依依更是驚嘆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一樓的超大客廳，工作人員把需要履行的手續(xù)及費用給我們介紹了一下。

    當看到需要繳納的費用時，我們?nèi)硕汲粤艘惑@。單子上寫得清清楚楚，我們需要繳納六百萬元的稅款。

    我拿起單子說：“為什么要繳這么多的稅？”

    工作人員禮貌地說：“先生，這套別墅是您是在抽獎活動中獲得的，屬于意外所得，所以需要繳納百分之二十的個人所得稅?！?/br>
    “這套別墅賣多少錢？”

    “我們這套別墅的售價是兩千萬?！?/br>
    “兩千萬的百分之二十……那也才四百萬啊！剩下那兩百萬是什么？”

    “剩下的兩百萬是工程建設(shè)服務(wù)費?！?/br>
    “工程建設(shè)服務(wù)費？那是什么錢？”

    “是補償給贊助公司的錢。”

    “為什么要交這筆錢？”

    那個工作人員壓低聲音對我說：“先生，這套別墅本來是應(yīng)該被贊助公司內(nèi)部的人抽中的，現(xiàn)在讓您得到了，您想，贊助公司能干嗎？您是不是應(yīng)該出點錢，讓他們的心理平衡一些呢？說到底，您得到的可是大頭呀，這套別墅價值兩千萬，以后還會升值呢！”

    得知這個結(jié)果后，我和依依、蓉阿姨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想辦法把這六百萬湊出來。

    蓉阿姨說：“上次我住酒店辦的VIP會員卡里存了一百萬，正好可以用來支付這筆費用。”

    “還差五百萬，”我看了一眼依依，對蓉阿姨說，“我和依依的儲蓄卡里有七十萬?！?/br>
    “那還差得很多呀?！?/br>
    我又看了一眼依依，她還是沒反應(yīng)。我心說：這真是個笨蛋。就踩了一下她的腳。

    依依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抓著蓉阿姨的胳膊撒嬌說：“媽，你再贊助點吧！”

    蓉阿姨想了想說：“我再出三十萬吧?！?/br>
    “咦，不對呀，我上次看您的銀行卡的余額是……”依依傻乎乎地還往下說，蓉阿姨拍了一下她的后背：“你的嘴是不是缺個把門的？真是女生外向。你一點錢都不給我留呀？我以后結(jié)婚怎么辦？”依依這才不作聲了。

    我看蓉阿姨寒目如電掃了我一眼，急忙說：“我?guī)椭鷐ama的公司完成項目，她說獎勵給我三百萬，我問一下能不能提前支取?！甭犖疫@樣講，她的表情才緩和下來。

    撥通給mama的電話后，我三言兩語說明來意，mama首先質(zhì)疑：“什么抽獎活動？騙人的吧！你等我先問一下。”她給幾個熟人打過電話后，才回復(fù)我：“活動是真的。不過，你的手氣會那么好？”

    “蓉阿姨一直跟我在一起，她可以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說完，我將手機交給蓉阿姨，她和mama在

    電話中交流了幾句。

    mama和蓉阿姨溝通完后，又對我說：“我了解了一下你說的那套別墅，手續(xù)齊全，不是違建，不過你不要太得意，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在這個地方占了便宜，別處就要小心。”

    “好的，mama?！?/br>
    “以后這套房子你還是要盯緊一點，就怕將來政策有變動。那里是個生態(tài)示范區(qū)，早晚會把住戶都遷走的?！?/br>
    “我記住了?！?/br>
    “沈蓉出了多少錢？你們出了多少？”

    我如實回答了。

    “好，除了公司獎勵給你的三百萬，我再幫你出一百萬?！?/br>
    “謝謝mama?！蔽腋吲d地說。

    “還是你有本事，娶了新媳婦，又得了套別墅?！?/br>
    “要不您過來和我們一起慶祝一下？”

    “不行呀，忙著招標呢?！?/br>
    “需要我去幫忙嗎？”

    “暫時不需要?！?/br>
    “有事兒您言語，千萬別客氣呀！”

    “好啦，知道啦?！眒ama掛斷了電話。

    收到mama轉(zhuǎn)來的錢后，我們和工作人員把余下的手續(xù)辦完了，并且拿到了新房鑰匙。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依依都處于興奮之中，天天都要到別墅里待一會，樓上樓下地看上幾遍，感覺怎么看都看不夠。以前只在夢境中出現(xiàn)過的情景，萬萬沒想到會成為現(xiàn)實，這可比武月坡得的那輛小汽車要實惠多了。

    【第十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