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莫憂奇門
里面是亂石堆,石柱聳立其中,不是草原也不是鋪著地攤矮桌的室內(nèi),還有一個青銅人拿著劍,原來發(fā)亮的是青苔透視石,掛滿整個空間,是有人借此觀看此間情景,紀容道:“那個青銅人會攻擊,那個女巫就是借此來觀察來者武功底子,當心?!?/br> 雪鷹道:“那我打不打?” 紀容微笑道:“崽兒,對方即使知道你出自崑崙山也不是你的對手,放開打?!?/br> 雪鷹擺出功架,舉起掌用崑崙太極攻擊! 青銅人握著利劍嗖嗖揮舞,動作沒有偃甲的緩慢,靈活移動,雪鷹磅一掌披掛打在他腹部,發(fā)出生硬的撞擊聲,紀容擔心他震傷自己,憂心道:“崽兒打他右手關(guān)節(jié)的地方,想辦法卸下他武器,不要硬扛?!?/br> 雪鷹閃躲劍鋒,低頭穿過他腋下,一計打擊在青銅人手腕上,他靈力灌在鐵甲結(jié)合處,磅! 青銅人轉(zhuǎn)頭發(fā)出哢哢哢的機械運轉(zhuǎn)聲,抬起手臂要削雪鷹,雪鷹反剪他左手,左手雄鹿護腕發(fā)出白光直接講對方的手臂分解成幾百個齒輪、戶橋、擺輪等等零件! 紀容讚道:“這法器當真有用,太好了!” 兩人四周的場景被打散,青銅人發(fā)出哢哢哢聲停住不動,草原兩旁是木柵欄,圈住蒙古包,前方一個矮小的人影道:“在下是此地主人,兩位道人修為真高,敢問是崑崙派的弟子嗎?” 紀容道:“在下崑崙派驚鴻樓紀容,旁邊這位是我的小師弟道隱劍雪鷹,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那人影一擺手,帳幕向兩邊掀開,透出一團刺眼光亮,紀容對雪鷹道:“看她究竟何方人物?!?/br> 蒙古包內(nèi)擺設很尋常,就像一般寢室,多了很多古籍書冊紙筆,雪雙手交握的看著散落在地毯的圖紙,踩到半成品的偃甲馬跟一個長方木盤,里面是一個小型的石林陣,紀容隨意掃過四周道:“莫姑娘奇門遁甲當真神奇?!?/br> 他不說高明厲害,用了一個很微妙的形容詞,對方聽出他客套,道:“紀容,你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崑崙玨美名不虛傳?!?/br> 對方彈指將四周打亮,一個十歲大的水靈小姑娘,一身蒙古服雙手負背,笑的自信又張揚道:“你是那白癡吧?你名字跟人不般配,我可不會喊你雪鷹?!?/br> 雪鷹雙手交握看著上方道:“燕玲根、斷腸七情散、蜻蛉無煙水、香菇傘冰湯,都需要用夏原閃電做火種燒原木柴煎藥,你怎么可以獨占夏原閃電,這樣其他人怎么治病?” 莫憂道:“你這個白癡見識很多嘛,你是不是張鶴林的親傳弟子?” 雪鷹看著紀容,紀容解釋道:“張鶴林是太初真人飛昇前的名字,她想知道你的修行功力是不是太初真人所傳?!?/br> 雪鷹道:“不是?!?/br> 紀容對莫憂道:“莫姑娘放那青銅人在奇門陣法內(nèi)是想測試來者出生世家仙門,既然知道我們乃是崑崙派弟子,那一定知道我們師兄弟二人的年紀資歷不可能傳承太初真人,我們的師尊是柳絮飛仙師,太初真人飛昇已久,從未出現(xiàn)過人間,姑娘可是與真人有緣所以想尋找真人?” 莫憂翹腿坐在虎皮松鼠大皮塌上道:“柳絮飛那個女娃哪里有這么高的修為本事教給白癡?就算加上顧西詞跟江北望也不可能培養(yǎng)出這么修為驚人高超的弟子,任楠風那個人渣小人是個草包廢物更不用指望,他走狗屎運收了鎮(zhèn)山河楊笑給他長臉,就算他有一點雞米本領(lǐng)也不會喜歡白癡,所以你們最好老實回答老娘......嗯是本姑娘的問題,興許本姑娘心情好考慮放你們一馬?!?/br> 她語氣好像有個隱士高人,明明個頭還沒有雪鷹的胸口高,口氣倒是高高在上傲慢的很,雪鷹雙手交握道:“師尊武功很高,你不要口出狂言?!?/br> 紀容進門就將前面的奇門陣法跟這個人的言行舉止,室內(nèi)的書記圖紙上的咒術(shù)連結(jié)起來,道:“姑娘,你是染兮的后人,是女兒還是徒弟?我猜是徒弟,因為染兮此人生性孤高心性難猜,不大可能看上張鶴林以外的任何人,你對崑崙派敵意頗深,對雪鷹更是憎惡,是因為張鶴林當年為了修行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離開染兮道人所以你連帶著討厭張鶴林的徒弟?!?/br> “染兮道人離開中原到塞上草原鉆研奇門陣法想要有朝一日徹底贏過張鶴林,可惜她耗盡心力終生未能再見張鶴林一面,并將畢生所學傳授于你,我想你師尊平日談起崑崙派跟張鶴林言辭都帶著濃烈的不滿,導致姑娘耳濡目染跟著師尊一樣對崑崙派都無甚好感,對嗎?” 莫憂道:“崑崙玨美,玨的倒是不只好看上相,還很智慧會洞悉人心,我跟你是第一次見面吧?我底細都被你翻遍,我有記憶以來就被師尊帶到塞上草原,師尊去世后我一直鉆研當年師尊留下來的手卷數(shù)術(shù),你說的沒錯,我討厭張鶴林,他這個假仁假義的無恥負心漢,師尊當年與他救濟蒼生十余年,若不是師尊幫他修行他有幸能飛昇?就算練一百年他有沒那本事!” 雪鷹對于張鶴林跟染兮道人的感情恩怨完全沒興趣,獨自找個沒有書冊堆積的空位坐下來,找到凌亂的桌面上被埋在零件下的茶壺,自己伸手去倒茶喝。 紀容語氣盡量偏向染兮道人去減少莫憂的不滿,道:“張鶴林本想救濟天下才云游四海,遇到聰明機智才貌雙全的染兮道人,幫助他解決修為上遇到的瓶頸,而道人自己對于鬼道很有興趣,剛開始與張鶴林情投意合對于張鶴林堅決不讓她研習鬼道的態(tài)度,道人當時的確認同,只有獨自一人才會翻閱?!?/br> “后來張鶴林回到崑崙山多次提及要她入派,道人在崑崙山下獨自修練鬼道被張鶴林發(fā)現(xiàn),世人多愚昧對于自己理解之外都是反對抗拒,對于當時名望最高的崑崙弟子張鶴林來說,心上人修練鬼道卻不愿意入派是很大的羞辱,雖然他表面沒有聲色嚴厲的指責道人,卻更卑鄙的散播消息,讓很多自詡正道人士不斷上門來sao擾道人?!?/br> “道人一直不想因為道不同而不相為謀分離,始終退讓隱忍,不想讓張鶴林難看,可后來她終于被一群仙門人士圍攻重傷,張鶴林雖然救下她卻當眾要她放棄一身修為,跟他上山重新開始,多年情誼一朝破碎,道人無法忍受被當眾指責,自己心愛的人還要毀她修為,染兮道人離開崑崙山,發(fā)誓一生絕不踏入中原半步?!?/br> “我一直很尊敬兩位前輩,在私情上他們各有自己的堅持,在正道上兩位都有絕世天賦,染兮道人不會因為自身是女子就依附他人而放棄理念,她身在紅塵做出出世的抉擇,實在讓人動容。” “想想看,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張鶴林有幸飛昇名列仙班,世人都讚揚高歌事跡,青史名流傳頌九州,但在下更佩服染兮道人獨斷清濁,不畏世俗的態(tài)度,不執(zhí)著黑白兩色,堅持自己道路,不管如何她都做到了,因為莫姑娘將道人的一切繼承下來,體現(xiàn)真正的萬物不滅生生不息,這是張鶴林就算飛昇也做不到的。” 他語調(diào)自然,語速緩慢,用詞清楚,將染兮道人捧高卻不會過分虛偽,分析的頭頭是道,聽的莫憂很是感慨,這世人又有幾人心靈雪亮明白師尊一片苦心,愛的癡情辛苦,到頭來終是一場虛空大夢,收了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娃,遠赴塞上草原埋頭研究,她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本事高超舉世獨立,只是為了自己堅持一生的鬼道修行。 莫憂沉默半晌道:“紀容,你是第一個這么認同師尊的人,我以為我這一生都沒機會遇到為了師尊的努力,去認同,敢直言之人,你很不錯,早就聽聞渙兮琴紀容不但仙資玉質(zhì)氣質(zhì)不然俗塵,崑崙玨美名聲盛大,智慧超群修為絕頂,顧西詞很看好你,有意栽培成為下一任掌門,果然名不虛傳,你比我聽到的更優(yōu)秀聰明?!?/br> 被一個十歲的小女娃老氣橫秋的夸獎,紀容還是禮貌道:“多謝閣下抬舉過譽,在下平平無奇,沒有世人傳的如此杰出?!?/br> 莫憂道:“你要是平平無奇,那整座崑崙山我看也沒什么厲害角色了,一群假正經(jīng)的牛鼻子臭道士,你們?nèi)f里迢迢從中原跑來是要夏原閃電......” 雪鷹已經(jīng)喝完一整壺酥油茶,道:“還請你撤掉引雷針,讓其他來找夏原閃電的人可以順利取得。” 莫憂哼哼道:“白癡倒很像張鶴林那個偽君子,假仁義真自私,沽名釣譽讓人噁心!” 紀容道:“我?guī)煹苄男陨屏即緲?,不忍看人受苦,還請姑娘仁慈成全?!?/br> 莫憂很討厭笨蛋,跟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通非常省心舒服,對于雪鷹這個人從頭到腳都很不滿意,武功修為跟懷抱蒼生的德行跟張鶴林一模一樣,十分厭惡,對于紀容卻很喜歡,紀容一向能很快摸清楚對方的好惡。 愿意了解女人的男人,總是讓人喜歡。 她只是有些奇怪這個白癡怎么走狗運可以跟在紀容左右,想了一會兒道:“現(xiàn)在是午飯時間了,你先用餐,夏原閃電的事情我們吃完再談?!?/br> 莫憂說話只對著紀容,完全無視雪鷹,徹底當他是什么紀容養(yǎng)的低能靈獣,理都不想理他直接穿過到外面整午飯去。 烤全羊、羊肋排、牛奶、燉白菜蘿卜、鹿唇、奶皮子和蒜頭醬汁等等擺滿桌上,莫憂廚藝不錯,雪鷹切了一盤羊rou給紀容,紀容不習慣用手抓,取出筷子細嚼慢咽,吃飯的樣子很秀氣好看,雪鷹舀了一大盤白菜啃著,像兔子一樣動動鼻子,紀容看了笑了笑,給他夾rou道:“多吃點?!?/br> 三人用餐完,莫憂將中央一堆雜物搬開,露出長方木盤,上面覆蓋一層黃沙,有二十七跟竹板插在上面,還有涂著綠色紅色的小石子,白色的絲線縱橫交錯其中。 莫憂道:“來找夏原閃電的人在青銅人那關(guān)就被扁回去了,也不能怪他們,青銅人每打一回合就能分析對方門派,再找出弱點來回擊對手,是個很優(yōu)秀的作品,那對雄鹿護腕有化物歸始的能力,算是他得天獨厚歪打正著,你看到這個沙盤,上面是我自己練成一個醍醐神魔陣,我就代表師尊而他代表張鶴林,進入陣內(nèi),我給他一個時辰想辦法出來,我就把夏原閃電給你,用崑崙太極跟八極拳的力量,看看我們誰能取勝,如何?” 雪鷹道:“你還必須把引雷針撤掉?!?/br> 莫憂哼了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紀容,刀劍無眼,奇門陣法,詭譎多變,大家個憑本事較量一回,你意下如何?” 雪鷹道:“好?!?/br> 紀容按住雪鷹肩膀道:“醍醐神魔陣至今無人對抗過,你在出手前先探查對方底細,不要貿(mào)然硬打,多加小心?!?/br> 雪鷹道:“我會贏的,讓她撤掉引雷針并且拿到夏原閃電。” 紀容覺得他把“撤掉引雷針”的想法放在幫自己拿到夏原閃電的前面,心中有些悵然,隨即道:“奇門陣法不能硬扛,很多時候越打越是無法掙脫迷陣,盡量多思考判斷?!?/br> 莫憂道:“紀容你懂的真多,要是被你讀懂醍醐神魔陣,以后可能就沒辦法困住人了,幸好這次的對手不是你。” 紀容客套一笑,拍拍雪鷹肩膀道:“多加小心?!?/br> 雪鷹看著那沙盤道:“開始?!?/br> 枯枝落葉,烏鴉亂飛,聒噪難聽的啞啞啞,斷肢破布壓在磚瓦下,散落的腸子腦漿血塊,箭羽兵器。 一朵鮮紅的彼岸花開在一具面部朝下的身體旁,空氣中彌漫腐臭味,宛如十八層地獄。 雪鷹經(jīng)過地面腐爛的頭顱,蛆蟲從眼窩鉆出,掉在地上,被飛下來的烏鴉啄食,彼岸花旁的尸體突然抽動,雪鷹還在往前走。 民宅都是茅草鋪頂,建筑跟平??吹降挠行┫嗨朴钟行┑胤讲煌蟛糠值慕ㄖ纪旰?,除了屋頂有些被打落一邊,地上幾乎都是散落的尸塊,雪鷹聽到微弱的呼吸聲,正慶幸還有活人在,背后就挨上一記重擊! 他整個人往前撞擊在地接著頭下腳上翻個圈撞在土墻上,眼冒金星,倒立著看到有個稻草色頭發(fā)的人,彎腰撿起地上長刀朝他走近。 雪鷹一拍地面跳起來,道:“等等,我不是壞人,我是來幫忙的?!?/br> 那人頭發(fā)散亂,穿著黑紋付羽織,踩著木屐,雪鷹不敢出力傷他,好在他現(xiàn)在靈力幾乎歸零,呼一招“大道無名”推了出去,那人早一步往上跳躍閃避開來,唰一刀衡砍過去,雪亮的刀鋒擦過雪鷹鼻梁,從右頰、鼻梁到左耳下方斜切出一道口子,雪鷹右肘上提戶臉,左手為耙扯下對方右腕,那人左拳穿過刀鋒磅重重灌入雪鷹腹部。 雪鷹嘔出一口胃酸,磅一聲他被踢中整個人往后飛出撞塌一座矮墻,石塊磅磅砸在他頭上,額角磕出血洞流下溫熱的液體。 那人提刀要刺,雪鷹身后一聲大喊道:“巖江!快住手!” 雪鷹看到刀鋒削到自己右耳上方,倒影出自己冷略的眼神。 他頭頂上方的沙子掉落,一個渾身跟巖江一樣滿身灰塵的女人震驚的喝道:“巖江,你在做什么?!你又看到神魔了?這個是人哪!你不要在這樣下去了!” 巖江1腳踏上石堆,噗的拔出刀尖,雪鷹凝視他道:“這柄刀有問題,你不要再用他了。” 那個女人抓住巖江的袖子表情哀凄道:“巖江,他不是神魔??!求求你快住手吧!” 女人伸手撥開巖江稻草色的長發(fā),兩人看上去都很萎靡不振消瘦哀愁,巖江道:“葉惠,這個人不是武士,他身上有很重的神魔氣息很危險,你知道我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葉惠道:“你跟我回家吧!” 巖江把刀收回插在腰間的鞘中,那柄刀的刀柄比雪鷹以前看到的刀還長,刀身窄而直,雪鷹道:“你叫巖江嗎?我是道士,是來幫助你們的?!?/br> 葉惠向他搖搖頭,表示巖江不會理他,巖江直視前方自顧自的走,誰也不理,葉惠對雪鷹道:“你說你是道士嗎?我以前聽巖江說過他家鄉(xiāng)就有道士會用飛劍跟咒語,雖然不太明白,不過我猜跟陰陽師大人一樣,都是會法術(shù)守護黎民百姓的神圣之人,不介意的話,就來我家吃飯吧!讓我招待你補償巖江剛剛的不禮貌?!?/br> 雪鷹道:“你叫葉惠嗎?我叫雪鷹?!?/br> 葉惠道:“雪鷹嗎?真是英俊帥氣的名字跟你本人很搭配呢!” 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夸讚自己,當然除了師尊師姐師兄以外,他知道自己在外人眼中是“白癡”,其實早就不在意了,但聽到被人欣賞時的心情還是很開心的。 雪鷹道:“你可以跟我說說怎么遇到巖江的嗎?” 路上的景色蒙上一層灰,建筑上有家族的家紋,形狀都是方正或是圓形的對稱圖騰,跟中原不同,人們穿著服裝跟腰間的長刀都不一樣,熱鬧的表象下上陰郁的氣氛,他們的用詞跟中原也不同,這里是別的國家。 葉惠見他觀察四周,道:“這里是西市,沿著西大宮大路就能看到我家,這些年很不太平,我在一次春季祭祀回家的路上遇到巖江的,正確來說是他昏倒在路邊,我給他食物跟水,他說他來自西方的大國,漂洋過海來尋找陰陽師大人,他想去一個什么絕死裂谷的地方,可是里面有很多修羅魔神,所以巖江有個大膽的想法.....” 前面的巖江終于插話道:“好了,不要再說了?!?/br> 葉惠道:“雪鷹君跟你是同鄉(xiāng)吧!何必這么冷漠?說不定他知道控制百......” 巖江沉聲道:“別說話!” 門口幾個仆人上前恭迎,石子鋪成的地面,兩旁有石燈籠,屋子看起來很寬廣卻很矮,雪鷹被人帶進一間房間,里面很大,擺設簡單,外面是葉惠跟下人說話的聲音,雪鷹想著:“我到底要來做甚?對了,我該怎么出去?” 他起身去拉門,手上一空發(fā)現(xiàn)沒有門框,疑惑的往外推卻推不動,他想著:“哎,我怎么這么笨,他們說不定根本不是人,我現(xiàn)在沒有靈力完全看不出來,要是力量很強大的妖怪化成人形,我也看不出來,至少先離開這里,既然巖江是從中原渡海而來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線索可以幫我出去。” 他們懷疑我是魔神所以把我關(guān)在這里。 磅! 崑崙太極一掌推去,門穩(wěn)穩(wěn)飛出,外面一堆人目光刷刷刷射來,震驚的看向雪鷹,雪鷹道:“我不是魔神也不是壞人,請你們相信我,你們可以用符咒試我,我絕對不會反抗,不用把我關(guān)起來?!?/br> 站在下方的巖江臉色不好,轉(zhuǎn)身背對他,葉惠掩嘴笑道:“雪鷹君你誤會了,這個門是從側(cè)面拉開的,我并沒有要關(guān)住你。” 幾個下人笑道:“巖江剛來時也把一扇門撞破,你好一點,門沒壞,哈哈哈哈!” 雪鷹連忙扛起門道:“真是對不住?!?/br> 他將門板扛起來卡回門縫上,其他人還在哈哈大笑,一個黑風吹來,幾個人的笑聲變成尖叫! “啊啊啊啊?。 ?/br> “救命啊啊??!救命!” “老駝子!餵!不要楞著,快散開!” 巖江右手放在刀柄上擋在葉惠前面,剩下三個下人跟跑過來的武士們,雪鷹抬頭看著天空道:“有東西躲在黑風中?!?/br> 噗嘩啦啦- 眾人被淋的滿頭血腥,斷手跟腸子內(nèi)臟掉下來,巖江反應很快用身子護住葉惠讓她幸免于難,其余人嚇的大吼大叫,雪鷹再度拆下門板扛在頭頂跳下長廊,喊道:“妖孽,看劍!” 說著腳背下壓勾起一個握住刀的斷手,唰的將刀踢上來,再轉(zhuǎn)身一腳咚的踢在刀柄端,白光往上射去隱沒在黑風中,雪鷹感到頭頂沉重,閃身從門板下竄出,下一刻那門板磅一聲四分五裂,雪鷹已經(jīng)飛上天空沖入黑風中。 巖江有些吃驚的自語道:“道隱劍......不可能啊.......” 幾聲叫囂,他滿身血淋淋的攬住葉惠道:“我先帶你離開,這里太危險很快魔神要殺光這里的人?!?/br> 葉惠焦急道:“那怎么辦?你能救他們吧?” 巖江道:“我沒辦法,我的力量每斬殺一個魔神就削弱一層,現(xiàn)在這個太強大我對付不了它?!?/br> 他將葉惠推上馬車,跳上車板飛舞馬鞭,路上行人跟貴族都驚恐的看著天空不斷擴大的黑風形成濃厚的旋渦,不斷有人被往上拉,天上竟然開始下起血雨! 雪鷹握住道隱劍喝道:“妖孽,今日本道就替天行道!” 一陣刺耳的尖叫,像是用手指甲刮玻璃的聲音,巖江駕著馬車往人群逃跑的放向沖,一路撞翻人車,葉惠探頭看到天空巨變道:“雪鷹君還在天空上啊,蔓珠沙華救不了他嗎?” 巖江腦袋轉(zhuǎn)的飛快,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那個人的轉(zhuǎn)世!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家鄉(xiāng)有個神仙很厲害,大概跟你這的素盞鳴尊差不多,有著可以斬殺八岐大蛇的勇敢跟神力,他便是那個神仙的轉(zhuǎn)世,他是來救濟蒼生的!” 葉惠道:“真的假的,可是他現(xiàn)在......要被殺死了?。 ?/br> 天空轟隆隆閃電炸開,一個巨大的影子在云層中飛過,像是一條龍,而一個人影拿著劍飛在空中,白袍滾動,雄鹿護腕架開劈來的閃電,他直直往一個利牙大口中飛去。 百姓跟士兵們抬頭驚恐的大喊逃命,推擠吵鬧著- “滾開,不準擋路,保護主公!” “又一個陰陽師死啦??!”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們啊!” “不要推擠,先往朱雀大道上躲避,陰陽師大人很快就趕到了!” “陰陽師大人啊,救救我們!” 天上發(fā)出恐怖震動肺腑的吼叫,雪鷹的身影被黑風吞沒,巖江咬牙道:“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因為他是......他是.......” 他是太初真人的轉(zhuǎn)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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