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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氣蒸鬱,遍地如焚,只馀行道樹下的一點陰影。 傻站在餐廳門口,蔣思涵忽然不知道該往哪兒去,想到躺在包包深處的信封,思緒又亂了些許,加之燥熱的天氣,煩悶全寫在臉上。 約莫兩週前,她就和莊郁凡約好了今晚去聽演奏會,下午先出門晃晃。雖然莊郁凡對古典音樂沒什么研究,卻當(dāng)作給好友餞行一口答應(yīng)下來,爽快程度讓總是沒心沒肺的她也不禁覺得感動。 呵。 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諷刺,估計莊郁凡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算盤。 嘆了口氣,從包里摸出手機搜索通訊錄,找到一串號碼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撥出。 儘管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給呂彥儒打電話,但她此刻的心跳聲特別大,彷彿有個人在左胸口擊鼓,握著話筒的手滲出薄汗,是天氣給熱的,也是緊張造成的。 耳畔的一聲聲長音,像是一場儀式的開幕樂,每一秒都有它獨特的意義,響得人心慌意亂,卻又殷殷期盼。 沒多久,聽筒那端換成了機械式女音,她切斷通話又試了一次。 兩次、三次……直到第五次,她沒等到相同的女音傳來便掛了電話,改用信息問他今晚是否有空。 按下發(fā)送,她掐滅屏幕,把手機塞進了包里。 空間像是在浮動,不太真切,連帶著她的心也不安份,找不著落點安放。 第一次遇到他沒接電話的狀況。 理智上知道他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事要cao心,情感上卻被鋪天蓋地的不安與煩躁吞沒。 「話說回來,他前陣子好像有說自己開始打工了,搞不好根本沒時間?!?/br> 胡亂捋了一把瀏海,自我安慰。 眼看原本的計畫被打亂,下一個人又不一定約得成,她決定先回家躲躲這炎熱的天氣,視情況另做打算。 傍晚,出去的信息依舊沒有回覆的跡象,她幾番思索后決定把大學(xué)的一個「學(xué)妹」找出來。 每每想起這個學(xué)妹,她就覺得緣分實在妙不可言。 學(xué)妹是與丁語婷有過嫌隙的舊友,實際上與她同年,卻因為某些原因在高中時休學(xué)了一年。 但最開始會多留意這個人,是因為她的名字讀音與呂彥儒十分相似。 拾獲學(xué)妹的學(xué)生證時,她大可以放在原座位的抽屜里或是交給教官,但是卻因為名字讀音這種簡單的理由對她產(chǎn)生好奇,決定留在教室,賭賭看她會不會回來找。 就是這樣一件小事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呂彥儒的在乎比想像中要多。 「反正要讓他知道你心里有他啦?!?/br> 莊郁凡的話縈繞耳際。 她換了身衣裳,望著鏡中的自己,嘴角彎著無奈的弧度。 也許莊郁凡是對的,即使現(xiàn)在還不到牽起手的時候,她也確實該好好表明心意。 關(guān)上衣櫥的同時,她的思考有了結(jié)果。 …… 經(jīng)過幾個小時音樂的洗滌,走出音樂廳的蔣思涵整個人神清氣爽。 不顧旁人眼光,她解開了襯衫最上頭的兩顆鈕扣,腳步輕快地走下回旋樓梯,鮮紅色的地毯將她跫音盡數(shù)吸入,更顯步伐輕盈。 「出國前還能聽這樣一場演奏真是不錯。」 說完,她回頭要與一同前來的學(xué)妹說話,卻見對方筆直地向男廁所前進,明顯在走神。 她噗哧一笑,快步走過去拍了拍李雁茹的肩膀。 「再發(fā)呆下去就要走進男廁所了喔。」 看著李雁茹羞愧地低下頭,轉(zhuǎn)身離開,蔣思涵在她身后張揚地笑了一陣,才邁步跟上走了有些距離的人。 直到與她并肩,蔣思涵放慢腳步,雙手背在身后微微傾身,自下而上望著依舊垂首的李雁茹。 「很好奇那首曲子嗎?」 演奏剛結(jié)束,李雁茹就指著節(jié)目單上頭的曲名問她是否知道這首曲子,向來猶如一灘死水的黑眸里盛滿了光亮,波動的情緒在里翻騰。 這是她頭一次看到李雁茹表現(xiàn)如此興奮。 直起身子,她就所知范圍說起了關(guān)于這首曲子的事。 大廳上懸掛的水晶燈落下細碎的光芒,宛若從天而降的星星,在漆黑的眼底匯聚。 離別是人生中無可避免的傷感,挾帶著思念盤踞心里,但是有多少的剜心之痛,就代表有多少濃烈的愛。 一曲離別,比起真正的告別,更像是將情感寄予旋律,傳達給所愛之人。 而投入情緒的音樂,是最難以替代。 抬手望著自己的掌心,五指漸攏,蔣思涵將收起的拳放在胸口,垂眸一笑。 「……不管真相是哪一種,都一定是最棒的離別。因為,這是他思念著某個對象所完成的作品?!?/br> 這句話,像是在對著李雁茹說,也像是在對著自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