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青青魔尊,悠悠我心、我在冷宮忙種田、娓娓、錯(cuò)誤的河、七十年代甜蜜生活、朕只想要GDP、勇者和她的牲畜們(nph)、妖后與暴君前夫雙重生(1v1,h)、上將小姐的調(diào)教指南、萬物圖書館與禁忌之書
如今這場面,她瞧著倒也不是很痛快。 再這般下去,她豈不是該在外頭落個(gè)母老虎的名聲? 心下再三思慮,她低聲吩咐身邊服侍的丫鬟為自己把酒盞換成了茶杯。 “我喝不了酒,今日初次見到諸位,便以茶代酒,敬諸位一杯!”她在拿到茶杯后,便立即與眾人相笑。 一時(shí)間,眾人又紛紛識相地端起酒盞,朝公孫遙示意。 “王妃實(shí)在是折煞我等了……” “沒什么折煞不折煞的。”公孫遙微微笑道,“諸位都是王爺?shù)呐笥眩阋彩俏业呐笥?,我今日?shí)在是突發(fā)奇想,想要王爺帶我出來走走逛逛,若是打攪了諸位的雅興,還請諸位見諒,我在這里,先向諸位賠不是了?!?/br> “沒有沒有!” 哪里有人敢接她說的不是,匆忙都各自地?cái)[起手來。 程盡春在一旁瞧著,見時(shí)候差不多了,于眾目睽睽之下,清了清嗓子,再次倒了滿滿的一杯酒,起身與他們轉(zhuǎn)了一圈。 “諸位啊,今日實(shí)在是個(gè)大好的日子!”他無限感慨道。 “咱們的九皇子,前些日子正榮升成了瑞王;而咱們的瑞王妃,今日居然坐在此處與咱們同樂! 從前啊,京中不少人對我們這群人,其實(shí)都頗有微詞,但從今往后,有王爺領(lǐng)著我們,我想,該是有不少人再也不敢對我們說些什么,不敢再在背后嚼我們的舌根子了!我們?nèi)缃窨墒怯型鯛敁窝娜耍√锰檬骋厝f戶的天潢貴胄! 來,我提議,我們今日再一同舉杯,敬王爺與王妃一杯!恭祝王爺與王妃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氣氛霎時(shí)便被烘托到了這般高的地方,眾人一時(shí)還有些面面相覷。 還沒等回過味來,便有幾個(gè)愛熱鬧的,已經(jīng)再次學(xué)著程盡春舉起了酒盞:“恭祝王爺王妃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不過片刻,一只又一只的酒盞輪番向公孫遙豎起,一句又一句賀喜的祝詞落在她的耳畔,縈繞不絕。 酒過三巡下來,大家總算是開了一點(diǎn)膽。 漸漸的,幾個(gè)本來就膽大的、自恃平時(shí)跟李懷敘關(guān)系不錯(cuò)的世家子弟七嘴八舌,便開始說起了京中近來的奇聞軼事—— “天外天那事,大家都聽說了吧?” “寧王府上謀士那個(gè)案子?” “是!聽聞仵作驗(yàn)尸,近來驗(yàn)出點(diǎn)名堂了。好像還真不是自己醉死的,說是那謀士生前,應(yīng)當(dāng)是吃了什么藥,和酒一沖,這才死的!” “嚯,那依寧王的脾氣,不是要將此事查個(gè)底朝天不可?” “那是自然。聽聞寧王還發(fā)了話,說是此事情沒能弄個(gè)水落石出之前,天外天都不許重新開門營業(yè),可憐我的瓊漿玉液,已經(jīng)有數(shù)日不曾沾唇,甚是想念。” “要我說,這等關(guān)頭,這些東西能省還是省省吧,上一個(gè)喝酒死的是謀士,下一個(gè)可就保不齊是誰了,那酒再好喝,能有命重要?還是省省吧省省吧!” …… 公孫遙默默聽著,突然想起來問李懷敘:“為期那日不是正好帶回來一壇子酒還有一只燒雞?” “是。”李懷敘靠在椅背上,已經(jīng)吃了有幾分飽,此刻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慵懶,坐沒坐相的,就跟公孫遙初見他時(shí)一模一樣。 “不過當(dāng)時(shí)酒和燒雞,我都叫他給扔了?!彼e閑道,“怎么,王妃如今后悔了,嘴饞也想試試那天外天的瓊漿玉液?” “酒哪里沒有?”公孫遙無所謂道,“我只是突然思及此事,覺得甚是巧合?!?/br> “天下熙熙,無巧不成書,王妃真是愛亂想?!?/br> 李懷敘悠閑地將一只手搭到她的椅背上,明明并沒有碰到她的肩,卻叫公孫遙覺得,渾身突然都不自在。 恰此時(shí),酒吃到七七八八的眾人,又開始不約而同地偷偷將目光投向他們夫妻。 李懷敘只消一眼便讀懂了他們的心思,稍微清了清嗓子,這回是真的把腦袋抵在了公孫遙的肩膀上,與她耳語: “他們說,想去后頭的賭坊里再玩兩局。” “賭坊?”公孫遙蹙眉。 “這齊家酒樓的老板,同后頭賭坊的老板是同一個(gè),王妃不會不知道吧?”李懷敘無辜道,“我以為王妃昨日非要跟來,是知道這事的呢?!?/br> “我哪里知道他還開賭坊?”公孫遙瞪大了眼睛,“一個(gè)堂堂酒樓的老板,還兼開著賭坊,朝廷知道嗎?” “這里在座的每一個(gè),哪個(gè)不是跟朝廷沾親帶故的?” 公孫遙被他一遭問住,居然無從反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日來這酒樓,必還會去賭坊,所以,故意要我跟來,知難而退的?”良久,她才不爽地問道。 李懷敘立馬坐直了身子:“冤枉,我可沒有!我真以為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個(gè)錘子! 公孫遙不想再聽他狡辯,想,她跟著李懷敘上酒樓吃吃喝喝管著他也就罷了,如今還要跟他去賭坊,那算什么?她一個(gè)姑娘家,傳出去,那豈不是遭人笑話? 李懷敘不消多時(shí),也道:“不過,仔細(xì)想想,賭坊那種地方,的確不適合娘子這樣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去,是為夫這回考慮不周了,那娘子先行回去,我回頭一定早早地回來,日落之前,我保證,一定到家!” 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公孫遙定定地看著他。 他是篤定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隨他去賭坊,所以今日這酒樓才隨便她跟來的。 畢竟吃個(gè)飯而已,跟賭錢的樂趣比起來,這算什么? 她咬牙切齒,實(shí)在見不得李懷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般胡作非為。 “我,去?!彼蛔忠活D道。 “昂?” 李懷敘好似詫異至極:“不是,娘子,那等地方,真是不適合姑娘家的,我非胡言,實(shí)在是……” “我就是要去,你都能去,為何我不能去?” “……” 李懷敘一時(shí)又啞口無言,左右看看,似乎想找人來幫他一道勸說公孫遙,卻居然無一人合適。 底下的人多多少少也都聽到了一些這對夫妻的爭執(zhí),有些喝了酒不怕事的,主動便嚷道:“要不就讓王妃去吧?投壺斗雞,也不算什么大事,王爺帶上王妃,我等今日不賭錢,只玩樂就是了!” 李懷敘頓時(shí)又急了:“不賭錢有什么好玩的?” “李風(fēng)華!” 公孫遙在他邊上咬碎了后槽牙,恨不能當(dāng)眾揪起他的耳朵來教訓(xùn)一頓。 “你必須帶我去!”但她好歹是給他留了點(diǎn)顏面,只嚴(yán)肅地與他勒令道。 李懷敘欲言又止,片刻前還悠哉悠哉的神情,此刻已經(jīng)滿面愁容,顯然是對此事感到極為難受的。 然而無法。 單單是從這會子兩人的交談中,眾人便已經(jīng)可以推斷出,李懷敘不論原先吹的牛逼有多大,都改變不了他實(shí)則懼內(nèi)的事實(shí)。 瞧瞧那氣勢,瞧瞧那眼神,眼下兩人該聽誰的,簡直顯而易見。 最終,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帶著公孫遙,一道轉(zhuǎn)場去了荼老板另一處掙錢的寶地——順德賭坊。 擠在邊上的李懷敘全程沒露過一個(gè)笑顏。程盡春卻可以顯而易見地看出,他眸色中隱隱包含的那點(diǎn)亮意。 這等幼稚的激將法,還真叫他得逞了。 — — — 普通人去賭坊,基本都是從前門進(jìn),以李懷敘為首的一群紈绔去賭坊,卻是直接從后門進(jìn)。 賭坊從前門進(jìn)與從后門進(jìn),完全是兩個(gè)不同的天地。 公孫遙跟在李懷敘身邊踏進(jìn)去,只覺得眼前場景更像是一個(gè)裝扮精致典雅的私家院落,四周靜悄悄的,全然沒有想象中的那股吵鬧。 “這是賭坊?”她不確定地問。 “是。”李懷敘半是沉著半是好笑地瞧著她,“這是我們常玩的地方,要想跟別人吆喝著賭錢,從那個(gè)月洞門穿過去前頭就行了,咱們講究人,通常賭的都是講究錢。” 賭錢就賭錢,還講的這般好聽。 公孫遙睥他一眼,按捺住心下深深的嫌棄。 “公子們來了!今日都想玩些什么?” 俄頃,不知何時(shí)從齊家酒樓又冒到了此處的荼老板,再次躬著他胖乎乎的身子到了眾人眼前。 眾人聞言,則是立馬便默契地將齊刷刷的目光聚集在了此地地位最是崇高的瑞王妃娘娘公孫遙身上。 “平日里都有哪些好玩的?”既然他們都看向她,公孫遙便也不客氣。 荼老板立即答:“投壺,射箭,牌九,樗蒲,斗雞……只要是王妃想玩的,小人這里都有!” 區(qū)區(qū)一間賭坊,花樣倒是挺多。 公孫遙兀自想著,這里頭的大半她雖都曾聽過,但真正玩過的卻不多,思來想去,似乎也唯有投壺與射箭這種需要靠真本事的聽起來靠譜一點(diǎn)。 她道:“那便玩投壺與射箭?” 眾人意料之中地都覺得沒趣。 可還是愿意給她捧場。 “那就玩投壺!” 旋即,又有人問:“賭注是何?” “賭注?”公孫遙終于看向李懷敘。 李懷敘攬過她肩膀,解釋道:“既然是娘子說的要玩投壺,那按照規(guī)矩,第一局就得是娘子與人開局;賭注,也是娘子說了算。娘子說說吧,想要以何東西為賭注?” 這便要她上場開局了?她不過是說了個(gè)玩法而已。 公孫遙覺得自己還迷糊著,竟就被趕鴨子上架了。 而且,他們適才不是說陪她玩,可以不賭錢的嗎? “你們平時(shí)都是以何為賭注?”她蹙緊眉心,先試探著問。 “那可多了去了。”李懷敘好整以暇,“這樣,娘子今日第一局,就當(dāng)是為夫送你的,咱們先壓一包金葉子!”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