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貴妃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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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到這個,秦王氏的眼淚又來?了:“我可憐的冉娘啊,怎么就遭了這么大的罪啊?!?/br> 她不忍再?說下去,那種事,從她嘴里蹦出來?都覺得臟。 秦王氏擦了擦眼淚,不肯讓女兒聽了傷心,轉(zhuǎn)而說道:“幸好還有劉家,他家本就是你爹給你看好的婆家,這回又是劉世侄救了你,難得他也不嫌棄,還肯認下婚約,真乃不幸之中的萬幸?!?/br> 秦冉君摸著還有些疼的頭,皺著眉說道:“娘你在?說什么?劉家?我與劉世兄?你將我被?擄劫的事細細說一遍?!?/br> 按秦王氏的說法,劉執(zhí)忽然抱著昏迷的秦冉君上門,告訴他們夫妻說女兒遭歹人?劫走,是他碰巧遇上把人?救了出來?。 本來?秦氏夫妻還疑心劉執(zhí)居心不良,想?用這種方法求娶女兒。 可劉執(zhí)卻說已將歹人?誅殺殆盡,且此?事決不會從他那兒傳揚出去,他會為秦家保守秘密,不會妨礙秦冉君將來?嫁人?。 秦王氏正要?感謝劉執(zhí),卻在?為女兒換衣服時發(fā)現(xiàn)秦冉君手臂上的守宮砂不見了。 秦王氏當時就受不住了,失了貞的女子將來?還怎么嫁人?,她正為女兒的未來?擔憂,誰知劉執(zhí)聽到這事,居然跪地請求秦氏夫妻把女兒嫁給他。 (劉執(zhí)誤會鄭維楨已經(jīng)讓人?傷害了秦冉君) “你劉世兄說,要?是他能再?早一些找到你,也不會讓你被?人?欺辱了去。他說失潔一事怪不到你身?上,是歹人?作祟,你乃無辜受害。 要?是我們秦家肯點?頭,他愿意三媒六聘,風風光光將你迎娶進門,從今往后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心有芥蒂。” 秦王氏高興地說:“這孩子是我和你父親看著長大的,人?品相貌都沒得挑,冉娘啊,你現(xiàn)在?不比從前了,能嫁與劉世侄,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你可別?再?挑了?!?/br> 秦冉君扶著床沿起來?,她自己知道這個守宮砂早在?汴州時就沒了,所以對貞不貞潔,嫁不嫁人?的也不怎么在?意。 她問:“劉世兄有沒有說是在?哪兒找到我的?又是誰把我擄走的?” 秦王氏搖頭,并?勸她:“這種事讓你爹他們?nèi)ゲ槿?,你就安心躺下養(yǎng)傷。我看那個西閣你也不必去了,左右嫁了人?,你也不能再?出去拋頭露面,何不如趁此?時機一并?辭了,相信皇后娘娘體恤你臨嫁在?即,也不會為難你?!?/br> 秦冉君一聽就急了,掙扎著要?起來?:“我不嫁,這門婚事我不認,所謂貞潔,沒了就沒了,又不是缺胳膊斷腿,不妨礙我做事,娘你也別?當一回事。 至于?劉世兄那兒,是該謝謝他救我,但求娶一事就作罷吧,我無心嫁他,他也不用為了這點?愧疚來?娶一個不喜歡的女子。” 秦王氏哪里肯依,照她看,秦冉君就是痰迷了心竅,再?是不肯讓秦冉君離開的,連連叫來?丫鬟婆子,把人?按在?床上。 一連兩日,秦司濟都沒有入閣議事,楊垂芳命人?去女官署尋她,也未見著人?。官邸里的小丫鬟說:司濟大人?昨日一早出門后,就再?沒回來?過。 秦冉君不是這樣沒交代的人?。 殿內(nèi),皇后娘娘隔著簾子正在?聽某位官員上奏本。 娘娘已經(jīng)很辛苦了,楊垂芳不想?用這事去擾煩皇后娘娘,遂自己做主,讓人?再?去秦家問一問。 因是太極宮的宮人?前去查問,秦家倒沒閉門不見,只是去的小黃門并?沒見著秦司濟,而是帶著秦家為秦冉君請辭女官之職的陳書回來?了。 楊垂芳打開陳書一看,怒罵了一聲:“什么狗屁倒灶的東西?!?/br> 就秦冉君那個性格,怎么可能突然要?嫁人?,且放棄好不容易到手的司濟之位。 楊小滿此?時正在?批奏本,她和承琮兩個,一人?一張案幾,簡單的問候折子讓承琮直接寫個‘閱’就行。 復(fù)雜一些的,再?送到楊小滿手里仔細批復(fù)。再?有不能斷決的,發(fā)加急送去冀州給陛下過目。 批完一摞奏本,楊小滿就覺得背部很不舒服,她這段時間是坐也不行,站也不行,腹中的孩子越發(fā)長大,害她晚上躺在?床上都不舒服。 幸好露香和垂芳兩個給她鋪了個軟軟的躺椅,這才能讓她躺上去小憩一會兒,不然整日整日睡不好,她怕是沒精力批這些奏折了。 承琮見了她這樣,便讓她先休息一會兒:“這兒有兒子看著呢,娘親只管去休息。” 楊小滿放下奏本,打算起來?走走,結(jié)果這一站起來?卻感覺到小腿抽筋了。 “垂芳、垂芳?!睏钚M連忙喊人?,門外的楊垂芳聽見動靜立馬進來?。不過承琮快她一步,已經(jīng)扶住了楊小滿。 楊垂芳嚇得滿頭大汗,和承琮兩個把楊小滿移到躺椅上。 醫(yī)女很快趕來?,為楊小滿揉腿,憔悴的皇后把二皇子打發(fā)回去,獨留下了楊垂芳。 “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今天魂不守舍的?!睏钚M半閉著眼,躺在?寬大的躺椅上愈見消瘦,唯有圓鼓鼓的肚子大得嚇人?。 楊垂芳無法,知道事情瞞不住了,只好湊到楊小滿耳邊把秦冉君的事說了。 “下官懷疑,司濟大人?是被?秦家扣下了。但這說起來?算是秦家的家務(wù)事,西閣不好插手?!?/br> 楊小滿猛的睜開眼睛,她威嚴的樣子讓楊垂芳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家務(wù)事?膽敢扣押朝廷命官,這可不是家務(wù)事。垂芳,你點?二百神武衛(wèi)去秦家要?人?,本宮倒要?看看秦家有多大膽,居然敢扣下西閣的女官。” 皇后竟然將西閣女官與前朝命官同等看待,楊垂芳心頭火熱,立刻應(yīng)下:“垂芳領(lǐng)命?!?/br> 第100章 女官入朝 二百神武衛(wèi)將?秦府團團圍住, 為首的?楊司監(jiān)穿著女官官服,冷面寒鐵。 秦老爺從朱門里出來,先是客氣的?對楊垂芳作揖,然后問:“女使所來何事?” 看, 這就是京中高門對女官的?態(tài)度, 即便楊垂芳已至司級, 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皇后娘娘的?一個?女使罷了。 楊垂芳撣了撣衣袖:“本官位列司監(jiān)?!?/br> 秦老爺一愣:“見過司監(jiān),不止您此來所為何事?” 楊垂芳回以一禮:“皇后娘娘聽聞秦司濟覓得良緣, 特意召她進?宮說話。秦老爺,把司濟大人請出來吧。” 秦老爺又拱手?, 答道:“小女偶感風寒, 正臥床養(yǎng)病,恐不能進?宮面見。請司監(jiān)大人代為向皇后娘娘請罪?!?/br> 楊垂芳冷笑:“呵, 秦老爺不用擔心?,本官帶了足夠的?人手?,抬也能將?秦司濟抬進?宮?!?/br> 秦老爺還想推脫,楊垂芳抬手?:“秦老爺不必多言了, 皇后娘娘有召,難道秦家要抗旨不成?” 秦老爺面色一變, 皺眉道:“皇后娘娘有旨, 秦家自然不敢不從。 不過小女確實身體?抱恙, 皇后娘娘召她進?宮乃是一片好意,定是不想見她因此有所損傷。 楊司監(jiān)如此咄咄逼人,一副秦家有所怠慢, 爾等就準備強行把人帶走的?架勢,這是否也有違娘娘的?初衷?” 楊垂芳冷笑:“秦家主, 你莫在這兒拖延時間了,今兒這人我是必要帶走的?,皇后娘娘那兒怎么交差,那是我自己的?事?!?/br> 這邊廂,神武衛(wèi)魚貫而入;那邊廂,秦王氏還在勸秦冉君接受和劉家的?婚事。 只?要秦冉君肯點頭,皇后娘娘總不能處罰自愿嫁人的?女娘吧。 “女娘再?能干也是要嫁人了,現(xiàn)在不嫁,以后也要嫁的?,你何必擰著呢?難不成你還看不上劉家公子?” 秦冉君整理衣服的?手?一頓:“娘,這和劉世兄沒有關(guān)系,對方是不是他,我都不會嫁的?。女娘也不是一定要嫁人,女兒不孝,求您別逼我了?!?/br> 秦王氏見勸不動秦冉君,抹著淚揮手?讓嬤嬤把人捆了,打算堵住了秦冉君的?嘴,用馬車先把人偷偷運出去。神武衛(wèi)找不到她,也只?能鎩羽而歸。 之后的?事,之后再?說吧,總之不能留秦冉君這個?人證在,去皇后娘娘面前?做實秦家扣留女官的?罪名。 好在秦冉君今非昔比,都被擄劫兩次了,自然要長一些機警,周圍的?仆人一靠近,她就警覺起來,躲閃著不讓嬤嬤抓著她。 就在秦王氏急了眼?,要下死力把秦冉君押住時,神武衛(wèi)踢開了房門,楊垂芳邁著步子走進?來。 “喲,您家這是唱的?哪門子大戲???” 秦冉君見著好友,脫力一笑…… ——— 人被順利帶進?了太極宮,楊小滿最終還是給秦冉君留了面子,只?斥責了秦家一番,并未大力懲罰。 不過另外她還做了兩件事,一是下令禁軍調(diào)查秦冉君被擄一事。 二是賞賜了一套緋色官服給秦冉君,以做安撫。 這前?一件事,倒還在情理之中,光天化日下有人膽敢擄劫女官,皇后娘娘令禁軍插手?,倒也說得過去。 可?這后一件事卻?做得石破天驚,算是踩著前?朝官員們的?尾巴了。 本朝規(guī)定,三品以上官員服紫,四、五品服緋,六、七品服綠,八、九品服青;而女官官服為藍、褐二色,并不在陳例之中。 換言之,女官們徒有‘官’稱,卻?并不被視為真正有品級的?命官。從這個?角度來講,秦老爺稱呼楊垂芳為女使也并沒有錯。 因為若要較真,西閣這幫女官確實只?能算是服務(wù)于皇后的?女使,而非女官。 但?是今日,楊小滿要賜秦冉君一套緋色四品官服。這就意味著,皇后要把女官放在與前?朝官員同等的?地位上。 如果這還不算石破天驚,那什么才算是? 以謝中書為首的?官員們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不滿,具體?體?現(xiàn)在第?二日楊小滿垂簾聽政時,朝上有一半以上的?官員告假。 聽說還有人私下結(jié)了詩會,專寫這一門時事,此中詩詞多有流出,字字句句直指楊小滿牝雞司晨。 “娘娘,您看這……”楊垂芳捧著幾?十份告假的?折子,為難地走到楊小滿面前?。 楊小滿隨手?翻了翻,十份折子里九份寫了因病告假。剩余那一份一片空白,楊小滿還在想是哪位老臣如此倨傲,翻開首頁一看:哦原來是謝中書的?,那怪不得了。 楊小滿知道楊垂芳在擔心?什么,她拍了拍這疊折子,讓楊垂芳放到桌上去,道:“無妨,既然病了就許他們?nèi)詹〖?,你替本宮用朱筆批了。” 楊垂芳急了:“娘娘,恐怕這些人三日之后也不會來上朝。” 楊小滿低頭寫著什么,聞言便說:“倘若真的?力有不逮,就許他們致仕,拖著病軀還要為國效力,也難為他們了?!?/br> 楊小滿就不信了,這些人真放得下自己的?官途。他們?nèi)绱诵市首鲬B(tài),不過是想逼她低頭而已,若要真削了他們的?官職,這些人才舍不得呢。 她猜,謝中書一定寫了聲討她這個?皇后的?檄文,加急發(fā)往冀州,以期陛下圣裁。 楊小滿猜測的?沒錯,謝榮海此時此刻確實正在等冀州傳回來的?消息,他也不相信陛下會縱容皇后胡作非為。 陛下是明君,再?是寵愛皇后,也絕不會拿乾坤綱要開玩笑。皇后掀的?不是他們這些臣子的?飯碗,而是天下男子的?飯碗,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陛下。 他就不信陛下能容許皇后挑戰(zhàn)自己的?權(quán)威。 謝榮海狠狠地想,皇后風光的?太久了,也該是讓她嘗一嘗跌下神壇的?滋味了。 此時的?冀州,驟雨剛歇。 康王每日昏睡的?時候多過清醒的?時候,李裕錫守著兄長,趁康王尚有幾?分清醒時,兄弟兩說了幾?句閑話,不一會兒康王就又在藥力作用下昏昏睡去。 李裕錫確認康王睡著了,他輕輕關(guān)上門,去了隔間查看從長安送來的?書信。 而他剛關(guān)上門,床榻之上,康王緩緩睜開眼?睛。消渴癥已經(jīng)使他徹底看不清事物,此時此刻他借著天光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光影。 康王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有些事該安排還是得安排起來。這么想著,兩行淚從他眼?角落下。 隔間里,李裕錫也在對著謝榮海那封信發(fā)愁。 當年他下定決心?進?宮陳情,要楊小滿而放棄皇位的?時候,自覺都沒有此時此刻這么為難。 因為當年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可?是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