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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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畫手人有點(diǎn)打晃,仍然勉強(qiáng)地笑著:“那,方總,我們的合作?” “哦?!狈娇傄馕渡铋L地拉長聲音,“我有說過你喝了酒就和你合作?” 桌面霎時安靜。 女畫手臉色泛白。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方總的筷子尖搭在轉(zhuǎn)桌邊,轉(zhuǎn)桌霎時停住,“誰知道你上去陪陪副總,會不會有機(jī)會呢?” 女畫手沒說什么,只是干干地笑笑,走到旁邊休息。 但宋枳看見,坐在方總旁邊的副總幾分鐘后悄悄離席了。 “方總這人看著春風(fēng)拂面,但其實性格非常惡劣,陰晴不定?!庇峥煽砂粗舞椎氖?,“你千萬小心,跟他說話提起精神來,讓他喜歡和討厭都不是什么好事?!?/br> 宋枳抿著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女畫手的離開仿佛點(diǎn)醒了一些人,裙子咧到大腿根的,光腿穿馬面裙的,都悄悄離開包廂換了身正經(jīng)衣服回來。 方總依然垂著眼吃飯,有人來敬酒就嗯一聲,視若罔聞。 宋枳可以在周圍的畫手里隱藏自己的存在,但去給甲方爸爸敬酒是逃不掉的。 畫手們按照座次一一去給方總敬酒,快輪到宋枳時,她拉著俞可可的手,緊張道:“可可,我不行,我不敢去。” “要不你陪著我吧?!彼舞籽肭蟮?,“我現(xiàn)在腿都是軟的?!?/br> 俞可可看著宋枳煞白的臉色,咬咬牙道:“行,那一會兒你看我眼色行事?!?/br> 輪到宋枳時,俞可可攙扶著宋枳走到方總面前,宋枳瘸著一條腿,半邊身子幾乎倚在俞可可身上。 “方總,您好。這位是華創(chuàng)簽約的畫手song,宋枳。我是她的助理俞可可?!庇峥煽裳凵袂妇危八蛱靹傖肆四_,行動不便,希望方總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 方總略一垂眸,看了眼宋枳纖細(xì)白皙的腳踝,目光上移與宋枳相撞,對方慌亂地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示好。 “哦,是song啊?!狈娇偡畔驴曜?,第一次正眼看人,“久仰大名,華創(chuàng)的頂級畫手,之前和我們公司旗下的影視部門合作過動漫化項目制作?!?/br> 俞可可笑:“沒想到方總記得。” “就是搞不清楚,你是宋枳,還是她是宋枳?”方總皮笑rou不笑,“還是說,我們這位大名鼎鼎的song老師,是個啞巴?” 桌上一片寂靜。 “是我逾越了?!庇峥煽煞鲋舞椎氖至Φ牢⑽⒓又?,暗示宋枳。 “跟她沒關(guān)系?!彼舞茁曇艉艿?,“抱歉,方總?!?/br> “宋老師上下嘴唇一碰,就是一句道歉?!狈娇傉f,“在我這兒可過不去。” “剛剛來敬酒的諸位,最少都喝了一杯吧?!狈娇偝烈?,面色為難,“我也不要求太過,你喝三杯,我面子上也過得去。” “怎么樣。” 宋枳酒量尚可,三杯紅酒還是不在話下的。 她點(diǎn)點(diǎn)頭。 而后方總拍拍手,服務(wù)員上了一瓶白酒。 “白酒度數(shù)高,但和紅酒澀口不同,白酒喝到嘴里綿軟。”方總親自開了酒,給宋枳倒?jié)M,“我珍藏多年的,宋老師請吧?!?/br> 白酒從玻璃杯里滿溢,順著杯壁往下淌。 方總笑得如沐春風(fēng):“三杯,一杯不能少?!?/br> 作者有話說: 時哥:老婆等我?。?! 可可:小枳等我?。?! 小枳:你們不要過來我可以喝?。。。ㄒ槐露?,嗝,噗——嘔——) (謝謝給我投營養(yǎng)液的小可愛,我有看到哦~鞠躬~) 第6章 最最 ◎去接個人◎ 俞可可剛要伸手去攔,被宋枳死死地按了回去。 四周的目光紛紛看向她,探究戲弄,等著看笑話,也有不乏同情的,總之惡意的多,善意的少。 這種感覺讓宋枳非常不舒服,甚至有點(diǎn)眩暈。 但眼前的酒她必須喝,不然方總肯定會變本加厲地?fù)Q到俞可可身上。 剛才可可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 宋枳在方總漠然的目光里,沉默地喝下第一杯。 辛辣的白酒入喉,辣得宋枳從喉管到食道再到胃部,都火燒火燎地燙。 宋枳眼圈被燒紅了,仍然顫著手拿起了第二杯。 她喝得急,第一口剛咽下去就被嗆到。俞可可連忙接過宋枳的酒杯,輕拍她的后背。 宋枳被嗆得說不出話,連連咳嗽,整張臉都泛起紅色,脖頸和耳垂隱隱透著粉。 “方總,宋枳她酒量差,要不我替她喝剩下的?!庇峥煽捎仓^皮朝著方總笑,“我也腆著臉皮跟方總討口佳釀?!?/br> 方總皮笑rou不笑,眉目微動:“你也配?!?/br> 俞可可的笑僵在臉上。 “聽你這話,你很能喝。我也不能不給宋枳老師面子?!狈娇傊匦履闷鹂曜?,加了塊牛腩,“那你替我跟在座各位畫家老師們喝一圈吧?!?/br> “記住,每個人都得喝到?!?/br> 俞可可僵笑著答應(yīng),這才能扶著宋枳離開,回到位子上。 宋枳在座位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把那股止不住的咳嗽忍下來。等她在人群中找到俞可可的身影時,她正端著酒杯替方總打圈。 真沒用。 宋枳,你真沒用。 宋枳紅著眼圈看俞可可,看她笑容依舊,一杯又一杯地往嘴里倒酒。 如果不是因為她,俞可可不用遭到方總的羞辱,也不用空著肚子去灌酒。 周圍的人因為方總的關(guān)系,更沒有人過來與宋枳搭話。宋枳安靜地坐著,面前的飯菜一口沒動,目光時刻注意著俞可可的動態(tài)。 高度白酒的酒意緩慢地襲擊著宋枳的神經(jīng)中樞,她搖搖頭,試圖清醒。 - 隔壁的風(fēng)起。 “我說陳傾時,你沒事兒吧。”夏成溪給陳傾時倒酒,“從進(jìn)了包廂開始,你就在這兒用你那手指頭轉(zhuǎn)瓶起子,一大桌子菜沒見你動筷,人家褚晨跟你說話你也跟沒聽見似的?!?/br> “你要是跟我們擺春河里大公子的譜,哥可就走了?!毕某上沉搜坳悆A時,故意道,“強(qiáng)行搶別人的風(fēng)起堂,讓總經(jīng)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你上菜,如今哥幾個也入不了你法眼了?!?/br> “你可真行啊,陳兒?!?/br> “夏哥,不能這么說?!瘪页空?,“時哥肯定是有正經(jīng)事,心里惦記著呢?!?/br> 陳傾時回過神,遙遙舉杯:“還是小晨懂事?!?/br> 褚晨撓撓耳朵:“時哥,你別捧我?!?/br> “行,人家是陳傾時頭號迷弟,倆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摻和什么勁兒?!毕某上擦讼侣勗降木票靶÷剠?,咱哥倆旋一個?!?/br> 聞越端端正正地舉起杯,嘴角彎了個斯文弧度:“夏哥,該我敬你。” “我一直想問你,”夏成溪笑著看向褚晨,“你一直這么聽陳傾時的話到底為什么啊?供著他跟我老家那些人供著天神似的?!?/br> 褚晨喝了幾杯酒,臉有點(diǎn)紅,舌頭也大:“越,越哥,我縮不清楚,里替我縮?!?/br> 聞越笑,替褚晨解釋:“小晨跟我說過好多遍,大概六七年前,他上小學(xué)時偷偷養(yǎng)了只三花貓,有天這小貓躥到二十六樓的樓間橫梁,距地面有七十多米,自己下不來了。” “他家里人都勸褚晨說算了,一只撿來的破貓,這只沒了還會有更好的。褚晨沒聽,偷偷報了119,當(dāng)時出警的就是我和時哥?!?/br> “當(dāng)時是晚上,視線不好,我年紀(jì)小經(jīng)驗少,時哥沒讓我上去?!?/br> “全身吊帶加安全繩,時哥踩著軟梯上去了。當(dāng)時那只三花貓受了驚,時哥抓的時候還被它咬了一口,鮮血淋漓的,現(xiàn)在還有疤?!?/br> 聞越感嘆:“也就是時哥,要是我上去,可能下意識地會因為疼痛松手,那只貓也可能直接從二十六樓摔下來?!?/br> “時哥忍著痛,單手把貓抱下來,那時候別說褚晨,就連我,”聞越搓搓手,有點(diǎn)不好意思,“也覺得時哥……披星戴月踏光而來?!?/br> 褚晨抹了把眼淚:“咪咪從小陪我長大,就是我的家人,所以那時候時哥抱著咪咪從天而降,簡直就是神仙。” “我家里人壓著我給時哥道歉,縮這么晚了因為一只貓麻煩消防員同志,晚上黑他們沒看見時哥受傷的手?!瘪页课亲樱暗铱匆娏?,我們倆對上眼,他裝作沒事,把手藏在身后。” “滴滴噠噠的,流了好多血?!?/br> “時哥跟我家人縮,”褚晨哽咽了下,“他的使命就是守護(hù)這座城市,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生命?!?/br> “他那么高,那么帥,手受傷了還笑著摸我的頭,對我說?!?/br> “小家伙,幸不辱命。” 褚晨哭得愈發(fā)兇:“時哥那時候也就我這么大,他好厲害好勇敢,可我現(xiàn)在是個菜雞,只會哭嗚嗚……“ 陳傾時:“……聞越,他平時喝多了也這樣么?!?/br> 聞越:“嗯,褚晨年齡小,愛哭。” “艸,年齡大了聽不了這煽情的?!毕某上税蜒劬Γ驯芯坪缺M了,踹了腳陳傾時的椅子,“陳兒,飯吃的差不多了,等會兒什么安排?” 陳傾時的坐姿很散漫,聽完夏成溪的話,漫不經(jīng)心地把眼神從褚晨身上挪開,“哦,去接個人?!?/br> 夏成溪:“那我們呢???” 陳傾時:“各回各家,各睡各覺?!?/br> 夏成溪:“……?” 離開風(fēng)起前,陳傾時把褚晨單獨(dú)叫出來。 褚晨喝得有點(diǎn)多,臉很紅,因為哭過的原因,眼睛也紅。 “褚晨,消防員這份工作沒有你想的簡單。這并不是一個你靠著對某個人的崇拜就可以堅守的職業(yè)?!标悆A時開門見山,表情淡而嚴(yán)正,“我不需要你因為感激而選擇做消防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