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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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樹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車上拉的是這種東西,倒退半步。 有人喃喃道:“這東西是從春城出來的吧,是飄到東海岸了嗎?不是說那邊發(fā)生了a級天災(zāi),已經(jīng)被封鎖了嗎……” 大樓后門處,一個主管模樣的黑西裝男子快步跑過來,站在大樓的陰影里遠(yuǎn)遠(yuǎn)招呼:“沒有錯,這是研究材料,卸貨!卸了貨之后,把雨布蓋上?!?/br> 平樹走過去,抬手把簽收單子遞上,那個主管從上衣口袋拔|出銀色圓珠筆,隨便簽了個字,又在光腦亮起的屏幕上隨便一撥:“給你小費了?!?/br> 平樹驚喜,連忙將車斗升起來,那佛頭似乎黏在了車板上,車斗都升到了九十度,它才緩緩滑下來一截,而后啪的摔落在地。 宮理沒形容錯,這裝滿了泔水的薄胎白瓷杯掉在地上,白玉般的佛頭摔得可謂是四分五裂,頭里粘稠的液體甩的滿地都是。但那灰綠色膠質(zhì)中竟然還有不少垃圾,什么魚蝦、塑料與衣服混雜其中。 黑西裝主管急了:“都撿起來!或者拿鏟車攏起來!最起碼所有的固體都要給我回收!” 別的途徑運(yùn)進(jìn)來恐怕要經(jīng)過層層盤查,反倒是走最低廉最破敗的公路,能悄無聲息的把東西送進(jìn)來。主管得到上頭命令就急急忙忙下來,卻沒想到這種底層貨車司機(jī)如此不講究,竟然把這么重要的研究材料就這么拋在地上! 主管聽聞過它的來源,絲毫不敢懈怠。 四周工作人員開始滿地?fù)爝@些垃圾和臭魚爛蝦,宮理被熏得受不了,捏著鼻子準(zhǔn)備上車,卻發(fā)現(xiàn)一個綠色發(fā)光物品,剛剛似乎被甩進(jìn)了車窗里,落在了副駕駛的地面上。 她坐在車上,擰眉看去。 是一個發(fā)冠。 就是那種古代仙俠劇里道長戴的那種青白色發(fā)冠,上頭還鑲嵌有寶石,宮理正想抬手撿起來,那發(fā)冠卻在她眼前忽然變化了。 像是妖物顯出原形,發(fā)冠變作一只軟塌塌的巴掌大的章魚,臟兮兮的,看起來跟市場上的過期食材沒什么區(qū)別。 它是個裝備。 【華玉冠(帽子)】 【品質(zhì):■色·■■】 【效果:■■■■■■■■】 【要求:理智≥ 10】 【說明:¥%……*■■驚現(xiàn)于■■*#,當(dāng)月%夜■■將會■之■■……】 她看錯了嗎?怎么會突然變成章魚,而裝備說明卻寫的是頂帽子。而且“華玉冠”這個名字,更符合宮理剛剛看到的道士發(fā)冠??? 宮理第一次看到這么多亂碼,而且“理智”是什么? 宮理還沒看仔細(xì),平樹那頭就喜滋滋的上了車,一邊倒車一邊道:“還有小費,真不錯,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去把車還給公司,晚上我還要上班。你想去哪里?” 宮理把那個章魚往邊角踢了踢:“都行。隨便找個路口把我放下吧?!?/br> 平樹一愣:“你沒有家嗎?” 宮理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嗯。” 平樹更加心疼,他想伸手摸一下她頭上那撮毛,宮理就偏頭朝外看:“……那是什么?” 平樹看著宮理那一側(cè)窗戶外各種旖旎的燈牌,從路口就能看到延伸向內(nèi)的整條街上男男女女沿街或站立吸煙,或在玻璃內(nèi)舞蹈,他臉一紅:“那是、那是萬城的紅街,不適合你找工作?!?/br> 宮理:“……我是說那個飄在空中的?!?/br> 一座體型巨大的……廟,懸浮在半空中,與他們逆行著,陰影逐漸覆蓋了他們紅色卡車車頂。 宮理從車內(nèi)探頭向上看,頭頂懸浮的廟下方有飛行器的推進(jìn)器。但正面是琉璃黃瓦紅大門,四個方向掛著大紅燈籠,墻面上繪有紅綠龍虎相斗,紅色大門上有一張巨大的陰森獠牙儺面。 幸好是在白天的主干道上,這要是夜里瞧見,簡直像是到陰間了。 平樹:“不用擔(dān)心,是方體的隨船在巡邏,每一艘隨船都屬于方體內(nèi)一個組。他們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在各種地方?!?/br> 宮理:“方體?” 平樹有些奇怪:“你沒聽說過?” 原著似乎提過幾句,是超能力者管理組織。但畢竟是霸總小說,方體這個組織出現(xiàn)的次數(shù),遠(yuǎn)比不上要扇女主巴掌的池昕的表姐堂姑。 宮理撒謊眼都不眨道:“腦子上這個洞讓我失憶了?!?/br> 平樹露出了如同“我娃受苦”般的母愛泛濫表情,細(xì)致講道:“方體是整個新國的能力者管理機(jī)構(gòu),說是新國的核心機(jī)構(gòu)也不為過。看那個黑色立方體的標(biāo)志——那就說明他們屬于方體?!?/br> 宮理看那廟剛剛從瑞億制藥旁巡邏過,順著街道懸浮移動,就要掠過他們頭頂:“懂了,超能力公務(wù)員。他們經(jīng)常會在城里飄來飄去嗎?” 平樹:“沒有那么罕見,特別是在……” 平樹話音未落,就感覺宮理整個人朝他們撲過來,蒼白的手一把抓住方向盤,猛地朝左一轉(zhuǎn)!先是刺眼的爆炸火光奪走了平樹的視野,緊接著巨大的沖擊波將他整個人擊飛了出去! 宮理剛抱住自己的頭,自己也從車內(nèi)被甩飛了出去。 片刻后,她猛地驚醒,劇烈的咳嗽,躺在滿地玻璃中,眼前街道一片狼藉,四處燃火,紅色卡車翻倒在遠(yuǎn)處。本來就受傷的小腿更是斷成了好幾截…… 宮理被甩進(jìn)了沿街的一家高端服裝店,在櫥窗里跟一群機(jī)械仿生人模特摔成一團(tuán),那些脆弱的仿生模特胳膊腿都斷了,還躺在那兒一臉微笑的重復(fù):“當(dāng)季新品,限量發(fā)售——” 宮理忍不住抬手把那仿生模特的眼睛合上:都被炸斷腿了就下班吧。 正這時,百米高空中爆出一團(tuán)火光,熾熱的幾乎要烤卷她的發(fā)絲,街道地面上因爆炸受傷的行人哀嚎不已,那火光之絢爛幾乎要讓周邊天色都黑下去。 她眼見著瑞億制藥的金屬招牌都似乎在火光中融化,瑞億制藥大樓下有些車輛與板房在從天而降的光中沒來及燃燒就變成灰黑色的粉末。 這…… 她記得這段原著劇情,這是男三吃醋了在炸樓?。?/br> 原著中男三在外歷練時遇到了失憶的原女主,他逐漸愛上了欒芊芊,但欒芊芊卻在他即將告白之際突然恢復(fù)記憶,說自己要回到萬城。 男三不放心她,便隨她一起到萬城。欒芊芊執(zhí)意要一個人去找池昕,之后就再也沒回來。男三當(dāng)然不知道倆人這時候已經(jīng)鬧著鬧著別扭就脫了衣服,還以為芊芊遇害,怒急攻心到瑞億集團(tuán)大鬧一場。 但這段劇情的時候,只是池昕屬下在耳語一番就跳過了,芊芊還抱著被子在床上賭氣呢——宮理怎么會想到,男三炸的是瑞億制藥??! 宮理這嬌弱的仿生身體幾乎要失去意識了。她記得原著中說三位男主男配都是各有所長的s級超能力,尤其是男三的戰(zhàn)斗力最強(qiáng)。 媽的,這幫子談個戀愛就想要毀滅城市,女主一滴眼淚就要天涼王破的混蛋。宮理摸了摸自己的斷腿,看著遠(yuǎn)處街道上受傷呻|吟的普通人,真想把這幾個男女主的腦袋摁進(jìn)化糞池。 她幾乎要昏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喊叫:“方體——索命組命令你立刻停止犯罪!” 宮理隱約看到那漂浮在空中的陰間廟,紅門打開,一群人飛出。 那幫方體干員出手了! 想來,方體隨船過去還沒多遠(yuǎn),男三屬實藝高人膽大,剛剛就在條子面前放火。 火光如浪潮般疾退,溫度驟降,宮理感覺像是巖漿烈日的萬千光熱都被瞬間收容,凝縮在半空中的一個人影處,幾個人影沖向空中的男三,男三一瞬消失不見了。 男三這么強(qiáng),遇見這幫“索命組”的方體干員,竟然慫了? 她看到一行人從陰間廟上落地,為首的隊長身材高大,頭戴儺面,身穿…… 身上幾乎什么也沒穿。 他肌rou線條如同健美先生,膚色像是被日光與炭火捶打的淺銅色,堪稱完美的寬肩窄腰,但在大街上只穿了條半個屁|股都在外頭的超短褲和靴子。 這、這個世界在搞什么? 第5章 他打扮雖可笑,卻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救人。儺面男一邊救人,一邊接起了光腦上的電話:“甘燈大人,我在瑞億制藥附近,剛剛有人在這里引發(fā)了爆炸……什么?這兒附近有春城相關(guān)的物品?我知道了,我這就開始搜查處理——” 春城的相關(guān)物品,不會是指那個佛頭吧? 宮理有些動彈不了,瞇著眼睛往儺面男的方向看,只看到他走到了服裝店櫥窗附近。 這公務(wù)員真翹、啊不這屁|股真敬業(yè),他還對電話那頭的甘燈大人匯報什么。宮理還沒撐著身子多看一眼,就昏了過去。 不一會兒,儺面男身邊有人拿了什么探測儀器,對他低聲報告,幾人朝宮理的方向走了過來。儺面男對身邊的人反問道:“你確定?” 身邊同行者手持探測儀,道:“氣息也只是顯露了一瞬間,好像是這附近?!?/br> 儺面男看向倒地的幾個人形模特,大多都是低端仿生人,被爆炸波及之后,都已經(jīng)感覺不到腦機(jī)活動的氣息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仿生人模特,小腿都斷了,穿了個粉色貂毛大衣,纖瘦的身體都快埋進(jìn)毛絨絨的大衣里,面朝一旁趴伏著。 他緊盯著那人形模特,她漂亮的有點像個什么明星,額頭有個血洞,看起來像是被激光射中的。 哪來的激光? 他臉上的紅色獠牙儺面像是活過來一樣,蹙起兇惡的眉毛,感覺到有些奇怪。 同行者察覺:“怎么了?這個仿生人有問題嗎?” 儺面男蹲下身子,指尖扯開宮理的粉貂毛大衣,指著里頭裹了九、十件破爛衣裳的穿搭,半晌道:“……今年流行這種乞丐風(fēng)?” …… 抽噎聲回蕩在耳邊,另外一個女人不耐煩道:“平樹,你要是沒事兒,就把廁所刷了、把招牌擦了,再閑得慌就去門口給我的老顧客磕頭去。” 平樹抽噎:“羅姐,我就是覺得她太可憐了……” 羅姐:“你今年已經(jīng)抱回來七只貓、六條狗還有一臺斷了天線的收音機(jī),每次拿過來讓我治的時候,你都是這么哭的。我說過你感情泛濫的病,該吃藥控制——” 宮理猛地睜開眼,被頭頂?shù)氖中g(shù)燈照的幾乎要流淚,她抬起一只手想要遮擋視線,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被緊緊箍在鋪著綠色布料的臺子上。 宮理一驚,條件反射的拿起手邊托盤上的電焊槍,朝前刺去,她還沒刺中,就感覺面前的人踹開凳子,冰涼的槍|口抵在了她脖頸上! 手術(shù)燈被一只戴滿戒指的手推開,宮理看清了眼前,一個金色波浪長發(fā)的女人,身穿屠夫般的布滿機(jī)油的黑皮圍裙,約莫三十多歲,紅唇嬌艷,面容近一半都布滿燒傷疤痕。 踹開的凳子還在昏暗的工作室里打轉(zhuǎn),羅姐手幾乎把扳機(jī)按進(jìn)去三分之一,她叼著煙笑道:“平樹,說了不要撿大型垃圾。你上次讓我修收音機(jī),至少收音機(jī)不會想殺我吧?!?/br> 平樹在旁邊哆哆嗦嗦,兩眼含淚:“羅姐,她、她不是故意的,她肯定是嚇壞了——” 宮理環(huán)顧四周,剛看向工作室墻壁掛著的各種義體部件,緩緩放下電焊槍。 羅姐捏著煙狠狠抽一口:“知道服軟了?” 宮理眨眨眼,朝平樹投去一個可憐兮兮的目光,道:“嗯。我剛剛嚇壞了?!?/br> 平樹撲過來,兩只手跟擼貓一樣揉著她頭發(fā),幾乎要把她腦袋抱到他懷里了:“沒事,我們還在萬城呢。謝謝你又救了我……別怕別怕?!?/br> 羅姐后退半步,翻了個白眼:“……”想要裝可憐小貓咪,拜托也演技用點心! 平樹偏偏還吃這一套,又是好一頓安撫,宮理道:“所以這是在修我嗎?我記得腿斷了?!?/br> 羅姐哼了一聲:“是。我過問不了你的出處,但你身上的零件都太貴了,我換不起原裝的,只能修修補(bǔ)補(bǔ)用。現(xiàn)在就是星際戰(zhàn)艦加柴油,你忍著點吧?!?/br> 宮理被這個星際戰(zhàn)艦的比喻燃起了一絲希望:“你是說我全身都很金貴、潛力無限?” 她記得替身女配出身算是半個豪門,為了改造身體,幾乎花光了自己的積蓄! 羅姐:“當(dāng)然。且不說你高的離譜的仿生結(jié)構(gòu)比例,滿身我從來沒見過的黑科技,更重要的是——你非常沒用?!?/br> 宮理:“……我懷疑你在罵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