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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55節(jié)

    也有些對她不錯的,她有時候會允許對方留在自己身邊幾個月甚至幾年,但也絕不會跟他們同眠或共享秘密。只是因為相處著還算舒服,她不用多費心,不用考慮他們的感受。當他們心態(tài)失衡,無法容忍時,宮理就也好聚好散放他們離開了。

    只是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傷害了其實真的不想傷害的人時,她發(fā)現(xiàn)有人是無所求的喜歡她愛她,她發(fā)現(xiàn)對方是真心的笑著說“你其實挺溫柔的”時,已經(jīng)太晚了……

    而現(xiàn)在,在這個世界,她都還在求生的狀態(tài)下,原重煜就喜歡她,毫無所求,發(fā)自真心,宮理就開始忍不住……害怕。

    她不想跟他保持情感上的親密關(guān)系。

    肯定會搞砸的。

    特別是他這樣熱情快樂的性格。

    一邊是這個聲音一直提醒隨心所欲慣了的宮理。

    一邊是瘋狂用眼神暗示可以親一口的原重煜。

    宮理嘴上想笑,心里發(fā)癢。

    宮理眼睛才挪到他嘴唇上,就看到他緊張的抿了一下,然后他突然就跟要吃人似的撲上來,貼過來。

    原重煜看了什么接吻科普指南,他知道應(yīng)該伸舌頭,但現(xiàn)在這樣,他伸舌頭怎么都很奇怪吧,怎么都像個哈哈喘氣的狗吧。

    他自我安慰著,今天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很厲害了,他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零的突破,那些電影動畫里歌頌的愛情他也要可以擁有了!

    原重煜正想著,宮理忽然抱住了他脖頸,加深了吻。

    啊……她伸舌頭為什么就不像狗狗,就像……小勾子把他的心都從胸腔中釣出來了。

    他已經(jīng)腦子里想不出多一個詞了。

    只剩下鼻息咻咻。

    宮理看他,發(fā)現(xiàn)原重煜震驚的瞪大眼睛也在看她,雙目相對,他不知道怎么又突然想到要閉眼了,緊緊把眼睛閉上。

    這家伙,喘的就跟燒開的水壺一樣,臉紅的快炸了,耳朵都像是能冒熱氣,他偏生還特別拙劣又特別熱烈的回應(yīng)她。

    宮理慢條斯理一點,但原重煜太他媽的熱情了,宮理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三個月沒回家被熱情的大狗瘋狂舔臉。

    他完全沒有章法的回應(yīng)著,好幾次牙齒磕到她嘴唇,卻還不知道停下來,宮理還沒來得及掙扎一下,他就突然撒開手,大口呼吸:“呼——我、我要憋死了!”

    宮理笑的不行:“你著什么急啊?!?/br>
    原重煜撓了撓通紅的臉:“我沒著急。我就是想、我就是……忍不住。”

    宮理微微歪著頭,目光從他眉毛往下流淌,淌過他睫毛、瞳孔、鼻尖……嘴唇。

    她沒發(fā)現(xiàn),原重煜也一樣。

    他舔舔嘴唇又湊上來:“我感覺我比剛剛更懂了,讓我再試試!”

    宮理只低頭,輕輕吮了他一下,原重煜剛要兩只手抓住她手臂,再低頭與她糾纏,宮理卻錯開臉,手指按在他額頭上推開,笑道:“回方體去吧。萬云臺的事兒總要有個后續(xù),需要你做的事也還有很多呢?!?/br>
    原重煜并沒看出她心里的亂,只是失落了一下,又起身顯擺道:“你看我買了什么!”

    他從旁邊沙發(fā)上,拿起了兩件情侶t恤。

    小的那件上寫著“大哥有人打我!”

    大的那件寫著“沒事大哥也被人打了!”

    宮理要笑死了,她拿過來要換衣服,原重煜卻還是看著她和她腰上的傷口,不知道轉(zhuǎn)身避讓,看到宮理挑眉,還問:“怎么了?”

    宮理干脆扯掉紅裙,他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急急忙忙轉(zhuǎn)身,面紅耳赤,差點腦袋撞在柜子上:“你說嘛!我想不到?。 ?/br>
    宮理穿上t恤和他買的裙子,原重煜大手撿起她扔在地上的裙子,可惜道:“就扔了?”

    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看到她穿這樣的裙子。

    宮理:“別留在這兒,裝袋子里一起拿回去吧?!?/br>
    她拽了拽身上的短裙,原重煜剛剛買的,腰圍有點大:“我不太愛穿裙子,我打架經(jīng)常后空翻,裙子會糊在臉上。”

    原重煜犯愁:“我不知道啊,那你的裙子我也穿不上,我也沒法跟你換衣服。”

    宮理笑死:“你還真打算穿嗎?說來,我想到了,你可以下次說漲粉多少,或者是有多少人做了你出的天災(zāi)安全知識答卷,你就穿裙子——不過記得,定制一條寫滿安全警示詞的短褲穿在下頭?!?/br>
    ……

    原重煜執(zhí)意要送她回宿舍,二人找到最近的方體入口,這兩件t恤不單是在路上引起人們的頻頻回首,等他們回了方體,在回廊上碰到的干員也會瞪大眼睛看著這倆人。

    原重煜作為被打的大哥,臉上還都是得意的表情。

    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上午開始上課的時候,宮理就像是夜不歸宿的女大學生一樣回宿舍,原重煜幫她拎著袋子,一直送到樓上。

    宮理:“你真的幫我付修理費了?那我要狠狠敲詐甘燈一筆,把那個錢還給你?!?/br>
    她說著,走到宿舍門口,原重煜剛要搖頭說不用,就聽到宮理旁邊宿舍的門忽然打開了。

    “宮理!你終于回來——”

    原重煜轉(zhuǎn)過頭去,只看到隔壁一位黑發(fā)獸耳的少年打開門,面上的擔憂在看到他的瞬間僵住。

    那少年蹙眉,微微抬起下巴站直身子,輕聲道:“您是?”

    原重煜認得柏霽之,畢竟他教過幾節(jié)體術(shù)課,他剛要露出大大笑容跟柏霽之打招呼,宮理推了他胸口一下:“你別在這兒張揚了,趕緊回去吧,我還要補覺呢!”

    原重煜終于在她的揮手中,一步三回頭的下樓了,宮理剛要合上門,柏霽之一下子撐住門,面無表情的擠進來。

    “他是體術(shù)課那時候來代課的先生吧。他們稱之為護士長?!卑仂V之這才看到宮理穿的t恤,顯然跟原重煜是一套的,他耳朵都繃成一條直線,愣愣的輕聲道:“只是他沒戴面具而已?!?/br>
    宮理打了個哈欠,她進到廚房,從手包里拿出那章魚頭和海草,黏糊糊的弄臟包里了。包上還沾著血跡,看來要給老萍重新買個更貴的包再配些化妝品還回去了。

    她一邊把海草扔進水池里搓洗,一邊隨意道:“嗯啊。你吃早餐了嘛?”

    柏霽之卻不回答她:“其余被叫走參與任務(wù)的學員,大多在昨天夜里平安返回。包括老萍。我問老萍,她說未曾見到你。而且你走的時候,穿的還是睡衣呢。”

    宮理把洗凈的海草放在瀝水籃里:“我是執(zhí)行了一個特殊的任務(wù)。有點危險,但給錢也挺多的那種,你懂得?!?/br>
    她看到右下角的提醒里,魅力值又顫顫巍巍增長了1,從原重煜親吻她開始,魅力值又飆升起來。她猜測是有人心里想著她或者喜歡她的時候,魅力就會增加。那現(xiàn)在還增長了1,是說原重煜雖然走了,但心里還在想著她嗎?

    宮理彎唇,擦擦手,順手打開電視,電視上都在播放“春城會議成功舉辦”“多家資本宣布退出春城多方開發(fā)協(xié)議,雖然會議沒有對外公開細則,但在采訪古棲派與定闕山的首腦時,雙方均表示,他們信賴方體一定能對春城進行更好的資源分配規(guī)劃?!?/br>
    宮理嗤笑一聲,正要換臺,柏霽之卻擋住了電視:“真的是特殊的任務(wù)?我聽說你跟那位……護士長,有時候會在體術(shù)課教室練習。為何不找我?我武藝也算不錯吧?!?/br>
    宮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這小少爺平時話很少,雖然經(jīng)常主動來找他,但話也沒這么密啊?

    宮理一把掀開自己的上衣,柏霽之條件反射的轉(zhuǎn)頭避開,余光卻忍不住掃過來,就看到她腰上縫合修理的痕跡,rou色的針腳錯落著,有些替換的皮膚肌rou還沒有被宮理同化吸收,明顯有色差。

    柏霽之倒吸一口冷氣:“……這么大的傷口,你、怎么會……”

    他耳朵垂下來,顯然已經(jīng)明白宮理說的危險任務(wù)是真的,他兩手攥緊:“對不起?!?/br>
    宮理放下衣服:“已經(jīng)沒事兒了,你別擋著電視啊,要不坐著一起看。”

    她走出去坐到沙發(fā)上,拍了拍身邊,柏霽之卻沒坐。

    宮理:“你吃早飯了嗎?沒吃去幫我?guī)c吧,我看看新聞就要補覺了?!?/br>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吃了,但也可以給你帶。吃點正常的,別老吃平樹做的那些了?!?/br>
    宮理笑起來:“說起平樹,他沒亂問亂擔心吧。說來出去任務(wù)之前一兩天,我好像都沒怎么見到他。”

    柏霽之驚訝:“我以為你知道他去了哪兒,這幾天我都沒見到他?!?/br>
    宮理怔了一下。

    她把飯卡塞給柏霽之,讓他下樓買飯,自己走向走廊對面盡頭的雙人間,敲了敲門,沒人。

    她直接擰了一下門把手,門打開了。

    屋里沒開燈,而且很冷。他們平日只要開燈,就會習慣性的打開房間內(nèi)的電子壁爐,但房間里冷的幾乎就像室外落雪的小島一樣。

    宮理合上門,打開了燈。

    她瞪大了眼睛。

    房間簡直像是被打劫了一樣,地上滿是書籍、碎杯子和各種雜物,平時愛整潔的平樹能把之前他租的小破屋都拾掇的井井有條,現(xiàn)在房間內(nèi)卻是被子枕頭亂扔,甚至有個枕頭被撕碎,里頭填充的紅色塑料管就像是鮮血一樣,傾瀉在床上。

    她看了一圈,平樹不在。

    順手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宮理剛打開燈,就驚得差點后退。

    浴室白色瓷磚的墻上,寫滿了黑色粗水筆的大字,狂草如刺,字張狂的簡直能扎傷眼睛。

    “你應(yīng)該哭哭啼啼的去死?!?/br>
    “你|他|媽才要滾出去?!?/br>
    “你有今天是因為誰?沒有老子你早死了!”

    “你現(xiàn)在把我當工具人是嗎?”

    宮理看著這些粗魯?shù)脑捳Z遍布瓷磚地面、天花板、馬桶與盥洗臺。

    只是在鏡子上,她看到了平樹熟悉的字跡。

    他寫字總是很小,很擠。

    但在鏡子上,他寫的字更擠了,顫抖著比劃。他一遍遍的寫著:

    “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br>
    字一排一排,緊湊的顫抖著,像一群在鏡子上的螞蟻。

    但這些字全部被狂亂的幾條橫杠劃掉了。

    在鏡子正中央,寫下了兩個幾乎占據(jù)正面鏡子的大字。

    “憑??!”

    第49章

    宮理盯著那兩個字, 半晌過去,她發(fā)消息給羅姐:

    “平樹在哪兒你知道嗎?”

    羅姐沒回復(fù)。

    宮理想了想也沒收拾,她關(guān)了燈, 將洗手間的門小心的恢復(fù)之前的角度,離開了房間。

    她剛回到自己的房間,羅姐就回復(fù)了消息。

    “沒事。他在我這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