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8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眾神被迫養(yǎng)崽后、七零重組一家人、豪門守寡后我重生了、刀鋒難越(高干)、宿管阿姨是惡女(nph)、熾熱狂夏(強取豪奪H)、極致反差(校園 1v1 h)、不夠、是否真的有這場雪、暴躁大少爺和他的村花童養(yǎng)媳
剛剛出現(xiàn)在女人手中的銀戟化作一根細筷子,扎在他沒有木質(zhì)化的左邊側(cè)頸。女人笑道:“別上來就動殺招啊,聊聊,咱們聊聊?!?/br> 絳響忽然脖子一轉(zhuǎn),將肌膚直頂上她手中的筷子,穿透了自己的血rou! 宮理震驚! 他聲帶的震動順著插入喉嚨的筷子,傳遞到宮理手上,宮理聽到他笑道:“也好,陪我說說話吧。我嘮死太多方體的干員,像你們這樣沒有發(fā)瘋的太少見了。” 宮理:“……” 他根本對這種致命傷毫不畏懼,簡直是樂在其中啊!而且宮理用力拔那根筷子,像是被他脖頸的肌rou夾住了一般,根本拔不出來—— 絳響轉(zhuǎn)了轉(zhuǎn)脖頸,宮理感覺他脖子簡直如同藤蔓一般可以隨意變形,他道:“要不要我把頭轉(zhuǎn)過來,跟你面對面聊聊?!?/br> 宮理:“……倒也不必?!?/br> 宮理就是跟個去游樂場騎在爸爸肩膀上的小孩兒似的,兩腿夾著他脖頸不肯下來:“那你先等一下啊。” 她說著將戴著手表的手腕往前伸,一直伸到他面前:“趁你現(xiàn)在還沒想弄死我,你比個手勢行嗎?”絳響有些不明所以,宮理在聯(lián)絡器上一點,表盤內(nèi)藏的攝像頭咔嚓一閃。 絳響看著那聯(lián)絡器上的圖片,才發(fā)現(xiàn)是一張……自拍! 白色短發(fā)女人滿臉笑容在他腦袋后面比了個rock的手勢,他還在前頭有點發(fā)懵不知道該看哪里。 這哪里像是在滿地死亡的春城,她要是再戴個蝴蝶結(jié)發(fā)箍拿個棉花糖,簡直就像是在迪土泥樂園看煙花! 這聯(lián)絡器的前置攝像頭還有美顏功能,竟然把他木質(zhì)化的半張臉上的橫紋與燙烙的痕跡都給磨皮磨得差不多,還加了兩團腮紅特效和豆沙色口紅…… 宮理立刻發(fā)送出去,手一撐,從他肩膀上跳下來:“大哥,抱歉,老板跟我說,我的工作就是找到你,別的也沒說讓我干嘛。就當是咱倆拍個照當我上班打個卡。謝謝謝謝?!?/br> 宮理站在他面前,比他小了一圈,她兩手攥著堆著笑,一副剛剛殺意凜然的人不是她似的:“您能把我筷子還我嗎?” 絳響拔下脖子上那根筷子,輕笑著扔給她:“左桐喬用過幾年的舊兵器,竟然落在你手里。” 宮理沒想到他跟左桐喬竟然如此熟悉,但她辨不清楚對方底細,還是笑道:“謝謝您的配合,那您忙您的,咱們有緣再見?” 絳響被她這變臉的本事逗樂,抱臂:“行啊,你走吧,這幫人就留在這兒,你們帶不出去?!?/br> 宮理簡直像是壓根不知道什么叫害怕,還反問道:“為何?” 絳響抬手,依舊拋接著蘋果:“你們這些方體干員想把人救走,不是嗎?而我的原則就是,天災發(fā)生時在春城的任何人、或者物,皆不可再離開此地?!?/br> 宮理笑道:“可有一大幫相當強悍的污穢者,混入了萬城上層?!?/br> 絳響沒想到她知道的如此之多,半晌道:“這才是這一原則誕生的原因?!?/br> 什么意思? 宮理隱隱感覺到,他既像是借著天災作威作福的王,又像是在控制著天災,不希望它影響到更多地域和城市。 絳響抬手:“你是唯有的意識正常的人,或許離開此地之后,你也能不被洗腦刪除記憶,替我傳達給方體一些話語。” 宮理抬眼看他,絳響灰色的瞳孔閃爍著微光:“我對方體抱著友好的態(tài)度,也對這結(jié)界的加固表示感謝。但我更需要的是互不干涉。我會靠一己之力,成為這里的王,并帶領春城走向眾人期待的滅亡?!?/br> 絳響言以至此,似乎不愿再多說,忽然抬手,他胸口的血紅臘梅抖落出成片閃光的花粉,而這花粉就要覆蓋向那些面目呆滯的云浪樓弟子。 宮理忽然沖過去,一拳打向左愫意識迷糊的門面,從她衣襟里掏出一沓符紙,在里頭快速抽出“風”的符紙,喊道:“左愫!快點醒過來!” 左愫猛地一個激靈,那符紙被宮理攥著捏在她手上,她條件反射般便有靈力涌入。 一陣風穿過樹林,帶起破碎的葉片,吹散了那一陣陣花粉—— 絳響冷笑一聲:“你真以為你能阻止我?” 而與此同時,宮理看到有月的灰白色光輝在絳響身后亮起——是水母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后! 絳響卻神色不變,只是將那蘋果往空中一拋。宮理只瞧見蘋果上顫抖驚懼的眼皮,在它被拋至高點時忽然睜開——而后,它停止了墜落。 周圍的一切時間都停止了。 第79章 宮理瞪著眼睛, 她連自己的手指都動不了,而對面水母也懸停在了空中,它似乎已經(jīng)受了很多傷, 細絲被斬斷了數(shù)根,連帷幔觸足中的兩條也破破爛爛,布滿傷痕。 有些傷痕類似某種侵蝕的毒素,它似乎有自愈的能力, 但長好的觸足也迅速被毒素侵蝕潰爛。 但也不是完全的靜止, 在時間停止的范圍內(nèi), 重力似乎也發(fā)生了細微的改變。宮理的發(fā)絲在輕輕漂浮而起, 蘋果也在緩緩旋轉(zhuǎn)著向上, 剛剛被左愫吹散的葉片與花粉,像是細雨回歸天上。 但絳響是不受這些影響的人。 他瞬移到水母之后, 紅色的雷電從天而降, 閃的宮理幾乎睜不開眼,但她也不閉上眼睛, 只能蓄滿被強光照射的淚水,看到了絳響手中出現(xiàn)巨大的“∝”形狀的血色雷電槍, 直直刺入水母傘罩正核心, 將柔軟透明的水母整個貫穿! 這血色雷槍也貫穿了水母之中那幾乎快融化的人形, 他面目痛苦的皺緊, 軀干蜷縮。滾滾焦黑色煙霧從雷槍貫穿傷口冒出,顯然是幾乎能融化金屬的高溫—— 蘋果上的眼睛布滿血絲, 仿佛再也撐不住的合上眼睛落下來, 絳響長滿臘梅的手臂忽然化作伸長的藤蔓, 遠隔數(shù)米甩過去,一把接住了即將落地的蘋果。 左愫和她身上時間停止的效果也結(jié)束, 左愫看著那痛苦的熟悉的面龐,顫聲道:“……師父!” 它趕來襲擊更危險的絳響,是出自斗爭的本能,還是出自曾經(jīng)想保護她和弟子們的執(zhí)念? 它是死了還是仍有魂魄在? 那水母痛苦掙扎著,細絲與觸足正要伸向絳響,絳響身上臘梅再次抖落花粉,只是這次的花粉閃亮如金屬碰撞的火花,果然在觸及帷幔觸足的瞬間,炸開一團火光。 細絲與觸足被炸斷幾段,像從衣服上摘下的線頭,像是披在肩上的布帛被風吹落,斷肢輕輕飄落在地面上。 絳響卻沒有笑:“大師哥,本來你變成徹頭徹尾的污穢者,我無意救你,也無意殺你??赡憔筒辉撟兂晌业耐悾兂删熳宓娜萜?。” “曾經(jīng)憑借‘一千頃,都鏡凈,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的詩句意境為字場,折服天下英豪的左桐喬;因看不慣定闕山的作為而自廢功法,紅發(fā)褪去顏色,飛身下山的左桐喬……真正做到了‘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的……左桐喬?!?/br> 絳響輕輕啟唇:“便折在這無名之地吧?!?/br> 絳響似乎要轉(zhuǎn)動手中電光顫動的血色雷槍,徹底了結(jié)它,左愫和宮理幾乎沒有眼神溝通過的情況下,默契出手了。 宮理手中兩根筷子再次變作兩把長戟,急速的奔跑中,銀甲上鱗片氣孔張開,吐出大團蒸汽—— 銀色義體進入了專注狀態(tài)的【龍】! 宮理力量驟然增強,雙戟在她手中像爆裂鼓手中的鼓棒,她一手橫掃,一手刺擊,攻向絳響! 絳響忽然瞬移,手中血色雷槍從水母身體中消失,宮理余光卻瞥見一絲紅色出現(xiàn)在她視野邊緣—— 她猛然一下腰,長戟在地上一撐,人像是現(xiàn)代舞者般擰身,朝紅光的方向踹去! 她眼睛比動作反而慢半拍,等目光觸及時,才發(fā)現(xiàn)紅光處只有扎在地面上的巨大血色雷槍,而絳響根本不在此處! 宮理金屬的小腿想要回撤,沒想到小腿距離雷槍還有一掌多的距離,那雷槍陡然電壓加大似的,顫抖不已的輪廓上,崩出幾條電流,連通上她銀色金屬小腿—— cao! 宮理心里大叫一聲不好,那電流順著小腿,瞬間電麻了她全身! 與此同時,她終于看清了絳響所在的位置。 他不論是出招方式還是能力都如此多變靈活,不愧是定闕山首屈一指的天才弟子。 此刻他立在某處樹梢上,手持一把遍開花的長木弓,手拈著一枝臘梅的箭矢,正要朝被電的動彈不得的宮理出手。 宮理忽然看到他身后,一團rou眼幾乎難以捕捉的黑煙騰出,兩只如狩獵野獸般的金色豎瞳,在他斜后方睜開。 絳響似乎也沒料想到。 他一驚,驟然收弓,消失在原地。 宮理也連忙拽著自己的褲腿,遠離那插在地上的雷槍。 雷槍忽然朝絳響的方向飛去,他幾次快速瞬移,但沒有用,那團黑霧總是能在他瞬移走的眨眼間,如影子般跟上他! 絳響不得不回頭,將手中雷槍劈向身后,雷槍的紅光終于照亮了他身后的“魅影”。 一個青色垂耳妖族少年。 青色的魑魅魍魎的衣袍與辮梢上的玉環(huán),都彰顯了他古棲派的身份。 絳響眉頭一皺,雷槍劈過去才發(fā)問:“古棲派的人?” 柏霽之面無表情:“非也?!?/br> 柏霽之手中本來想要刺殺絳響用的短刀化作黑煙消失,手中突然出現(xiàn)了那把他用了不知道多久的晾衣桿。 那晾衣桿上的分叉一下子頂住了雷槍,它橡膠的上半部分,阻止了導電到柏霽之手上,但也因為過熱冒起了黑煙。 他身形再次消失,凌厲的銳響在絳響頭頂處出現(xiàn),他倒懸在空中,身子擰動如旋風,手中兵器又化作一把刺劍,刺向他顱頂。 而與此同時,宮理也追身上來。宮理與柏霽之曾經(jīng)的默契,在刀球賽場上便可見一斑,這會兒他們不是以對方為對手,而是共擊一個敵人。 那如同鏡面般同步又互補的進攻,讓不想搞大動作的絳響一時也無法招架。 絳響的精神控制一向有效,這會兒卻對著白發(fā)女人根本用不出來。而他的瞬移卻被妖族少年類似的瞬移技能跟的如影隨形。 他也不是完全找不到破綻,但這二人織就了密如驟雨的攻勢。 妖族少年似乎研究過他當年的很多大比,對他的慣用手和出招習慣了如指掌;而白發(fā)女人則是看出了他的要害,她一直試圖去斬落他身上的花苞與手中的蘋果。 絳響煩了:“方體到底派了個什么隊伍來!” 他不想跟這兩個年輕家伙纏斗,先解決水母才是此行的最終目的!但這倆人顯然不給他離開的機會,絳響瞧見少年青色的狐貍尾巴,忽然想起自己聽說過的傳聞,笑了:“原來是你,古棲派的小少爺,暨香兒的最后一個孩子?!?/br> 柏霽之動作陡然一頓,卻愈發(fā)狠厲:“你認識我母親?!” 絳響臉上浮現(xiàn)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認識?算不上,但我知道一些古棲派的事?!?/br> 宮理抬手就朝絳響刺去:“聽他媽的在這兒胡說八道,那副村口老太太納鞋底聊村口王麻子能干多少炮的嘴臉!” 絳響被罵懵了:“……” 柏霽之迅速清醒,絳響心里暗罵一聲,故意去做出失手的狀態(tài)將蘋果從手中滑落。 在蘋果掉落并睜眼的瞬間,柏霽之攻向他,宮理攻向蘋果,二人動作被定在空中!絳響卻迅速瞬移離開,并身上生出一根藤蔓,一把接住了差點就落在地上的蘋果,拽走了—— 靠!宮理暗罵一句。 絳響幾個快速瞬移,直沖向那落在落葉泥土之上茍延殘喘的水母。 左愫不知道什么時候半跪在水母身側(cè),似乎提筆要寫字。絳響無所謂她會不會跟著死,反正在春城的都是死路一條——他手中血色雷槍正要給它致命一擊,卻忽然聽到了一聲清透的滴水聲。 像是在天地間,又像是在耳邊,像窗前午睡的人被一點秋雨落在額上,像禪修于廣廈中的入定僧捕捉到屋檐的雨滴墜落! 絳響轉(zhuǎn)過臉去,震在原地。 灰色的樹林仿佛遠去,腳下升起一片不辨真?zhèn)蔚谋∷?。落葉與泥土沁入水中,眼前,腳下只有一片如鏡的水影,半輪月沉在天水相交之處。 左愫半垂著眼睛,空中已然一行詩句飄飄搖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