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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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霽之看的卻是她風(fēng)衣里好幾處嚴(yán)重的燒傷! 他咬著尖牙,惱火起來,一把將她拽進(jìn)屋里,宮理干脆往他身上一倚,把裝著啤酒的袋子仍在玄關(guān),掛到他身上,笑嘻嘻道:“你香的讓我頭疼?!?/br> 澤海義體很輕巧,柏霽之輕松就能將她抱起來,他伸手想要去抱住她腿彎,將她打橫抱起,宮理卻不愿意,整個人像是樹袋熊一樣跳上來,腿盤住他。 柏霽之在黑暗中緩緩臉紅起來,但還是僵著臉,她嘿嘿笑道:“小少爺,我很沉吧?!?/br> 柏霽之搖搖頭:“這套義體輕巧多了?!?/br> 他將宮理放在了沙發(fā)上,脫掉了她靴子和風(fēng)衣外套,宮理立刻就想窩在她的抱枕堆里伸手要去拿她之前沒吃完的薯片。 柏霽之握住她手腕,他夜視能力很好,不用開燈也能看清她,檢查著她身上的燒傷。最嚴(yán)重的就是后背。 宮理搖搖頭:“不用管,我吃點東西就好了?!?/br> 柏霽之小時候是被燒傷最多的人,他搖頭:“這不是那么輕易痊愈的傷口,我買了燒傷藥膏,你趴著。” 宮理笑起來:“我臟死了,等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柏霽之:“傷口可千萬不要沾水?!?/br> 她笑了笑,卻是拎著大包進(jìn)的洗手間,柏霽之看她半天不出來,有些不安,正要去敲門,就看到宮理打開了門。 她把義體換回了原裝的仿生義體,那樹脂義體就被她扔在洗手間的桌臺和地板上,洗手間燈光下像是從假人模特上摘下來的部件,有著無機質(zhì)的光澤。 扔在地上還有那件被灼燒的粉色連衣裙和好幾件其他衣服。 宮理脖子上還戴著粉色天鵝絨的choker,身上卻只穿了薄薄的黑色蕾絲內(nèi)|衣,腰上幾道傷痕,鎖骨胸口幾塊玫瑰瘡般的燒傷,她銀白色頭發(fā)搭在肩膀上。 她頭發(fā)濕了一半,似乎也避開傷口擦洗過了,雙腳和肩膀有種因冷和沾水的微微泛紅。 只有洗手間開著燈,她光腳走過來,走到動彈不得的柏霽之面前:“還挺好看的吧。要不是做任務(wù),我也不會穿這種款的內(nèi)|衣。都穿了成套的,總要給人看看?!?/br> 第133章 柏霽之感覺自己舔了一下嘴唇, 或者只是半張著嘴,他坐在沙發(fā)上仰頭看她,口腔鼻腔里的水分像是被瞬間抽干灼燒似的。 宮理笑了起來, 然后一下卸了力氣似的癱趴在沙發(fā)上,道:“涂藥吧。” 柏霽之半天才從坐的位置上起身,半跪在沙發(fā)旁邊,拿出了他剛剛買回來的燒傷藥膏。 這還是在他看到報道里柏峙跟她對打的新聞后, 才沖出去買的。 他擠出藥膏用棉簽?zāi)▌?。她還是知道疼的, 后背肌rou在輕輕抽搐。 柏霽之又氣又難受, 說話也不好聽:“你還知道疼, 那為什么要去襲擊他!你不要命了嗎?” 天知道他看到新聞, 看到網(wǎng)絡(luò)上那些傳言后——自己心底的恐懼又沖上頭來,恨不得奪門而出去找她, 只是很快新聞里就傳來她打贏而且消失的消息。 果然, 當(dāng)時刀球比賽之后,宮理沒去找柏峙的麻煩, 怕是都在等今天,要他眾目睽睽之下輸個徹底吧! 宮理:“我跟他的新仇舊怨你也要管?” 柏霽之:“你割他耳朵, 也是你跟他的新仇舊怨?不是因為他在節(jié)目上說的舊事?” 宮理胳膊交疊, 臉壓在手臂肌膚上, 轉(zhuǎn)頭看他, 忍不住伸手撥弄了一下他垂下來的絨毛耳朵:“你覺得我是為了你才跟他交手的?” 柏霽之不說話,他生起氣來, 臉頰微鼓, 宮理忍不住用力捏了他臉頰一下, 柏霽之吃痛又氣惱,恨不得去咬她:“宮理!” 宮理笑起來:“叫jiejie?!?/br> 柏霽之磨牙:“我才不會對你這樣的小瘋子叫jiejie!” 宮理懶懶道:“你要是覺得我都是為了你, 干脆給我五百萬當(dāng)報酬吧。柏峙呢,奇恥大辱外加殘廢一陣子,你就說爽不爽吧?!?/br> 柏霽之垂下睫毛,片刻后又抬起眼來,金色瞳孔在黑暗中泛起微光:“……爽!” 他沒說,在古棲派時,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覺得他理應(yīng)被狠狠教育,站不起來就一次次把他往死里打就好了,而僅有的不認(rèn)同這套方法的人,又打不過柏峙…… 他自己能為自己出頭,擊敗柏峙是一回事兒。 而有人愿意為他出頭,是另一回事兒。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他從來沒被人如此堅決的維護(hù)過。 他忽然變得很有底氣、很有勇氣。 宮理回頭偷偷看他,柏霽之一直繃著的臉,終于在他自以為她看不見的角度露出笑容,他笑的有點喜不自禁的純真,好像心里都滿滿當(dāng)當(dāng)似的。 宮理托腮笑道:“而且柏峙是我來了這里之后,第一個見到的不把人當(dāng)人的混蛋。他燒毀半棟瑞億制藥大廈的時候,我就在現(xiàn)場?!?/br> 柏霽之注意到她的目光,收了笑抿了抿嘴唇:“……我很緊張。我知道他全力爆發(fā)后是什么水平,比黑賽場上可怕的多,我也害怕你,直播鏡頭里的你,也像是個瘋子一樣。不過,我當(dāng)時看到左愫的字場出現(xiàn),一下子就安心了?!?/br> 宮理一愣:“為何?” 柏霽之:“你還是會叫上朋友,還是會想要控制場面,還是沒有隱瞞所有人,就感覺你……你還沒有表現(xiàn)出來那么瘋?!?/br> 宮理臉在微涼的手臂上蹭了蹭,她有時候感覺柏霽之又純又傻,卻有時候極其敏銳的總戳她心窩子,她半閉著眼睛:“……或許吧。” 他涂完了藥,收起來之后,宮理還趴著不動。他有些糾結(jié):“你餓了嗎?要不我煮包面?” 宮理輕嗤一聲:“你會做飯嗎?沒事,我不太餓。藥膏干了嗎?我想躺下?!?/br> 柏霽之確認(rèn)都干了之后,給她在沙發(fā)上鋪了個小毯子,宮理仰面躺下,一只手摳開易拉罐啤酒,打開電視喝了一口,就開始吃漢堡。 柏霽之沒有走,坐在她腳邊,她伸長腿之后,給他坐的位置就不多了,宮理抬起腿來,給他讓了點地方,然后將腳放在他膝蓋上。 客廳里始終沒有開燈,電視上在播無聊的歌舞節(jié)目,她也沒有在看,只是一邊吃著漢堡一邊刷手機。 她的恢復(fù)能力似乎從春城回來之后,就非常強了,這會兒吃著漢堡,有些擦傷和輕度燒傷已經(jīng)逐步恢復(fù)了。 宮理正刷著藍(lán)鳥,忽然想到她之前關(guān)注的[我躺在小黃鴨的懷里不說話],那個賬號如果真的是小黃鴨唯粉的話,應(yīng)該在這個全網(wǎng)沸騰的時候,也激|情轉(zhuǎn)發(fā)了吧。 畢竟這個賬號之前經(jīng)常半夜瘋狂轉(zhuǎn)發(fā)或點贊。 但她打開看,什么都沒有。 這幾個小時過去,這個賬號都很安靜。 宮理瞇起來眼,看向柏霽之的側(cè)臉,忽然笑道:“哈哈哈哈這條好火哦,我給念念——” 柏霽之胳膊搭在她小腿上,還在繾綣安靜的時刻一臉滿足的發(fā)呆著,宮理說話他沒聽進(jìn)腦袋里去,含混的應(yīng)了一聲。 宮理笑道:“前面都是那些彩虹屁,后頭忽然開始變古文了,什么龍宛轉(zhuǎn),蠶纏綿,眼瞢瞪,足蹁躚。上下捫摸,縱橫把握——” 柏霽之腦子慢慢的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頭來呆呆的看著宮理。 宮理咧嘴笑起來:“這下頭的評論都在說什么吾之褲蹁躚而起哈哈哈哈,你看過這個賬號嗎?最近這條可火了,賬號是我的唯粉哦!叫‘我躺在小黃鴨的懷里不說話’?!?/br> 柏霽之猛地一抖,差點從沙發(fā)上跳起來,根根毛豎起來炸成團,尾巴就跟個沾了靜電的雞毛撣子似的,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怎么、你怎么又刷這些無聊的東西!” 宮理眨眨眼:“啊,難道是這些話太下流了?不過你又不是沒開過葷,不會這種話也聽不了吧。” 柏霽之目光躲閃,慌得尾巴都緊緊貼著腿,竟然拽了沙發(fā)上的毯子來,強行要往她身上蓋道:“不許再看了,你……你要好好休息養(yǎng)傷!” 宮理踢開毯子,撒嬌似的道:“不啊,我覺得有意思,讓我看看這個賬號還發(fā)過什么有意思的東西——” 柏霽之陡然拔高聲音,朝宮理撲過去:“不許看?。 ?/br> 宮理抬起胳膊,悶哼一聲:“柏霽之,你要壓死我了,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你比我高不少了?!?/br> 柏霽之執(zhí)著又著急的去關(guān)她的光腦:“不要再看了,這些磕cp的人真無聊!” 宮理一只手伸過去,從他身上的黑色長袖里伸進(jìn)去,摸了摸他柔韌的腰,笑起來:“是嗎?我還以為這是你的賬號呢。” 柏霽之瞳孔地震,話都要不會說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什、什么,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我我從來不會上網(wǎng)看這種東西的……” 宮理挑眉:“哦。那看來是我想多了,應(yīng)該就是個粉絲,只是恰好也有尾巴而已。我就覺得不可能呢,前面點贊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圖和言論哦,嘶,怎么還有這么澀的——” 完了。 果然是他得意忘形了。 萬轉(zhuǎn)的那條為什么沒刪。 還發(fā)什么“果然她就是喜歡尾巴”之類的話! 完了完了完了。 柏霽之腦袋已經(jīng)快炸了,他腦袋埋在宮理鎖骨上,從額頭也能隱約看出來他紅到滴血的臉。 耳朵耷拉下來,他嗓子眼里發(fā)出兩聲狐貍形態(tài)時候才會有的嗚咽叫聲,羞憤欲死到極點,甚至抖起來:“……你早就認(rèn)出來了……你就是故意的……你殺了我吧……” 宮理忍不住笑起來,她就是想看柏霽之又急又慌的樣子。 但柏霽之真的遠(yuǎn)比她想的還臉皮薄,他聽到宮理的笑聲,更加無法忍受了,抬起頭來氣憤到極點的狠狠瞪著宮理:“你在笑我!” 宮理看著他憋紅的臉,實在是無法忍住笑:“所以你是一直在磕我們cp嗎,小少爺我真的不敢信這賬號是你的,你到底轉(zhuǎn)發(fā)了多少澀澀的內(nèi)容,而且好多都是在咱們?nèi)ゴ撼侵啊?/br> 這真是戳到柏霽之的痛點了。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因為那時候?qū)m理還沒跟護(hù)士長分手!他就、他就—— 雖然宮理腦子里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也沒把他磕cp的行為當(dāng)做是他對她持續(xù)已久的喜歡,但他自己沒臉面對。 柏霽之實在是多重方面的無地自容,窘迫懊悔氣惱夾雜在一起,他突然變成小狐貍,從衣服里飛也似的鉆出來,從沙發(fā)上跳下去! 宮理卻仿佛早就猜到一樣,一只手凌空捉住他尾巴,把小狗那么大的狐貍一把給撈了回來。 他被拽住了尾巴哪里還能跑脫,氣惱的用力晃尾巴道:“你放手!你那么愛笑話我,我就走了!” 柏霽之還想掙扎,她干脆扣住他脖子,摟住按回她胸口。他差點被她勒死,喉嚨發(fā)出“咕呃”一聲,幾乎要從尖尖嘴巴里吐出舌頭。 宮理又忍不住笑起來:“不許逃跑。我不笑話你,我就覺得有意思,就覺得你很好玩。” 柏霽之腦袋叫囂著要逃跑,但當(dāng)宮理真的兩只手臂緊緊圈著他,他又跑不動了。 他變成狐貍之后的尖臉貼在她鎖骨下頭,但金色瞳孔怒瞪了她一眼,就轉(zhuǎn)開不看她。 只是尾巴還在亂晃。 宮理笑道:“變成大狐貍吧,天氣冷了我想抱著大狐貍。就跟之前咱們在春城時候那么大——” 柏霽之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在她懷里緩緩變成大狐貍,宮理伸手用力摸了摸他后腦的絨毛,他咕嚕咕嚕幾聲,發(fā)出一點簡直是小貓被拎后脖子的撒嬌叫聲。 宮理驚訝:“原來狐貍是這么叫的嗎?” 柏霽之一下子把尖臉埋在她頸側(cè),瞪著兩只金色眼睛:“什么?你是不是聽錯了,沒有叫聲啊——唔呀……” 她伸手去揉搓他耳朵后頭,他嘴巴沒合攏,漏出幾聲她很喜歡的小動物的嬌氣叫聲,跟他干脆凜冽的說話聲音很不像啊。 宮理笑起來,柏霽之立馬惱羞成怒,晃動腦袋甩開她的手,然后一口叼住了宮理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