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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227節(jié)

    然后突然斷了。

    宮理大概能想到后續(xù)發(fā)生了什么。塔科夫死了,思前想后還是留下了自己的科研成果,瑞億拿著這些遺產(chǎn),開始了徹底騰飛的幾十年。

    或許瑞億請了無數(shù)的團隊,還是只能拙劣地模仿塔科夫的作品。不論是造成嚴重后遺癥的外接腦機、只能使用藍綠色導(dǎo)液的仿生人還是說變成了氪金游樂場的元宇宙,每一個都只是吧塔科夫留下來的東西東拼西湊著用用。

    而他們恐怕最想找到的就是t.e.c.。

    但塔科夫臨死前所說的字符,讓所有的光電倍增管亮起,也證明他為t.e.c.連接上了外部的網(wǎng)絡(luò),讓它可以徜徉在人類的網(wǎng)絡(luò)世界中,隱藏著自身的存在,完成著他最后的指令。

    而塔科夫死了,room“不在”了,在當時還沒確認死亡的只有繪里子,后來這些雕像被毀,人們似乎又完全遺忘了這三個人,甚至就放著雕像在原處,不關(guān)心也沒有任何文字記載,一問起來好像沒人知道這三個雕像是誰——

    這件事會不會是出自繪里子之手?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另一邊,宮理猜測,塔科夫的天才是劃時代性的——在他在世時,自己也遇到瓶頸,只能制造仿生人的部分|身體。而像宮理這種可以外貌改變、可以生長修復(fù)、越來越接近人的紅色導(dǎo)液仿生人,是在塔科夫死亡之后幾十年才被復(fù)刻出來的。

    目前知道的僅有兩個。

    一個是池昕。一個是宮理。

    池昕的仿生身體,恐怕是由瑞億資本在幾十年間不知道花費多少人力物力,無數(shù)科學(xué)家團隊夜以繼日才鉆研制造出來的。

    宮理則應(yīng)該誕生自t.e.c.之手。t.e.c.在萬城各處都逐漸建立了小型據(jù)點,它可能一邊隱匿自身一邊利用人類,重新開展了塔科夫生前的工作。

    但問題就是,這兩具特殊身體里的靈魂來自何處?

    第219章

    首先是池昕。

    看到池元對仿生人與人工智能的癡迷, 宮理越來越覺得他不太可能是池元的兒子了。

    考慮到池元曾經(jīng)以自己的意識為基礎(chǔ),要求塔科夫開發(fā)出了不盡如人意的c-004。而在塔科夫死后,t.e.c.逃進網(wǎng)絡(luò)世界, 但失敗品的c-004顯然留在實驗室中——

    池元很可能在c-004的基礎(chǔ)上,讓無數(shù)科學(xué)家在幾十年內(nèi)逐漸開發(fā)出了可以逼近t.e.c.水準的人工智能。

    從表面上看來,池昕遠比t.e.c.更加地融入人類社會;但另一方面,他似乎太像刻板印象的人上人了, 宮理也說不上來是他社會性學(xué)習的太好, 還是他這種社會地位和性格的人確實也算不上有人性。

    至少宮理不覺得他會有t.e.c.這樣的沖動。

    t.e.c.在開啟部分功能后, 在面對塔科夫尸體時, 仿佛嬰孩第一次睜開眼的哭號著“害怕”, 仿佛在驚嘆于這個世界好吵、好臭、好多苦難,那感知為何要它知道了陽光的熱, 落雪的輕還有死亡的氣味?

    但池昕一方面又是與t.e.c.完全不同的。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人工智能, 不知道自己用著仿生身體,恐怕只有池元和一小撮瑞億內(nèi)部的科學(xué)家知道真相, 就這么放任他頻繁地出現(xiàn)在人類面前,冷眼看著他在女人之間游走, 還同意了這個仿生人的“求婚”。

    宮理也大概能理解池元為何并不用仿生身體, 也不上傳意識。如果他也給池昕設(shè)置一些“暫時關(guān)閉的功能”, 比如池元死亡時, 池昕自動繼承池元的記憶;比如他過去一直像是教育孩子一樣,把池昕性格和認知培養(yǎng)得像自身的延伸——

    池元渴望的不老不死絕對不是自身個體生命單純的延續(xù), 他可能認為池昕的存在本身就是他意志的延續(xù)了。

    如果這樣的話, 宮理在池昕面前殺死池元, 并且讓池昕意識到自己是仿生人,其實也開啟池昕作為人工智能的嬰孩時刻。一直當人類撫養(yǎng)大的人工智能, 忽然得知了自己身份,會發(fā)生什么事?他也會害怕嗎?他也會哭泣嗎?

    在他身邊的欒芊芊,破釜沉舟又一無所知地卷入這一切,她現(xiàn)在又過得什么樣的生活?池昕是否對她的目的有了猜測?

    而另一方面,宮理自身的意識呢……

    當宮理聽到繪里子提到原爆點,以及原爆點內(nèi)有人幫忙搜羅書籍,她大概就猜到了——

    宮理戴著外接腦機繼續(xù)查看回憶列表,t.e.c.在幾十年間陸陸續(xù)續(xù)的上傳記憶,每一段都很長,而且這些記憶都再也不會有塔科夫的部分了。宮理正要打開看,突然耳邊聽到了聲音:“你還在看呢?我以為你休息去了!”

    她一愣,確實感覺到有點天旋地轉(zhuǎn),兩條腿都發(fā)麻,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

    宮理剛剛摘掉外接腦機,就腳下一軟。她朝后摔去,卻被人托住身體,抓住她上臂把她拽了起來:“喂喂喂還好吧!你這么虛弱我很不適應(yīng)的——先閉著眼睛,頭盔給你摘下來。”

    宮理感覺身后的人抱住她,將外接腦機從她腦袋上徹底摘下來,她出了很多汗,悶在外接腦機里,額前的頭發(fā)都濕透了。一只手在摘掉頭盔的同時捂在了她眼睛上。

    宮理:“……平樹?”

    明明字音都是一樣的,憑恕卻像是就聽出來她問的不是他,沒好氣道:“你再認錯人,我松手摔死你??!”

    宮理卻笑了起來,一道鼻血從她鼻子溢出來,憑恕嚇了一跳:“鼻鼻鼻血,你不會腦子要燒了吧!”

    波波推來了轉(zhuǎn)輪椅子,憑恕本來應(yīng)該把她放在椅子上,但宮理整個人卸力靠在她身上,波波推來椅子撞在他膝蓋后窩上,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宮理也坐在了他身上。

    宮理還沒反應(yīng)過來,伸手往后亂摸,撐著他大腿就要起身:“你不能給我弄個椅子嗎?還是就喜歡當屁墊?”

    她眼睛被憑恕捂著,自然看不到他也不知道是窘迫還是興奮,總之有點受不了的捂著自己的臉。

    宮理覺得世界上絕對沒有這么僵硬的屁墊。

    她掙扎著想起來,憑恕胳膊一橫攬住她的腰:“別睜眼,再緩緩,真的會有視覺問題的?!?/br>
    她睫毛在他手指間扇動,憑恕手心都要出汗了,果然她不留情面道:“……睜不睜眼跟我站起來有關(guān)系嗎?”

    憑恕還沒開口,突然光腦響了一聲。

    宮理:“我的光腦?什么消息嗎?”

    憑恕低頭瞥了一眼:“……廣告。跟你說你又可以0息貸款300萬。”

    宮理記得自己關(guān)了各種彈窗廣告的——

    憑恕耳朵紅著卻滿臉的賴皮,竟然不松開攬著她腰的手,腳在地上一蹬,對波波喊道:“波波,推椅子!嘟嘟——火車馬上就要發(fā)動,請沒有上車的乘客盡快上車!”

    宮理還沒坐穩(wěn),憑恕腳下一蹬,滾輪椅子滑出去,波波牌機器人在后面推著椅子往前滑行而去。宮理差點從他腿上滑下去,憑恕就跟抱孩子似的把她往上抱了一下,歡呼道:“波波號火車傳來了前方的好消息,剛剛宣布開顱手術(shù)成功,也給波波替換了右臂義體!馬上就要準備讓她意識歸位了!”

    宮理剛要開口,波波小機器人用力推著椅子,卻沒看到道路上散落的幾本書,椅子往前一絆——宮理和憑恕倆人甩了出去。他狠狠拍在地上,宮理想要空翻一下穩(wěn)住身形,但憑恕不撒手阻礙了她優(yōu)美落地的姿勢,只能跟他摔作一團,腦袋倒是被他剛剛捂著眼睛的手墊了一下。

    宮理氣得睜開眼來,憑恕躺在地上,卻不覺得疼,他那挑染到讓平樹崩潰他自己卻喜歡得不得了的幾縷頭發(fā)散落在臉前,眼睛從發(fā)絲后直勾勾看著宮理,哈哈大笑。滾輪椅倒在地上,輪子還在亂轉(zhuǎn),宮理情緒有點被他的笑感染,抬起手來用力錘了他胳膊一下:“下次開火車,給我弄個臥鋪——剛剛硬座沒硌死我?!?/br>
    憑恕臉上泛起奇奇怪怪的紅,不像是害羞,像是變態(tài)殺了人之后興奮上了頭的那種紅暈——他瞇著眼睛,就躺在地上不起來,舒展著腿道:“現(xiàn)在就是臥鋪?!?/br>
    宮理一腳輕輕踩在他肚子上:“下鋪的大哥小心點,我要爬到上鋪去。”

    憑恕被她踩得悶哼一聲,恨不得跟她扭打到一起,她卻伸手在憑恕面前:“趕緊起來,別鬧了。”憑恕端詳著她伸過來的手,像個狐疑的流浪狗在嗅陌生人遞來的火腿腸,總覺得宮理會在抓住他手的瞬間給他一個過肩摔。宮理都想抬手扇他腦袋一下,剛要把手收回去,他眼疾手快的握住,宮理用力將他拽了起來松開了手,抹著鼻血,也看向了地面上的書。

    是一本很舊的封面泛黃的書,看封皮和簡介也知道是熱血爽文,就那種爹媽神秘死亡熱血少年身負異能與偏見發(fā)誓要復(fù)仇的爛俗故事。

    ……問題是,宮理模模糊糊記得,這本書她讀過。

    她握在手中,看向了桌臺上的波波。她瘦小的身子在偌大的桌臺上,更顯得像是餐盤里一塊小小的煎魚。

    波波的頭發(fā)被剃掉了,腦袋光禿禿的,上頭有兩三道縫合的傷口,貼著敷料。右臂手肘處已經(jīng)是一條可摘卸的金屬義手。

    宮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小的義體,就像個玩具,五根手指都不是同一個顏色的金屬,顯然是t.e.c.為她現(xiàn)場制作的。

    t.e.c.道:“腦袋只穿了幾處孔,手術(shù)很成功,再觀察一段時間,她就可以醒來了?!?/br>
    波波小機器人扒在桌臺邊,看著自己的身體,有些陌生,她伸出伸縮夾子的“手”,想要去碰碰自己身體上的金屬右手。

    宮理坐在桌臺邊的椅子上:“還要再等等。過一會兒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了。”

    波波很高興的舉起手來,顯然剛剛跟憑恕沒少玩推椅子游戲,又想來推她的椅子。宮理摸了摸她可能沒有知覺的金屬腦袋:“推不動的,這個沒有輪子,找憑恕玩去吧?!?/br>
    憑恕似乎低頭看著光腦,走到另一個房間去,波波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t.e.c.:“你看了很多。我能看到你的播放記錄。”

    宮理手搭在桌面上,摩挲著手中那本書的封皮:“還有很多你上傳的記憶我還沒看?!?/br>
    t.e.c.的機械臂拿來小被子,蓋到波波身體上,還有一袋靜脈注射的營養(yǎng)液,正被一支機械臂舉著,緩緩滴入波波體內(nèi)。

    它道:“不看也可以,那只是我的旅行日記?!?/br>
    宮理:“是在塔科夫死后嗎?他既然都已經(jīng)立為雕像,為什么世人卻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是room、tem這些詞,都沒在任何資料上見到過。就沒有人會好奇,那三座雕像是什么嗎?”

    t.e.c.轉(zhuǎn)了轉(zhuǎn)攝像頭:“確實從某一個時點開始,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于三座雕像的事一夜之間消失,人們也像是忘記了雕像背后的人。這應(yīng)該是某種超能力的后果?!?/br>
    ……某種超能力嗎?現(xiàn)在看來,締造了方體的room,神秘消失的繪里子,幾十年研發(fā)出的科技成果現(xiàn)在都沒能讓人類吃透的塔科夫,無疑都是曾經(jīng)那個動蕩時代里頂尖的佼佼者。那正是一個超能力者激增的時代,就像是給人類天賦的甘露還沒搖勻噴灑,幾大滴甘露滴在了這仨人頭頂,締造出了

    繪里子作為其中唯一有可能存活至今的人,她的能力似乎也是最神秘的。

    她道:“那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就……注視人類?”

    t.e.c.理所當然道:“是的,我仍然未完成這一指令,或者說這個指令是要求我處在注視觀察的狀態(tài),并沒有告訴我指令何時結(jié)束。一開始我生活在純粹的互聯(lián)網(wǎng)世界之中。很奇怪,讓我一時對人類的定義產(chǎn)生了懷疑,似乎人類不應(yīng)該是在網(wǎng)絡(luò)世界里展現(xiàn)的那般矛盾與尖銳。后來我去尋找歷史,又覺得人類又不如粉飾的那般偉大又執(zhí)著。我只能親自去看。”

    宮理感覺它似乎也有了親疏的區(qū)分,似乎并不想讓平樹憑恕傾聽這些。之前平樹和她一起使用腦機的時候,就似乎是故意播放了他們倆彼此的回憶;而在憑恕走遠的時候,它才開始侃侃而談。

    它隱秘的心思與行動,宮理也無法向它證實,憑恕跟波波窩到遠處的沙發(fā)上,它的話也更多了:“我有時候變成艦船上的導(dǎo)彈發(fā)射裝置,能通過攝像頭與掃描儀見到凍結(jié)的大片水體,是海的形狀和味道,卻又有沙一洋的碎渣,灰成一片,光炮交織,把凍結(jié)的沙海照的七彩斑斕。”

    “我也會變成游客的攝像機,去過春城。吸飽了雨水的苔蘚,長在石頭上,春城就是那樣。我被游客掉在路上,能看到山崖,見到人們把沒有天賦的孩子從高高的懸崖上扔下,說飛起來的是天才。在我沒電之前的二十四天內(nèi),沒有見過飛起來的孩子?!?/br>
    “我也變成過美顏功能的小鏡子,看過男人女人在夜場的玻璃臺子上穿玻璃雨衣跳舞,他們皮膚上是煙灰、棕櫚油和汗,還有金粉,好像不用抬眼皮,只需要短暫的黏黏的皮膚貼一下,就會吸在一起。沒人的時候用寫著賣|身價的熒光牌給自己扇風。我見過西盟某個村莊里農(nóng)夫的蒲扇,也是這么用的。”

    它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但宮理坐在旁邊一直在聽,t.e.c.覺得自己又有表達的沖動。它不會遺忘,為什么還要上傳這些旅行的記憶,是不是那時候它也想過分享?

    “漁船的搖擺燈、網(wǎng)店客服的通話機、燈塔的電子鐘、賣避孕套的自動販賣機,只要有儲存與程序功能的東西,我都成為過它的一部分?!?/br>
    “我往最北去過,北國的北邊,那城市已經(jīng)被凍雪搞得像個墳包,雪比市政的塔尖還要高,人們像是白蟻一樣在雪里打出彎彎繞繞的路,走到各個地方去。沒有太陽,我在那里當過高壓熱水器,白得像是蛻皮蛇一樣的孩子們會穿著彩色泳衣跳到熱水游泳池里?!?/br>
    “我往西去過,有懸崖之間的城市,人們住在吊屋,睡在吊床上,靠吊索上下而行。強風從兩個懸崖之間過去的時候,人們就戴著防風鏡,掛在預(yù)制的秋千上,用兜滿風吊網(wǎng)收集隨著風吹來的金屑。”

    “還有性別混亂的城市,他們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強大的魔法,人們買賣著彼此;也有月牙形的港灣堆滿了垃圾袋,像是塑料的山嶺,隨時都會崩裂塌方。還有原爆點——”

    宮理:“你后來也去過原爆點。見到了我,對吧。”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書。

    她在末世時只顧得上殺了人吃飽飯,很多年來并不算是什么有文化的人,作為承接各種業(yè)務(wù)的郵差,她曾經(jīng)接受到過搜羅書籍、光碟與錄像帶的委托。

    中間人說這個委托報酬豐厚且不著急,來取書的人也很神秘,不一定什么時候會來,要求搜羅的列表十分冗長。

    宮理接了這個活之后,也根據(jù)自己的興趣搜羅了許許多多的書和資料,取書的人甚至可能半年一年才會來一次,宮理的基地就堆滿待交貨的書籍與資料,她也可以把這些東西都一遍遍看過去。

    爛俗的言情、成功學(xué)雜書、改造風水十八問,還有無數(shù)人文地理的書籍,她都看。

    其中有幾次,她已經(jīng)分不出來哪些是自己隨手撿的雜書,哪些是委托人要的書,就一并打包給帶去約定好的地點。這本不怎么樣的熱血爽文就是她看完后,塞在委托人要的書里一并送去的。

    上面還有一些名詞,在核爆后已經(jīng)消失了,她用炭筆畫著問號標注著。誰又能想象到這些書是被交給了繪里子,繪里子帶來給塔科夫,成為了塔科夫制造元宇宙時的參考資料的一部分。

    在宮理極其潦草的字跡旁邊,也有塔科夫的鉛筆字:“指的似乎是輻鰭魚綱的斑馬魚,似乎游動時會閃動著藍色的光條,正在尋找視覺資料中。持書者也沒有見過斑馬魚,可以初步判斷原爆點內(nèi)也早已滅絕了巨大多數(shù)物種?!?/br>
    但塔科夫找到了,宮理還記得她去元宇宙見繆柳父母的時候,球形的軌道車穿過海底,那里有一群在藍玻璃般海水中游動的斑馬魚,身體上反光細帶蹁躚美麗。

    那還是她第一次見斑馬魚。

    第220章

    宮理知道, 其實很多事她都無法得到確切的答案。但她也能猜到,最早給她下令搜羅這些書的,正是……原爆點外的繪里子。

    她以為的核爆后的末世, 她看慣的廢墟與廝殺,其實只是在一片被封鎖的被抹去的“收容地”內(nèi)發(fā)生的事。